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9章 再次
重新休整了片刻,確保大部分人都已經重新回到了自己狀態的巔峰,京墨也不在繼續拖延下去,乾脆利落地領著人重新下了地下隧道。
經過這一次的休息,大部分人對於再次回到地下沒有之前那麼抗拒了。這似乎是一個好消息,至少這樣一來,大家都不會因為這件事而產生其他情緒。
只是京墨心裏面明白,這只是暫時的。自己並沒有真正獲得他們的信任,至少在完全展現出來自己的能力之前,這裡的大部分人會聽從自己的話的原因,是因為白面書生站在了自己這一邊。
可至少在現在,依靠白面書生來進行每一步的計劃,已經是她最靠譜的方式了。
京墨回過頭去,看了一眼還有一些不著調的白面書生。許久,才鬆了一口氣。
她應該感到慶幸,慶幸白面書生是站在自己這一邊的。如果它想要架空自己,或者有了別的想法,那麼只憑著自己一個人,恐怕結果就不一樣了。
「別擔心。」
正在走神的時候,卻是一個熟悉的聲音喚回了她。白面書生不知何時已經走到了身邊,若無其事的樣子就好像現在兩個人正安安穩穩的在白府一樣。
「有我在這兒,你就沒什麼可擔心的,不是嗎?」
這話已經說明了很多東西,可京墨卻搖了搖頭,沒有回答他的問題,反而關心起來他的身體。
「你身上的傷怎麼樣了?我記得當初你傷得也不輕,就這麼短短几天的休息,恐怕你的傷還沒有好個完全吧?現在怎麼樣了,身上沒有什麼不舒服的吧?」
白面書生微微一愣,似乎沒想到京墨會這樣關心自己,還有一些不好意思起來,說話的語氣都軟了許多。
「我沒什麼大事,就是當時有一些脫力,才昏了過去,現在早就沒什麼大問題了……不過你、你怎麼突然這麼關心我?我可不覺得你是一個善良的傢伙。」
果然本性還是難改,白面書生永遠說不了幾句好聽的話。
京墨鬆了一口氣,至少確定了人還是本人,那就暫時沒什麼可以擔心的了。
這傢伙雖然沒說實話,將自己的情況往好的地方說了不少,但也的確是沒有隱瞞。至少現在他行動自如,身上也沒聞見血腥味,想來情況也不是很嚴重。
不過心裡這麼想是一回事,嘴上該怎麼說又是另外一回事。
「沒事,我只是擔心一會下去遇到了危險,要是沒有你在前頭衝鋒陷陣,我該怎麼逃走。」
果不其然,白面書生被她這樣一噎,原本有些高興的表情瞬間化為烏有,憋了一肚子的話要說,卻立刻又一次被京墨打斷
「行了,我先下去了,你快點下來做打手哦。」
在白府做了這麼久的事情,這還是第一次有人這樣對他。偏偏白面書生迫於種種情況,又不得不忍耐,只能捏著鼻子咽下這口氣,暗戳戳地記在心裡,準備回去后再好好收收收拾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丫頭。
經過了勉強算得上是充足的準備,這一次的地下行走比之前要流暢許多。
這次行動包含了所有的人,因此在移動速度上要比之前慢上不少。可即使是這樣,也比一開始要快上好多。
京墨與白面書生走在最前頭,刻意忽視了一路的慘狀,他們很快就來到了當初下到地下隧道的地方。
「怎麼樣,再次回到這裡,你有什麼想法嗎?」
這裡並沒有什麼變化,無論是飛揚的塵土,還是發霉的氣味,都是一如既往,與記憶之中並沒有任何出入。
白面書生卻覺得有一些奇怪,他轉身看向京墨,試圖從她這裡得到答案。
「的確有一些想法,」京墨並沒有讓他失望,「如果不是重新回到這裡,我還沒有發現,我們一路上都忘記了一個很重要的信息。那就是我們之前下來這裡,究竟是為了什麼。」
「突然變熱的空氣……我們這一路上卻並沒有找到任何加熱工具,甚至連生活在那個方向的人都沒有受到任何的影響。」
白面書生也不是個什麼都不知道的傻子,立即就反應了過來。
這些問題原本是很好解決的,如果馬車夫在這裡,恐怕立即就能夠給出答案,可現在只可惜了,他已經沒有辦法再為他們答疑解難了。
「所以你覺得,另外一個方向能夠得到我們想要的答案?」
京墨點了點頭,算是回答了白面書生的問題。
「我記得下來之前,我曾經在這裡做過標記,雖然說那只是隨手一個划痕,可也能夠說明什麼。」
沒有過多的解釋,京墨轉身開始尋找起來。
很快,她就找到了自己要找的東西。
「就是這裡。」
她皺了皺眉,覺得有一些不妙。
「怎麼了?」
白面書生早就在她開口的時候便已經快步到了她的身邊,半蹲下來,跟著她一起研究那個所謂的標記。
說是標記,可實際上也正如京墨所言,不過是一個划痕而已。可這划痕卻又與普通的,不經意的那種有所不同,京墨在划痕的末梢做出輕微的改變,就將這划痕改成了自己獨特的標記。
「怎麼,有什麼不對勁嗎?」
雖然京墨一眼就看出來了不對勁,可白面書生畢竟沒見識過原先的划痕模樣,現在看著京墨一臉凝重,卻有一些摸不著頭緒。
「有人改動過你的划痕嗎?」
京墨點了點頭,臉色沒好看到哪裡去。
這划痕看著十分不明顯,甚至可以說得上是隱蔽了。如果不是刻意去找尋,恐怕大多數人會一掃而過,甚至完全都不會注意到這裡。
可偏偏這個時候,有這麼一個人,她不但注意到了,甚至還進行了改動,叫人不由得有些脊背發涼。
白面書生就是如此,他明白事情的嚴重性,臉色也難看的不行。
「那怎麼辦,咱們難不成還要原路返回,回到上面去?」
這當然也是一種辦法,可如果真的這麼做了,恐怕士氣會大大降低,甚至漸漸被消磨的一乾二淨。到那個時候,再遇上一些什麼事情,恐怕他們就只有待宰的份了。
這可不是白面書生想要的。
「不用回去,我認得這改動。」
京墨嘆了一口氣,眼中閃過一絲複雜。
「怎麼?你到底發現了什麼,怎麼連跟我都不能說了?我可是辛辛苦苦跟在你的身邊,一直貼身保護你的啊,你不相信別人就算了,怎麼還有秘密不能跟我說啊?」
見京墨都開了口了,白面書生也稍稍放鬆了些。他的放鬆與別人不一樣,對他而言,說的話越多,就代表他越感到放鬆。
當然,這也意味著,並不是所有人都很喜歡他的放輕鬆,至少,京墨就很不喜歡。
「你想知道?」
有些不耐煩地疑問出聲,可剛一開口,應上對方好奇的目光,京墨就後悔了。
可惜的是,這會兒感到後悔已經晚了,白面書生忙不迭地點著頭,恨不得京墨一下就將自己知道的事情全部分享出來。
「……這應該是忍冬改的。」
瞞下去也沒什麼必要,只是後頭不遠處還躺著一個昏迷的忍冬爹,京墨也不敢大聲說話,只能把人招呼到耳畔,告訴了白面書生實情。
這也是湊了個巧,原本這做標記一事,本來就只是偶然一日閑來無事之時碰巧想到的。那時候她與忍冬關係還好的很,有什麼話都愛在一起說。
這做標記的事情,自然也不例外。京墨一邊跟忍冬說著,自己要是有一天被人帶走了,就在這一路上留下標記,來方便自己的逃生。可忍冬一邊聽著,一邊卻說她必然會去找到京墨。
甚至為了證明自己能夠做到,還特意從京墨畫的標記上進行改造,說要是真的去找她時,就會將這一路的標記全部都改成她的那一類,叫京墨回來時見著一路的不一樣,感動落淚。
原本不過是開玩笑說的話題,可沒想到,這個時候還真的派上了用場。
白面書生沉默著聽完,卻也不知道該說什麼來寬慰她,只能輕輕地拍拍她的肩膀,勉強當做是安慰。
「我沒事的,不過這個標記的更改,倒也說明一件事,就是你感受到的那一股推動力恐怕就是來自於忍冬。」
回頭看了一眼還在沉沉地睡著的忍冬爹,京墨隱隱約約能夠猜測到,恐怕這一位的逃脫,也是與忍冬有關。
「那怎麼辦,咱們怎麼去找她?」
摸索著標記,京墨在心中畫出了一張圖紙。
「按照忍冬留下的標記,接下來應該是繼續沿著這一條路繼續前進。只不過這裡跟之前遇到的那個出口一樣,我找不到打開這裡的門的關鍵機關。」
白面書生點點頭,抬起手來,露出了指尖,輕輕地點在牆面上,緩慢地移動著。
許久,也給出了自己的答案。
「這堵牆後面應該沒有什麼東西,或者說,這個方向,後面應該也沒什麼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