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事具備
半晌后,鶴府膳房
鶴雲川躺在葯浴桶中,臉上神色已經漸趨平靜,那些聳動在身體上的青筋也平復了下來。
來自葯浴所帶來的痛苦開始消退了。
一旁,鶴天長鬆了口氣,看來兒子是熬過去了。
睜開雙眼,鶴雲川感覺渾身都有些酸麻,本能舒展了一下身體。
頓時,一陣噼里啪啦的骨骼爆響聲從鶴雲川體內傳出。
低頭看了一眼浴桶,裡面原本的清水早已變成了污水。
鶴雲川看向老爹:「老爹這是什麼情況?我怎麼全身都是黑泥啊!」
鶴天嘿嘿一笑:「那就是葯浴的功效啊,它幫你排出了體內的雜質,那些黑色的物質就是雜質。」
鶴雲川晃然,旋即又有些激動:「這麼說我已經成功完成了葯浴了?」
「自然自然,不過你現在能先出來嗎?去洗個澡吧先,現在這膳房可謂是臭氣熏天啊。」鶴天無奈笑著。
鶴雲川這才反應過來,可不是嘛,原本就有一大股中藥味,現在又夾雜了從自己體內排出的雜質臭味。
連忙從浴桶中爬出,鶴雲川看著渾身上下的黑色雜質,面露嫌惡。
不過還真別說,經過了葯浴后,感覺身體都輕快了不少呢,大腦也是異常的清爽。
想著這些,鶴雲川走出了膳房,往鶴府院中的一口井走去,他要打點水來清洗一下身上的污垢。
實在是太臭了,而且這些雜質依附在自己的皮膚表面也著實是有些不舒服。
一個時辰后,清洗乾淨身上雜質的鶴雲川,赤裸著上身站在院內,在他身上可以看見幾塊微微隆起的腹肌。
並不誇張的肌肉,看上去不多不少,恰到好處。
穿上一件白色的圓領袍,鶴雲川腳踏著一雙白靴,走入了鶴府正堂。
鶴天看著走出來的鶴雲川,臉上露出了笑容:「清洗好了?怎麼樣感覺如何?」
鶴雲川感慨道:「確實感覺全身多輕鬆了不少,不過咱家那葯浴配方簡直是折磨人吶!
我差點給它疼死!若非我意志堅定,估計現在就是躺在床上了。」
鶴天沒有反駁,他摸了摸下巴,突然伸出了自己的右手道:
「來,對著為父的右手掌心打上一拳。讓為父看看效果如何,不要留手,用你最大的力氣。」
聞言鶴雲川猶豫了一下,但一想到自己老爹武道的實力,他也就沒有再遲疑。
最大的力氣嗎?
在心裡念叨了一句,其實他鶴雲川自己也很想知道自己到底有多大的提升。
雙腿分開立於地面,接著身體半扭,用盡全力一拳打出。
拳頭轟擊在鶴天的右手掌心之上,發出一聲悶響,鶴天表情沒有絲毫變化。
鶴雲川拳頭上的力量在接觸到鶴天掌心的一刻,便如泥牛入海一般,消失的無影無蹤。
鶴雲川在心中驚嘆,自己這一拳已經使出全力了,就算這樣依舊沒有撼動老爹絲毫。
沒看到老爹站在那裡連身體都沒抖一下嗎,只能說不愧是武者啊。
鶴天收回了手,欣慰地笑道:「不錯不錯,不算你這一拳的衝擊力,你現在的力量估計有三百斤左右!
幾乎堪比兩個成年男子了,雖然依舊無法和武道修者相提並論,但也不是你之前可比。」
「哦。」
鶴雲川有些許失望,才三百多斤,那也沒太厲害么。
見鶴雲川只是淡淡哦了聲就沒了反應,鶴天樂了:「你個臭小子還想怎麼樣?三百斤還不知足?
要知道你可不是修武道的,像一些武道還沒入門的武者,力氣也就跟你差不多。
這你還不知足?」
聞言,鶴雲川訕訕笑了笑。
也是,自己是修文道的,不看重肉身的。只要不像以前那樣跟個病秧子一樣,便也足矣了。
貪心不足蛇吞象。
一想到病秧子這三個字,鶴雲川就順帶想起了自己身上的暗傷,老爹曾說過,葯浴過後暗傷可以好個七七八八。
也不知是否真的如此,當即鶴雲川開口道:「老爹,你幫我看看我體內的暗傷怎麼樣了,有沒有好轉。」
鶴天一拍手,語氣有些懊惱:「對啊,光顧著高興了,差點忘了查看你體內暗傷的情況,你瞧我這記性。」
說著鶴天探手握住鶴雲川的手腕,一股股內力湧入他的體內,開始查看鶴雲川體內的暗疾。
感受著進入體內的來自老爹的內力,鶴雲川與當初檢測自己的那幾位各大高等學院的考核先生做了個對比。
老爹的修為的渾厚程度,比之他們要差上許多。
如果說來自老爹的內力是一條潺潺溪流的話,那些考核先生的內力給鶴雲川的感受便是如一條條湍急的河流。
而是那白銀鎧甲將領!他的修為尤有過之,可謂算得上是一條奔騰的江河!
鶴天的內力在鶴雲川的體內仔仔細細地檢查了幾遍,對鶴雲川的身體狀況也有了大致的了解。
收手負於身後,鶴天的表情說不上高興也說不上難看。
鶴雲川心裡一咯噔,莫非自己的暗疾沒有好轉?
只聽鶴天嘆了口氣,接著又笑了:「為父大致看了一下你的身體狀況,還是有所好轉的,正如我昨天所說的,好了個七七八八。
不過你的傷有些過於嚴重了,五臟六腑皆傷了根本,終究算不得痊癒啊。」
鶴雲川聽了此話卻是鬆了口氣,有好轉就行;
其實就算沒有好轉,只要暗傷不惡化,他也就認了。
與老爹說了自己對此不在意,有好轉他也就心滿意足了,讓老爹別太失望。
說來明明是自己受傷,卻要照顧老爹的感受,來安慰他,只能說這就是父子親情啊。
跟老爹說了聲自己先去休息了,鶴雲川便離開了鶴府正堂,回了內院的卧室。
他要去整理一下四天後要帶的衣物了。
掃了一眼衣櫃內的圓領袍和長衫,考慮了一下,鶴雲川取出了幾件白色的和幾件青色的長袍。
這幾件白色長袍多數上綉翠竹,竹子是鶴雲川最喜歡的植物之一。
他總覺得學子穿著過於華麗不是太好,在家或出門上街還行,可若是在學院里,還是淡雅些更合鶴雲川的心意。
至於發冠的話就帶上兩個有雲紋的吧,鞋子一雙步鞋一雙白靴也就差不多了。
被褥還是算了吧,畢竟太大了,不方便攜帶。
況且要是那戰爭書院連睡覺的被褥都沒有,還得學子自備,那隻能說選這書院是自己瞎了眼。
還有南玉縣學學子身份玉牌,沒有這個到時候可能會多些不必要的麻煩。
南玉學子身份玉牌正面刻寫了學子的姓氏,背面則是南玉縣學四字,看似很普通。
據云先生所說,這些玉牌都是無法被偽造的,文道修者用精神力一探查便知真假。
具體為何無法偽造,先生沒說,鶴雲川對這個問題也不感興趣。
銀兩的話老爹應該會幫自己備好,吃食也無需自己考慮,大明官道上的驛站可不少,到時候隨便找個小店就行。
這樣看來是沒有什麼東西還要準備了,只等到時候出發就行了。。
想著,鶴雲川走出卧室,然後搬出一個搖椅去曬太陽了,自己要好好享受這兩天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