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阿瓦隆的魔法熟女桃樂絲

夜黎公國雖然坐落在神聖安道爾帝國的西南角，可無疑是一個典型的北方國度。

神聖安道爾帝國是由數個王國、十餘個公國與無數的自治領和自由城邦共同組建而成，安道爾是一個古代帝國，其歷史比龍騰帝國更加悠久。龍騰帝國最盛時整個安道爾地區無不俯首稱臣，後來帝國內外交困，一夜之間分崩離析，分裂為龍騰九州諸國，龍騰人也大都退守東方祖地。安道爾作為一個歷史名詞也被人從歷史堆中重新發掘出來，由笙茹、瑰瀧等國，還有哈馬努斯家族、蘭德尼家族等大家族勢力共同組建了一個全新的聯盟，神聖安道爾帝國。最初由笙茹的霍亨索倫家族、瑰瀧的阿爾薩斯家族、盤踞西方各城邦的哈馬努斯家族、北海的千帆之王蘭德尼家族、以及安道爾最後的旁支漢諾威家族五家輪流擔任帝國皇帝，可隨著家族聯姻和各方勢力的此消彼長，最終確定了八大選帝侯的繼承製度，只有取得了選帝侯資格的人才能競選皇帝。

夜黎公國北與笙茹王國接壤，伊利斯山脈橫亘在兩國之間，因地理優勢而取得相對獨立的地位。南部與商業城市帕爾默隔海相望，為爭奪商業利益帕爾默投向南邊的安戈洛帝國尋求庇護，在安戈洛向北方諸國擴張的同時又聯合帕爾默多次侵略這座孤懸海外的飛地。若是夜黎落入安戈洛帝國的手中，無異於一把尖刀抵住了傳統的安道爾譜系的貴族們的後背。為抵禦安戈洛的侵略，夜黎的貴族多數都與笙茹王國有或多或少的姻親關係，甚至就連夜黎大公都必須迎娶笙茹的公室女才能在法理上指揮地動夜黎貴族們。如何降低笙茹對夜黎的影響是夜家的夙願，而與笙茹結盟更是為了應對安戈洛帝國的侵略而不得不為之。笙茹勢力對夜黎的滲透一方面是出於擴張的需要，另一方面他們也需要在安道爾內部塑造出一個敢於在戰場上正面對抗敵人的良好形象以取得下一任選帝的資本。邀請夜黎加入神聖安道爾帝國是一個陽謀，但是所有人卻都不得不默許了笙茹的做法，哪怕夜黎歷代王公費盡心機也終究逃不開即將被吞併的命運。

公元1054年，面對安戈洛帝國艦隊的入侵，夜黎貴族們選擇打開北方要塞，讓笙茹的大軍開拔進夜黎境內，時任大公夜彥被迫迎娶笙茹家的麗達公主為妻，同時他們也為夜彥尚且年幼的獨生女夜凝安排好了婚事，等到成年便嫁入霍亨索倫家，到時夜黎將徹底被併入笙茹王國。

公元1061年大公暴斃，麗達女大公在笙茹培養的夜黎新興四大家族的支持下接手了夜黎政權，次年夜黎爆發國人暴動，夜黎舊貴族和親安戈洛的平民派聯合發難，笙茹派遭遇嚴重打擊，最終兩大勢力達成和解，不再進行無意義的消耗。安戈洛同意不再入侵夜黎，笙茹軍隊也要從北方要塞盡數退回，麗達也要嫁給義軍首領相柳以平息此次民怨，雙方暫時擱置對夜黎的爭議，而條件則是霍亨索倫家族將儘可能協助安戈洛帝國對阿爾薩斯家族和蘭德尼家族的圍剿。

現在我就走在這座剛剛結束國人暴動之後的城市——夜黎首都布達里亞。這並不是一個可以簡單地一言以蔽之的城市，欣欣向榮，但是骯髒到甚至無法與一個國家的都城聯繫起來。國都位於夜黎的最南端，海峽狹窄到能看清對岸帕爾默的「黃金」城門，只是金色油漆的塗層而已。這裡民風剽悍，遍地的各族傭兵、冒險者和海盜，甚至就連大陸上喊打喊殺的卓爾精靈都能堂而皇之地出現在酒館裡面，豪放的奶牛族半獸人侍女一邊擠著牛奶一邊跟客人講價，更有甚者當眾對著舞台上的貓女舞娘玩著傳統的手藝活。

與之相對的則是酒館外被皮鞭驅趕著的奴隸，他們形容枯槁、骨瘦如柴，全身上下只有一塊麻布裹在腰間遮羞，眼神中看不見一點生氣。即便這樣他們在奴隸中也是幸運的，划槳手才是最凄慘的人，他們自從被俘虜或是被送上船后便被粗大的鐵鏈捆在船底為他們準備的座位上，這個時代的海戰還停留在槳帆船時代，主要以人力驅動，每一艘槳帆船上的划槳手甚至比全體船員還要多。他們密密麻麻地擠在船艙底部，無情的工頭揮舞著皮鞭讓他們賣力地划，唯一的食物是用木屑和食物殘渣混合烤制而成的水手餅乾，即便是最優秀的水手也只能在這個崗位上呆上半，基本上三個月一艘船上的划槳手就要全部更換一遍了。划槳手們的投胎率不說是九死一生，也可以說是十死無生了，不少人直接就喪命在工頭的皮鞭之下，在戰爭途中要麼被流矢擊中，要麼隨戰船一起沉入海底，就算是被俘虜了也只是從一個勢力的划槳手跳槽到另一個勢力當划槳手，沒辦法，誰讓你工作經驗豐富呢。

這就是西方奇幻世界真正的樣貌嗎？「還真是令人作嘔的繁榮。」

「聽您這番話，倒是頗具智者風範。」一位成熟豐腴的金髮美人坐到我的面前。「您是第一次來這座城市嗎？感覺您倒不像學城的的老師傅，那群老不死的可沒有您這股氣質。」

「哦？什麼氣質？」我感興趣地看著面前這位突然出現的金髮美人。她是個傳統印象里的西方美人，糅合了我對金髮美人的所有幻想，魅惑蝕骨的性感嗓音直接勾起了我對她的興趣，我上下打量她凹凸有致的豐腴身材，她非但不忸怩作態，反而主動把自己的乳溝擠出來給我看，交叉的雙腿正好把包臀裙下的奇迹之地隱藏，讓人慾觀其妙而不可得。

「只有廣博的見聞才可以歷練出的智慧，有些學者活了百年也終究跳不出自己給自己劃定的禁錮。這種超脫的覺悟可不是一個十幾歲的少年可以說得出來的，我猜的對不對，前輩？」這位性感的魔女阿姨說罷狡黠地看著我。

「你說的不錯。」

「哪怕剛才冒犯我的眼神也只是你試圖在激怒我。」她好像自信滿滿地對我說。

其實我剛才真的只是色從心頭起。

她探過頭來小聲地說，一股香甜淡雅的味道襲來。「而且我知道，我能感覺到那種，在我擠壓胸部的時候，莫名的有一種可怕的感覺，就好像被巨龍盯住的羔羊……這種讓人窒息的壓迫感隨著你的眼神轉變而消失無蹤，所以我敢斷定，你很強，比我見過的任何一位強者都要強。」

「你要明白，知道太多對一個人來說可能是災禍的根源。」說罷我笑而不語，玩弄著手中的茶杯。

「自我介紹一下，阿瓦隆的桃樂絲，魔女術有史以來最傑出的人偶工匠。」即便面前的是個熟女阿姨，可她笑起來的確非常具有感染力，她的一顰一蹙、一舉一動簡直長在了我的XP系統上。

「魔女術的桃樂絲，你是代表你自己，還是代表了阿瓦隆，抑或是僅僅代表魔女術？」我問。

她明顯感到了這個問題非常棘手，回答什麼倒是其次，關鍵是怎麼回答才能讓我滿意。

「這是片滋生罪惡的土地，也是一座被刻意擱置遺忘的孤島。魔女術能夠剷除罪惡，為此地的人民帶來秩序與和平，將夜黎納入阿瓦隆的統治難道算不得是一件好事嗎？」桃樂絲眨巴著眼看向我。

我聽出來阿瓦隆應該是一個勢力隱居的異空間，魔女術應該只是其中的一份子，經過長時間的休養生息，他們可能覺得是時候出關去逐鹿天下了。很明顯，他們選擇的第一站就是夜黎，很可能吞併夜黎他們早就有所謀劃了。甚至兩大勢力詭異地達成共識退出夜黎也是他們策劃的，而如今出現在我的面前還對我坦誠布公。可能突然出現的我有可能打亂他們的全盤計劃。「我是個傳統的人，只要你們遵守古老的舊約，我便無異議。」

「還有一件事，我如今擔任公主的宮廷導師，掌管皇家法師團，想請您做我的客卿，不知您意下如何？」

「閑雲野鶴慣了，我今日只是下山看看，不想與俗世有太多瓜葛。」

「還請前輩賞光，如今夜凝公主也拜入我的門下，等公主繼位，夜黎與阿瓦隆聯合也是順理成章的事，到時候還請前輩做個見證，我等願舉國之力供奉先生。」說實話，一個身材惹火的性感熟女對一個少年畢恭畢敬地說這些話還……真是有些讓人high到不行。

high歸high，但是人最基本的禮義廉恥可不能丟掉。雖然大家都喜歡瑟瑟，但是不分場合地要瑟瑟就是有病。願意舉國之力結一人之歡心，這個台詞怎麼那麼熟悉呢？人活一張臉，丟人丟到異世界可太丟份了，我當然拒絕。

「你這番話是否出自真心？」

「前輩，小女子句句屬實。若是先生肯賞光，莫說是我，就算是公主殿下，只要您想要，我都願意送上先生塌下。」

「你是否太瞧不起我了？」我冷色道。

「先生、您？這是何意啊？小女子實在不知有哪些地方做得不周到的地方。」

多說無益，我在她的腦海中下了一道符咒。我回頭倒要看看魔女術到底想搞什麼名堂。

我挾持著桃樂絲，催動乾坤大挪移強闖布下五重禁制的王宮，桃樂絲見我輕鬆出入王宮如入無人之境也瞬間沒了反抗的興緻。

「如今的王宮就這？這可太讓我失望了，下一次我來拜訪你的時候會走正門，可不要躲著不見我啊。」說罷，我便凝滯時空，不留下離去的線索便消失在茫茫人海。

心有餘悸的桃樂絲這回是真的學到教訓了，並不是所有人都可以靠金錢和美色收買的，最起碼今天見到的這一位就是。自己剛才的冒失之言可能無意中侮辱了那位強者，現在回想起來還真有點后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