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跳樑小丑

莫小葉尋聲看去，恰撞進了一雙深邃多情的雙眸中。

莫小葉微微蹙眉，沒有想到居然在這裡會遇到爹爹的政敵，大淵的攝政王最有權力的男人—紀鈺。

他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臣女給攝政王請安。」

莫小葉微微欠身，行禮問安。

珍寶閣熱鬧的氣氛瞬間壓抑起來，珍寶閣的眾人紛紛下跪，保持低調，大氣都不敢出一下，深怕誰讓紀鈺看不順眼，直接命喪於此。

「莫家小姐，本王的這個意見如何？可否解決了莫小姐你的難處？」

紀鈺溫柔一笑，配上他那張比女人還要嬌媚的臉，配得上他天下第一美男子的稱號。

「王爺，您不過是想讓我的朋友們為你助興，何須借我之口。作為朝中大臣的千金，在這種場合下，還要在眾人面前像個青樓女子表演才藝，本不合規矩。可奈何，這是王爺您下的命令，我的朋友們豈敢不遵從。」

莫小葉臉上帶著淺淺的笑意，雖然厭惡紀鈺，但是不得不承認他的出現著實幫了自己一個大忙。

莫小葉本計劃著讓眾人評選最適合夜明珠的人選，讓王雅兒，王素素她們幾個人心有隔閡，產生一些纖細。卻沒有想到紀鈺會突然出現，還提出了建議。讓事情變的更加有意思起來。

「姐姐們，小葉沒有想到事情會變得如此麻煩。」

莫小葉帶著一臉的愧疚與為難，心裏面樂開了花，雖然王雅兒她們幾個在京都中素有才女之名，但是她知道那是華而不實，空有其名罷了。

莫小葉也清楚看上去丟人的事情，她們心裏面卻在竊喜，若是她們表演才藝能若是能夠得到紀鈺的喜歡，成為攝政王府的女人，成為大淵最有權勢的女人。

紀鈺嘴角噙著意味深長的笑意，目光落在莫小葉身上，修長的手指敲打著桌面。

「主子，她是莫將軍的愛女，莫皇商的侄女，蠻橫無理，奢侈無度，無才無德的大淵第一廢物。」

無影見到紀鈺眼神落在莫小葉的身上，滿是鄙夷的介紹。

「不，她可不是什麼廢物。」

紀鈺嘴角的笑意收斂，朝著二樓王雅兒她們的方向看去，開口說道：「不知本王是否有幸能一睹諸位小姐才藝？」

「既然是王爺的要求，我們也不能推辭，請王爺出題。」

王雅兒端莊大方，談吐淡定似乎絲毫不畏懼紀鈺的威壓，但捏著手帕的手在微微的顫抖還是將她此刻的緊張，恐懼不安暴露了。

紀鈺瞧見莫小葉像個沒事人一樣，坐到一旁，點了上等的龍井與點心，吃了起來。心裏面想著，這小丫頭將得罪人的事情推到自己身後，反倒是悠然自得的享用起美食來了。想要置身事外，怎麼可能。

「這夜明珠又不是本王的東西，是屬於莫姑娘的，這出題之人自然是莫姑娘。」

「咳咳。」

莫小葉被紀鈺突如其來的話噎著了，猛咳幾聲后，瞪著一雙水盈盈的雙眸憤怒的瞪著紀鈺，隨後臉上帶上笑容，心裏面卻將紀鈺凌遲處死幾百次。

「王爺你太抬舉臣女了，琴棋書畫臣女並不擅長，若是出題，臣女怕是要出一些奇怪的題目，要讓人貽笑大方了。」

莫小葉拒絕出題，她若出題出得難了，這些徒有才女之名的賤人們會以為她故意出難題刁難她們，可若是出題簡單，那就錯失看她們出醜的機會了，還是在眾目睽睽之下。

「小葉妹妹確實不擅長琴棋書畫，還望王爺不要為難小葉妹妹，她的父親可是莫將軍。」

王雅兒也看出莫小葉的為難，眼裡閃過一抹不屑鄙夷的神色。愚蠢的廢物，居然敢與攝政王那般說話。

莫小葉垂眸，聽著王雅兒的辯解，這裡強迫她的身份，不過是想要告訴紀鈺她是他政敵莫武的女兒。想要借著紀鈺的手來欺壓自己。

莫小葉心中冷笑一聲，在這種時候還想著欺壓她，王雅兒啊，王雅兒我真心待你，為何你卻憎恨我必須讓我死呢？

「不用你來提醒本王她是個人，天之驕女莫小葉，本王比你清楚。」

紀鈺的眼神始終落在莫小葉的身上，沒有想到莫武那個大老粗居然會生出這般可愛靈動的女兒。

「詩便以讚美莫姑娘為題，畫也便以她為畫中人，琴便鳳求凰為曲吧。」

紀鈺見到莫小葉白眼了他一眼，一臉的怒意。心裏面覺得無奈，他可是好心幫她，怎麼還生氣了？

「臣女還真是謝謝王爺您了。」

莫小葉行禮，咬牙切齒。該死的男人，給自己拉仇恨。

「不提防沉魚落雁鳥驚喧，則怕的羞花閉月花愁顫。」

王雅兒遂先開口，吟了一句讚美莫小葉美貌的句子。

「雅兒姐姐好狡猾啊，我也來一句，芙蓉不及美人妝，水殿風來珠翠香。」

王素素看了一眼王雅兒，不甘示弱脫口而出，心裏面卻多多少少有了一些計較，居然想要強出頭奪得王爺的青睞。

「……」

眾人見王雅兒與王素素這對大淵才女開口作詩，便也紛紛效仿，開口作詩。

莫小葉雖不精通文莫，但是是否是好詩句她還是能聽出來的。雖然是好詩卻沒有感情的吟出來，也是垃圾。讓她們真心稱讚自己，怕是比殺了她們還要難。

莫小葉端起茶輕抿一口，她能品味出來的詩，眾人也能品出來。

「莫小姐你覺的誰的詩更好？」紀鈺詢問道。

「臣女不懂這些，都挺好的。我相當羨慕姐姐們的才華呢。」

莫小葉露出崇拜羨慕的神色，心裏面卻很是意外。

「雖是讚美之詩卻很是庸俗，只有其美貌卻未有品質。莫小姐，不如聽聽本王的。」

紀鈺滿眼深情盯著莫小葉，呻吟低沉而充滿磁性：「關關雎鳩，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參差荇菜，左右流之。窈窕淑女，寤寐求之。求之不得，寤寐思服。」

莫小葉耳朵微紅，略有害羞。雖然經歷了一世的情愛，但聽到此詩卻還是臉紅心跳。

莫小葉掐了一下自己的手，她居然會為紀鈺這好危險的男人心動，一定是瘋了。

「臣女對王爺此詩送上四個字，痴心妄想。」

莫小葉直視著紀鈺，想追求她，做他的春秋大夢去。

「哈哈哈，有意思。不愧是莫武的女兒，很有意思。不鬧了，給諸位小姐上筆墨，讓她們作畫吧。至於詩，都太垃圾，無人勝出。」

紀鈺下令，珍寶閣的女婢們拿出筆墨遞給了王雅兒等人。

莫小葉靜坐在中央，手捧著一本雜書充當著模特。時間一分一秒過去，半個時辰后。王雅兒等人的畫作被放到了紀鈺的面前。

「垃圾。」

紀鈺只說了兩個字，便將王雅兒等人的心血瞬間撕毀。

莫小葉用眼睛的餘光瞥了一眼王雅兒等人，聽著圍觀者的竊竊私語，她們的臉色很難看，才女之名的畫作在攝政王眼裡卻是垃圾。

「彈一曲。」

紀鈺下令，一架一架古琴擺在了王雅兒面前。

琴音起，起初還挺合拍，可到後面雜亂無章，一些技藝不精的根本配合不上。越聽越雜亂，越聽越讓人發笑。

「別彈了，垃圾。這就是大淵才女的琴技？方老頭是不是老糊塗了，居然挑一群魚目混珠的垃圾當大淵的才女！」

紀鈺扔下茶杯，厲聲說道。

莫小葉嘴角微微上翹，站起身說道：「王爺你錯了，我的朋友們她們並不是你說的垃圾，並不是徒有其名。她們的舞姿可謂只有天上有。」

「哦？是嗎？那諸位才女們下來跳一曲，只要你們能配的上本王琴，夜明珠屬於你們，本王也會贈送一份世間罕有的珍寶贈與你們。」

聞言，眾人皆驚，能得到攝政王的禮物可遠比一顆罕見的夜明珠還要罕見有價值。

莫小葉也有些懵，她怎麼感覺紀鈺似乎看出了她的目的，而且還在配合她。不可能吧，他怎麼可能會幫自己呢？他們兩家可是政敵，他應該恨不得讓自己出醜，然後狠狠的打莫家的臉面。

王雅兒，王素素等人紛紛從樓上走下，站在中央舞台，個個身姿曼妙，躍躍欲試，興奮已經難以掩飾。她們此刻想要的不僅僅是莫小葉手中的紫色夜明珠，她們想要得到的是紀鈺的青睞。

然而……

隨著琴音盪起，居然是鳳求凰這首琴曲，王雅兒等人也開始展現自己曼妙的舞姿，可隨著曲調的變化，王雅兒等人的舞步卻跟不上了，『千姿百態』『群魔亂舞』，哪裡是什麼大淵的才女，此刻的方雅兒等人像極了跳樑小丑，王素素甚至因為著急，還崴了腳了癱坐在地上，圍觀者發出竊竊私語，甚至有些一些輕笑聲。

莫小葉心裡暢快，她們的才女之名今日之後，怕是與她們在沒有關係了。

但是，事情還沒有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