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柳暗花明
姜飛白休息一會兒后,勁力歸來,把二人放到相對舒服的地方發現九尾狐與顒已脫離控制,輕一蔑笑對帝江說道:「幫我告訴它們,倘若敢動一下,我連轉生的機會都不會給。」
帝江怪叫兩聲后,兩隻大妖就像熟透的麥子,耷拉著腦袋蜷縮在地上一動不動。
確認嬴不疫一時半會死不了以後,損道:「禿子,你把那幫夥計都支哪兒去了?怎麼也不見回來。」
嬴不疫此時也沒精氣神搭理他了,犟著舉起手臂伸出手指向上舉了舉。
「這麼大動靜也不知道回來幫幫忙,一點警覺性都沒有。」姜飛白腹誹道。
正琢磨著呢,一陣悠閑的腳步聲傳來。姜飛白以為是夥計們回來了,抬眼一看居然是「姒二爺」,拱手媚笑道:「二叔來撿現成的?別客氣,窮奇你帶走就是。」
姒二爺踱步近身,沖姜飛白翻了個白眼,看了看依然昏迷的姒天嵐眉宇間透露著心疼。
「侄女婿,有句話還真讓你說著了,」姒二爺往地上扔了幾粒葯,「窮奇、顒還有這個九尾狐你們都帶不走,我奉命要把它們留在封域。不白拿你們的東西,這個葯據說你吃過,再給他倆嘗嘗鹹淡吧。」
姜飛白捏起葯粒放到鼻子下嗅了嗅:「好玩意兒,不愧是天家。這種好玩意兒俺們藥石閣都不常見的。」
剛給二人喂下不久,臉上便見了血色。
小半個時辰后,嬴不疫已經能自由行走了。
「二爺,」嬴不疫拱手拜謝,「讓人家兩口子在這兒休息休息吧,咱們出去溜溜?」
姒二爺一撇袍子,比了個請的手勢:「佛域老天爺,您先請。」
「二爺說笑了,」嬴不疫忙也比了個請的手勢,「哪有晚輩在前的,還是您先請吧。」
姒二爺一笑:「那我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
山頂之上清風徐來,總算擺脫地下燥熱的環境,嬴不疫心情大好。掃凈了一塊石頭請姒二爺先坐,自己則坐在對面極近的石頭上。
「這次能成功還多仰仗二爺幫忙了。」嬴不疫拱手謝道。
姒二爺似乎也來了興緻,身子往後一斜,慵懶地問道:「老天爺何出此言啊?」
「在下心知,這是大掌教給您大姐的最後一次機會。不來尚有活路,違命前來再行誅殺之事有死無生。」
姒二爺打了個哈欠,擠了擠眼淚:「我就不妄自揣測了,但這與我有什麼關係呢?」
嬴不疫微微一笑:「客棧的局其實是老天爺設下的,借你之口讓姒書容赴局。目的就是讓她安分守己,莫要再行錯路。但這種點化不能出明旨,只能讓她自行領悟。」
「全是老天爺您自己的猜測,我是不會承認的。再有,這不還是沒我什麼事嗎?」
「還是有,」嬴不疫尷尬一笑,「姒書容派您來跟蹤我們,您照辦了。待回去復命,以您的智力和洞察力該會全力阻攔姒書容來此,但您沒有,否則她也不會如此利令智昏潦草追擊。」
姒二爺摘下小帽,任由清風吹拂他及肩的發束,負手背對嬴不疫:「我這個人吧,向來有個好處。人家讓我幹什麼我就幹什麼,多餘的事我是一點看不透更一點不想做。世上本無事,庸人自擾之,不如閑坐不如茶呀。」
「不管怎麼說還是先謝二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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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嬴不疫沖他背身一拜。
姒二爺緩緩轉身,小心翼翼掏出一塊打著火漆還用羊皮紙包著的物什交給嬴不疫:「奉命將此物交與姒氏賢孫天嵐手上。但此刻她尚未清醒,我也有要事要辦,就腆臉委託佛域大掌教代勞了。」
接過羊皮紙的一瞬間,嬴不疫就知道內含何物了,但礙於自己特殊的身份總不能跪接。恭敬收入懷中后說道:「已收,定不辱命。」
「在你們出發之前先一起去趟荒莽,天文與李浮的婚禮該辦嘍,」姒二爺隨和的神情瞬間變為莊嚴,「另外我這兒還有道口諭,著姒天嵐與姜飛白之婚典仿天文例。」
嬴不疫一聽大笑不已:「這個可是人家的私事,我可摻合不得。再說天文成例您是怎麼知道的?」
「大掌教說笑了,」姒二爺重現慵懶的表情,「這是托您傳達,而且這是命令又不是與他商量。你們打的時候我特意去看了看天文侄女,她告訴我的。」
「行吧,我知道了,我會如實傳達的。」
姒二爺抖了抖帽子的灰塵,有意無意問道:「你們打算怎麼處置姒天京?」
「處置?」嬴不疫嘴一咧,「我們可沒那個閑工夫,她愛幹啥就幹啥吧。」
聽后二爺咧嘴一笑:「我知道了。我會通知水澤園的人讓你們自由行事的,你們看著辦吧!撤了。」
「二爺慢走。」
「你能領會為什麼是我通知水澤園的人吧?」不等嬴不疫答話,姒二爺一邊下山一邊拍嘴,「多餘問,這麼聰明的人怎麼會領會不到呢?」
……
嬴不疫與姒二爺各自分散,待回洞中已是人員齊備。
「你可算回來了,」李浮似有些不悅,「為什麼不讓我們幫忙,反倒把我們支走?這也太不拿我們當兄弟了。」
「說得對啊!」姬雨澤不滿道,「就算我們暫時摻合不了這個規模的鬥爭,你也該提前告訴我們怎麼回事啊。」
姜飛白忙過來打圓場:「這不是怕你們演技不到位,露餡以後打草驚蛇嗎?我們若是枕戈待旦,姒書容還未必敢直接攻進來。」
「那你倆連我這個當事人也瞞著?」姒天嵐擰著姜飛白耳朵道,「要不是老娘精,還真讓你們套進去了。不疫總是催你我就覺得不對,幸虧停止控制了,不然這次還真是凶多吉少了。」
姒天文摸著帝江光出溜的皮膚問道:「不疫哥,你是怎麼猜到她會不顧奶奶的鈞令也要冒險過來行誅殺之事?」
「原因很簡單,」嬴不疫摸著光頭笑道,「因為你們這個大姑啊,生性暴戾急躁而且貪婪。我們在荒莽談判的時候,我明明白白挑釁她,飛白又直接威嚇她並表示要事後折磨姒天京,加上天嵐與窮奇都在,她剋制不住她自己的。」
「這是我奶奶給她的最後一次機會了,是吧?」姒天嵐消沉道。
嬴姜二人一同點了點頭。
「其實,」姒天嵐吐了口氣,「殺她的一瞬間我感到前所未有的超脫,好像這輩子所有的事都在這一刻幹完了一樣。可這會兒……唉,總是能想起我小時候過生日她來我們家親我抱我的場景,我相信那時候她不是演給我看的。若是她不害我全家,哪怕我母親遭受了不公的待遇我未必不會原諒她。我們這一家人啊……」
說著就忍不住蹲在地上哭了起來:「就為了這個所謂的至尊之位,鬧得是人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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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人鬼不像鬼,何必呢……」
姒天文湊到她身邊,頭貼在她肩膀上:「我小時候她待我也挺好的,但我還是覺得殺得好。浮哥為了人族浴血奮戰,倒讓她從背後捅刀子,要不是她浮哥的左手也不會有事。」
姜飛白渾不在意走到她身前還把她扶了起來:「你還真是矛盾,我且問你,再給你一次重新來過的機會,這個人你殺還是不殺?」
「殺!」姒天嵐毫不猶豫回答道。
「這不就結了?」順勢把她摟進懷中,「哪兒這麼多事?她殺咱老丈人的時候,可沒見丫手軟。欠債還錢,天經地義,丫就是該死。」
姒天嵐被他逗的咯咯直笑,也忘了剛才還是更咽不止的事兒了。
「這個……這個……」嬴不疫不應景地提醒道。
「禿子,你是真煩人,咱正老婆心中樹立偉岸形象呢。」姜飛白不悅道。
「不是……」嬴不疫習慣性摸了摸頭,「你大可隨意繼續,我倒是有幾件大事要說。」
幾人下意識湊到一起,等他宣布所謂的「大事」。
「第一,」見人都湊了過去嬴不疫開口講述,「窮奇、顒還有九尾狐,咱們統統帶不走,只能留給封域了。第二,還得回一趟荒莽城,因為老天爺要安排李浮和天文成婚。」
說到這裡,其他人已經躁動起來。原本還算大方的姒天文此刻也不知道怎麼的,紅著臉躲在李浮懷裡,另外兩位損友更是毫不吝嗇戲謔的話語。
「行啊李浮,」姜飛白更是拍著李浮的肩膀狂笑道,「這一眨眼你老母雞變鴨,你真成封域天家了!」
「一朝躍龍門,恭喜啊浮哥。苟富貴勿相忘啊!」
「姜牛子你別笑!」
姜飛白聽聞一回頭:「呦呵,我還以為這話是李浮說的呢!死禿子,憑啥你讓我不笑我就得不笑?」
「哎,我哪兒有這本事能攔得住你姜牛子啊!」嬴不疫神神秘秘道,「我只是想知道我說完以後你還能不能這麼開朗。第三,傳封域老天爺口諭:姒天嵐與姜飛白之婚典仿天文例!」
此話一出全場鴉雀無聲,在片刻的沉寂之後,爆笑之聲如雷鳴般在洞內回蕩!
尤其是姒天嵐更是扶著姜飛白的肩膀,差點就站不穩了:「怎麼樣姜少俠,我就知道我娘家人不可能不幫我出頭。」
姜飛白卯足全身勁力憤而跺腳,地上都讓他踩出了一個大坑:「去他媽的吧!就算丫是封域老天爺憑什麼干涉我的事情?老子可沒有奉她召的義務!」
姬雨澤義正言辭道:「別掙扎了姜少爺,人家還真能干涉。怎麼說天嵐也是她的孫女,既然是成婚還風俗不同那就得商量著來。學李浮天文這樣有何不可?各退一步皆大歡喜啊。」
李浮總能說到關鍵的地方:「姜牛子你就別固執了,姜大叔那麼通情達理的人,未必就不會接受如此和諧的妥協。要是他老人家都同意了,你個當兒子的又在糾結什麼呢?」
「那也不成!」姜飛白現在已經油鹽不進了,「這關乎我男人的尊嚴,別說我爹就算我爺託夢都不好使。」
「唉,你就別犟了,」嬴不疫勸道,「這個事兒你還真拒絕不了。」
姜飛白眼一斜:「咋了?小爺賣給封域了?把我賣身契拿來,要是有的話讓我當王八都行。若是沒有,免談。」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