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滅門

第十三章滅門

楊辰遠心思飛轉,人家想要綁了他倆,需要等到半夜熟睡后嗎?有這個必要嗎,三個有武藝在身的漢子,需要這麼對付一弱一婦?這不是滑天下之大稽嗎!

或許,林家父子確實對自己二人起了疑心,但是在這亂世,誰沒有防人之心。所以看穿,卻並未拆穿,也並未想為難自己二人。就因為她石杏香起了疑心,就寧可錯殺一家嗎,五口人啊,還是剛救了你命的恩人啊。你是貴族,就可以視人命如草芥嗎?小小年紀其心思何其歹毒,手段何其毒辣。

但楊辰遠知道,還不是與這妖女決裂的時候,也不想再拆穿她的謊言,他慢慢平復了下心情,艱難擠出一絲笑容:「是小子錯怪了郡主,還望郡主海涵」。

石杏香面露喜色,爬到楊辰遠的身前,挽著他的手臂,說道:「這都不重要,楊大哥只要不怪罪奴家就好」。

楊辰遠看著她那千嬌百媚的面容,強忍著心中的噁心沒有立即甩開她的手臂。盡量壓下心中憤怒,緩聲道:「不知郡主將林氏一家的屍身安置在何處?」

石杏香見他相信了自己的說辭,心中稍定,委屈道:「都扔在院落背後的空地,奴家力氣小,處理完這些都已過了子時。」

楊辰遠道:「辛苦郡主了,不管怎樣他們始終救過咱們,還是將他們入土為安吧,也算有始有終。」

石杏香點頭:「都聽楊大哥的。」

楊辰遠隨著石杏香走出木屋,太陽已經升起到半空,照在身上暖洋洋,但楊辰遠的心裡卻是一片陰寒。

來到小院的背後,因為常年無人過往,五具屍體不規整的堆在地上,不仔細的話,很難發現這處藏著屍體。

楊、石二人合力將五具屍體抬到院中,林家人都是脖頸處有一道細痕,均是一刀切開喉管,立時斃命。而傷口纖細整齊,顯然並不是戎族逃兵留下的那把匕首所為,很有可能是石杏香吃飯時割肉的那把小彎刀留下的。屍體只有臉上和脖頸處有鮮血凝固,顯然石杏香在割開喉管后,用衣服或獸皮等物件覆蓋在頭和頸部上,防止鮮血噴濺到自己身上。

想到這,楊辰遠一陣陣噁心和驚愕感襲上心頭。這妖女顯然不是第一次殺人行兇,看她手法之純熟,作案時心性之冷靜。最令人作嘔的是,她居然拿吃飯用的餐刀作為殺人器具,就因為那餐刀鋒利無比,也不清楚那餐刀下有多少亡魂逝去。

想起昨晚,石杏香用那把小彎刀割生狼肉吃的樣子,楊辰遠再也忍不住了,抱著籬笆做的圍牆嘔吐起來。他似乎想把滿腔的怨憤全部發泄出去,壓抑在心中的負面情緒再也控制不住了。一邊吐、一邊哭,眼淚和鼻涕伴著嘔吐物傾瀉而出。

石杏香站在他的身後,關切的看著他,輕輕拍著的他的後背。片刻過後,楊辰遠將今早和昨晚的吃食全部嘔吐一空,只剩下酸水往外涌,胃部一陣陣痙攣的疼痛感襲來,但心裡似乎好受了一些。

他緩緩的站直了身體,石杏香趕緊遞過來一碗溫熱的清水和乾淨的手帕。漱口凈面后,給了石杏香一個估計比哭還難看的笑臉:「謝謝,抓緊時間把他們安葬了吧」。

石杏香擔心的看著自己:「楊大哥,要不你先回屋歇息一會吧,奴家可以處理好這些的」。

楊辰遠大踏步的走開,說道:「不用了,一塊來吧」。

一個時辰過後,楊辰遠看著山坡上的五座新墳,慢慢的跪了下去,心裡默念道「楊大叔,如果不是你們,我早已葬身狼口。是我對不起你們,如果不是我酒醉,可能就不會有今時。如果昨日不隨你們回家,也不會牽連到你們。如果我不救這異族的妖女,你們也不會死,是我害了你們一家啊……」

他磕了三個頭,起身看著身邊的石杏香說道:「郡主,事已畢,咱們收拾一下上路吧」。

石杏香並未多言,二人回到木屋。一刻鐘過後,二人收拾停當,走出木屋。太陽已過中天,楊辰遠眯著眼看了看天,發現石杏香並未跟隨,而是向著旁邊的草棚走去,草棚內有一匹馬和一頭驢。

楊辰遠心念一閃而過,什麼因疑心重而殺人,全部不成立。她是為了那匹馬啊,想要得到那匹馬。和進村搶劫的鬍子強盜一樣,為了搶奪糧食可以殺了所有人。所以,在石杏香進到這院中,就已經預謀了這一切。不管自己是否酒醉,都不重要,只不過省了迷暈自己這一步而已。他不禁再次升起兔死狐悲之心,要不是自己對她還有些許用處,在破廟中就命喪黃泉了。或許,要不是因為山洞中對她有那麼一段曖昧的糾葛,而她又對自己有些痴迷依賴,昨夜死的可能就不是五個人,而是六個。

他定定的看著石杏香將驢馬牽了過來,將馬的韁繩遞到楊辰遠的手中。甜甜的笑道:「楊大哥,咱們騎著這牲口上路,也能省事省力些。奴家個子小騎著驢子就行,你騎馬吧。」

他並未接馬韁繩,而是走過去,要牽驢子的韁繩。

「郡主說笑了,您是千金之軀,怎可騎驢而讓小子騎馬。」

「有何不可,我說行就行」。

二人推讓一番后,最終還是楊辰遠騎馬,石杏香騎驢。楊辰遠上一世在呼倫貝爾和茶馬古道騎過蒙古馬和滇馬,所以對騎馬並不陌生。

但上了這匹不知什麼品種的公馬,卻異常彆扭,因為沒有馬鐙,全靠雙腿夾著馬腹才不至於掉下來,但也總好過十一路。

他二人一驢一馬,向著山頂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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調教亂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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