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六四章 偷梁換柱
但這句話,對於納蘭,卻猶如拋下了一顆定時炸彈,晴天霹靂!她的身子一歪斜。差點摔倒下去。幸得旁邊的嬤嬤慌忙扶住,這才穩住了身子。
果然,鷹王緩緩開口:「既然你已經懷了朕的孩子,那暫且留下你的性命,待得孩兒生下,立即處死。只是,從今天開始,不許你踏出庭院一步。」
鷹王說完,這就向外走去,總管太監趕緊高聲宣道:「皇上擺架回宮!」一干人等紛紛退去,納蘭貴妃府登時冷清下來,如萱則被人駕著,回到了自己的庭院之中。
只見如萱被拖走,自己又無計可施,閔雪晴急得如熱鍋上的螞蟻般,不停的在院落中來回走動,正望眼欲穿之時,卻見如萱被駕了回來。
只是,她的衣衫不滿塵土,臉上的淚水和汗水聚集在一切,成了一個大花臉,而真正讓人心疼的、應該是她的眼神,那種絕望的眼神,只看一眼,便再也不敢正視。
那些護衛放下如萱便退了出去,閔雪晴慌忙跑了過去,「姐姐,姐姐你怎麼了,這是怎麼了?」
但無論閔雪晴如何搖動如萱的身體,她只獃滯的看著眼前一切,似乎如雕像般,閔雪晴更加著急起來,不停用力搖動著她的身體,「姐姐,姐姐,你不要嚇妹妹啊,到底是發生了什麼事情,你快說啊!」
良久之後,如萱終於回過神來,猛地撲到閔雪晴的懷抱之中,立刻大聲哭泣起來:「妹妹,妹妹,我沒有想害死小皇子,沒有想害死他啊。」這句話令自己有些莫名其妙,閔雪晴納悶的盯著如萱,如萱這才斷斷續續將事情的前因後果說了出來。
但隨即,她的身子卻不止顫抖,並緊緊盯著閔雪晴的眼睛,忽然抓住了她的胳膊,眼淚又如短線般的珠子流下來:「妹妹,姐姐只剩下五個月的生命了,生下孩子的那刻,便是姐姐的死期那,妹妹,姐姐不想死,不想在生下孩子后死去,姐姐還要看著他長大,還要看著他長大啊!」
閔雪晴眉頭一皺,知道定然有事情發生,低聲說道:「姐姐,妹妹相信你不會做出那種事情,你暫且起來,我們回到房中從長計議。」
聽到此事有希望,如萱頓時來了精神,她慌忙爬了起來,將閔雪晴看成了最後的救命稻草,閔雪晴攙扶著她,這就先回到廳堂之中。
閔雪晴慢慢將如萱扶到床上,又將身上的衣服換下來,而後又替她蓋上錦被。隨後打了一盆熱水,將毛巾在裡邊擰乾了,輕輕幫如萱擦洗身上的污漬。
待得全部收拾妥當,天色,已經完全暗了下來。
閔雪晴終於靜下心來,將整件事情的來龍去脈問個清楚。
原來,如萱早上去給納蘭貴妃道喜,剛進入房間,便看到貴妃正躺在床上。納蘭剛生產完,本不應該下床,但看到如萱進來,竟然讓嬤嬤扶了自己,親自下來迎接。
如萱自然是受寵若驚,慌忙攙住納蘭的胳膊,「納蘭貴妃不必下床,快去躺著吧。」
納蘭笑笑,仔細看了如萱一眼,這才說道:「妹妹客氣了,要說這後宮三千那,我和妹妹最為投緣,你啊,也最得皇上心,看看,這段時間,皇上天天到妹妹那裡去臨幸,倒是把其她個妃子羨慕的要死,就是姐姐,也自愧不如了。」納蘭說完這話,抿嘴一笑。
聽了此言,如萱頓時惶恐,她自己知道,皇上為何來此的原因,全是因皇上似乎為那些酒,皇上似乎已經上癮,只要不喝那酒,就似生了病一般,但這些話兒,自然不會告訴納蘭貴妃,所以,她勉強笑笑,站立一旁,小聲回道:「貴妃哪裡話,皇上對貴妃的寵幸,我們絕對不敢攀比。」
如萱知道納蘭不簡單,自然是不敢得罪,所以就不再提這個話茬,她四處看看,發現屋裡並無雜亂人等,顯得極其安靜,安靜的似乎能聽到針落地的聲音。
納蘭剛生產完,許是怕擔憂了產婦,所以偌大的房間之中沒有他人,只有納蘭和那個嬤嬤,屋裡安靜的很,如萱略有些緊張,不知道下面該說什麼,於是就顧自走到小床的旁邊,看了一會小皇子。
自己也已經有了身孕,又看到這剛出生的嬰兒,如萱甚是喜愛,看著就離不了眼。納蘭將這一切都經受眼底。她的嘴角一揚,笑著對如萱說道:「孩子可愛吧?」
如萱忙不迭失地點點頭:「嗯,還可愛的孩子,睡著的樣子太好看了。他似乎一直在睡覺,也不啼哭那。」
她自己說出此話,納蘭眼珠子一轉,緩緩說道:「昨個三更時分,許是姐姐的耳朵有問題了,怎麼就聽到了一些奇怪的聲音。」她並沒有說奇怪的聲音是什麼,這是想試探一下,如萱到底有沒有聽到那嬰孩的哭泣之聲。
但如萱不明就裡,聽納蘭這麼說,她自己也慌忙說道:「姐姐,您也聽到了,妹妹隱隱約約聽到孩子的哭聲,只是甚感納悶,深更半夜怎麼會有嬰孩的啼哭之聲呢?」
如萱不打自招,納蘭頓時心中一驚,果然被她聽到了。既然如此,就別怪我心狠手辣。於是,剛剛送走如萱,她便拿出了一根銀針,許是這不是自己的孩子,倒也下得去手,左手緊緊捂住孩子的嘴巴,右手將那銀針竟然從孩子手掌處穿了過去。
孩子痛的大哭,眼淚滴滴答答往下落,眉毛眼睛都皺在了一起,小腿亂蹬亂踢,許是疼得厲害,等她將左手鬆開時,發現孩子昏了過去,她這才哭天喊地叫了起來,頓時,納蘭府亂了套,而後皇上又來到,這就是整個事情的前因後果。
納蘭本來想得周到,想趁這件事情,徹底置如萱死地,未曾像她卻懷了身孕,無異於打破了整個計劃。
如萱將事情經過詳細道來,閔雪晴在旁邊聽得甚是仔細,之後她盯著如萱:「你對納蘭說聽到了嬰孩的啼哭?」
如萱點點頭:「嗯,我以為她也聽到了,因為她說有奇怪的聲音,所以,我以為她指的是這件事情。」
閔雪晴搖搖頭,盯著如萱的眼睛:「如果我有一個大膽的猜測,你信不信?」
如萱有些納悶,急道:「妹妹,這都到什麼時候了,你還在這裡賣關子,快點說吧。」
閔雪晴點點頭,若有所思的回道:「如萱姐姐,你曾經記得納蘭為生產之前說過的話兒嗎?」
如萱遙遙頭,不知所云,閔雪晴不緊不慢的說道:「在她未生孩子之前,說是請醫生看過,她懷的定然是龍子,當時我就納悶,醫生治病救人,怎麼能看到肚中是南是女呢,他的眼睛又不是超能力。」
如萱疑惑:「超能力?」
閔雪晴知道這現代的詞兒又冒了出來,慌忙解釋說:「超能力,就是超出了本身的能力,而醫生,則不具備這種能力。」
不知道這種解釋如萱能否聽得懂,只見她若有所思的點點頭,閔雪晴繼續說下去。
「當時納蘭說出這樣的話兒,鷹王欣喜萬分,所以,納蘭懷孕了,他是百般恩寵,天天過去探望,而其原因,則是因為他肚中的龍子。而這個恰恰就是癥結所在。記得當時我曾說過,希望越大,失望越大,若納蘭生下的是女兒,到時候鷹王豈不是會氣急敗壞,所以,如果聰明人在未知的面前,她不會如此說,最起碼不能給鷹王這麼大的期望,除非,除非……」
閔雪晴突然停住了,如萱慌忙問道:「除非什麼?」
「除非她保證能生兒子,所以才會放出豪言!」
聽到這裡,如萱不見笑了:「妹妹,你說的許是越來越離奇了,那肚中的事情,誰也看不見,怎麼能保證呢?」
閔雪晴站了起來,不慌不忙在屋中來回走了幾步,忽然停了下來,湊到如萱的耳朵旁邊說道:「有一個辦法可以保證。」
「啊」如萱愕然。
「如果能生龍子,自然是好事,如果生了女兒,那就來個偷梁換柱。」
「偷梁換柱?」如萱更加愕然。
閔雪晴看到如萱這麼驚訝,若有所思的說道:「納蘭的心如石頭般堅硬,她什麼事情做不出來?她的親姐姐都可以不管不顧,也許,她為了自己的前途,連剛出生的女兒也可犧牲掉。」
這些話兒太匪夷所思了,聽著有些膽戰心驚,如萱不禁問道,「你,你是說,納蘭貴妃換了自己的孩子?」
閔雪晴點點頭:「嗯,如果按照藏歌分析,你聽到的那嬰孩之聲,正是來掉包的男孩,只是沒想到孩子突然啼哭,被你聽個正著,皇子手掌銀針之事,定然是納蘭嫁禍給你,其目的,就是將知情人斬草除根!」
事情遠比自己想象中的複雜,如萱不禁呆住了,如果事情真是這個樣子,那簡直就太可怕了,納蘭的龍子不是鷹王的,而這個男孩以後有可能還會繼承王位,那這蜀國,豈不是落入了別姓之手,這,這若是被鷹王知曉,納蘭縱有幾百條性命也難逃其罪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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