第1045章 最神秘的坐標
陰沉的黑山之上。
妖氣滾滾，遮天蔽日，此間似乎隱藏著不詳之兆，令一切生靈望而卻步。
自黑暗大帝入墳界之後，泰坦巨星之上，幾乎已經無人可以制衡強大的烏妖帝，妖道如日中天。
這種以混亂為契機的演化生靈，歷來都是修鍊界的共敵，但現在，卻成為了修鍊界的魁首。
在這種宇宙大環境劇變的歲月，在生命界，妖，顯得有些不一樣了。
讓人不得不感嘆，整個宇宙都墮落了。
金剛引領佛道帝靈陳據在黑山余脈，風與菩薩一起，前往黑山附近，探查虛實。
菩薩有無上慧眼，可助風勘破諸般虛妄邪障。
風如今手握，命運，生命，因果，三大宇宙至高法則寶石，還加持了佛陀的一生智慧，世間能夠和他抗衡的人已然不多了。
他敢站在最危險的地方，面對最強大的敵人。
而黑山，烏妖帝，無疑就是這樣的地方，這樣的生靈。
它是比黑暗大帝更加古來的存在，傲立星海無盡歲月，演變的妖邪之道，在整個宇宙歲月中，吸收了難以想象的混亂之力。
而且，根據修鍊界的說法，烏妖帝與太陽相關，它手上極可能還有一枚蘊含著太陽之力至陽寶石！
而回看整個修鍊史，相似的道總會走向一處，烏妖帝與亡帝的聯合絕非偶然，自己與佛道的淵源也早已註定，孑然不同的道，總會發生碰撞，直到某一方消亡。
但風現在還看不清仙道。
若論淵源，自己與仙道的淵源似乎更深層一些。
「不知道佛陀可否談起仙道？」風凝望黑山，隨口向菩薩問道。
菩薩道：「佛說仙道者，如夢如幻，如露如電。」
風微微一怔，佛陀口中的仙道，居然是如此飄忽的。但仙道之強，舉世有目共睹，走出的每一位仙帝都是強大無比，直達生命頂尖，要說他們飄忽，未免有點草率了。
但轉念從更深的層次去想，仙道所追求的長生永恆不滅，似乎就僅僅是一個偉大追求而已，可望而不可及。
長生不滅，只存在與生命的想象之中。
尤其到了現在這樣的歲月，宇宙都在走向崩滅，一切生命面臨滅亡，還有什麼是永恆不滅的呢？
佛陀早已看清了這一切。
所以仙道，此刻也表現出一種近乎平淡的姿態。
「如露如電！」風重複著這四個字。
如果當仙道意識到這一點之時，那仙道又將何去何從？
或者他們早已意識到了，沒有什麼可以永恆，現在只是在努力維持自己的信仰，讓仙道繼續下去。
或者說，讓這個願望，繼續下去。
風想到此處，有種發自內心的震顫，因為他突然有一個感覺：仙道就是一場大夢。
這個大夢不是單單某個生靈的，而是一個宇宙的夢。
他想到了在世人夢境之中的夢帝墳墓，延生出去，還有一片夢帝的想象空間。
在那裡，一切都是可行的。
如果那片空間照進現實，將會如何呢？
有人說過，如果夢境照進現實，要麼夢想破滅，要麼現實被摧毀。
也許有一天，這個宇宙會殘酷到令生靈寧願其被摧毀。
而仙與夢，定然還有著某種極度深層次的關係，可惜，龍妃被黑暗大帝帶入墳界之後，完完全全沒有了蹤跡。
黑暗大帝驗證了什麼，但他寧死也不會告訴自己。
要想了解這一切，唯一的希望，只在仙蟲大帝了。
「我看見了。」菩薩收回了目光，緩緩說道。
「是的。」風點頭。
他也看見了。
在黑山之巔的妖邪迷霧之中，陳放著那尊祭鼎，透著令帝級生靈壓抑的精神氣息。
這尊曾經給星空路上帝靈以精神洗禮的宇宙重器，被莫名的力量牽引至此，落在了烏妖帝的手中。
在左岸，它是精神洗禮。
但是在泰坦巨星之上，它又有何意義呢？
「這應該是一個陷阱。」菩薩道。
風沒有回應這個問題，而是問道：「菩薩可知此鼎的來歷？」
菩薩道：「佛說它是一種標誌！」
「和帝塔一樣？」
菩薩道：「若帝塔代表了方向，那麼鼎就代表著力量。」
風沉默片刻，點頭。
「是了，若一個人，要去某個地方，他需要一個方向，並且還要有力量走向這個方向。」
如果這樣說，那麼一切就通了。
泰坦巨星的永恆帝塔，已經指示了下一個方向，虛度。
那麼生命要從泰坦巨星走向虛度，就需要一股力量。
所以，祭鼎來了。
「但究竟是什麼力量？」風依然迷惑地問道。
「可能與九帝孽因有關，也與修鍊界那個最為神秘的坐標有關。」菩薩道。
「是……九皇塔！？」風震驚道。
在無極世界，他就聽說過，九皇塔，是宇宙中一個極其關鍵的坐標，這個坐標指示的時間，地點，對於整個宇宙來說，都有著莫大的意義。
沒想到，須彌宇宙，同樣有這樣的說法。
菩薩道：「是的，但這一切都只是猜測。」
如果真的是這樣，那麼烏妖帝就是想得到這份力量，走出泰坦巨星，進軍虛度！
而這片宇宙中的哪一個強者，不想如此呢？
這是一個機會，也是宇宙這一百多億年歲月中，唯一走出泰坦巨星的機會，意義太過重大了。
絕對值得任何人，做出任何事。
既然祭鼎對於烏妖帝如此重要，要想救出其中的始帝便是太難了。
風唯有輕輕一嘆。
如果就這樣強攻黑山，定然會死傷慘重，而且結局未知。
他端詳起黑山的勢道來。
發源於封土堆之下的九條勢理線，其中一條就沿著黑山遠去。
這條勢理線發自封土堆，經過陰深，混亂的星墟之地，然後陡然崛起，蔓延十三萬光年外，勢氣達到了頂峰，黑山拔地而起。
勢理在經黑山之後，遇斷水，沒入無盡地下，再難找尋。
只要去星墟，斷了黑山之勢，此間運道必然衰微，但風也明白其中的風險。
當年在雙坑地帶，他就牽扯出來一口血紅色的棺槨，那種散發的原始恐懼，至今想來，脊背發寒。
若不是激發了自身的替天行道，恐怕早已被葬送。
「菩薩有何想法？」風問道，她是大智慧的生靈，應該有些想法可以參考。
菩薩卻只是笑了笑：「菩薩沒有什麼想法，其能自生，亦能自滅，若祭鼎不屬於烏妖帝，縱然他費盡心機，捏在手心，最終也會離他而去。」
這話說得很佛性，但卻令風有些尷尬。
現在自己要攻打黑山。
但面對烏妖帝與亡帝的連手，勝算寥寥。
若祭鼎是宇宙的一個偉大造化，那絕不會註定屬於某個人，而是屬於可以奪取它的人。
菩薩看出了風的心思，轉口道：「佛道可以凈化黑山妖瘴，而且我們並不是孤軍奮戰。」
「哦？」
「始帝的追隨者，已經趕來助戰。」菩薩道。
提到始帝的追隨者，他就想到了明月，想到了天啟，一百多萬年過去了，不知道他們如何了。
風笑了笑：「那我們的勝算，又多了一成。」
「是的。」菩薩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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