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峰外傳：第二卷 第六章 往生憶（上）

「他們本是天地之間兩朵寒性火蓮，雖說是火，確實冰冷與炎熱共存。在茫茫宇宙之中遇見他們之時，它們還很弱小，我就隨手把他們收入了體內，帶到了地球之上。萬年之後，他們逃出，俯身在了一條蛇與烏龜身上，進化成神獸……」後面的我也沒有過多的廢話，黃炎二帝是中華民族人文始祖，四象在中國神話之中出現並不奇怪。「黃炎二帝還不快歸位。」我的話在虛空之中響起。黃炎二帝，面面相覷，不知所措。我意識一動，黃炎二帝身旁空間塌縮，降兩人推到一起，身體在外力作用下緊密地貼在一起。黃帝俯身，在眾人驚愕目光之中，不斷從天地之間吸收靈氣，身體漸漸變大，化為烏龜模樣，巨大的龜殼之上，奇異花紋遍布，縱橫交錯，形成玄靈圖案，若有若無的靈氣遊絲在花紋之間縱橫著，一股遠古的滄桑氣息從其中瀰漫而出，溢滿天地。炎帝在眾人眼中化身成一條長千丈的青色巨蛇，盤踞在星空之中。不斷吐著血紅的蛇信子，兩顆獠牙反射寒冷光芒……「轟！」一道雷電，在晴天之中再次突兀出現，狠狠劈在了黃炎二帝身上。黃炎二帝在眾目睽睽之中連接在了一起。天地一陣蠕動，我再次出現在了浩瀚天際，處在四象中央，望了一望各歸原位，偉岸身軀遮半邊天的四象神獸，嘴角露出一抹冰冷弧度。「天地陰陽，萬物四象，啟！」身處在中央位置的我，身居土位，土為世界生靈的根本，這裡的一切將由我主宰。我的聲音在天地之間悠悠響起，一道冷光衝天而起，在天空之中靜止了下來，變化成了八卦。「神主，難道你是想把世界融毀，讓天地回到誕生之初簡單陰陽平衡的狀態。」龍玄是何等的聰明，此時他已經知道了我真正的目的。我沒有回答龍玄，只是劍指輕彈，悠悠華光漫體，陣陣清風撩發。「神主，請你三思。」所有的人聽到龍玄的話后，在看到我體表燃燒的不死冷火，他們已經確定我要幹什麼了。「哼，三思！滾一邊去吧。」我大手一揮，四象神獸身動，鳳唳龍吟，虎嘯山河，我心中意動，遠古巫靈出現在這片空間，在眾目睽睽之中飛速吞噬著令人琢磨不透的空間，一股股吞噬毀滅星穹之力從空間裂縫之中瀰漫而出……我心中只有青璃，為了她，我寧願用我花費了千秋歲月和青龍十兄弟一通建造的大千神域灰飛煙滅，回到世界誕生之處，重新開創這段歷史，回到過去，改變這一切。這就是我的目的，誰阻止我，誰就永世不得輪迴……九天神眾在在儘力抵抗著無窮無盡的吞噬之力，許多人靈氣不濟，一頭栽進了虛無空間化為齏粉……「轟隆！」四道巨大無比的靈氣，穿破空間，擊中四象神獸。四象神獸在瞬間化為人形，天地八卦陣也隨之散去。遠古巫靈消失，空間也在極速自動修復著。「你們要造反不成？」冰冷的聲音從我喉嚨之間傳出，響徹寰宇。隨著聲音的平息，幾千人出現在了我的視野之中……他們是大千神域的所有域主，沒想到他們居然聯合對我出手。「神主，你製造我們的初衷你或許忘了吧？」一位神域域主，嘴未動，聲卻響徹星空。他的一句話讓我出現了片刻愣神，但轉瞬就恢復了，億萬年光陰，只有青璃這麼一個知己，知己可遇不可求，我豈會輕易放棄。「不用廢話了，動手吧。」我知道多說無益，冷哼一句，手指微微動彈，我的身體瞬間化為千丈，橫亘天際。幾千位域主對視了一眼，無奈苦笑一聲，最終化為一體，和我一樣高大威猛，千丈身軀橫亘天際。我手一動，穿過層層空間，一個巨大能量手印在千位域主身前形成。他們形成的合體手也揮起，與我的手種種轟在一起，陣陣空間波動從碰撞之處瀰漫而出，空間也因浩瀚能量也幾度彎曲。在聚合體還沒有反應過來之時，又一個能量手印無聲無息地出現他們的背後，毫不留情地朝著他們的後腦勺打去。「哼，你以為這天地便只能你獨尊么？」聚合體冷哼一聲，在眾目睽睽之下，背部又出現了一張巨大的臉龐，從原有地兩隻手之中再次分化兩隻手能量手印擋在了距離聚合體後腦勺，準確的說是第二個臉龐地百尺之外，但能量餘波終究使得那張新出現的俊秀臉上留下幾道血痕。「還想弄出一個三頭六臂？」我不屑地冷笑了一聲，嘴角一動，身體一陣虛幻，分化出十一道分身，腳踏虛空，傲然立於天地之間，身影速變，將聚合體圍困在了中間。十二個我，思想相通，又有自己的靈智……我們各自為戰的同時，也在接收來自其他人的信息。戰鬥如火如荼，十二道身影對聚合體不間斷的輪番轟炸，使得聚合體體內靈氣已經出現枯竭。「你們這些人不要看了，動手幫我攔截幾個人。」聚合體感覺到不妙，一扭頭對著無所神眾冷哼道，「如果我隕落，那麼你們都會死在神主手下的。」除了戰鬥的那幾個我之外，其他的我在聽到聚合體的話語之後，都將目光轉向了龍玄一行人，他們在猶豫著。過了一會，就有人氣勢洶洶飛蛾撲火一般先後向我飛掠而來。我和其他的自己對視一眼，眼中沒有一絲猶豫，就出手，將那些人給抹殺了。餘下的只有那些封神榜上有名的神眾……而他們也已蠢蠢欲動，就在我們將要出手之際，四象神獸一同一步跨出擋在了那些人之前，異口同聲道：「你們的對手是我們。」他們回頭看了我一眼，眼中是忠誠，對我是是誓死追隨，即使知道最後是我讓這個世界灰飛煙滅，他們也義無反顧。這一次九天神眾和龍玄一行人獃獃立在原地，不敢有絲毫動作，唯恐引起不必要誤會，就會被青龍四神獸給秒殺。「沒想到他們會如此忠誠！」聚合體的眼皮狠狠地抽了幾下，臉色十分的難看，翻著白眼道。我沒有理會他，依舊對他進行著輪番轟炸……天地能量在巨大的消耗之下已經開始枯竭，萬里空間都脆弱不堪。聚合體靈氣已經枯竭，最終無法維持聚合體形態，轟的一聲分散開來，近千的大千神域域主一分散開來就在一旁捂著胸口，臉色蒼白，劇烈地咳嗽，各色獻血從他們口中吐出，血腥味瀰漫在天地之間。我嘴角勾起一抹弧度，十二道身影化為一體，出現在天際，傲然立於天地之間。「你們不是我的對手。」我冷笑著，手微微一握，空間崩潰，露出無盡黑暗虛空。「忘了告訴你們，我便是這天地，這天地也就是我。天地唯我獨尊。」高傲的冷笑著，身影再度消散，再看之時，手中出現了一個透明小球。其中，大千神域的千位域主踏著虛空，茫然地望著我消失的地方，龍玄一行人在一旁苦笑著，臉上的表情看不出是苦澀還是無奈，四象神獸一臉淡然，臉上沒有絲毫表情，唯有不變的是他們冰冷淡漠眼瞳之中的誓死忠誠。「你們看看我在何處。」我手輕輕一動，透明小球變換，裡面的人能夠從中看清我的所在，此時他們的眼中儘是訝異。「我說過，我便是這天地。」我的話語在空間之中回蕩著，而我也再次出現在了龍玄他們所在的空間，轉身看著天帝冷笑著道，「將青璃三魂七魄還我。」天帝聞言，沒有我預料之中將魂魄遞給我，反而是手指一動將青璃魂魄毀了。旋即冷冷的說到：「哼，給不給你我照樣會死，倒不如讓她給我陪葬。」聽著他的話，我並沒有想象之中的暴怒。雙手負於身後，背對著天帝，沉聲道：「既然如此，那我讓你生不如死。」說著話的同時空間囚籠出現，將天帝困在了其中，兩朵南明離火在指尖跳躍著，把玩了一下這兩朵火苗，就隨手扔進了囚住天帝的空間囚籠之中。天帝的皮膚在迅速的被燒焦，又在濃郁靈氣之下迅速恢復著……焚燒，重生同時進行著，他永遠生不如死，萬世都要忍受南明離火的焚燒。九龍真氣忽然從天帝體內爆涌而出，直衝九霄雲外，穿透層層空間，回歸到了躺在虛無冥境之中的青銘九兄弟體內，九雙深邃眼眸同時睜開，身後的玄靈晶棺化為了齏粉，融入了他們的體內。「吼！」九聲龍吟響徹了星空，青銘九兄弟再次出現在了我的面前。他們一見到我，就齊刷刷地跪在了我面前，沒有一句話。「起來吧，不論怎樣，總該有著故事的結局。」我向前扶起他們后，轉身背對著他們，負手而立，那是一種源自靈魂的高傲。沒有人敢質疑。或許，這就是我真正的命運吧。「動手吧！」我回頭看了一眼青銘九兄弟，冷聲道。他們對視一眼，直接化作龍體，浩浩蕩蕩地向我飛掠而來。在他們接近我之時，我卻緩緩閉上了雙眼，卸掉了所有的防備。我們本是手足，當年有言在先，如若誰一念成魔，其他人就會將他擊殺。我本以為他們九兄弟不會再次醒來，沒想到，最後關頭，他們蘇醒了。他們根本不是我的一合之將，我不想傷害我的手足。當他們離我不到百尺之時，青銘九兄弟化作一柄利刃直衝我的心臟而來。「噗！」劍刃劃破皮膚的聲音在我耳旁響起，但我卻沒有感覺到應有的痛楚，睜開眼，我看見四象神獸層層擋在我的身體之前，利刃將他們串成了一串。寒冷而又鋒利的劍刃劃破了我胸口潔白衣服，露出了衣服之下的覆蓋著鱗片的身軀。「主人，放過這世界吧！」青龍轉過頭，看見了我眼角的淚后，露出欣慰笑容，在眼中生機消散那一刻低聲說到。四象神獸在眾目之中煙消雲散，青銘九兄弟也化作人形，眸眼之中還是過往那種冰冷，沒有絲毫的波動，即使他們的親弟弟死在他們手下。因為，一個弟弟和這個世界比起來實在是微不足道，或許他們有淚卻就不出來，在他們誕生之初，他們就肩負著守護世界的使命，因此連他們最基本的感情都被剝削了去。「哈哈，我什麼也沒有了。」我冷笑著，全身都在顫抖著，衣服也在一股無形氣勢下破碎，露出了一身鱗甲。「你是真正的龍？」青銘的話語之中終於多出了一絲所謂震撼的感情元素。青銘之所以這麼問，因為他知道不死神龍也並非是真正的龍，僅僅只是體內有著一絲龍氣罷了。「這世間哪有什麼真龍啊！」我似是感嘆的怒吼著，發泄著心中憋了數百億年的秘辛。「世界誕生之初，混沌不堪。隨著時光推移，出現了很多洪荒神獸，窮兇惡疾。」「而我，誕生於光明之中，天生肩負著消滅邪惡，建立光明世界的使命。」我拍了拍胸膛，冷笑著，「你們以為這是鱗甲么？這是我馳騁沙場，留下的傷痕，每一道傷痕都深入骨髓，無法徹底癒合。」「我是百戰成龍。我宰殺無數邪惡魔獸，體內染上了魔獸血跡，身體漸漸變成魔獸形態，也就是所謂的龍體。」他們獃獃地聽著我的講述，根本沒有注意到我的身體在逐漸分解著。「我為了區分魔獸與我的本質，我創建了龍……族……」我的身體分成了九個部分，飛向了青銘九兄弟手中。最後的話語從茫茫宇宙深處傳出：「我沾染了魔性，今日浩劫是註定的。青銘你們九兄弟可以根據留在我靈魂殘片之中信息找到隱匿在另一個世界的九個龍族分支。將我的靈魂送到九個龍族，這是我求你們的最後一件事。」「主人，不！」青銘九兄弟忽然跪在了地上大聲哭著，喊到，天地悲歌悠悠響起，天道輪迴崩碎……聲音落下，在回聲中意識散盡，一切回歸到了原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