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九十四章 夜落的選擇

夜落把精英團安頓好后，便直接出了獸族皇都。反正參加荒古神殿試煉的印記已經交到獸皇手上，呆不呆在這裡已經無所謂了。、

他和生肖樓的成員呆了這麼多天，一直在用心探查,早就尋到了些蛛絲馬跡。也正是猜測到一些事情后，決定臨時放棄參加荒古神殿的試煉。

相對於晉陞五階，他對未來有著一套完整的規劃。

當夜落回到生肖樓的大軍內時，夜鼠一臉疑惑為什麼他會去而復返。

「你不留在獸族都城，跑這裡來幹嘛，荒古試煉的入場券可沒那麼好拿，不抓緊時間準備一番嗎？」

「誰說我要參加那個勞什子試煉。」夜落輕飄飄的回懟，表情十分高傲。

「啥意思，老大好不容易從獸皇那爭取到的機會，你就這樣白白浪費？」

「浪費又怎樣？」聽到對方提起陰影舞者,夜落便滿肚子怒火：「憑什麼老子以後走的路要他去規劃？」

「可那是到達五階最直接的辦法，你要明白，人族多一個……」

「打住，再敢勸說當心我翻臉。」夜落不耐煩的擺擺手，繼續道：「我了解那王八蛋的性格，凡是沖在最前面。」

「啥意思？」夜鼠有點拿捏不准他的想法。

「還能是啥，別揣著明白當糊塗,從此刻起你們別想脫離我的視線。既然不肯透露那王八蛋的行蹤，跟住你們總有一天能找到他。」

「這……」

聽到他如此想法，生肖樓的眾人一時間不知如何應對。

他們三十多人是準備執行陰影舞者走之前留下的計劃，而且準備馬上開始實施，可現在要是夜落橫叉一腳，便有些犯難了。

夜鼠咳嗽兩聲，勸說道：「你這又是何必呢，分工協作不是很好嗎？你們去阻擊永恆族,我們忙自己的事，互不打擾。」

「滾，再說我撕爛你這張鳥嘴！」夜落毫無徵兆的發飈，憋在內心許久的話語脫口而出：「那王八蛋真夠可以的，連假死脫身都使用上了。老子這幾天越想越不對勁，到現在才明白他又想一個人扛下所有！告訴你們，門都沒有。他是老大怎麼了，這次苦難必須我去承擔一部分。不就是五階嗎，沒有荒古試煉難道我就達不到？」

勸說看來起不到作用了,只能改變策略。

夜鼠語氣變得嚴肅起來：「你不能因小失大，我們要做的事,你作為人族之軀是辦不。有沒有想過一個五階對百族是多麼的重要？老殺才，你都半截身在埋在土裡的人了,別那麼死腦筋行不？」

「辦不到大不了一死，別拿什麼大義和全局來約束我，老子從來不是吃那套的人。」夜落針鋒相對：「苦等四十年，唯一的機會不會放過，有本事你們就把我斬殺在此或者悄無聲息的集體消失，否則這次我不會離開。」

這下生肖樓的人是徹底沒轍了。

他們本來只想讓夜落充當一個快遞員,把收集的印記送到精英團手中，誰料到會引火燒身。

把夜落幹掉顯然是不可能的，幾十年的兄弟說什麼也下不去手。

甩掉貌似也行不通，現在大家都是四階，即使生肖樓所有人擁有純潔的永恆之軀,能進行小範圍內的空間跳躍，但以夜落的速度相較，眨眼間便能跟上。

想了半天也沒有拿定主意，生肖樓眾人相互對視幾眼，全都無奈搖了搖頭。

夜鼠苦笑一聲：「你願意跟著就跟著吧，不過我有一個條件。」

「有屁快放！」

「接下來的旅程中，你必須以最短的速度達到五階，那樣才能在未來的戰鬥中起到作用。」

「什麼意思？你們都是四階，憑啥要這麼要求我？」夜落還以為生肖樓想讓他去接受荒古試煉，很不樂意的說著。

「我們自然有到達五階的辦法，但那一套對於你並不適用。」

夜落聽到后，轉念一想便詢問道：「那王八蛋留下的后招？」

沒有回應，夜鼠只是點點頭。

「需要純潔的永恆之軀才有效？」

「沒錯！」

「靠！」夜落著急了：「快快快，說說有什麼辦法讓我也變成和你們一樣。」

「不行！」夜鼠立馬否定了他的想法：「老大說過，只要給與你做夠多的時間，絕對有機會衝擊六階，你不能擁有永恆之軀。」

「那王八蛋還真看得起我。」夜鼠自嘲的說著：「可現在我突破五階都遙遙無期，想六階是否有些太遠？還有，擁有永恆之軀和突破到六階沒什麼衝突吧。」

「有，而且很大。」夜鼠解釋道：「世間萬物一飲一啄，永恆之軀中藏著人族的不朽之魂，永生不死的同時，通往六階的道路會直接被堵死，因為根本沒辦法吸收信仰之力，總不能讓永恆族去把你當做信仰吧。」

這句話沒毛病，五階晉陞到六階，必須要有信仰之力。

擁有混沌之軀的只有陰影舞者一個人，他能吸收百族的信仰之力，其他人不行，只能吸收當前身軀種族的。

夜落聽到這些話語冷靜下來，腦中飛速的權衡得失，過了許久才抬起頭，咬咬牙道：「我還是選擇永恆之軀。」

聽到他的回答，生肖樓所有人都有點意外，夜鼠詢問道：「說說為什麼如此抉擇」

「很簡單，以我對他的了解，現在天啟大陸上都如此局勢，那麼他的處境應該更加險惡。也許未來我能站上六階，能提供更多的幫助，但現在怎麼辦？作為兄弟，有難得一起扛。四十年前他丟下我們三個獨自面對，這次說什麼我也不會錯過！另外，永生不死有什麼不好，即使打到天荒地老也有兄弟陪著。」

「打到天荒地老！打到……」夜鼠喃喃重複著這六個字，念了幾遍后眼中精光大冒：「哈哈哈，是啊。我們本是被世界遺棄的人，再被永恆詛咒又怎麼樣？」

癲狂的神情持續了片刻，收斂后對著夜落道：「老殺才，我同意你的請求了，和我們一起上路。」

「真的？」夜落喜出望外，他對生肖樓的一乾子人太熟悉了，全是死腦筋，凡是陰影舞者說的話從未違背過，今天算是破例了：「是不是老哥我的話觸動你了？」

「不是！」夜鼠搖搖頭：「你都閑了四十年了，我心裡不平衡，想讓你受受苦不行嗎？另外咱一行人你的戰鬥力最強，不用再對的地方浪費了。」

「啥意思，你準備坑我？」

「我又坑你嗎？不是你自己要作死往裡面跳嗎？」

「也是！」夜落轉念一想沒毛病：「那現在我是否可以擁有永恆之軀了，這幾天的戰鬥，每次都躲在後面偷襲，太憋屈了，不像你們根本不用擔心危險。」

「會有機會的，但不是現在。」

「總得給個時間吧。」

「看到西邊的那座山沒有？」夜鼠指了指遠處模糊的影子：「一切答案全在那裡。」

「我靠，世界之巔，傳說中蠻族的地盤！」夜落嚇了一跳：「你們別告訴我想上山，蠻族那一關過得……」

話說到一半，恍然大悟：「這也是王八蛋留的后招之一？」

夜鼠微笑點點頭：「還沒老糊塗，我們這一天來並沒有發現掃蕩者的身影，看樣子他們腦中的記憶已經蘇醒了，此時趕過去正好。」

「你的意思是，掃蕩者已經全部回到了蠻族，你們晉陞的契機在他們身上。」

「沒錯！他們會奉獻一身的能量。」

「那豈不是那些掃蕩者都活不了？」

「也沒錯。」夜鼠繼續看向世界之巔的方向，感嘆道：「只要這個世界一天沒恢復正常秩序，犧牲便在所難免。其實相對於掃蕩者們，活著更悲慘。」

聽到這些話，夜落沉默了。

是啊，一群有信仰的種族，成為了別人的傀儡，清醒的那一刻該有多難接受事實。

「老殺才，要是後悔還來得及，我可以透露一點，一旦成為了五階的永恆族，便會面臨無休止的戰鬥，那時和身處煉獄沒有任何區別。」

夜鼠見他不說話，決定再確認一次，畢竟一旦起程便沒有回頭路，等於和過去徹底畫上了句話。

夜落擺擺手，回應道：「不用試探了，我已經做出了選擇，不會改變。也許我這一輩子還有許多事情沒有做完。比如酒沒喝夠，也沒有和那兩個二百五說聲道別，但人生有遺憾才叫人生。命是王八蛋的給的，還給他就是了。

「你忘記了一個人。」

「誰啊？」

「珍珠啊，她現在可在風雲聚義那邊，四十年的老情人就這樣被你無情遺忘了？」

「滾！」夜落沒好氣的說道，他當然想起了珍珠，只不過念頭一閃而過便再也沒有勇氣想下去了：「老子是那麼兒女情長的人嗎？」

「嘴硬！」夜鼠滿臉調侃之色，好似在自言自語：「我倒要看看你和她再次相見會不會底氣如此之足。」

此話一出，夜落瞬間明白了什麼，抓住前者的肩膀就焦急詢問：「她未來還會和我們有交集，是不是？」

夜鼠連忙用力搖晃腦袋：「別問了，我今天透露的夠多了，再說下去，見到老大沒法交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