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姜陽
炎夏國,江海市。
在一座隱蔽的山頭上,有一間草屋。
草屋內,姜陽一臉平淡的看著眼前躺在床上奄奄一息的白髮老人。
床上的白髮老人開口氣若遊絲,連說話都極為費力:「師父,徒兒看來是……是不行了,以後不能在伺候您老人家了。」
說完,眼生中流露出不舍和眷戀。
姜陽看起來不過是一個十八九歲的白凈少年,但是眼前這位九十多歲的老人,竟然叫他師父,語氣極為尊敬,這若是旁人看在眼裡定然是匪夷所思。
姜陽聽后只是默然,有些感嘆:「小柳,生老病死乃是定律,你不必難過。」
接下來姜陽的話更是讓人難以置信:「八十年前你還是個半大的孩子,現在卻已經到了彌留之際,時間過得真快。」
白髮老人留下兩行渾濁的眼淚:「是啊,時間過得真快,可是師父你卻一點都沒有變過。」
說到這他自嘲的笑了笑:「在這世上又有幾人能和師父相比較呢?也是我老糊塗了。」
姜陽淡淡道:「你我師徒一場,你還有什麼遺願就說出來吧。」
白髮老人再次忍不住老淚縱橫,掙扎著跪在地上給姜陽重重的磕了一個頭:「師父大恩大德,小柳只有來世再報了。」
「我在俗世還有親人,還有一些產業,就勞煩師父照顧了……」
姜陽摸了摸白髮老人的頭髮:「你去吧,交給我就好。」
不到片刻,白髮老人便沒了動靜。
姜陽起身離開了小草屋,注視良久,似乎有什麼記憶在心間翻湧,隨後一揮手。
整個草屋化作一團光影消失的無影無蹤,溶溺於天地之間。
姜陽一聲嘆息:「唉……」
「我又何嘗不羨慕你呢?」
「做一個凡人,嘗遍喜怒哀樂又有何不好,只要在這世間來過一遭,便足矣。」
「小柳,你可知道看著身邊的人一個個離你遠去,是何等滋味?」
只是,這個問題卻再也沒有人回答了。
在這空蕩蕩的群山萬壑之間,唯有風聲傳來,呼呼作響,猶如嗚咽之聲。
姜陽轉身離開了這個地方。
……
……
一日後。
江海市,柳家別墅。
姜陽還沒有進入柳家,就被門口的保安給攔住了。
保安先是一臉狐疑的盯著姜陽看了好一會,確定內心的想法之後,一臉嫌棄的擺擺手:小子迷路了吧,這是柳家,看清楚了,不是你這種滿身地攤貨的落魄戶,能隨便進來的,去去去,一邊待著去,不要打擾本大爺休息。
姜陽聞言有些皺了皺眉頭,但還是沒有發作。他不想跟這種狗眼看人低的保安一般見識:「你幫我通報一聲,就說柳建國的朋友有事求見。」
「什麼?!」
保安一臉錯愕的表情,掏了掏耳朵差點以為自己聽錯了:「你小子給臉不要臉是吧,我柳老爺的名字也是你能隨便亂叫的,趕緊有多遠滾多遠,要不然本大爺叫你好看。」
說罷,保安拿著一跟又粗又硬的鐵棍,就要動手教訓姜陽。
姜陽冷哼一聲:「我勸你最好通報一聲。」
保安一向欺軟怕硬,對姜陽自然是不放在眼裡,黑著臉惱羞成怒:「你小子找死是吧,我成全安你!」
說罷,他拎起鐵棍當頭就要砸下。
姜陽只是站在原地並未有所動作,那保安還以為姜陽被嚇傻了。
「小子,就算我打了你,也就是你活該了知道嗎,誰讓你這麼不開眼!」
就在鐵棍距姜陽頭頂還有十公分的時候,姜陽出手了,連眼睛都沒眨一下,那根鐵棒被他單手接住,不能再前進半步。
那保安也是手臂被震得發麻,差點將鐵棍脫手而出。
那保安想要抽回,卻發現使勁全身力氣還是紋絲不動:「臭小子,看不出來,力氣還挺大!」
接著鬆開手裡的鐵棍,他獰笑著一腳踢來。
若是尋常人被這一腳踢中定要躺在地上動彈不得。
但姜陽輕描淡寫就接下了這一腳,不費吹灰之力,另一隻手看似輕輕地一拍。
那保安終於感受到了什麼叫痛不欲生。
「咔嚓」
手掌和骨肉之間的碰撞,竟然發出了骨裂之聲。
緊接著那保安便躺在地上,抱著腿痛苦的哀嚎著:「啊!我的腿啊!啊!」
姜陽依舊是面色平淡看不出來有任何波瀾,他拿著鐵棍淡淡的問道:「剛才是哪只手想要打我來著?」
面對姜陽的質問,保安終於意識到事情的不對勁了,眼前這人的平靜,讓他肝膽俱裂,一邊在地上艱難的爬行一邊大喊著:「不要,不要,我錯了,我給你道歉,是我狗眼看人低,你放了我!我求求你!」
姜江陽毫不理會:「晚了,做錯了事就要付出代價,懂嗎?」
說罷,就要動手。
就在這時一道男子極為傲慢的聲音傳來,門開了走來一個中年男子,戴著一副眼睛,身著正裝。
「慢著!在下柳志遠,是這柳家的主人,方才的事情,是我柳家不對,還請小兄弟高抬貴手,給柳某人一個面子!」
那保安見到柳志遠趕來頓時頓時如蒙救星,掙扎著在地上爬行過去:「表舅,快救我,表舅!」
柳志遠對這外甥厭惡至極:「丟人現眼!」
姜陽愣了下,隨後開口問道:「這麼說剛才的事你都看到了?你都知道了?」
「嗯,我已經知道了……」
柳志遠話還沒說完,就愣住了,接下來姜陽的所作所為,讓他又驚又怒!
只見姜陽淡淡開口道:「知道了就好,那我就不用解釋了。」
「嘭」
的一聲。
姜陽手裡的的鐵棍化作一條黑線,猶如離弦急射的箭簇,直接扎在那正在爬行的保安手上,沒入地面半根有餘。
頓時血肉模糊,骨肉碎裂。
「啊!啊!表舅,表舅!」那保安又在歇斯底里的大叫起來,沒叫兩聲便昏了過去。
柳志遠驚駭不已,指著姜陽大叫道:「你這是什麼意思?你簡直不把我柳志遠放在眼裡!」
姜陽拍了拍手,撇嘴笑道:「你不是看見了嗎?我這個人最講道理,我只是告訴他,做錯了事就要付出代價,懂嗎?」
「而且,你憑什麼以為我要給你面子,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