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是在下來遲了
「不行,我不同意!」許嬰寧瞪著美眸,鼓著小臉說道。
江寧沒好氣道:「你有病吧?你自己提出來的退婚,結果你又不同意?」
「我,我沒那麼多零花錢。」許嬰寧小臉一紅,有些不好意思。
「那你裝什麼大尾巴狼?」江寧提著袋子,就要上樓,「我還是找你爹退婚去吧。」
「放肆!竟然敢跟許小姐如此說話。」樓梯處,一個二十四五歲,長相英俊的男人,冷著臉喝道。
「許小姐抱歉,是在下來遲了。」男人邁著大長腿,幾步走下樓梯,又一副彬彬有禮的樣子,溫和一笑。
許嬰寧卻緊張地問道:「廖醫生,我媽怎麼樣了?她同意你們的治療方案了嗎?」
「這個嘛……」廖季同笑容一僵。
許嬰寧眼神頓時黯淡,失落地低下頭,「還是不同意嗎?看來要找其他人試試了……」
廖季同心裡一緊,他本來是陪同師傅方成益,上門勸說許夫人,接受他們制定的醫療方案。
結果一見許嬰寧,頓時驚為天人,私心作祟下,他巴不得許夫人拒絕接受治療,只有這樣,他才能頻繁出入許家,和許嬰寧有更多接觸。
功夫不負有心人。
幾天來,在他的刻意表現下,許嬰寧終於對他有了一絲小小的崇拜,哪能就這麼前功盡棄?
江寧對這些話不感興趣,抬腿走上樓梯。
機會來了!
內心焦急的廖季同,一下就有了主意,攔住江寧,氣憤道:「你是什麼人?為什麼欺負許小姐?」
「廖醫生算了,他沒有欺負我。」許嬰寧搖頭,她現在根本沒心思計較這些。
「許小姐別怕,有我在,沒有任何人可以欺負你。」廖季同根本不聽,暗想,這一番話下來,自己在許小姐心中的形象,應該更高大了吧?
江寧不耐煩道:「你算什麼東西?我跟我未婚妻打情罵俏,輪得到你來管?」
「未,未婚妻?」廖季同大腦頓時一片空白。
許嬰寧臉一紅,生氣道:「誰是你未婚妻?你不是要退婚嗎?」
「現在這不還沒退呢嗎?」江寧不以為然。
「你,你無恥!」
這樣的一幕,在廖季同眼中,儼然就是打情罵俏!
「我不管你是不是許小姐的未婚夫,你都必須給她道歉。」廖季同嫉妒得發狂,瞪著眼睛說道。
江寧眉頭一皺,「我是不是給你臉了?」
「你說什……」
「滾!都給我滾!」廖季同剛要說話,一陣罵聲突然響起,「狗屁的名醫,簡直是匪夷所思,居然能提出這種治療法子!病人就沒有尊嚴,無需體面了嗎?」
緊接著,就是一陣瓷器碎裂的響聲,中間還伴隨著許修遠安撫的聲音,「冷靜!明珠,你看看你現在哪還有許太太的風範?跟潑婦沒兩樣!」
「你也給我滾!」
「媽!」許嬰寧臉色一變,急匆匆跑上樓。
「再有下次,小心你的臉。」江寧留下一句話,也跟著上樓了。
廖季同愣了下,才意識到,這話是對自己說的,不服氣道:「我看你能把我怎樣!」
江寧三人上樓,正好看到許修遠,和一個年近六旬的老人,狼狽地跑出房間。
「爹!」許嬰寧喊道。
許修遠捂著額頭轉身,語氣一沉,「不是讓你們在下面等著嗎?」
「都吵成這樣了,哪還坐得住?」許嬰寧急道,「我媽還是不肯同意嗎?」
許修遠指著額頭的大包,沒好氣道:「你看這像同意的樣嗎?方老你也是,治療就治療,非得描述得那麼噁心做什麼?莫說是明珠,就是我也,唉,算了……不說了,你也不容易。」
方成益臉色慘白,似乎還沒有從剛才的驚嚇中回過神來。
那麼大個花瓶,就擦著他的頭皮砸在牆上,想想都后怕。
「師傅您沒事吧?」廖季同緊忙上前。
許嬰寧忍不住了,「我去勸勸媽。」
「別去!」許修遠臉色一變,急忙阻止。
可還是晚了,許嬰寧已經推門走了進去,幾乎是同一時間,一個香爐直奔她的臉上砸來。
許嬰寧直接嚇傻了,愣在原地。
完了!
本小姐要毀容了,這下五百萬也不值了!
「啊!」許嬰寧閉著眼睛,發出一聲尖叫。
「又沒砸到你,大呼小叫什麼?」江寧冷冷的聲音,突然響起。
許修遠快步走過來,滿臉緊張,「嬰寧,你怎麼樣了?」
許嬰寧這才怯生生地睜開眼,只看了一眼,頓時一愣。
江寧不知何時,出現在她身邊,手裡正把玩著一個香爐。
「謝,謝謝。」許嬰寧再笨,也能猜到,是江寧在關鍵時刻救了自己……的臉。
這個人也不是那麼討厭嘛!
許嬰寧紅著臉,偷偷打量著江寧。
「不客氣。」江寧面無表情道,「這個香爐挺貴的,還有,記得加錢!」
「你混蛋!」許嬰寧瞪大美眸,瞬間,對江寧那點好感蕩然無存。
許修遠見她沒事,先是鬆口氣,隨即臉色一沉,走進房間,「關明珠,你太過分了!」
關明珠保養得很好,雖久卧在床,滿臉病態,可看上去,仍只有三十來歲的樣子。
她在發現進來的人是許嬰寧時,心裡也是一陣后怕。
不過在看到許嬰寧沒事後,她的火氣又上來了,冷笑道:「過分?許修遠你請所謂的名醫,往我腸道里灌大糞就不過分?」
大糞?
江寧表情古怪,有錢人都這癖好嗎?治個小病還用這麼折騰?
「許夫人此言差矣,用正常人的糞便,改善您的腸道菌群失調,聽起來雖然難以接受,可這也是從您的健康角度著想。」廖季同正了一下領帶,一副我很權威的樣子。
沒能替許嬰寧接住砸來的香爐,已經讓他處於下風,現在的他,急需在許嬰寧面前表現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