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眾里尋他千百度 四十五 開誠布公,深刻交流V1.0

第三卷 眾里尋他千百度 四十五 開誠布公,深刻交流V1.0

終於在憂思中熬到了天亮,林溪坐在書桌前無心地看著書。莫名其妙地,對一些東西充滿了憤怒,看書也不順眼,門也不順眼,桌子也不順眼,椅子也不順眼……

她隨便吃了點東西,準備下樓走走,到樓下時,卻看到了坐在旁邊台階上的他。

她緩緩走了過去,輕輕地坐在了他身邊。他看到她坐了過來,淺淺笑了,但他沒有說話。

她輕輕轉頭看他,發現一夜之間,他憔悴了很多。

他們許久都沒有講話。

然後,她問:「你是什麼時候過來的?」

他回:「天剛亮的時候,我就過來了。」

「為什麼在這裡?為什麼不上去呢?」她繼續問。

「因為……」他沉思了一下,繼續說:「我怕見到你,我怕你會直接拒絕我……」

她輕輕嘆息:「你曾經被拒絕過嗎?」

他淺淺笑了:「有啊,有被拒絕過。你呢,你有被拒絕過嗎?」

她淺淺一笑:「有啊,不過,那些都是過去了。」

「我想你了,我就過來了。」他深沉地看著她。

她輕輕轉頭,靜靜地看著他,然後說:「阿言,我們都是成年人了,對吧?成年人,就應該做一些成熟的事情。其實分手,也沒有什麼大不了的對吧,我覺得我配不上你,所以申請分手,這很正常,是不是?」

他不說話,她繼續說:「就算我們兩個人在一起,我們也會遇到很多問題,我們不是一個世界的人,很多生活方式一定也不一樣,而且,事業對我來說真的很重要,我也直接告訴你吧,事業對我來說就是很重要,誰可以在事業上幫到我,我就會愛誰,這是不需要質疑,也不必去解釋的,原因就是,事業對我來說就是很重要,這是我人生中第一重要的事情,是我活著的原因。所以,我們註定走不了多遠的,不如早點結束,有句話叫及時止損,你應該明白這個道理。」

他問:「能夠在事業上幫到你,是什麼意思?怎麼樣才算是可以在事業上幫到你?」

她淡淡地笑了:「就是對我事業有用的人,比如聰明的頭腦,比如長遠的眼光,比如優秀的能力,我曾經愛過一個人,這些他都有,但是他不愛我,但是沒關係,在這個世界上,優秀的人還有很多,總會有人愛我的,我會一直等下去,或者,一直找下去……」說完以後她的表情變得很悲涼。

他緊皺著眉頭看著她,她卻無望地看著前方。

他輕輕握住了她的一隻手,她能感覺到溫暖,但她動也不動,繼續說:「我曾經有一個很愛的畫像,但是和你一點都不像,但是不知道為什麼,我還是愛上了你。也許你也是很有魅力的吧,但是人生不能什麼都貪戀,什麼都想佔據,如果我想找到理想的人,就必須放棄你。其實我也很痛苦,但是我沒有辦法,我告訴你,我心裡就像被針扎了一樣痛苦,痛苦地往外流著血,但是,我仍然要忍著,因為追求理想就是要付出一些代價的,如果代價就是這些,那麼我願意付出。」

他還是不說話,只是握著她的手變得更緊了。

不久后,他便走了,她一個人在家附近的公園裡走了一圈又一圈,一遍又一遍,經過路邊一排排樹時,她輕輕仰頭看去,眼淚便默默地滑落了,她沒有管這些,繼續慢慢地走著走著……

行至靈魂虛弱卻又有一股強烈,心裡空虛卻又被什麼東西佔據,她仰頭看向天空,含著淚笑著,心裡質問著這世界到底想幹嘛?為什麼活得這麼痛苦?為什麼理想的人,和愛上的人不是同一個人?不想愛上,卻為何要讓她愛上?

這世界多刻薄,刻薄地待她。天地不仁,以萬物為芻狗。既然這世界給了我這麼多痛苦,便是更不應該向這世界屈服。

憑什麼不能好好地活著?愈是經歷痛苦,愈要好好活著,把失去和痛苦全都賺回來,用力地從這個世界得到和獲取快樂。

她一個人默默地走到海邊,看著遠方藍藍的海面和白白的天空。心裡有太多話想說,但又無人訴說,不如告訴大海,反正大海那麼大,一定承載得下,而且大海那麼大,輕輕流動便能跑到全世界,一定不會嫌她話太多太煩。

大海——一個可以收藏心事,接納情緒,而且不會嫌你煩的地方,用它寬廣的胸懷包容著你的一切,包括你自己。

選擇與痛苦時常共存,但不能為了逃避痛苦而放棄選擇。痛苦與我時常共存,但不能淹沒在痛苦裡而失去我。宇宙如此富饒,世界如此美好,讓這山川,讓這江河,讓這天空和大海,承載一點點凡人的痛苦,又算得了什麼?看著平靜的海面和美麗的海岸線,她突然感悟到「水為萬化之源,土為萬物之母」這句話的另一種意思。

過於痛苦,但又不能分擔給別人承擔,同時,又不能從別人那裡得到快樂時,原來,其實也可以從自然中得到快樂,同時,自然也會分擔你的痛苦。為什麼要把快樂和痛苦寄托在別人那裡呢?其實大自然就可以給人力量,美景、美食、山川、湖海、日月、星辰……這所有,都是世界的禮物。

她看著眼前的大海,心胸逐漸變得大而闊,很空卻也充實。比起長遠的目標,其實短暫的痛苦並不能算什麼,唯有一點她可以確定的是,她心裡愧對他,同時,也還愛著他。

大海無解。而這道題的解法,便取決於她的心了。

很晚后,她慢慢走回了家,如果一個事情暫時沒有解法,那麼便強制地先放到一邊吧。

逐漸地,她在沉重中睡去了,第二天的工作,她也做得乏味和無力。

晚上回家后,在樓下,她又看到了他。他看到遠遠走來的她,站起身來,走過去抱住了她。

她很累,全身都很軟,只好緊緊地依靠著他。

「阿言,我好累啊。」她抬頭看他。

他什麼都沒有說,只是抱著她。

「阿言,你愛我嗎?」她問。

「我愛你。」他深情地看著她的眼睛。

「你想和我結婚嗎?」她看著他的眼睛,認真地問。

他想了一下,認真地說:「想。」

她淺淺笑了,然後說:「有你這句話,就夠了。」

她淡淡地笑著看著他,他也看著她,不久后她說:「阿言,以前我在網上看到一句話說:如果一個男生很愛一個女生,但是沒有睡到她,就會對那個人念念不忘。如果真的是這樣,要不我們就睡一次吧,睡完之後,我們就互相忘了對方,也就不會有什麼遺憾了……你看,這樣行不行?」她淡淡地笑著,眼神朦朧地看著他。

他認真地看著她,表情變得有點嚴肅。

「你怎麼不說話啊?」她放低了語氣。

「不想說話。」他的聲音里有著被壓制了的生氣。

她看著他,眼淚洶湧在眼眶,然後痛苦地說:「你想讓我去死嗎?其實,你想讓我去死,是嗎?你為什麼不說話?你說話啊……」

「你想讓我去死嗎?這所有的抉擇都是你做的,反過來,你這麼問我?」他也不太高興。

「做抉擇的人,其實有可能也很痛苦。」她認真地說,表情里透著痛苦。

他伸出手來輕輕擦著她的眼淚,她淺笑著說:「我帶你回家。」

回家后,她很快洗好了澡圍著浴巾出來了。他坐在沙發上深情地看著她,不施粉黛的柔美的臉頰,透著深刻靈魂的眼睛,還有紅潤的嘴唇,她的脖子旁邊還有一粒粒小水珠,看起來晶晶瑩瑩地襯托著白嫩的肌膚。

她緩緩走到他面前,催他也去洗個澡,她又幫他準備了洗漱用品還有浴巾這些。

他洗澡的時候,她慢慢地吹乾了頭髮,又在耳後和手腕上噴了一些香水,她湊近去聞了一下,淡淡的水果香,十分好聞。

他洗完出來坐在沙發上,她站在一邊幫他擦頭髮。

「要不要吹一下頭髮?」她問。

「不吹了,待會就自然幹了。」他淺笑著說。

她拉著他的手,把他帶到了卧室。

她裹著浴巾坐在床上靠著床頭,他坐在她旁邊。兩個人都不看對方,也不說話。

不久后林溪打破了這樣的安靜,她問:「阿言,你想和我睡覺嗎?」

他溫柔地說:「想,但是,我會忍著。」

她不解:「為什麼?」

「因為,我真心地愛著你。」他深情地看著她。

「如果你今天晚上放棄了,也許以後就再也沒有機會了,你可要想好了。」她認真地看著他。

他輕輕轉身,緊緊地抱著她說:「能這樣抱著你,對我來說,已經很幸福了。」

她甜甜地笑了,然後整個人貼著他,抱著他,撫著他。

「我們這樣會不會有點奇怪,衣服都脫了,但是卻沒有睡。」她好奇地問。

他淺淺笑了:「總有一天會睡的,不要著急。」

她笑了:「我才不著急呢……」

不久后她說:「阿言,雖然我愛你,但是我必須要告訴你,事業對我來說就是很重要。這是我人生的禁區,助力便被我熱愛,阻力便使我討厭。我一定要提前告訴你這些,以免以後你在不知情的情況下觸犯一些錯誤。我就是這樣的一個人,你可以接受這樣的我嗎?」她抬起頭來認真地看著他。

他看著她,沒什麼話可說。愛就愛了,實在是沒什麼話好說。

片刻后,他深情地說:「我愛你,我只愛你,愛你所有的樣子。」

她緊緊地抱住了他。

那夜,他抱著她安然入睡。

第二天,她拿了家裡的備用鑰匙給他,他便在她家裡住了下來。

晚上洗完澡后,她換上了很好看的蕾絲睡裙搖晃在他面前,淺笑著問:「好看嗎?」

他看著她,從上到下都看了一遍,然後笑著說:「好看。」

她笑著說:「其實我有很多很好看的睡衣呢,但是以前除了我,從來沒有人看過,所以我就覺得很沒意思。」

他把她推倒在床,全神貫注地看著她說:「以後,這樣的你,只能給我看,不準給別人看。」

她淺淺笑著卻不答應。

他深深地吻著她,直到她答應。

工作日的時候,她總是很晚回家,有時候他都躺在床上了,她才回來。周末時,如果她有空了,他們便會一起做飯,吃完飯後一起去海邊散步。有時候,他坐在床頭,她會靠在他懷裡看書,他輕輕抱著她。有時候,他們會一起出去跑步,一起去健身房。

這樣美好的日子持續了很久……

某一天晚上,他坐在床頭,她坐在他旁邊。

她心血來潮,淡淡地問道:「阿言,之前你說你去過那個山頂平台很多次,為什麼?」

「都是過去的事情了。」他沉靜地說。

「你和我說說你的過去,我想知道。」她淺笑著看著他的眼睛。

他淺淺笑了:「還是算了,是一些很傷心的事情,不過現在,那些已經過去很久了。」

「不說算了。」她冷淡地回復著,然後鑽進了被子里。

他在床頭坐了很久,思考著一些事情。

不久后她起身問:「你以前有過多少個女朋友?和多少個人睡過?」說完后她認真地看著他,還沒等他回復,她便說:「算了,我不想知道了。」

他輕輕嘆息,問:「你一定要知道嗎?」

「嗯,」她輕輕點頭。

「女朋友的數量,我已經忘記了,也許是五個,或者六個。和多少人睡過,這個,額,三個吧。」他淡淡地說。

她認真地看著他問:「你曾經和三個人睡過?」

他不說話,也不點頭,而且迴避著她的目光。

她氣得一下子鑽進了被子里,還捲走了所有的被子。

他輕輕拉著被子,她卻不放手。

「我不想說的,你非要知道,知道了你又生氣。」他無奈地在一旁解釋。

她回頭看著他,只說了一個字:「滾。」

他的臉色瞬間紅了,然後獃獃地坐在床頭。

許久后她看他不動了,便起身看他,他的臉色很難看。

她放鬆了被子,胡亂幫他蓋上,然後繼續躺下了,背對著他。

他輕輕躺下,從背後抱著她。

她一動不動,默默地流著眼淚,許久后她輕輕轉了過來,他看著淚流滿面的她,用手輕輕地幫她擦著眼淚。

她慢慢和他靠近,貼著他的身子,張嘴咬在了他的肩膀上。原本想狠狠地留下一個印的,但是怕他太痛,便只輕輕地咬著。心裡仍然十分痛恨,她用手緊緊地抓著他的背,想讓他也感受一下這種痛苦,他只緊緊地抱著她,一言不發。

許久后,她平靜地說:「阿言,你知道嗎?我已經逐漸服從現實了。」

他不說話,她繼續說:「到了我這個年紀的人,已經很難保證找到的男朋友會是情感上比較空白的人了。我心裡其實有預期,就是以後我的男朋友也許愛過別人,或者睡過別人。但是我心裡很不開心,因為我從來沒有和別人睡過。所以我也有一個人生公式,那就是我的男朋友在認識我之前,如果睡過兩個人,這樣的話,是不需要付出什麼代價的。但是如果超過兩個人,就需要付出代價。」

他認真地問:「什麼代價?你說。」

「就是我會打他耳光,超出一個就是一個耳光,超出兩個就再加兩個耳光,超出三個就再加四個耳光,這樣以此類推。」她淺笑著說。

他輕輕嘆息:「算了,那你打我吧,打了以後,就不要再恨了。」

她嘆息:「我先存著,等到你犯錯的時候再打。」

「好。」他平靜地說。

片刻后他問:「那萬一別人騙你怎麼辦?比如睡過很多人,但是藏著不說。」

她淺淺笑了:「是有這種可能的,所以我也有解決辦法,那就是如果藏著不說,但是被我發現了,那麼耳光的總數就乘以1000。說謊也是有代價的,明明一點耳光就可以解決的事情,如果有人要鋌而走險,那麼就要付出更大的代價。」

他不說話,她繼續說:「當然了,比如說有人不想被打耳光,我也有備選方案。那就是他在外面睡了多少人,我就也出去睡多少人,我們扯平了就行了,然後以後繼續幸福地生活在一起。」

他沉默著,她繼續說:「我就是一個這樣的人,我告訴你,我就是一個這樣的人,犯了錯就是要受到懲罰的,我犯了錯我會懲罰自己,別人犯了錯,也要受到懲罰。」

他認真地看著她,平靜地說:「我告訴你我為什麼去過很多次山頂平台。」

她淡淡地看著他說:「嗯,你說。」

「我以前愛過一個人,很久很久以前……」他淡淡地講述著那段傷痛的過往,值得慶幸的是那些對於現在的他來說,已經不算什麼了。傷痛的是,那些曾真實地發生過。

「那後來呢?」她問。

「後來,喬微就嫁人了,再後來生了一對很可愛的雙胞胎,現在也慢慢長大了。」他平靜地說。

「然後顧瑾文就一直創業,直到現在是嗎?」她問。

「對,他會考慮更多事情吧。」他淡淡地說。

「喬微嫁給了誰?」她又問。

「我們曾經的一個同學,一個叫孟熠的人,那個人不錯,對她也好。」他邊回憶邊說。

「哪個熠?怎麼寫這個字?」她追問。

「火字旁的熠,」說著他在她手心裡寫著這個字。

「哦,這個名字還挺好的,不過,你取名叫顧逸,他叫孟熠,這個有沒有什麼關係啊?」她淺笑著看著他。

他淺淺笑了:「其實沒有,我這個名字起得很早呢。」

她輕輕點了點頭。

「喬微是什麼時候結的婚呢?」她又問。

「我想想,應該是我們畢業的第三年,那年的聖誕節之前。」他回憶著說。

「好吧,那時候我還是大四呢,我一定在努力學習,而且那時候我還在廣州。」她淺淺笑了。

「那時候我就在深圳了,喬微在波士頓,不過顧瑾文那時候倒是在廣州,後來他就回深圳創業了。」他淡淡地說。

「顧瑾文那時候在廣州做什麼呢?」她問。

「這我也不知道,我很少問過。」他輕輕嘆息。

「後面兩個呢?你不是說你睡過三個人。」她認真地看著他。

「後面兩個就沒什麼好說的,她們喜歡我,我覺得還可以,就在一起了,額,然後就……」他淡淡地說。

「是誰啊?」她問。

「不說了,她們沒什麼好說的,總之不在我心裡了。」他顯然不願意說太多。

「那好吧,」她輕輕嘆息,繼續說:「人生真是奇妙,但凡曾經某一個節點改動,也許我們就不會遇見,也走不到一起。」

他淺淺笑了。

她看著他的眼睛,他明明笑著,眼睛里卻充滿了凄傷,不免使她心疼。

「我也和你說一下我的故事吧。」她躺在他懷裡,輕輕地握著他的手。

就這樣,她把自己十年來為了一個人努力地變優秀但是最後也沒能得到那個人的故事說給他聽。

他在一旁聽著,時不時眉頭微皺。

「後來呢?」他問。

「後來,葉尋微和許明洋就分手了,再後來又和好了,然後我們一起在深圳創業,再後來我就認識了你。」她淺淺笑。

「所以,你愛了許明洋十年?」他問。

「對,我愛了他十年,但是沒有得到,這個故事是不是很可笑?如果你想笑,你就笑吧,我自己也覺得很可笑。」她淺淺笑著,目光濕潤。

他輕輕抱著她說:「如果不是你沒有得到,我們也不會在一起了,我應該怎麼說呢?我想,我應該感謝他吧。」

她淺淺笑了:「那你感謝他吧,其實都可以,他是一個很有原則、很優秀的人。」

「那我有一天,一定要認識一下了,我倒想看看,是一個什麼樣的人,可以讓你喜歡了這麼久。」他淺淺笑了。

「好啊,之後有機會了,我介紹你們認識。」她淺笑著看著他的眼睛。

「阿言,你說這個世界是不是很神奇,你愛了一個人,然後得到了,結果你很痛苦,我愛了一個人,最後沒得到,我也很痛苦。所以愛情這種東西,真的是不能強求的,我一直都是這麼想的,愛情真的不要去強求,強求來的東西到最後結了苦果,最後痛苦的還是自己。」她淡淡地說。

他沉默著,不願言語,因為過往的傷痛歷歷在目。即使過去了,傷痛卻是永恆。

她起身輕輕抱住了他,溫柔地說:「阿言,如果我們在一起,我們就不欠這個世界什麼了,這都是命,你也不欠他們什麼,這也許就是命運的安排,還需要自己去把握,把握住了幸福就能收穫幸福。有時候很多事情也要靠自己的,你要相信,這是很多人的選擇共同促成的結果,而不僅僅是你一個人的錯。」

他目光濕潤地看著她,這麼多年來第一次有人對他說出這些話,他突然感受到一種另一個角度的釋然和放鬆。

他輕輕吻了上去,情至深處剝落了她的睡衣,她卻並沒有熱烈地迎合他,所以他最終還是停了下來,緊緊地抱著她。

不久后,她在他耳畔低語:「其實我在心裡,已經把你睡了。」

他淺淺笑著不說話。

不久后,她突然想到一個事情,便問:「阿言,你說一個人靠著另一個人的胸口,會聽到他的心跳聲嗎?」

阿言淺笑著說:「我沒有試過,你可以聽一下試試看。」

她淺笑著說:「好,」然後便把耳朵靠在他的胸口。

「聽到了嗎?」他迫不及待地問。

她又聽了一會兒,然後淡淡地說:「好像聽不到。但是當我離你這麼近時,我就覺得我聽到了,因為我聽到你心裡的聲音了。」

顧希言淺淺一笑說:「我心裡,是什麼聲音啊?」

她甜甜地笑著,看著他說:「是愛我的聲音。」

他半信半疑,直言道:「那我也要聽聽看。」

「不行,」她淺笑著躲進了被窩裡。

「我也要聽一聽你愛我的聲音。」他側躺了進去,聽著她的心跳。

她淺淺笑著,卻無法抵擋他。

「聽到了嗎?」她問。

「聽不到,離得太遠……」他淺笑著說。

她淺淺笑了:「你再好好聽聽,一定可以聽到的。」

他趴在她身上聽了好久,無奈下她湊到他耳邊說:「我心裡的聲音說,我愛你。」

他淺淺笑了,她輕輕脫掉了她的衣服,又褪去了他的衣服,他配合著她。這是他們第一次這樣沒有任何衣服的距離。他全身都很熱,這份熱一直一直傳給了她。

「阿言,我愛你。」她溫柔地看著他。

「我也愛你。」他深情地看著她。

她抱著他,輕輕吻著,撫著他的身子,和他貼得更近。

「阿言,我想要你。」她輕輕喘息,面色微紅。

「好。」他溫柔地答應著。

他吻著她,輕輕進入了,她動也不動,甚至有點害怕。

「阿言,我好害怕……」她心跳得很快,慌張無措。

「別害怕,一切都有我呢,我愛你。」他溫柔地撫摸著她,溫柔地釋放著。

她隨著他起伏,隨著他呼吸,隨著他去到遠方的遼闊天空里……逐漸地,她的面色越來越紅潤,而她也能真實地感受到他的興奮,他的力量,他的愛。

能帶給自己愛的人極致的快樂,這本身就是很大的快樂。他溫柔地索要著,溫柔地釋放著,溫柔地快樂著,而這一切,都使她快樂。

所有的一切都交給他的夜晚,是如此的快樂。

許久后,他虛弱地抱著她。她淺淺地笑著,臉也紅撲撲的。

之後的晚上,他們過得溫柔又美好。

她會躺在他懷裡想起什麼說什麼,他便在一邊靜靜地聽著。

「阿言,你知道嗎?以前我小的時候去一條大河裡玩耍,然後突然發了大水,我就被沖走了,那時候我很小,我的頭朝著下面,手也朝著下面,連掙扎都沒意識了,然後岸邊有一棵大樹,它的樹枝被人拉了下來,垂在水裡,我就被掛住了,然後不知道是什麼力量使我順著樹枝爬了出來,然後我就走回了岸邊,是不是很驚奇?」她淺笑著說。

「是,好驚險的故事,以後一定要注意安全。」他認真地說。

「如果不是那棵大樹,也許我早就已經不在了,你也不會遇到我了。」她淺淺笑了,繼續說:「不過這個事情過去好久了,久到我都快忘了這到底是真的,還是在做夢,但是又很真實,因為那條大河我小時候經常去玩,很深的印象和直覺告訴我,這就是真的,不過已經過去太久遠了……」

「如果有一天有機會了,我想回去看看那棵樹,但是也許那棵樹早就被別人砍了,因為已經過去了二十多年了,所以後來每當我看到樹,都覺得很親切,我覺得樹就是我的救命恩人。」她淡淡地說。

「我陪你去看看吧,之後如果有機會,我陪你回你家那邊看看。」他認真地說。

「好,也許今年你就可以和我一起回家呢,省得我媽經常催我了。」她淺淺笑。

「好。」他淺笑。

……

「阿言,你覺得我的耳朵長得好看嗎?」她搖晃在他面前,把耳朵對著他。

「好看,為什麼問這個?」他淺笑。

「我小時候就覺得我的耳朵長得很好看,我那時候以為我長大了可以當耳模呢。」她笑得很歡,「你知道什麼是耳模嗎?」她問。

「耳膜?耳朵里的膜?」他疑惑。

「不是,」她笑得更厲害了,忙解釋道:「是耳朵的模特,就是那種拍帶著很好看的耳環的照片的模特。」

「我看看,」他湊過來認真地看著她的耳朵。

「好看嗎?」她有點緊張地問。

他淺淺笑了:「好看啊,可好看了,」說著便把她撲倒在床,溫柔地吻了上去。

……

「阿言,我的手長得好看嗎?也許我也有彈鋼琴的天賦,只是還沒有被挖掘出來呢。」她淺淺笑了,把手展示在他面前。

他拿起她的手認真地看著,然後說:「好看啊,是我見過的最好看的。」

「你見過很多嗎?」她假裝生氣。

「沒有,我只見過你。」他趕緊解釋。

她淺淺笑了。

……

「阿言,我愛你,但是我只能很理性地愛你,因為如果有一天,我很瘋狂地愛你,那麼我一定做不到真正地愛你。你可以理解我說的這句話的意思嗎?」她問。

「嗯,你說……」他溫和地回應著。

「我的意思就是說,如果我用感性去愛你,或者瘋狂地愛你,可能最終會做出一些傷害我們的事情,只有這份愛裡面帶著理性,也許我才能更好地達到愛你的目的。也就是說,我無法用100%的感性去愛你,為了更好地愛你,我是一定要帶著理性的。」她解釋。

「都好,不管你怎麼做,都好。」他淺笑著看著她。

……

到了國慶節假期,他有點事情要去趟法國,她便陪他一起去了。

他們一起去酒庄品酒,一起買酒,一起在埃菲爾鐵塔前的廣場上奔跑,一起散步在浪漫的巴黎街頭,一起坐在塞納河的遊船上安靜地看著兩岸的美景,一起去巴黎聖母院遠遠地看著,想象著卡西莫多和艾絲美拉達,一起在精緻的咖啡廳里喝咖啡,一起在街邊看美麗優雅的巴黎女人……

時光緩緩流淌,生活綴滿星光,縱使工作難免勞累,但她在愛里幸福著,而他在愛里快樂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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念念不忘念念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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