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款 歸藏無極 第二十五章 仙凰神羽劍
「本座沉睡太久，今夕何人執掌天道？」
四人看去，那是一隻白猿，身材魁梧，目光如電，眼睛里充滿著萬古時光，無盡的滄桑。
「回前輩，如今無人執掌天道，世間最強的是天尊，但也十萬年沒有新的現世了。」鶴老嚇壞了，天道主宰一切，怎麼能夠被人執掌呢？也許太古時期的神靈能夠辦到。
他一下認定白猿必定是跟神靈一個時期的人物，方能倒轉陰陽，蒙蔽天道，歷經萬古而不死。
三人行禮，唯有蕭陵目光古怪，這分明是白猿，只是不知道怎麼來到這裡。
而白猿趁著三人躬身行禮，偷偷朝他眨眨眼睛，蕭陵頓時苦笑，知道一場大戲要上演了。
「而等既然有緣聽神靈大道，此為因，有因必有果，為何不供上禮品。」
「前輩所言極是。」蒼不敗回道，他伸手拿出兩枚金燦燦的果子恭恭敬敬放置神桌上。
「你呢？」
白猿看向青霄，令他渾身一緊，他可什麼都沒有，目光看向蒼不敗，蒼不敗則眉眼觀天，視若無睹。
心底一沉，他秘密傳音，不知許諾了什麼，令蒼不敗臉色震驚，深深看了他一眼，為其送上一枚眀晃晃，晶瑩瑩，好似月亮一樣的果子。
「還有你！」
白猿目光落在蕭陵身上，他面色平靜，「我沒有。」
「沒有，其他人可以離開了，你便留下來吧。」白猿冷聲道。
「前輩，傳言神墟有不老泉，可否恩賜一些。」
「你要找不老泉？」
「還請前輩不吝恩賜。」
「你從這裡向左走，那裡有一扇門，打開后裡面便有不老泉，不過卻是危機重重，你可要想好了。」
「多謝前輩大恩，晚輩永記在心。」
蒼不敗三人離去，唯留蕭陵一人。
「你怎麼來這裡了，神墟可是不祥之地。」白猿開口問道，同時揮揮手，示意蕭陵上來。
蕭陵當下將經過講了一遍，反問道，「你又是為何出現在這裡呢？」
嘿嘿一笑，他正色道：「我本就是出生在這裡。」
在神墟出生，目光閃過一絲異色，這白猿來頭絕對非同一般，多半有什麼逆天的身世。
「他們真的能夠找到不老泉嗎？」
白猿哈哈一笑，道：蕭兄不必擔心，真正的不老泉早就乾涸，我指給他們的路乃是神靈化道歸墟之地，裡面大道崩潰，有無盡的恐怖，保證他們有來無回。
「只可惜，只壓榨出來這麼三枚靈果。」他拿起一個，一口咬下，芳香撲鼻。
二人坐在神桌前，吃著靈果，談笑風生，十分愜意。
轟！
突然，一聲巨響驚動二人，大殿內，蒼不敗披頭散髮，滿眼恐懼，想起剛才的景象仍然心底發顫，太可怕了，萬物歸墟，大道崩塌，一切像是走到了盡頭，混沌天地都將不復存在。
走在最前面的鶴老更是霎那間湮滅成灰，甚至來不急慘叫，而自己若不是父親留下的保命手段，恐怕也在劫難逃。
青霄也心有餘悸，他在最後面，僥倖逃出，那種令人絕望的氣息，實在是瘮人。
蒼不敗努力平復心情，他現在只想離開神墟，回到道場，看到了享用靈果的蕭陵，白猿二人。
此刻的白猿渾身靈動，精氣澎湃，哪裡還有那種萬古滄桑之感，頓時明白自己被騙，怒不可遏，暴怒道：「畜牲安敢欺我！」
他雙指如劍，一道金色劍氣騰空，尚未近身，可怕的劍勢先至，在蕭陵眉心神庭升起劍氣風暴。
不得不說，這一劍蒼茫浩大，恢宏淵博，劍光映照出一片古老的大地，百獸奔騰，古木成林。
真龍意志咆哮，蕭陵掙脫出劍勢，可惜劍氣臨身，擊穿神桌上的五色仙蛋化石，破開他的五色疆土，然後穿透心臟。
蕭陵從來沒想到自己就這麼死了，心口劇痛，後仰倒地。
那顆五色仙蛋的化石，也滾落下神桌，穿透的劍孔好巧不巧正好與其心臟重疊，一絲微不可查的晶光一閃而逝，從化石中流進他體內。
「蕭陵！」
看見蕭陵被擊穿心臟，白猿悲呼，雙眼通紅，頓時化身十丈，獠牙猙獰，兇悍暴戾的氣息鋪天蓋地，殺意沖霄，盯住蒼不敗。
蒼不敗一驚，怒喝道：「太古血脈，你是太古遺種！」
他沒有猶豫，一把抓住青霄，閃電般射向遠方，太古遺種遺傳太古先祖血脈，這種力量一旦復甦將驚天動地，自己雖有王血，卻不能與之爭鋒，只得暫時退去。
白猿追上去，可惜出了神墟，蒼不敗以王兵撕裂空間，霎那間穿梭虛空，離開了雲夢澤。
白猿仰天咆哮，神情悲憤，良久才平復下來，變成正常的樣子。
熱，無比的灼熱，蕭陵尚未真正死去，他感覺到一股熱流充斥四肢百骸，比地火岩漿還要灼熱，焚化軀體，同時還有一股旺盛的生機遊走，毀滅與重生交織。
唳！
內心神庭，靈魂之所，一頭五色仙凰翱翔九天，神聖祥和，那種雍容華貴，如同天界生靈，不入凡塵。
「難道那顆蛋是鳳凰蛋？經歷這麼久的歲月時光，仍然生機不滅？」
蕭陵感覺五色仙凰雖然品質十分高貴，生命本質強大，卻十分虛弱，似乎隨時會消散。
唳！
凰鳴清脆，蕭陵立刻感受到那股不甘之意，它沉睡萬古，如今還是逃不過命數，一股無比冰冷的殺意充斥神庭。
同時，神魂顫慄，這是來自生命本質的壓迫，宛若螻蟻與巨龍，先天上的差異。
蕭陵立刻以真龍意志鎮壓，祛除那種壓抑之感。
仙凰微微一怔，感受到了蕭陵神庭世界中一股不弱於它的神韻，有股讓它心悸的力量，那是屬於太古神獸之王祖龍的威嚴。
只是，哪怕是神獸之王，也不能讓它屈服，它的祖先，也曾角逐過這至高無上的王座。
仙凰展翅，像是一道五色劍光，劈開蒼穹，貫穿大千宇宙，朝蕭陵神魂殺去。
昂！
蕭陵自然不會坐以待斃，真龍意志咆哮，化為五爪真龍，龍眸冷冽清寒，張嘴噴出一道龍息，迎著劍光而上。
這是精神意志交戰，極為兇險，龍息與劍光相撞，宛若開天闢地，讓他眉心神庭震蕩。
時光鍾無聲間落在仙凰頭頂，一道朦朧光暈將其籠罩，時光碎片飛舞，隱約映照出仙凰的一生。
仙凰凶性極重，撞擊時光鍾，黑白鐘身變形，那種高貴與驕傲，不容任何生靈降伏，哪怕是尚未出生的幼兒。
只可惜，仙凰這最後一絲神魂靈念太過薄弱，況且蕭陵不但修鍊的有時光之鐘，還有真龍意志，二者結合，結局已然註定。
在一聲穿越古今時空的凰鳴聲后，其破碎成光雨。
真龍意志化成的五爪真龍龍口一吸，仙凰留下的神魂力量被吸收，與他的真龍意志融合在一起，蕭陵神魂一痛，意識中多了一段記憶，那是屬於鳳凰的記憶，可以空落落的，只有無邊的黑暗，它從未睜眼看過這個世界。
蕭陵睜眼，眸子中一頭五色仙凰展翅，五色仙羽臨空，好似天劍鏘鏘，億萬道劍氣橫掃大千宇宙，斬破虛無。
「仙凰神羽劍！」
這是融合鳳凰記憶唯一留下的一門傳承，乃是遠古神凰的本命神通，劍勢之強足以縱橫天地八荒。
在太古神魔並起的那個時代，也享有赫赫威名。
他檢查自身，心臟早已癒合，渾身血氣更加強大，真龍意志映照下，筋脈舒暢，血肉飽滿，特別是體內骨頭，根根晶瑩，隱約透明，能看到其內殷紅的骨髓。
在骨髓的最深處，有一抹細微的絳紫色若隱若現。
那最後一絲維持神凰生命的不滅的生機也融入進他的身體，這是最為純粹的生命精髓，讓他的修為更勝一籌，進入淬骨境。
「你又沒死？」
一聲咋呼聲起，神情悲憤的白猿瞪大雙眼，不可置信地看著蕭陵，三番兩次他都沒事，實在是難以置信。
「怎麼，白兄很希望我死嗎？」蕭陵調笑道，不過，事情仍然令他心悸，若不是碰巧融入鳳凰生機，自身早就見閻王了。
事情可一不可二，生死不由己的感覺十分憋屈，那種無力感讓他更加迫切需要力量，唯有自身力量夠強，才能夠把握命運。
「沒事就好，沒事就好。」白猿拍了拍他的肩膀。
這時，大殿一陣晃動，白猿神色一變，急聲道：「趕緊走，神墟要消失了，將再次沉入雲夢澤之底。」
二人剛欲離去，蕭陵突然想到什麼，快速問道：「你有沒有看見一位女子進來？」
「是紅衣女子嗎？」
「是的！」
「見到了，她被困在另一座大殿，那裡是神靈哀思之地，神靈從天界謫落，心裡充滿對家鄉的思念，久而久之，形成一片特俗的場域，任何人踏入，都會陷入其中。」
「帶我去！」
「你瘋了，為了個女人值得嗎？」
「我不是為了她，是因為她能幫我離開雲夢澤！」
看著蕭陵鑒定的目光，白猿嘆息一聲，道：「跟我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