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款 歸藏無極 第十九章 趕緊給蕭長老見禮
「族長，怎麼樣？」
竹屋內，幾名老者聚在一起，若是青族之人見到，必定驚訝，這是幾名閉關已久的長老。
青澤神色悵然，透過窗戶看向遙遠的蒼穹，嘆然道：「人中龍鳳。」
「族長，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就算是三位少主，您當初也沒有如此評價，難道此人真的有逆天的本領不成？」
「何止如此，此子如龍，雖有四海亦難容。」
幾名長老聽到蕭陵於劫雲戰鬥時，個個目瞪口呆，又聞五方開花之異象，沉默良久，這種人物，只要不早夭，必定名震天下，人王一脈，果然絕非等閑。
「族中是否再添一位少主。」一人掠著鬍子笑道。
「我看可行。」
「同意。」
「不妥，他必定要走出雲夢澤，少主的身份留不住他。」青澤開口道。
「那族長的意思是……」
「我看，就給他個長老的身份吧。」青澤目光掃過幾人，隨後繼續道：「青木長老，青寒之前與他有過過節，你去調節一下，也算我們青族結個善緣。」
「族長放心，青寒這幾年是有些焦躁，我會辦妥此事。」青木長老微微頷首。
翡翠谷外，一頭三丈青黑巨象緩慢的邁著步子，水桶粗的象蹄每一步落下，都發出沉悶的震音。
「煉化了這株八百年老參，我的修為必定能夠更上一步，距離歸藏八層沖陰脈，也就一線之隔。」巨象上，青寒雙目微瞌，心情十分舒坦。
「不過，青霄修鍊的是什麼功法，竟然能演化血氣牢籠，將守護老參的大地魔熊都能困住一時半刻，實在是厲害。」
他眼皮露縫，斜瞥了旁邊，坐在一頭斑斕金黃猛虎的青霄，心中暗道。
「囚魔真經，鎖困萬千妖魔為己用，殺的妖魔越多，囚魔真意越強，看似青寒佔了便宜，得到老參，卻不知殺死大地魔熊，我的囚魔真經更上一籌。」
「不過蕭陵被扔進了那不知名的古洞，不知死了沒死，若是死了，囚魔真經的後續功法還是個問題。」
想到這裡，他眉頭皺起，心中升起一股煩躁之意。
不多時，一虎一象進入谷內，卻聽到谷內熱鬧非凡，鼓聲震天宇，血氣沖雲霄。
「怎麼回事，谷中如此熱鬧？」青寒對著一名急匆匆的族人問道。
「二少主，你回來啦，今日族長新晉陞一位長老，你們趕緊去吧，以免晚了落人口實，亂了長幼尊卑之道。」
「新晉陞的長老？是誰？」
「大家都稱呼他為蕭長老。」這人說完，對青寒微微一禮，快速離去。
「驍長老，難道是青離驍？
「青離驍是誰？」青霄問道。
「青離驍是族中的兵匠，能夠鑄造上品寶兵，削鐵如泥，血不沾刃，其距離兵師的境界也就一步之遙，只是雲夢澤環境惡劣，難以尋到靈鐵，否則早就晉陞為兵師了。」
「晉陞兵師，地位也就水漲船高，成為長老，也就合情合理。」
「不好，我們要快點。青離驍性格古怪，脾氣暴躁，若是惹得他不滿，日後要想求取一柄屬於自己的兵器卻是千難萬難了。」
青寒一聲吆喝，巨象奔跑起來，直奔谷中央。青霄臉色變換，稍一停頓，坐下猛虎四蹄生風，追了上去。
二人剛到，只聽台上青澤開口道：「既然都已經了解詳情，那麼，大家見禮吧。」
「見過蕭長老！」眾人彎身，齊聲行禮。
頓時，莫大的場地，剩下的剛入場的青寒，青霄二人，格外引人注目。
「青寒、青霄，你二人有什麼不滿嗎？」這是旁邊的青木長老盯著二人問道。
「趕緊給蕭長老見禮！」
感受到青木略微不滿的語氣，他們還沒來得及看清台上之人，便朗聲喝道：「青寒，青霄見過驍長老。」
二人為顯示自己沒有任何不滿，這一聲是中氣十足，音浪滾滾，傳遍整個廣場。
「二位，不必多禮。」蕭陵平靜的聲音響起。
聞言，青寒抬頭一看，只見蕭陵同族長現在高台上，居高臨下的看著自己，一下子懵了。
青霄也是，蕭陵的目光落下，像是自己一下子打回了原型，又成為當年那個小書童。
他似乎從蕭陵臉上看到的嘲諷與戲謔，自己註定低他一頭，人王殿是這樣，雲夢澤還是這樣。
一瞬間，青霄的臉色陰沉的可怕，雙手拳頭握緊，青筋暴起，胸膛起伏，若非眾目睽睽，他要暴起殺人。
「怎麼回事，不是青離驍，曉長老嗎？」青寒滿臉疑問。
「青寒，老夫在這。你這個小兔崽子，好好的提我幹嘛！」他扭頭看去，青離驍正橫眉怒目地盯著他。
「不是您老人家晉陞長老嗎？」
這話一出，青離驍一愣，隨後怒道：「老夫沒有靈鐵，煉不出靈兵，還不是長老，你小子別瞎說話，胡言亂語。」
他這些天正心中鬱悶，一肚子火，誰想知青寒哪壺不開提哪壺，這是拿他戲弄嗎？頓時陰沉著臉，冷光看著青寒。
青寒發現自己弄錯了人，臉上一陣火燒般的通紅，陰狠地看著台上之人。
「蕭陵，你給我滾下來，有什麼資格擔當長老，你只不過是一隻卑微的蟲子，我一隻手就能捏死你。」青寒叫道，他怒火中燒，本以為死了的人，竟然一躍成為長老，實在是滑稽。
想想以後，他見到蕭陵就要見禮，簡直是折磨，他決不允許這樣的事情發生。
「怎麼，青寒你這是在質疑族長與眾長老的決定？」青木長老冷哼。
「青寒不敢，只是希望能有一個圓滿的解釋。」
「此人不過是通臟境修為，與多數族人一般，何德何能，能夠擔任長老。況且，他還不是吾族族人，這其中是否有什麼陰謀詭計，還請族長與長老詳查。」
「若長老執意如此，青寒只得遵從，但恐怕，不服的不只青寒一人，希望族長莫要寒了族人的心。」
話落，頓時議論紛紛，除了蕭陵救出的那些人，其餘人都眼神不善的盯著蕭陵，青寒說的有道理，他們也是稀里糊塗。
「好了，大家靜靜。」
族長青澤開口：「我知道你們心中有疑問，本想保守秘密，以免被鱷人與鮫人得知，現在不得不說了。」
眾人安靜下來，他們很好奇族長為何做出這樣的決定。
「歸藏五層通臟，又稱為歸藏小成，乃是修行路上的分水嶺。」
「我且問你，青寒，你突破通臟時，有何異象沒有？」
「這是自然。」青寒眸子得意，傲然道：「當年突破通臟，天降五行精氣。不但是我，青霄，青海都有此異象。」
「最厲害的，要數青玄，五行精雨灌頂，被贊為百年難得一見的奇才。」
「沒錯！」青澤點點頭。
「那你有聽過五方開花嗎？」
「青寒不知，還請族長示下。」
「五方開花，君臨天下。這是通臟境的絕頂異象，先天五氣開花，共同朝拜，族中古史記載，這是有成王潛質的徵兆。」
「成王？」青寒一怔。
王者能夠君臨五地，滴血重生，吼碎山河，行走宇宙星空，在這浩瀚無極的古陸中，可以建立一方王城，統治百億人族。
天上掉下來兩個人，還掉出來個王者不成？
青霄更是臉色慘然，他十分努力，要向世人證明自己，可卻輸的一塌塗地。
整個古陸多大，到底有幾兆生靈，根本無人知曉，可誕生的王者何其稀少，王體不壞，血氣成陽，能夠活滿五千載歲月，可謂是已經處於頂峰。
「我不信！」青寒怒吼，一個看不起的螻蟻轉眼翻身，還有成王的潛力，這擱誰誰心裡也不平衡。
「蕭陵，有本事別躲在族長後面，咱們上生死台。」
「看來，不打敗你，你心氣難消，弄不好還要走火入魔了。」蕭陵慢條斯理，毫不在意。
「蕭陵，你——」青澤開口，欲言又止。
「族長放心，我保證不打死他。年輕人嘛，年輕氣盛是對的，否則像老人一般畏手畏腳，沒有爭鬥之心，那就失去了少年的銳氣。」
「你敢辱我！」
青寒肺都要氣炸了，蕭陵那緩慢平靜的樣子，還有話中自己不堪一擊的態度，實在是可惡到了極點。
青寒一聲苦笑，明明其年歲不大，說話卻老氣橫秋，平靜的話語，卻透露出咄咄逼人的鋒芒，一定要分個高下。
他本來是想勸勸蕭陵，成王的潛質不代表已經成王，沒成長起來前，要保持低調，誰想知蕭陵外柔內剛，比青寒還要狂。
蕭陵自己知道，這並非狂妄，真龍之路，本就是至強之路，當仁不讓，只有開弦弓，沒有回頭箭。
一路橫掃諸敵，我心不敗，才有登臨絕頂的可能。
「就在這吧，也不用去生死台了。」蕭陵走下高台，負手而立。
「好。」眾人紛紛退開，只留下二人對峙。
青寒深吸口氣，平復心情，一股陰寒的氣機驟然升起，溫度下降，空氣中有冰渣簌簌抖落。
「殺！」
沒有猶豫，他身如鬼魅，一掌發出，右掌晶瑩，散發出滔天寒意，似可冰封天地。
須臾間，眾人隱約看見萬里冰封，千里雪飄，茫茫大地銀裝素裹，尖厲刺耳的寒風呼嘯長空。
「寒玉絕掌第六式——寒冬至，萬物冰。」紫雷驚呼，這是非常厲害的殺招。
「掌勢如冰峰奇絕，如寒月留空，這一掌算是到了爐火純青的地步。」青海開口，不禁讚歎，他感覺到眉心神庭冰涼一片，精神意志像是都要被凍結。
「看來青寒精神意志又有了不小的提升。」青木長老眼神微亮，「你現在欠缺的就是勢的領悟，要仔細觀摩。」
「是，長老。」青雷點頭道。
晶瑩的手掌，如同冰雪凍結而成，劃過虛空，讓氣流成霜，眼看就要朝蕭陵胸口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