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憾後悔
「那個男子他突然就睜開了雙眼,還瞪視著我,那棵柳樹也開始亂舞,四處飛舞的柳葉如同鋒利的匕首,不停切割著我的身體。
學生試圖過逃離,可卻如同遇到鬼打牆一般,始終在原地打轉,無法離開。」
鶴雲川的語氣有些無奈,那種無力感令人絕望。
「之後呢?」
聽到這兒,雲先生神情也變的有些緊張,就好像鶴雲川所敘述的是他一樣。
「然後那個男子和柳樹都莫名其妙化作煙塵消散了,而我也脫離了那種狀態,額,或許該說是睡醒了。」鶴雲川尷尬的撓了撓後腦勺。
「害呀!你個蠢貨啊!」
聽到這兒,雲先生不知為何開始吹鬍子瞪眼,還跺了跺腳。
「老夫且問你,你之後可曾感覺有哪裡不對。」雲先生直視著鶴雲川的雙眼。
鶴雲川目光躲閃了一下:「額……感覺?沒什麼感覺啊,硬要說的話可能是我一覺醒來,精神足了很多,感覺神清氣爽,大腦從未有過的放鬆。」
一拍手,雲先生撫了撫自己的白鬍子,這時的他已經又恢復了曾經的泰山崩於前,而面不改色。
「那就對了,你小子的天賦可能不一般啊,你可知在你身上發生了什麼?」
鶴雲川搖了搖頭。
「你應該是進入了頓悟狀態,感知到了「柳劍」上的意!!」
「可否說的詳細一些,學生不是太陰白。」鶴雲川是真不理解一些從先生口中說出的話。
「頓悟,一種特殊的狀態。尋常人一輩子也不可能遇到,及便是老夫我也只是當初聽一些老友提起過。
在這種狀態下,人的精神力會得到大幅度的提升和升華,據聞我大陰北部曾有一天才,一朝頓悟,文道修為直達文傑!」
聽至此,鶴雲川倒吸一口冷氣,頓悟狀態竟如此難得,還有先生口中的那天才,竟靠頓悟直接達到了文傑之境!
果然,我大陰真是人才輩出,古有戴今吾,今有那不知名的天才。
「說的直白些,古往今來能成就文道大家的都是那些曾入過頓悟狀態的天才!
世人都說頓悟過的人不一定能成為文道大家,但能成為文道大家的一定是那些頓悟過的天才!」
說到這兒,別說鶴雲川了,就連雲先生自己眼中也充滿了嚮往與渴望,還有一絲絲的嫉妒。
而鶴雲川的呼吸也開始變的急促了,此時他才終於陰白髮生在自己身上的頓悟狀態,是多麼的渴遇而不可求!
他迫不及待的開口詢問道:「那學生我現在的精神力,是不是已經達到先生你的水平了?!」
咱要低調,既然先生都說了,那個北部的天才一次頓悟就達到了文傑境,。
但天才么,畢竟是天才,咱可以理解。
既然比不了,那咱就把目標放小點,文傑之下的書生如何?
雲先生卻是撇了撇嘴:「你想什麼呢,別人頓悟都頓悟了一整天,得到的好處自是不用說。
而你呢,你就在那種狀態下維持了那麼一小會兒,竟還敢妄想書生境的精神力?」
這也是雲先生之前為何吹鬍子瞪眼的原因,他在怒鶴雲川的不爭!如此機遇竟都沒把握住。
若是讓他來……,唉,可惜沒有如果。
看了眼面色僵住了的鶴雲川,雲先生嘆了口氣,畢竟是自己的學生,還是安慰兩句吧。
「你也不用太灰心,所有進入過一次頓悟狀態的人,下一次再進入會容易許多。」
嗯,這是善意的謊言。雲先生如此想著。
聞言,鶴雲川這才感覺好了許多,也對,既然自己能進一次,那就一定能再進第二次!
先生說了,第二次會容易許多,連最艱巨的第一次都被自己誤打誤撞成功了。
很好,自信心又回來了,決定了,下午回家再抄一百遍「柳劍」!
……
這時一個微胖的少年走進了教室,當看到相對而坐的鶴雲川和雲先生時,他臉上充滿了詫異。
乖乖先跟雲先生問了個安,他看向鶴雲川:「鶴同窗早。」
「額,你也早。」
這小胖子叫顧濤,他父親是縣令大人,平日里跟鶴雲川的關係還不錯,以前二人還是同桌的。
不過由於二人做同桌的那段日子裡,總是交頭接耳,所以二人被拆散了開來,一個坐前排,一個坐後排。
雲先生拍了拍鶴雲川的肩膀:「先回自己位置上去吧,還有什麼問題等放學后再說吧,馬上要開課了。」
鶴雲川點了點頭,站起身對雲先生拱了拱手,回到了自己的後排。
沒過多久,一個個少年少女學子都抵達了教室。
大陰是一個思想不算太保守的帝國,對女子並沒有什麼歧視。
像什麼女子只能待在家中洗衣做飯、相夫教子的這種思想,早在幾千年前就廢除了。
而且大陰的軍隊,甚至有幾支萬人軍團都是由女子組成的!
那邊,見人都來的差不多了,雲先生變戲法一般,從那不大的衣袖中掏出了一疊厚厚的宣紙,一張張發了下去。
「這是老夫昨日為你們抄寫的一首詩,其名曰:同歸,乃是由著名文道詩人戴今吾所作。」
雲先生說著還瞥了坐在後方的鶴雲川一眼,就是這麼的巧。
鶴雲川也微微錯鄂了一瞬間,「同歸」?那首被稱之為兇殘的詩?
雲先生收回了目光,轉向眾學子:「現在誰能跟老夫講講戴今吾這個人?」
一個披落長發的少女舉手答道:「先生說過,戴今吾是一個戰死沙場的文道詩人,他遺留下來了三首名詩,而您現在給我們的這首,便是其中之一。」
撫了撫自己的白鬍子,雲先生點了點頭,沒有哪個老師不喜歡自己的學生認真的將自己所教授的東西給用心記住了。
鶴雲川也是瞥了那女生一眼,他並沒有感到驚奇,這女學子向來成績優異,能答出先生的問題並不奇怪。
「哦,呵呵,那你可知另外兩首詩的詩名。」雲先生溫和笑著。
「知道,分別為柳劍和瞬擊。」少女的表情沒有任何的變化,這種,簡單至極的問題怎麼可能難的倒她。
雲先生突然轉向了一個似是在發獃的學子,臉色驟然冷了下來:「將楚家姑娘的話重複一遍。」
那學子面色有些難堪,他剛剛確實在發獃,怎麼可能記得剛剛她說了什麼話。
教室突然陷入了詭異的安靜,感受到眾人看熱鬧的戲虐目光,他如芒在背,發獃的學子臉頰滾燙,就像一個熟透的龍蝦。
他猛的想起了什麼,偷偷瞥了眼後排的鶴雲川,他朗聲說道:「學生記憶力不好,不知可否讓鶴雲川代我回答一下。」
此言一出,眾學子的目光變為了鄙夷:
「怎能如此,自己無能還拉同窗下水?!」
「陳旭還真是,唉,羞與他為伍!」
「這種人要是去了邊關,定是一大禍害!」
「……」
鶴雲川也沒想到這玩意兒這麼陰險,自己招他惹他了,禍水東引為啥引自己這兒。
想至此,鶴雲川的面色一沉:「陳同窗這個忙我幫不了你,還是你自己回答比較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