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通靈

我們成了社會人，和朋友們依然保持著聯繫。當然，林天也是。

林天和我有一個共同的朋友，他約我們去野營。

暑假很長，而已經走上社會的我和林天只有國慶的長假。因此，他接受了提議，和久違的高中時代的朋友一起玩。

然後，露營當天到了。參加人數一共有七人。當然，我和林天也參加了。

我們不用整修好的露營地，而是找條河在河灘上搭帳篷。

我們開了兩輛車，一邊跑一邊尋找一條可以露營的河流。跑了三個小時。早上出發，中午發現一條大河。開始從車上卸下行李。除了我們，還有幾群人已經在燒烤了。

本以為是個安靜好地方，沒想到人挺多。

我想。實際上，像園原可能做過事前調查。拿了兩個帳篷。晚上從想睡覺的人開始使用帳篷。

我們在河裡游泳，吃燒烤。周圍很快就黑了。是的。就像一年前的夏天。

我們靠著燈光，在河灘上聊天。周圍沒有其他小組。我想他們只是燒烤然後回家了。

過了一會兒，可能是白天太累了，四個人都睡在帳篷里了。留在河灘上的是我、林天還有園原。

在陰暗的氣氛下夏天，話題自然地向鬼故事推進。一年前的那個故事也出現了。當然，園原也嘲笑了我，我覺得就這樣結束了。但聽了這話，原顯得有些嚴厲。

「林天，你會通靈嗎？」

林天突然瞪大了眼睛，不知道是怎麼回事。馬上搖了搖頭。

「是嗎……那麼，可能有點不妙。」

「不妙？有什麼問題嗎？」

我帶著恐懼問園原。

「你知道靈媒體質嗎？通靈和靈媒體質是不一樣的。靈媒體質就是幽靈容易靠近。所以，這個世界上也有看不見幽靈卻把幽靈吸引過來的人。」

「林天是嗎？」

「也許吧。」

我笑不出來。去年的體驗還是太刺激了。

我以為如果交給園原，什麼都不用擔心。事實上，園原好像知道很多。這也是我相信園原的原因。

「我該怎麼辦？」

林天擔心地問。

「不要在意，說是靈媒體質，到現在和正常人一樣？因為基本上靈是什麼都不會做的。」

林天和我聽到這些話鬆了一口氣。確實，電視或流言蜚語就另當別論了，身邊並沒有被鬼魂殺死的人。我想，歸根結底還是要看心情如何。

「不過，差不多我們也該睡覺了吧。這一帶的鬼魂都聚集起來了。據說水邊有鬼魂，鬼故事裡也有鬼魂。」

園原笑著對我和林天說。雖然語氣像是在開玩笑，但也覺得有點認真。時間也晚了，我們決定乖乖睡覺。

兩個帳篷中，一個已經被早睡的四個人用了。因此，我、林天、園原三人睡在同一個帳篷里。

也許是因為白天太累了，我很快就睡著了。

天亮了。吃完早飯，我在河裡刷牙。這時，臉色蒼白的林天走過來了。看起來不太好。

「怎麼了？不舒服嗎？」

我問。林天搖頭。我歪著頭，但本人說沒問題，就繼續刷牙。

「昨天晚上不是很吵嗎？我們進帳篷后。」

林天突然跟我說話。但我昨天晚上進帳篷后就睡著了，不知道吵不吵。

「附近的馬路上有摩托車手在跑嗎？」

「不，我聽到帳篷外面有說話聲，而且很清楚。」

「哎，那是……」

是靈異現象。帳篷周圍除了我們沒人。只有河流和樹木。不可能有聲音。園原在睡覺前說的鬼魂聚集在一起是真的？

「你聽到什麼了？」

「啊，那個……」

林天在那裡一籌莫展，把視線從我身上移開了。

「什麼？」

「不……有點……」

林天想出了什麼，然後下定決心地又看了我一眼。

「還是算了吧。這件事，等回去后再告訴你。活著，回去后……」

「……噗……」

我笑了。林天是認真的，因為他所說的內容就像在電影里看到的那樣，就像是從現在開始就要死掉的登場人物。

「死亡宣言嗎？」

「什麼都行。總之，我想早點回家。」

「才第二天露營呢？今天多玩點，多鬧點，不開心的事也就忘了。」

我還是不相信靈的事，還有一年前的靈異現象。

林天死了。

我在河裡游泳，不知不覺就找不到林天了。不久前我們還在河裡游泳。

「有人被沖走了！」

園原立即聯繫了警方和消防部門。警察馬上就來了。陸地上根本找不到人，林天是在河底被發現的。也不是被什麼東西卡住了。就像漂浮著一樣，沉入河底。

那天很不正常。除了林天，還有一個人淹死在河裡。

據說林天在河裡被發現的時候，林天的母親在當地看到了林天的身影。我想是不是他已經回來了。從現場到林天家有相當遠的距離。林天不可能在那個時間、那個地點。不過，他的母親說看的很清楚。

另外，林天死的時候我家的狗也死了。這並不是特別驚訝，因為他前幾天就很虛弱。

故事不會就此結束。自從林天死後，我們周圍經常發生奇怪的事情。

首先，高中老師死了。那是秋天的事。他是我和林天的老師，畢業后，他依然關心著我們，是一位嚴厲而溫柔的老師。

另外，中學的朋友死了。這位朋友是我和林天共同的朋友。還不到二十歲。他死得太早了。

還有朋友的家人和親戚，那一年大概參加了五次葬禮。每次的參加者，都是一成不變的成員。

奇怪的事還在。幾年後，我快要忘記這些事了。園原打電話來了。我還以為又是一次約我出去玩呢，可不是。

「又死了。」

一起參加野營的一人死亡了。這是提前進帳篷睡著的四個人之一。奇怪的是，據說死因不明。我問了他很多次，但他說是心臟突然停止了跳動。

我驚呆了。我想，也許死亡越來越接近我了。

而且，至今還能想起那天林天的話。

「還是算了吧。這件事，我回去再告訴你。活著，回去后……」

他活著回來后想說什麼呢？他那天晚上聽到了什麼？事到如今還是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