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尋親
春節是中國的傳統節日，明代的初一稱為正旦，代表著新一年的開始，同時初一民間稱為遊魂，代表過年了，大家可以四處遊盪拜年了。
與後世差不多，明代春節也要放假，不過從除夕一直放到正月宵節，正月十六官府開始正常上班，不過民間還要熱鬧到正月十八，這個春節才算完整過去。
正月初十是明代元宵節燈會的開始，從初十開始，全國各地進入賞燈環節。雖然北方戰亂不止，但瓊州府這裡山高皇帝遠，除了城外那幾萬流民，當地的老百姓還過著平穩安定的日子。
與惦記自己父親能不能吃飽穿暖的趙恆不同，趙福祥這個父親當的可不咋的，他大年初三一頭扎到翠雲樓的溫柔鄉中，到了正月初十連回家的念頭都沒有，更不用提家中父母老婆孩子吃的怎麼樣了。
初十這天趙福祥正在摟著翠雲樓的粉頭楊柳睡覺，外面突然響起一陣鞭炮聲，趙福祥被鞭炮驚醒，罵道：「你奶奶的，大過年不讓人睡個安穩覺，大早上放什麼鞭？」
楊柳早已經醒了，只是被趙福祥抱著不敢起床而已，現在看到趙福祥也醒了，趕緊起身邊穿衣服邊說道：「趙爺，今天是初十，也是各大商號開門營業的日子，今晚上就有花燈上街了，趙爺不出去走走驅除百病嗎？」
得楊柳的提醒，趙福祥才想起自己已經在妓院里住了七八天了，不知道家中的老婆孩子怎麼樣。
「什麼？今天已經初十了，我怎麼感覺才過了三四天的樣子！」
看著趙福祥驚慌失措的模樣，楊柳上前摟住趙福祥的脖子笑道：「趙爺，怎麼想家中大夫人了？趙爺如果想要給奴家贖身，可用不了一萬兩銀子，一百兩就夠了！」
這幾天趙福祥要花一萬兩銀子為吳媽媽贖身的橋段傳遍了翠雲樓，樓里的大小姑娘暗罵趙福祥冤大頭的同時，心中卻又有些嫉妒吳媽媽，憑什麼自己青春年少就無人來為自己贖身，那個吳媽媽人老珠黃，卻有人肯出大價錢為她贖身？
趙福祥一把推開楊柳，邊穿衣服邊笑道：「你這種貨色怎能與吳媽媽相比？還要一百兩銀子，我看你也就值個十兩八兩而已！」
趙福祥這幾天與楊柳混的爛熟，楊柳聽趙福祥這麼說也不生氣，笑道：「趙爺，你真想替奴家贖身價錢好商量！」
楊柳今年雖然只有十六歲，但也算老江湖了，知道這種職業干不長久，既然以後早晚都要找個男人為自己贖身，何不趁著年輕找個有錢的？面前這個趙福祥雖然長得噁心些，但手裡可真是有錢，這幾天在翠雲樓就花了二三百兩，跟著他肯定不能吃虧。
楊柳雖然相貌還可以，但年紀實在太小，趙福祥喜歡的是成熟婦女，楊柳這種十六七的未成年玩玩還可以，娶回家當孩子養嗎？
趙福祥哈哈一笑，伸手掐了楊柳一把，笑道：「小蹄子，這幾天你在趙爺我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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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也賺十兩了吧，夠你自己贖身了，何苦跟著趙爺去受苦呢？」
楊柳知道趙福祥看不上自己，微微一笑也不在意，反正錢已經賺到手了，實在不行隱姓埋名，找個老實人嫁了渡過一生也不錯。
趙福祥邊穿衣服邊問道：「李正道沒在樓里嗎？」
「趙爺，李爺兩天沒來了，說是去為趙爺準備什麼貨物去了！」
趙福祥一聽知道了，大概李正道去為自己準備哪些材料去了，趙福祥點頭穿好衣服出了翠雲樓，去福瑞號找李正道，問問他準備的怎麼樣了。
初十的街面上已經很多人了，大小商戶都已經開始開門營業，一些大的商鋪還會在門口擺放各式花燈，招攬生意的同時準備正月燈會。
趙福祥看了看幾家的花燈，因為今天剛拿出來，所以很多花燈還只是個架子，一些關鍵的部件並沒有放出來，估計是害怕在外面放時間長了損壞。不過雖然花燈擺出來的不多，但一些孩子在大街上亂竄，一會兒跑到這家門口看看，一會兒又跑到另外一家門口看看。
有的商戶圖個喜慶，看到這群孩子來了，拿出幾塊麥芽糖扔給孩子們，弄得孩子發出一陣陣歡笑聲。
趙福祥現在滿腹的心思，哪有心思看街面上的花燈，他轉過幾個街口來到福瑞號門前，這時福瑞號早已經開門營業，門口的夥計都認識趙福祥，看到這位財神來了，紛紛躬身道：「趙爺回來了！」
「嗯，你家李掌柜在家嗎？」
「掌柜剛從城外回來，正在屋中！」
趙福祥聽李正道在家，也不打招呼，直接走到了後院。
李正道剛從城外的磚窯回來，他去為趙福祥雇傭磚窯師父了，這時剛回家，連衣服都沒有換。
李正道看趙福祥來了，笑道：「哥哥終於肯從溫柔鄉出來了？」
被李正道調侃，趙福祥老臉一紅，笑道：「哥哥我家有悍妻你不是不知道，碰到翠雲樓里的姑娘難免有些英雄氣短！」
李正道聽趙福祥不要臉竟然自稱英雄，心中暗罵你這個敗家子也配稱英雄？前幾天從自己這裡賺兩銀子，一半都花在翠雲樓的粉頭身上，要不是老子要依靠你家製作白糖賺錢，老子才不稀罕跟你做朋友！
「哥哥，咱們都是男人，小弟知道哥哥的難處！」
李正道不想在這種破事上多說，直接說道：「哥哥，你要的那些貨物基本上備齊了，只差磚窯師父了，小弟使了大力氣也沒僱到師父，只是僱到了一個學徒，這小子在城外磚窯已經當了兩年學徒，因為沒給師傅送禮，所以師傅遲遲不肯教他最後一步打腳，所以這小子聽說小弟在高價雇會燒磚的師父，就自己找上門來了。只是這小子要價高一些，每月需要月錢二兩銀子！」
錢不是問題，趙福祥滿不在乎的說道：「錢沒問題，只要他有真本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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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正道聽完後點頭道：「好，既然哥哥滿意，小弟明天就讓他過來，一些貨物都已經備齊，小弟在城外雇了二十輛大車，明天開始將貨物都運往白沙村！」
「哥哥要的東西可不少，二十輛大車不一定夠吧！」
趙福祥除了買了幾百石大米外，還有幾百石徐聞運來的黃糖，單靠二十輛大車可運不了！
李正道一笑：「哥哥放心，糧食、黃糖等都存在海口的碼頭上，小弟這幾天已經運過去不少了，只是哥哥需要的粘土煤灰要從瓊州這邊運過去。哥哥要的粘土煤灰量太少，如果大批量採購到是可以從南渡江雇船運到白沙村，這些少量的粘土只能用大車運了！」
趙福祥聽說已經開始運了，才滿意的點點頭：「好，運輸之事煩勞弟弟了！哥哥已經好幾天沒回家了，正好今天尚早，哥哥去街面上採買些東西，早些趕回去！」
李正道看趙福祥要走，才斯斯艾艾的問道：「哥哥，這個白糖什麼時候能給弟弟看看樣品？」
怪不得李正道這麼賣力，原來還是利益驅使，趙福祥笑道：「放心，哥哥回去就開始準備，估計后就能產出第一批樣品！」
得到準確的消息后李正道放心不少，他笑道：「好，既然如此正月弟就去白沙門一趟，與哥哥認識這麼久，自然要去拜望伯父伯母！」
趙福祥知道這傢伙不放心非要去看看，不過也沒辦法，只好與李正道約定了時間，這才離開福瑞號。
到了街面，趙福祥開始大採購，為家人每人買了一身衣服，雖然後世的衣服穿著舒服，但在明代這身穿著十分另類。除了衣服外還買了一些滷味熟食，趙福祥早已經將老娘馬桂蘭說的忘在腦後，什麼不要隨便吃肉食，避免得了什麼寄生蟲通通都忘了。
都採購完畢已經到了中午，趙福祥在南門口雇了一輛馬車，拉著他去了海口所。到了白沙門渡口，烽火台的墩長范同看到趙福祥回來了，趕緊跑出來迎接道：「趙爺您回來了，怎麼好幾天都沒見到趙爺？」
趙福祥伸手拿起一個荷葉包，裡面是足有三斤的滷味豬頭肉，交給范同后說道：「沒什麼，去府城待了幾天，這是給兄弟們下酒的！」
范同每月三錢銀子那裡吃的起肉，看到趙福祥如此大方趕緊點頭哈腰的笑道：「小人多謝趙爺！」說完看趙福祥買的東西不少，趕緊安排手下兩個老軍幫著趙福祥拎東西。
看到范同如此會辦事，趙福祥笑道：「老范啊，明天開始一些馬車從府城過來運東西，希望老范給與方便啊！」
明代各個路口渡口都是要收過路稅的，雖然白沙門這裡窮的要死沒多少人走動，但每年還是能收上來幾錢白銀的。范同聽趙福祥這麼說，趕緊笑道：「趙爺放心，您是千戶大人的親眷，整個海甸島都是您家的，小人怎敢收趙爺的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