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因果
「滴答！」
一道水滴落到地面的聲音響起，使的簫樘緩緩抬頭看向了漆黑的天空。雨水飄落在了他的額頭，順著臉頰慢慢的掉在了他的衣衫上。
這場雨，究竟是這座城明日希望的沖洗還是一場慘無人道的血腥前的風暴！
命運究竟如何，只取決於自己及自己手中金握之長劍。
「簫大哥，怎麼了？」皇甫茗看著簫樘站在原地發獃，不免有些疑惑。
「無妨，只是有些唏噓罷了！」簫樘對著皇甫茗說道：「皇甫兄，這次要麻煩你帶著快刀門的人去解救城西牢中被關押的城中百姓了！」
聽到簫樘不願意與他們一同前去營救，皇甫茗雖有疑惑，但還是點了點頭，示意他小心行事後便帶著快刀門的人快速趕往了城西邊。
路上，一個青年男子實在忍不住開口說道：「少主，您說那簫樘會不會是貪生怕死，只讓我們去營救，他自己趁著沒人好逃離這是非之地！」
「就是啊，那傢伙畢竟才剛來幾天而已，要不是有厲前輩作擔保，我都甚至懷疑他是劉樺派來的姦細！」
聽著周圍門人不斷地議論著簫樘的是非，皇甫茗輕喝道：「你們都給我住嘴，簫大哥絕不是你們想象的如此。他既然不與我們同行，必定是另有打算，你們何必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少主啊，且不說他來歷不明，就說他的年紀尚小，比起少主也不過才大了一歲。一個沒有門派的小子，面對這等危險之事害怕也是人之常情！」
「那是你昨日未曾親眼所見！」皇甫茗回絕道：「昨日他一個人便斬殺了將近大半的輕甲士兵，那份實力與豪氣便斷然不是你口中所說之人！」
「是啊，我昨日看見了他的劍法，他簡直強的沒邊，看他的武功實力甚至讓我想起了門主！」
「對啊對啊，你們幾個只是昨天沒有跟著一起去罷了，否則你絕對不會這樣說的！」
聽到另外幾個昨日跟著皇甫茗出去的幾名快刀門的弟子說著簫樘之事，之前說話之人便默默地閉上了嘴。
只是皇甫茗也依舊有些搞不懂，簫樘到底要幹什麼呢？
……
簫樘握著洢霜劍來到了城主府門前，一個騰空跳便翻了進去。走在了府內的路邊，小心翼翼地觀察著四周的情況。
「這大晚上的，怎還會有小老鼠之類的跑進城主府內呢，這群廢物真是越來越不中用了！」
就在簫樘準備穿過這條小徑之時，一道聲音從他的身後響起，他只能停下腳步轉過身看著來人。
「唉，我就知道今晚絕對不會消停！」劉寧軒打著一把雨傘，而右手中的劍卻緩緩舉了起來，對準了簫樘。
「小子，你很有膽量，居然膽敢獨自闖進城主府。但你可知，闖入這裡的代價是什麼嗎？」
話音剛落，兩旁中衝出十數道人影直奔簫樘殺了過來。
「便讓他們先陪你玩玩吧！」
這群人中的每一個都比軍隊中的普通士兵要強上許多，隱隱有初臨之境大成的武功境界，聯手之下便是氣旋境界的好手都未必能夠招架得住。
只是，他們所面對的是一個入微之境的一流高手。在簫樘的眼中，他們的行動與攻擊都顯得是那麼的微不足道。
洢霜劍拔出，面對著攻向自己人依舊只是一劍，毫無任何花式的一劍，數十個回合下來那些人全都倒在了簫樘的身下，任由雨水沖刷著他們的屍體。
簫樘看向劉寧軒，語氣淡漠地說道：「接下來輪到你了！」
「呵呵，還真是精彩啊！我還真得未曾想到這瀧雙城何時居然出現了一個身手如此了得的氣旋之境的高手，這樣的身手殺之確實太過可惜了！」劉寧軒看著簫樘讚歎道。
習武之人，能夠在二十歲之前達到氣旋之境便已是武學天才。而他今年不過十九歲，便已有氣旋之境大成的武功境界，真正的武學天才。不出意外二十多歲到達氣旋之境的巔峰，將來必將會成為入微之境的一流高手，前途不可限量。
而他看簫樘剛剛的身手，料定他的武功境界最少也有氣旋小成之境，否則剛剛那初臨大成的高手聯起手來居然未能傷得了他，便是自己能做到也是實屬不易。
「小子，不如這樣，本公子便給你一次機會！成為我的屬下，待我將來成為了這瀧雙城的新任城主之時，必不會虧待於你，如何？」
「只怕過了今晚你便沒有這個機會了！」
「那，我只好親自了結你了！」他的神情徹底冷了下來，手中的長劍中呼嘯出劍氣，這是只有到達氣旋之境的高手才能領悟出來的。
一出手，他便用了自己最強的一招刺向了簫樘。在他看來，簫樘與他皆是氣旋之境的高手，唯有先行出手才有機會戰勝他。
看著攜帶著劍氣刺向自己的劉寧軒，簫樘無絲毫慌亂，平靜的看著他的這一劍。隨即眼中寒芒閃過，一股寒冷的劍氣從他的劍中迸發出來。
這一劍，他只發揮出了自身實力的三成，比之劉寧軒相差無幾。只是他的洢霜劍可是天下排名第九的神兵利器，再加上他已經修成了寒霜劍氣，威力早已不是這普通的劍氣可以相抗衡的。
甚至這一片夜空的雨水受到寒霜之氣的影響，盡皆變成了小冰晶似的物體掉落在了地上。
「滴答！」
將劍回歸劍鞘，隨後繞過劉寧軒頭也不回的離開了這裡。
「嘶！」
他手中的雨傘瞬間斷成了兩節掉落在了地上，他的眼神中充滿了不可思議，臉上是那麼的不甘心。明明自己輝煌的人生即將開始，明明自己的未來是那麼的可期，明明自己……
可能他無論如何都不會想到，有一天他會和自己的弟弟一樣，死在同一人的劍下。
或許，這便是他們兄弟二人的因果吧！
「砰！」的一聲，他的身體倒在了血泊中，他的胸口不斷地流出鮮血染紅了他的身體，隨著雨水流向了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