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諸天妙物 (下)
「向人請教就這態度?」
「你少來,剛才你不知道《諸天妙物》我給你解釋的,這次就當你還人情了。可你要解釋不出來或者胡編亂造,這局就算我嬴了。」
「行吧,你可聽好了。丹木,其葉如谷,其實大如瓜,赤符而黑理,食之已癉,可以御火。說的是它的葉子像穀子一樣,果實跟瓜一樣大,花是紅的有黑色紋理。吃了它可以治療濕熱症還能控制火。你學會了嗎?」
聽嬴不疫說完李明天一臉的不信:「你……你把《山海經》背下來了?」
「沒有,我看的時候看丹木吃了可以控制火,覺得不可思議就多記了幾遍。」
聽李明天這麼說,姜飛白才相信了嬴不疫不是胡編亂造框他。
「行啊,你還有這一手,我是得重新審視你一下了。」
姜飛白著實沒有想到嬴不疫居然能背出《山海經》的原文,他也去過鑒妖司,也看過原文。不說看不懂吧也拆不太多,主要還是和狗子一樣,去看插畫的。
「說的非常精準,可你們知道丹木為什麼非常稀少珍貴嗎?」
「這個我知道。」姜飛白搶答到:「凡珍妙之物皆稀,好似千年人蔘。千年人蔘有救人活命的神奇功效,能給瀕死之人續一口氣。但非長千年不能由此功效,縱少一年也不成。所以丹木以及其他珍妙之物也一樣,要麼在深山老林中,要麼成活艱難,要麼年歲不足功效不夠。」
「我雖然不知道為什麼,但是我感覺他說的很有道理。」嬴不疫也支持姜飛白的說法。
「既然你倆觀點一致,那我知道告訴二位答案……完全錯誤。」
嬴不疫聽完斜了飛白一眼:「好容易跟你想的一樣還完全錯誤。」
姜飛白沒有理嬴不疫,而是完全不相信李明天說的話,他感覺自己答案無懈可擊。
「不疫,你既然知道丹木的特徵和屬性,那你知道丹木長在哪嗎?」
「崦嵫山。」嬴不疫回答的非常確切。
「那你知道崦嵫山在哪嗎?」
「收錄在大荒西經。」
「我沒問你它在書的哪個地方,我說的他具體在哪。」
「那我就不知道了。」
「你覺得我們這個地方,如果放在《山海經》里應該是什麼山?」
「這個我特意看過,應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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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成山。」
「經中描述成山四方而三壇,你看昆嵛山是這個造型嗎?」
「……」嬴不疫也不知道該如何回答,當時他就覺得有問題,但感覺起來離書中描繪最近的山就是成山了。
「不跟你們賣關子了,這個問題很重要,我就跟你們解釋一遍。你們都給我聽仔細了。」李明天的神色突然變得很嚴肅:「《山海經》是收錄的是先民所見的山川、水文、植物、動物、大妖,這點不假,它是我們重要了解世界、認識世界的手段,這點也不假。但是,它是先民所著,成書早於元皇時期,所以書裡面的很多地方現在都不可考證了。為什麼我這麼確定書中內容都不可考證了呢?因為所有人按書中記載找尋書中事物,無一例外都失敗了。」
嬴不疫仔細回憶了一下之前和王右推王老道的對話,王老道可以說是精通《山海經》,他也說他好像找到了皋塗山,也沒有說確定找到了。故此嬴不疫對李明天的說法還是相信的。
「這是《諸天妙物》所記藥物的第一稀有之處--不好找。還有第二種原因--不知道怎麼用。我剛才跟你們提到了丹木,早幾年確實有人找到了丹木,我也有幸見過。和書中描述的別無二致,如果光憑外觀還不能斷定的話,那利用特殊屬性識別肯定沒有錯誤。那木確實燒不壞!但是和書中的御火相差的也太多了吧。那後來我們是怎麼確認它是真的丹木呢?我們按照書中方進行制丹,主料就是那塊丹木,輔料為八角楓、貓爪草、三棱、九龍藤這四味常見藥材,由宇清城藥石閣煉藥大師獨家秘制。歷經三次失敗才僥倖做出幾粒金陽焚筋丹。后經驗證效果和書中所記一致,的確能讓修武之人法門之力精進,不過過程就和丹名一樣全身筋絡如同火炙。單是確認一塊丹木就費了如此周章,其他藥物也可見一斑。」
李明天解釋完后,姜飛白一臉人生觀被顛覆了一樣。在他的認知中,什麼是葯,就是幾種藥材按劑量混合以達到救人治病的作用。而在這裡學到的丹藥居然要用《山海經》中提到的神奇物種,最重要的是還要配合特殊手法、工藝才能配置成功。嬴不疫也顯得很驚訝,不過他驚訝是因為《山海經》里的東西居然真的存在,之前他也沒見過真正經內所記之物,只聽老道說過。
「所以二位要想真的了解制丹,請清空自己腦子裡的多餘知識,用全新空靈的心態去學,才算是能學到點東西。我這裡有我早年初學時師門要求熟讀並背誦的物種明細,這是其中最基礎最容易的一小部分,你倆今天就把這點東西記下來就行。我先出去忙閣中之事,晚上回來檢查。」
李明天從懷中掏出一本不知被翻了多少次的封皮都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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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的本子,上面密密麻麻全是字,一個圖都沒有。
「就背前三頁吧,不準偷懶。」說完就出去忙自己的事情去了。
李明天出去之前刻意不刻意地把本子扔在地上。他剛一出門,姜飛白就直接動用器道寰宇把本子收在自己手裡。他正洋洋得意呢,卻發現嬴不疫一副無所謂的樣子。
「你怎麼沒搶,你不想看嗎?」姜飛白好奇地問。
「我猜你就要用法門去搶,就算我用了不動明王我能搶過你?我在等。」
「等什麼?」
「我在等你求著我看。」
「你瘋了?你怕是沒睡醒活在夢裡。」
「哦,你說的對,我確實有點困。」說著還打了個哈欠:「那我就躺著睡了,你自己悄悄看,別念出聲打擾我。」
「那你好好睡,我早就等不及要認認真真學習了。」飛白說著還挑釁一樣拿著本子在嬴不疫面前亂晃。嬴不疫也不理他,就地躺平,還翻了個身屁股對著他。
姜飛白就好像餓極的人看見了大米飯,如狼似虎一般翻開了本子,打算安安靜靜仔仔細細學上一學。
大約過了半刻鐘,姜飛白假裝清了清嗓子,推了推還在躺著的嬴不疫:「那個,我知道你沒睡,今兒小爺我大方,允許你和我一起看了。」
嬴不疫確實沒睡還假裝睡眼朦朧剛醒的樣子:「你煩不煩,說好你看書我睡覺,彼此不打擾,我這兒睡得好好的。」
「給你台階你還來勁了是吧,我是怕先生回來,你一問三不知,我都有可能跟你吃瓜落。而且咱倆現在是什麼?是同學是同窗,有好東西我不能自己獨享,那樣顯得我多小器。」姜飛白說的義正言辭、大義凌然,差點把自己給說信了。
「你少來,你就是單純看不懂上面的文法看不懂字,咱倆誰不知道誰啊?」
「廢什麼話,你看不看?」被識破的姜飛白不僅不尷尬還強硬起來了。
「就勉強陪你瞅兩眼吧,這局我又嬴了外加欠我個人情哈。」
「再廢話給你踢出去,給我看看這是什麼字。」
「文盲,你名字最後的『白』字你都不認識?」
「我說的下一個字!」
兩個孩子你一言我一語,之前打的架都忘乾淨了,肩膀靠一起活生倆親兄弟。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