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赴約(二更,求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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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電話!」秋淑惠飛快地從沙發上縮了下去,將粉色茶几上的愛瘋拿起一看,卻是一個陌生的號。
「姐,要不要我幫你接?」
「不要!」秋淑琪一聽到手機的響動,急忙將妹妹手中的電話搶過來。她的心撲通撲通跳個不停,由於太緊張,拿著手機的手都有些發抖。
秋淑琪屏住呼吸,咬了咬牙,然後按下了接聽鍵,將手機貼在耳邊。
那邊沒有聲音,但秋淑琪憑直覺可以肯定就是那個傢伙。
「喂!……喂,您好?……喂,您好,請問你找哪位?——」似乎忍受不了無聲的靜默,秋淑琪開始試探地問道。
見姐姐似乎重來沒有如此重視過誰的電話,秋淑惠也悄悄地呆在姐姐的旁邊豎起耳朵聽著姐姐的電話。
秋淑琪把手機緊緊拽在手中,沿著園內小徑朝「辛亥秋保路死事紀念碑」行去。
這是個有名的景點,很小的時候與父母一起來蓉城耍就到過這裡。
園內幾乎不見人。除了主幹道上有昏黃的路燈之外,其他地方都是黑乎乎的。如果不是心中那種隱隱期待的悸動驅使著秋淑琪的腳步朝前挪動,她早就掉頭跑了。
十點五分,秋淑琪到達了簡訊指定的地點。白天看起來沒什麼特別體會的紀念碑在空無一人的夜間看來卻恐怖異常,讓人從心底泛起一陣莫名的寒意。拋頭顱,灑熱血的先輩們不能帶給她半點的溫情,烈士成了勒死。
秋淑琪四下望了望,無人!跟本不見李景然的影子。繞紀念碑轉了一周,也發現有人躲在什麼地方。
她告訴自己再等等,再等等。不過已經開始後悔剛才為什麼不在艾迪兒裡面多呆一會兒而急匆匆地跑出來?
秋淑琪現在真實無比的體會到了什麼叫做度秒如年!如果可以的話,她真的想一走了之。因為從小到大,她還從來沒有一個人在如此「恐怖」的地方呆過。平時看過的一些只在恐怖片中才有的場景在這時卻如幽靈般不合時宜的闖入她的頭腦,害得她禁不住打了一個哆嗦!
她低頭看了一眼手機:10:23。四下望了望,還是空無一人。咬了咬牙,終於開始用有些顫抖的手指撥號。
從耳邊傳來對方手機的響鈴。響鈴一直持續了一分鐘,至到自動掛斷前仍舊無人應答。
秋淑琪不敢相信似的繼續撥打,情況如剛才一樣,只有似近實遠的響鈴在耳邊回蕩!
連續撥打了五次,秋淑琪的臉已變得沒有什麼血色。現在已經到了約好的時間,那傢伙卻不見蹤影,他不是「無家可歸」嗎?不是「需要自己幫助」嗎?打電話也不接!委屈,羞辱,憤恨……各種複雜的情緒一時溢滿秋淑琪的心中,將進入公園以來便徘徊不去的恐懼也驅散了不少!
時間已是10:45。秋淑琪絕望的看了看來路,屈辱的眼淚終於止不住的流了下來。她掩面輕泣,朝門口跑去,只留下一串晶瑩的淚水拋灑在寂靜的夜空。
真武跟真情躺在蓉城第二人民醫院的病床上,身上纏滿了繃帶跟石膏。
真武的內臟出血,肋骨斷了三根,右手手臂骨折,全身上下肌肉軟組織受損無數。真情的傷勢沒有哥哥那麼重,只是肋骨斷了一根,全身的一些肌肉軟組織受傷。
當天晚上兄妹二人換好衣服后,李景然便直接打的將他們送到第二人民醫院的急救室。經過醫生護士近三個小時的努力,兄妹二人的情況基本上穩定下來,已無大礙。剩下的只需要在醫院安心調養就行了。
做完手術,將二人送回病房。時間已是凌晨3點。
李景然沒有回錦江賓館,而是在病房的簡易陪護床上小睡了會兒。一個晚上的不斷折騰,讓他從身體到精神都極度疲倦。
至到早上八點,李景然才從沉沉的睡眠中醒了過來。看了眼手機,來件箱中有三條簡訊:
1——李景然,你太過份了。顯示的時間是2010年5月13日23時16分。
2——李景然,你昨天是不是有事,不能來了?顯示的時間是2010年5月14日02時23分。
3——李景然,你在哪裡,你是不是出什麼事了?時間2010年5月14日07時12分。
李景然淡淡的一笑,開始編輯有史以來的第二次簡訊:
不好意思,
昨天臨時有事爽約了,
見諒!
改天自當請客賠禮道歉!
——李景然!
信息發出后不到五分鐘,便傳來了「嘟嘟嘟嘟」兩聲來簡訊的輕響。打開一看:
啊,李景然,你沒有事啊?太好了。對了,你……你今天有空嗎?我……我今天休息。
看了信息后,李景然嘴角的扯得更開了,簡直就有些合不攏嘴的趨勢。他沒有回簡訊,而是在一張便簽上留言:
弟,妹:
現有事需要離開一會兒,大概下午才能回來。醫院所有的費用已結算完畢並存入一萬塊錢備用。
請放心養傷!有任何事需要代勞的,請呼叫護士,我已提前打過招呼!
——李景然!
寫完后,將便簽壓在桌子上的塑料水杯下,出門。
真武跟真情相繼醒來后看著桌上的便簽怔怔出神。
「哥,然哥,然哥他——」真情含著淚,轉動著被紗布圍成木乃伊般的腦袋看著哥哥真武。
「妹妹,然哥——他是我們的救命恩人吶!」真武眼角濕潤,語氣有些哽咽。一個多月來的逃亡生活,讓他跟妹妹見慣了爾虞我詐跟人情冷暖。
他們曾經三天三夜沒有吃過一點東西,妹妹真情差點餓昏厥。真武抱著妹妹,拉下臉來到街上去乞討,希望有好心人能夠施捨點吃的救救快要餓死的妹妹,但在川流不息,人來人往的大街上站了一天,也沒有誰給過他們哪怕一丁點兒的施捨。
如果不是最後在路邊揀了一個被有錢人小孩扔掉的蛋糕來給妹妹充饑,真武真不知道自己會不會採用極端的手段。
朱門酒肉臭,路有凍死骨,這絕不是一千多年前的寫照。
李景然與自己兄妹非親非故,卻冒著生命危險從黑衣人手中救下自己跟妹妹的性命,並送入醫院及時醫治。他不知道究竟花了多少錢,但那一定是一筆很大的數字。
真武覺得,李景然對自己跟妹妹的恩情,是自己跟妹妹無論怎麼努力都還不清的。救命之恩如何去還?在真武的意識中,恐怕只有以命抵命了,自己跟妹妹除了兩條爛命,再也沒有其他值得一提的東西了。
讓李景然不知道的是,不知不覺中,他已經獲得了兩個可以隨時為他而死的兄妹的效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