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惡毒到底后質子發瘋了(4)

第四章 惡毒到底后質子發瘋了(4)

烏泱泱一堆人擋在門口,硬生生把陽光遮掉了大半,安然循著聲音望去,為首的那人穿著明黃宮裝,頭上一支金步搖沒入如雲烏髮,面龐素凈不施粉黛,清麗溫婉,又有幾分雍容氣度。

她此刻正皺眉譴責地看著安然。

安然默默側頭對上天道的貓眼,無聲地問。

這哪位?

「她是皇后蘇青禾。」

「你從小養在皇后膝下,不過與她面和心不和。一般叫她『皇後娘娘』,自稱『兒臣』。」

安然震驚,扭頭不可置信地又將女人從頭到尾打量了一遍,跟趙落蘇相比,可以說是打扮樸素,長相是另一個極端的女人,竟然是皇后!?

皇后被安然震驚的目光和表情看得有些懷疑自己,下意識摸了摸自己的臉,怎麼,她今日是有什麼不得體之處么?

天道眼見著房內尷尬氣氛瀰漫,皇后的神色愈發古怪,訕訕提醒,「女鵝,快說點什麼,咱不能幹愣著啊。」

安然瞬間回神。

頂著眾多宮女齊刷刷的目光,她若無其事地將腿挪開,用手撐了一下姬清晗的胸膛,借力站了起來。

姬清晗被她猝不及防這麼一撐,心口那處好像被什麼撓了一般,酥酥麻麻的,唇齒間控制不住地溢出了小小的一聲。

那一聲是綿軟的,尾音微微上揚蕩漾,像極了放縱過後的無力,卻又帶著一股子饜足,姬清晗自己都不敢相信這是他會發出來的聲音。

該死,藥性堆著還沒有解除。

眾目睽睽之下,又是女裝又是發出這樣的聲音,他只覺得面子裡子都丟光了,恨不能此刻鑽到地下去,想起是誰害他落到如此境地,姬清晗狠狠颳了一眼安然的背影。

早晚有一天要她付出代價。

面對神色各異的眾人,安然倒是自在得很,身後姬清晗殺人一樣的灼熱目光也被她忽略,她大咧咧地行禮,「兒臣見過皇後娘娘。」

皇后伸出手,琺琅護指套長而尖,凝著一點細碎的光,「起來吧。」

「母后,兒臣就說吧,珞安然她在白日宣yin,實在是太不守規矩了。」

一個十二三歲裝扮華麗的小姑娘從皇後身邊竄了出來,滿臉是捉姦成功的得意,清凌凌的聲音里透著一絲囂張。

「七公主顧丹心,皇后的小女兒,從小跟你作對,但很怕你打她。」

「哦~~~」安然雙手環胸,側過身子斜睨著顧丹心,看得顧丹心心裡直打鼓。

「你小小年紀就知道什麼是『白日宣yin』了?」這話帶著幾分揶揄。

顧丹心聽出來了,心內還有些小羞澀,可她偏生不願在安然面前落了下風,便雙手叉腰挺起胸膛,字正腔圓,「本公主不小了!」

她再過兩年就可以許親了,知道那種事情是很正常的好吧。

安然維持著同一個姿勢,只有眼珠子轉動著從顧丹心胸前掃過,意味深長地說:「哪有,不大呀。」

「你!」顧丹心真沒想到珞安然是越發不要臉了,連她都敢調戲,下意識含胸,雙手環在胸前,白嫩的臉蛋上紅撲撲的,「你又比我好到哪裡去了?」

安然悠閑回應,「我這是練武練的。」

「夠了。」

皇后打斷了兩人對話,再說下去,心兒怕是又要被氣得上火。

還是要她親自出馬才鎮得住珞安然這小妮子。

她視線輕飄飄地落在安然身後把自己一縮再縮的姬清晗,「郡主可有解釋?」

安然不動如松,理直氣壯,「兒臣沒有要解釋的。」

順著皇后的視線瞥一眼在地上裝死的姬清晗,她心內惡趣味橫生,嘴角一勾,「若真要解釋,那便是兒臣愛慕少君,欲與他成就好事。」

此話一出,眾人皆綳不住自己的臉色,倒吸一口涼氣。

「天吶女鵝,你這是什麼虎狼之詞······」

安然默默捂住天道喵喵亂叫的嘴。

皇后也睜大了雙眼。

心兒興奮地來找她告狀時,她是不信的,畢竟珞安然行事再出格,也知道女兒家什麼該做什麼不該做。

她沒料到珞安然真敢當眾這麼講。

不過珞安然前陣子不是還恨不得寧國質子去死么,怎麼這會兒就愛上了?

難不成是新想出來折辱他的法子?

用女兒家的名聲去懲罰一個男的,真是愚蠢至極。

皇后心下不屑,不枉費她對珞安然從小的縱容,當真是越長大越沒腦子。

儘管心裡冷笑連連,面上還要假意護著珞安然,畢竟她是一國之母,可不能讓人詬病。

皇后扭頭,緩緩掃過身後眾人,直看得後頭竊竊私語的人紛紛斂了眉眼才作罷,又上前一步,放柔了嗓音,「安然,這話可不能亂說,你該是不懂才說錯了。」

開玩笑,珞安然一個十七歲的老姑娘能不知道這個?她不過在硬生生給珞安然挽尊罷了,在場的哪個人看不懂這點?今日之後,珞安然的名聲必將更加糟糕。

更何況,就算她給珞安然台階下,她敢打包票,依珞安然的性子,不但不會往下邁,還會再往上跑兩步。

皇后臉上露出柔和的笑意,外人眼裡以為是對安然寬容安撫的笑,可只有她自己知道,那笑容的背後,藏著細密的毒針。

安然挑眉,雙手往胸口處那麼一插,「您直說吧,要給兒臣什麼懲罰?」

皇后這種笑裡藏刀的表情她再熟悉不過了,也沒在怕的。

皇后的笑容差點僵在臉上,雖然珞安然沒有辯解,可也沒有接她的話,輕鬆的語氣倒顯得珞安然之前說的話有些兒戲了。

彷彿就是在戲謔她們大張旗鼓來捉姦這碼事。

這小妮子怎麼感覺聰明了些。

不過,再怎麼聰明胳膊也擰不過她的大腿去。

聽說趙落蘇一直在偷偷搜尋虎符的下落,她清不清楚這小妮子身上的毒快要發作了?

大概率是不清楚的。

畢竟知道這毒的,天底下不會超過三個。

心裡打著算盤,皇后露出冷臉,「那便罰你在童華殿閉門思過兩個月,直到十八歲生辰當日方可出來。」

這下換安然快要維持不住面上的淡然了,罰什麼不好偏偏罰禁足,還是倆月,她要真出不去,兩個月之後等「熒火」發作就是她受難的開始。

顧丹心不認同地嚷嚷,「母后,您這也罰得太輕了吧,怎麼說也要打她幾大板子呀!」

不,皇后這罰得可太重了呀,安然面無表情地想。

她真誠地看向皇后,「兒臣也覺得皇後娘娘對兒臣過於寬容了,娘娘還是打兒臣幾大板子吧。」就別禁她足了。

皇后聽安然軟下來的話,輕輕轉動護指套。

這是以退為進?珞安然果然是變聰明了。

不過,她以為禁足兩個月就是懲罰么?

不,兩個月過後的毒發才是她真正的懲罰。

皇后露出欣慰的笑,「安然能夠自省,足以說明禁足就可,無需其他。」

安然垮了,她都自省了怎麼不給解除禁令呢?或者把時間縮短十天半個月也行啊。

皇后看安然沮喪的模樣,笑容擴大。

珞安然,你爹娘都鬥不過我,你就更別想了。

抬眸看向姬清晗,她吩咐道,「來人,把少君請下去。」

眼見著幾個小太監扶著姬清晗就要走,正在鬱悶的安然一個激靈閃身攔住,「兒臣禁足可以,少君得留下。」

她可不能放跑姬清晗,按她對姬清晗的刺激,他肯定短時間內都不願見她了。

沒了姬清晗,她就算出去了也找不到葯。

將要離去的姬清晗抬頭緊緊盯住了安然。

不知道為什麼,他有一種很不好的預感。

要怎麼樣才能把姬清晗留下來呢,一定要把話說得重一些。

安然暗戳戳地想。

「兒臣單身十幾年,遇見少君那就是久旱逢甘露,兒臣離不開他。」

這一句,在眾人心裡掀起驚濤駭浪。

她滿意地看著在場的人變了神色。

效果不錯,待她再下一劑猛葯。

安然面含笑容,語帶威脅,「皇後娘娘您一向了解兒臣,若是不答應,兒臣不知道會做出什麼事。」

姬清晗覺得自己的頭髮都要被氣得豎起來了,這個女人是不把他折辱到極致不罷休啊,他感覺自己的腦子和身為男子的尊嚴被她按在地上踩了個稀巴爛。

皇后皺眉,心裡卻在狂喜,剛覺得珞安然聰明呢,這下又變蠢了。為什麼禁足,珞安然真是不懂,還要跟姬清晗湊一塊,她的名聲是徹底別想要了。

裝作不贊同地與安然對視良久,皇后最終退敗地揮手讓太監們退下。

看到了嗎,不是她不保護珞安然,是人家威脅她自己要往坑裡跳的哦。

「你,好自為之。」

她沉沉地嘆一口氣,露出了無可奈何的表情,轉身離去。

顧丹心看著皇后離開,氣得跳腳,「您從小就護著她,您這是偏心!」

她氣呼呼地對安然說:「你別得意,你都快十八了還沒有結親,母后還能護你一輩子不成?」

安然覺得自己的面容都要扭曲了,她哪裡得意了,她明明就已經因為可能拿不到葯而提前痛不欲生了。

她活動著雙手,指關節發出咔吧咔吧的脆響,「本郡主不知道以後會怎樣,但現在把人打一頓還是沒問題的。」

顧丹心臉色一變,拔腿就跑,幾個眨眼間人便遠去了。

安然看顧丹心慫得要死的背影嗤笑一聲,轉過頭,便見姬清晗顫抖著身子,面色鐵青地望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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惡毒反派又有氣運到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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