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王大山
臨江的夜色有些冷,有些像是在山上的時候。
於同有些悵然若思,突然,一輛車在他的身旁戛然而止。
於同扭頭看向那輛紅色小跑車,駕駛員就是那個肥頭大耳患者身旁的那個華服美女。
美女看到於同,急忙跳下車,到了於同身旁。
「我們張總讓我找到你,讓我表示感謝!」
「沒什麼,我是大夫。」
「請問這位先生你怎麼稱呼?」
「於同。」
「於先生,於大夫,能跟我上車嗎?張總一定要當面感謝!」
於同思索了一下,點點頭。
於是,於同上了車,那華服美女開車。
然後,他就知道了那華服美女的名字,羅秋,是那張大山的私人助理。
如今張大山已經聽從於同的勸告,乘車去了醫院進行全面的檢查,羅秋在找到於同之後,也載著於同去往醫院。
羅秋對於同很好奇,在車上的時候旁敲側擊詢問於同專業和醫院。
於同默然。
他根本沒有上過醫學院,也沒有在醫院工作過。
看於同沒有回答,羅秋只是以為這個人不喜歡說話,也就沒有多問。
不過,於同從羅秋的介紹里知道了張大山這個人。
張大山是個房貸產開發商,在臨江也是個響噹噹的人物,尤其是這些年開發了好幾個樓盤,每一個樓盤都被一搶而空。
到了醫院之後,很快就見到了正在做檢查的張大山。
滿身都連著醫療儀器的張大山看到羅秋找到了救命恩人,當即就要站起來感謝於同的救命之恩。
旁邊的醫生急忙按住了張大山。
「別動!你在檢查呢!」
張大山笑著對於同說:「這位大夫,謝謝你了呀。」
聽到張大山的稱呼,病房裡穿著白大褂的大夫和護士都向於同投去了好奇和懷疑的目光。
布衣布鞋的男人,也是大夫?不倫不類啊。
羅秋跟張大山介紹了於同的名字之後,張大山就更熱情的招呼於同。
「於大夫,無論如何,我都要跟你做朋友了。你這個人古道熱腸,助人為樂,救人不求回報,我張大山服你。」
張大山說話粗聲大氣,很是直爽。
於同笑了笑,沒有說什麼。
這個時候,一群大夫走了進來。
其中一個為首的大夫五十多歲的矮胖子,看上去是專家之類的。
「張總,您來檢查身體,也不跟我提前打一聲招呼啊,真是慢待啊。」
矮胖子過來,對張大山好一陣的噓寒問暖。
張大山寒暄了幾句,說:「王主任啊,我差點就看不到你了。知道嗎?今天我心臟病發,差點就掛了。」
「這麼嚴重嗎?不過,在我們醫院裡,你就放心吧,我們這裡的醫療資源都是最棒的,一定能讓你恢復的健健康康。告訴我,是哪個大夫救你的?我要給他升職加薪。」
張大山道:「可是,我不是你們醫院的大夫救活的呀。」
王主任愣住了。
因為張大山手指指向了於同。
這個穿著土裡土氣的傢伙是誰?
「這位於同神醫,救了我。只用了三根金針。我還是第一次知道,原來還真的有針灸起死回生一說啊。」
張大山是真的感慨。
「金針?張總,你是意思是說,這人用金針救了犯心臟病的你?」
王主任一臉的不相信。
張大山點點頭。
王主任一臉的不爽,看著於同。
「你也是大夫?請問,你是哪個醫院的?」
雖然說問句裡面加了一個「請」字,但的王主任一點尊敬的意思都沒有。
於同有些汗然,沒有辦法回答。
「看你這身穿著打扮,我倒是想到了一些江湖游醫,也就是被人叫做赤腳醫生的人。也只有那樣的二把刀大夫才會動不動用金針救人,美其名曰國醫國粹,實則呢,糊弄人罷了。」
王主任似乎對國醫很是有些意見,說話就尖酸刻薄。
於同皺了皺眉。
他倒是聽說國醫與西醫之間確實有很大的矛盾,因為兩者之間的醫療理念等種種的不同。
只是沒有想到,自己竟然也會碰到。
於同還沒有說什麼,張大山不滿的說道:「王主任,你這是在跟我朋友說話的嗎?要知道,我可是從鬼門關走了一趟,要不是於老弟,我可就死了。老王,你要再敢在我面前對我救命恩人不禮貌,休怪我張大山對你不客氣。」
王主任嚇了一跳。
他可是知道張大山早年間是混社會的,心狠手辣,要不然他怎麼可能會急三火四的跑過來?
「啊,張總,誤會,純粹是誤會啊。」
張大山冷哼了一聲,轉臉對於同笑道:「於老弟,我是個粗人,不知道怎麼表示感謝。這裡有一張卡,裡面有一百萬現金,希望你能接受。」
又是一百萬。有錢人對錢好像是沒有什麼概念嗎?
於同搖搖頭。
「我救你,是因為碰到了。見死不救,豈是我輩所為?救人一命,可以接受報酬,但這一百萬,太多了些。」
張大山怒道:「我張大山什麼人物?難道這條命連一百萬都不值得?不行,這一張卡說什麼你都要拿著。」
張大山沖著羅秋使了個眼色。
羅秋明白,拿過了那張卡,硬塞在了於同的手裡。
於同還要推辭,看到張大山一把拽了身上的檢測儀器數據線。
「於老弟,你若是當我是朋友,這錢你必須拿,要不然你就是打我臉。」
別看張大山是地產老總,為人卻是直爽的可愛。
於同微微沉吟了一下,說道:「好吧,那我就收下了。」
「這才對嘛,以後,你是我張大山的朋友了。」
張大山摟住了於同,別提多親熱了。
對於張大山這種自來熟的性格,向來喜歡冷清環境的於同微微有些不適應,悄悄側身,躲過了張大山的手。
王主任卻是臉色陰沉,對著於同有些不懷好意。
張大山則拉著於同坐在了病床旁,問東問西,很是好奇於同的身份來歷。
王主任覺得被冷落,有些無趣,對張總不敢發脾氣,就將所有的鬱悶都集中在了於同的身上。
這小子,究竟是哪根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