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只要我想,都是我的
來到車前,保鏢恭敬替他拉開車門:「先生。」
陸胤臣抬手虛摸了下,手腕就被一隻細軟的手抓住。
隨後是她清澈的嗓音:「這邊。」
她將他的手放在車門上,陸胤臣順著方位上了車。
後座陸衡衍坐著打遊戲,見了盛長歌就炸了:「連個宴會都hold不住,還要我哥來救場,要你有什麼用!就知道逞強,打臉了吧?」
盛長歌只掃他一眼就關上車門,轉身上了副駕駛。
顯然不想和陸衡衍並排。
陸衡衍一哽:「你……」
他還記著上午被摔的仇:「這次宴會就不該來,這下好了,我哥的面子都被你丟光了!」
盛長歌扣好安全帶,懶洋洋道:「不然要怎樣?一家子都當縮頭烏龜?」
「你罵誰呢!」陸衡衍又氣又虛心,他確實不想參加宴會面對爾虞我詐,但被盛長歌這樣點出來,只覺臉上無光。
盛長歌語調淡淡:「這麼急著對號入座?」
「你……」
「夠了,吵。」
一直沉默著的陸胤臣終於開口。
車內瞬間陷入詭秘的寂靜。
他摘下墨鏡丟到陸衡衍手上:「回吧。」
司機連忙發動車子離開。
回到清水湖,一行三人分道揚鑣。
盛長歌在房間卸了妝,對鏡自照。
這臉上的疤凹凸不平,妝容也掩蓋不住,確實影響美觀。
但單單看臉的話,盛長歌對這張臉可就熟了。
和她前世的皮囊幾乎是一個模子里刻出的,只是疤痕毀了美感。
當晚計劃完待辦事宜后,她次日就去了水天一色。
水天一色是海城最大的商圈,分ABCD四區,A區里全是頂奢專櫃。
盛長歌剛跨入商區,就被琳琅滿目的電子屏晃了眼。
原身毀了容不愛出門,對商城陌生的很,她本人就更別提了。
在樓層兜了一圈,也沒找到化妝品專櫃。
在凰天朝時,她不僅是戰功赫赫的女將星,更是能活死人肉白骨的神醫聖手。
只是這個世界終歸不大一樣,她要祛除疤痕,還是得多了解一些化妝品成分。
還沒找到美妝專櫃,盛長歌路過珠寶店時被即便閃爍著光芒的鑽石迷了眼。
她前世最愛清澈透亮的琉璃,覺得世間無物與之相比。
可瞧見這些陳列在柜子里被打磨得閃光透亮的鑽石時,她明白終究是自己格局小了。
正在喝咖啡的櫃姐看見來了客人,剛揚起笑容準備迎上去,卻在看到盛長歌身上一套簡潔普通的運動服后停下腳步。
穿著普通,戴著一次性口罩,身上一個首飾也沒有。
一看就是買不起珠寶的人,接待了也是浪費時間。
這麼一想,她又走回櫃檯後繼續喝咖啡。
盛長歌不知道她的心理變動,甚至沒看她一眼,目光只在玻璃櫃里打量。
最後被鑲嵌著一顆紅寶石的項鏈吸引了視線。
隔著玻璃怎麼也看不清,她這才看向櫃姐:「麻煩拿一下這條項鏈。」
櫃姐無動於衷,像沒聽到一樣。
盛長歌眉心微蹙,沉聲重複了一句。
櫃姐卻將咖啡杯砸在桌面,態度敷衍:「你買不買?不買就別浪費彼此時間。」
盛長歌被她一句話搞得莫名其妙。
不決定買的話,連看都不行了?
算了,愛賣不賣。
她剛要轉身走,就有另一個女生跑出來:「小姐,等一下,您要看哪個呢?」
聞言,盛長歌回頭對上女生乾淨的視線。
她瞧著不過二十齣頭模樣,穿得工作服和那個櫃姐有顏色差別,胸前還別著「實習生」牌子。
盛長歌神色緩和下來,指了指紅寶石:「這個。」
「好的,您稍等。」
實習生說著,翻出手套戴上。
一旁櫃姐直翻白眼:「你別費這時間了,她怎麼看都是買不起的樣子吧。」
實習生認真回答:「顧客就是上帝。」
說完捧著項鏈笑著走到盛長歌跟前:「小姐,因為產品貴重,我拿著展示給您看。」
盛長歌知道這是她不能隨意觸碰的意思,微頷首,剛要走近,就先傳來一道熟悉的聲音。
「我沒看錯的話,這是妹妹吧。」
盛長歌側頭看向門口,毫不意外,是盛欣語。
她穿著弔帶裙,一手拎包,一手挽著身旁年輕英俊的男人。
這個男人盛長歌認識,是原身生前愛慕的人,也是前未婚夫,程藺。
身高體長,面容冷峻,再有程氏總裁的身份加持,在海城,他的身份地位和受歡迎程度幾乎與陸胤臣持平。
優不優秀另說,盛長歌覺得,他能瞧上盛欣語這種女人,品味可比陸胤臣差了一大截。
程藺神情淡淡,目光只略微在盛長歌身上頓了片刻就挪開了。
對於前腳剛被他退婚,後腳就去抱陸家大腿的女人,他感到不屑。
盛欣語纏著他笑:「阿藺,我想看看珠寶。」
「嗯。」他應了聲,就有電話打進來,摸出手機的同時,給盛欣語遞了張信用卡就離開了。
盛欣語欣喜接過,待他出去后,轉身用得逞的眼神看著盛長歌:「看到了沒?阿藺愛的是我?」
「哦。」
對於程藺愛誰,盛長歌沒有興趣,可看到盛欣語這這副小人得志的面孔,她心裡總有股火氣壓不住。
「憑何斷定他愛你,陪你逛街?一張信用卡?盛欣語,這隻會顯得你廉價又百搭。」
「你!」盛欣語被噎住,兩天前在酒店,她已經察覺到盛長歌的變化,現在看來,確實變得不好拿捏了。
「你少吃不到葡萄說葡萄酸,你愛了這麼久的男人願意為我花錢,卻連看你一眼都嫌浪費時間,這種感覺很不甘吧?」
她說著嗤笑一聲,就看到實習生手上那條項鏈:「這個給我包了。」
實習生有些猶豫:「這……」
「好的盛小姐!」櫃姐幾步上前,一把奪過實習生手中的項鏈,直奔打包台,還不忘繼續推銷,「昨天新到了幾款收藏級珠寶,盛小姐您要不要也看看?」
實習生哎了一下,咬唇小聲道:「趙姐,這款項鏈是我旁邊這位小姐先看上的。」
櫃姐瞪她:「她看上又怎麼樣?有錢買嗎?」
盛欣語滿意點頭:「她哪來的錢?再說,她的家產是我的,未婚夫也是我的,她還能留得住什麼?」說著,她用挑釁的目光看向盛長歌。
盛長歌覺得這種較勁幼稚極了:「只要我想,這水天一色都是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