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問世間情為何物
卻見徐雲天拋出手中匕首,精準的插在了楊文忠手中中空長劍的中間,迫使其速度慢了一分,接著如鯉魚打挺般後仰下去,整個人懸在了空中,同時一腳踢向了匕首,直接將楊文忠的這把長劍踢了出去,還躲過楊文忠接踵而至的第二劍,與師太擲過來的飛劍,接著身子一斜便握住了師太的劍,擲向了楊文忠。
電光火石間,直接化解了二人的攻勢,本打算繼續砍殺徐雲天的楊文忠,也迫於徐雲天擲出的飛劍。停下了攻勢,選擇躲過此劍。
這一幕把觀戰的眾人下巴都驚掉了。平秋色更是羞愧得連連跺腳。
眾人捫心自問,根本做不到像徐雲天這般巧妙,還毫髮無損的破了這困境。更別提二人交手不過片刻,而徐雲天又如何算的到,平秋色是選擇擲出飛劍,而不是自己上前壓陣。
袁飛星更是目瞪口呆,心想還能如此拆招?
如此戰鬥天賦,當真恐怖。
其實如果平秋色沒有擲出這一劍,而且自己上前的話,徐雲天解決此困境會更輕鬆。
如果平秋色以身遞劍,徐雲天只要用匕首擋住楊文忠中空的那把劍之後,就已經可以用出凌波微步了,屆時只要鉗制住平秋色,要麼楊文忠停下攻勢,要麼平秋色擋下此劍。徐雲天依舊會毫髮無損。
而鉗制平秋色遠比掐準時機騰空躲過兩劍來的輕鬆。原本徐雲天也是打算,挨平秋色或楊文忠一劍的,只是當時運氣太好了。捫心自問,再來一次的話,徐雲天自認不可能毫髮無傷的破局。
經此一戰,楊文忠的心境算是徹底毀了。自己引以為傲的雙手劍,雖然還有許多招式沒有用出來,可就算用出來,貌似也並不會對徐雲天造成多大威脅。這個年輕人,太恐怖了。
而方才還覺得楊文忠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平秋色,此時也有些羞愧。不過心中卻由衷的多了幾分對徐雲天的讚賞。心底那早已紮根的想法又湧上了心頭。要是他不喜歡他師父就好了,那扈素有什麼好的?真是個賤女人,憑什麼你就能得到如此完美的男人!
看著有些落魄的二人,徐雲天朝著他們扮了個鬼臉,詼諧的笑道:「感謝師太送上的飛劍。」
楊文忠不為所動,活動了活動肩膀。
剛才徐雲天那一腳的力度太大了,那匕首死死的卡住了長劍,令自己的手臂全然不落的吃足了那一腳的勁道。
撿起平秋色的長劍,楊文忠有些落寞的遞給了平秋色。接過長劍,看著楊文忠的臉色,平秋色也是羞愧得低下了眉。
接著楊文忠又撿起自己那把掉落在不遠處的長劍。準備卸下匕首時,也驚覺的發現,因為徐雲天的那一腳,他的匕首已經將自己的長劍豁了個口子。
落敗后失落的情緒,一股腦的湧上了楊文忠的心頭,心煩意亂的楊文忠,卸下匕首,像是泄憤一般將匕首擲向了徐雲天。
而徐雲天也毫不意外的,接住了匕首,收刀入鞘。還不忘譏諷道:「怎麼樣,我這匕首比你那把中看不中用的劍強多了吧?也對,主人用的招式都是花里胡哨的。難堪大用,更別提死物了。」
傷口上撒鹽,雪上加霜。聽了徐雲天的話。楊文忠似是瘋了一般,將兩把長劍合二為一后,毫無章法的直挺挺的奔著徐雲天砍去。
而平秋色接過長劍后,其實不想繼續打下去了,想看看其餘門派長老的態度。然而眼下楊文忠以如此狀態去拼殺,怎麼可能是徐雲天的對手。簡直是白給。
所以平秋色也顧不得安撫楊文忠的情緒,硬著頭皮加入了戰鬥。
由於楊文忠渾渾噩噩的招式,毫無威脅,徐雲天索性不管他了。轉而專心致志的開始逗弄平秋色。
平秋色出劍時,徐雲天便想方設法的以指力,夾住長劍,將平秋色拉至身前。每每二人四目相對時,平秋色便會眼神躲閃,羞怯的別過頭,卻被徐雲天一掌拍在胸前,擊退。這也令徐雲天屢試不爽,愈來愈開心。
而徐雲天次次出手都是拍在自己胸前,力道並沒有多大,只是讓自己感覺酥酥麻麻的。她感覺徐雲天就是故意的。
自出生起就待在峨眉派的平秋色,四十餘年裡,從未接觸過男人。而尋常男人哪個敢對高高在上的平秋色用咸豬手。這種令人羞恥的感覺,加上徐雲天每次接近身上那雄渾的男子氣息,不由得令平秋色意亂情迷,俊美的臉龐上浮現出了一抹紅暈,煞是可愛。
再又一次被徐雲天打算如法炮製,拍向胸前的平秋色果斷的棄了手中長劍,雙手護在胸前,退了出去。羞憤的說道:「呸!色魔!淫賊!無恥!下流!」
看著平秋色如此作態,徐雲天裝模作樣的將手放在鼻間嗅了嗅,然後玩味的說道:「嗯,香香的。想不到師太一把年紀了,還像個小姑娘似的,震得我手麻。」
「你…!」平秋色羞紅了臉,卻說不出話來。只能氣的干跺腳。越來越像一個被調戲了的大姑娘。
徐雲天看著嬌憨的平秋色笑了出來。心想她要是嘴上別那麼損,好像還是挺可愛的。
接著轉身躲過了楊文忠揮砍的一劍。又是一腳將其踹了出去。直接踹翻在了地上。嘴中罵道:「你他娘的正道中人,怎麼天天跟個卑鄙小人似的偷襲我?」
接著徐雲天拾起掉在地上的長劍,有恃無恐的走到平秋色面前,遞給了她。人畜無害的微笑著說道:「想殺我,怎麼還把劍給扔了。諾,還給你。」
平秋色冷哼一聲,正打算接過長劍,徐雲天卻向後一扯,打算使壞將師太扯個跟頭。
師太卻借勢撲進了徐雲天懷中,抱住了徐雲天。
這一幕,二人都未料到。
鼻尖傳來淡淡香氣,感受著胸前柔軟的胸脯。一時間,徐雲天也如同煮熟了的螃蟹紅了臉龐。愣在原地不知所措。
而師太嗅到徐雲天身上雄渾的男子氣息,則是被徹底擊破了心中防線,亂了心境。這才抱住了徐雲天。心中不禁回想起師父的話:「這天底下百般兵刃殺人見血,唯獨情字傷人無形。」
看著彷彿眷侶般的二人,楊文忠醋意大發,氣上心頭,提起長劍便直奔徐雲天砍去。
餘光掃過楊文忠,徐雲天低下頭在平秋色耳邊嬉笑道:「光天化日之下,摟摟抱抱成何體統,虧你還是峨眉派的師太。這要是讓你們門派的小師妹看到了,豈不是顏面掃地。我要是你,早就找個地縫鑽進去了,真是羞死個人。」隨即悄悄用力,推開平秋色,手中挽個劍花,乒乓之間,便卸下了楊文忠的劍。隨後一腳將其踹了出去,罵道:「鐵廢物,你還沒完沒了了。真是大煞風景,沒看到師太有多喜歡我嗎?你再這樣下去,小心師太先給你殺了。」
被擊退的師太,落在了一處濕濘的地上,回想著方才耳旁傳來的溫熱,又聽到了徐雲天嘴中說出的喜歡二字。不由得春心萌動,思緒飄得更遠了。卻又想到了徐雲天身旁的扈素,又想到了被徐雲天殺死的師兄。又妒上心頭。搖了搖頭,咬咬牙,平秋色重新加入了戰鬥。望向徐雲天喝道:「登徒子,把劍還我!」
徐雲天聞言,頭也不回的將劍扔向了後方。這次他也不敢再調戲平秋色了。生怕平秋色再來這麼一出。
平秋色接過長劍,毅然決然的殺向了徐雲天。
躲過師太一劍,徐雲天沒好氣的說道:「你這絕情師太,方才還對我情深意濃,這會就要殺我。果然女人心,海底針,撈到還扎人。」
看著重新纏鬥起來的三人,袁飛星又暫時放下了顧慮,卻還是憂心忡忡。
然而平秋色心境大亂,楊文忠心境大跌。因此,徐雲天以一敵二,絲毫不落下風,反而愈戰愈勇。
他腳下蹤跡飄渺不定,閃轉騰挪間,一招一式猶如羚羊掛角般刁鑽。手中雖無武器,應對平秋色和楊文忠的攻擊,卻能如揮毫潑墨般輕鬆寫意。
平秋色身形亦是如猿猴一般,左右躲閃,行動迅速。二人如鬼魅般身形變化莫測。而麻木的楊文忠,像是行屍走肉一般,望洋興嘆,只能堪堪打個佯攻。還得拖累平秋色保護他的周全。
見此情形,袁飛星有些惱怒。暗罵道:「果真成事不足敗事有餘,飯桶一個,怪不得平秋色打死也看不上你這個孬貨。」
又不禁在心中感嘆:「這凌波微步與白猿身法不愧是與武當派梯雲縱齊名的天下三大身法,還有那天山折梅手,搭配小無相功。真是做到了,天下拳腳兵刃盡在我手,功法盡在我心。尤其是在徐雲天這種天賦極好的人身上體現的淋漓盡致,化百家之長為己所用,以百家之長擊百家之短。哼,不過那又如何,今日就要你逍遙派徹底絕跡在這華山山頂,屆時我崆峒派得到這小無相功與天山折梅手。稱霸武林,便是易如反掌。」
眼見對徐雲天久攻不下,來自少林寺的一個和尚站不住了。
他正要加入戰場,卻被身旁的方丈師兄把住了手腕,二人眼神交流間,和尚遞給了方丈一個胸有成竹的眼神,方丈皺著眉頭,有些不解,卻還是鬆了手。方丈與袁飛星的想法一樣,都想保存實力,爭奪逍遙派遺藏。所以即便他知道龐長老是袁飛星所殺,也不會現在挑明。螳螂捕蟬黃雀在後,笑到最後的才是贏家。
那和尚走到人前,雙手合十喊道:「阿彌陀佛,徐施主護師心切,我等心知肚明。然而,如今這武境小世界,因你師徒二人的孽緣,儼然已陷入萬劫不復之境。老衲斗膽請徐施主放下屠刀,不要再造殺孽。我手上有尊師所需要的解藥,若徐施主就此自誅,賭上少林寺百年清譽,老衲也定會力排非議,親自解救尊師。放尊師一條生路。還請徐施主三思。」
戰場上遊刃有餘的徐雲天聞言,勃然大怒。故意賣個破綻,而師太本該將徐雲天刺個通透的一劍,卻在徐雲天主動迎上時,方寸大亂,強行收手,換成手指,點了徐雲天一劍。
徐雲天有些疑惑,卻顧不得的這些,兩掌逼退平秋色與楊文忠。接著凌波微步踏出,眨眼間,就出現在了和尚面前,騰空而起就是一記鞭腿踢向和尚頭部。
那和尚不為所動,硬生生扛下這一腿,依舊雙手合十說道:「徐施主莫要冥頑不靈!今日之禍,孰是孰非已經不重要了。老衲就把話說明白了,今日你與你師父只能活一個,世人皆知你愛你師父。難道她的性命在你眼裡就一文不值?」
徐雲天聞言,手臂上青筋暴起,破口大罵道:「放你娘的禿驢屁,若不是你們這些個表裡不一,道貌岸然的偽君子打壓我逍遙派,辱我師父清白,又豈會有今天這等腌臢事。現在就憑你這禿驢輕描淡寫的一句話,就想抹去這一切,痴心妄想!素來聽聞出家人不打誑語。那就說明解藥確實在你手上。素聞少林寺金剛真氣堅如磐石,今日我倒要看看你這金剛真氣能不能比得過我逍遙派的北冥神功。眼下我就先將你挫骨揚灰。取了解藥,再救我師父也不遲。」
感受到徐雲天冰冷的殺意,和尚下意識的退了一步。或許是為自己的膽怯感到羞憤,和尚臉色有些不悅,冷冷的笑道:「還請徐施主三思,你我皆是武學大成之人,斷然施主武學造詣已在我之上,可尊師卻等不了啊。還請!徐施主!三思!」和尚幾乎是咬牙切齒的說完了這句話。
徐雲天的眼眯得更低了,滔天殺意衝天而起。
事到如今你還敢威脅我?
徐雲天嗤笑一聲,轉而仰天大笑,望向眾人說道:「你這道貌岸然的老禿驢啊,可真讓我覺得噁心。我師父所中的斷魂散就是出自你們少林寺。若非此毒,你現在還能站在這裡大放厥詞?還想讓我自誅?真是天大的笑話!今天,我就把話放在這裡,若是你們就此收手,合力殺了這個禿驢,交出解藥。除少林寺外,其他人我可以一概不究,我徐雲天是何為人,是否說話做數,你們心中自有定數。」
機關算盡太聰明,偷雞不成蝕把米。
聽了徐雲天的話,少林寺和尚額頭也冒出了冷汗,背後也傳來了同盟議論的聲音。而方丈古井不波的臉上也有了些怒容,不禁暗罵道:「真是廢物!」
如此巨大的誘惑,如此離間,可謂殺人誅心。
還沒等和尚開口辯駁,被擊退的平秋色與楊文忠也已經捂著胸口飛奔而來。
四人以三角站位,場上的氣氛也有些耐人尋味。
卻聽此時身後的方丈義正嚴辭的說道:「哼!誇下海口,口氣倒是不小。諸位莫要被這魔頭蠱惑了心智,他這是在離間我們。想想死去的同門師兄弟們,今日就是同他徐雲天魚死網破,也要為我們死去的同門報仇!勢要叫他償命!妖人伏誅!」
那達摩院長老也借坡下驢,跟著便遞出了一劍,直指徐雲天心口。
方丈的話打斷了其他人的議論,暫時穩住了軍心。
楊文忠也鬆了一口氣,又趕忙補充道:「他已是強弩之末,現在咱們群起而攻之,定能將其斬殺,諸君莫要猶豫,隨我一起斬殺魔頭,莫錯失良機。」
隨著楊文忠一聲:「殺!」
眾人便群起而上,或拳或掌,或刀或劍,一起逼向徐雲天。他們心裡都清楚,今日之禍,錯在自身,但想要善了,已是痴人說夢。倒不如一鼓作氣拿下徐雲天,一舉殲滅逍遙派!
平秋色卻偏偏的退至一旁,望著獨自應戰眾人的徐雲天,心底愈發愛慕,鳳眼中也不自覺的浮現出一抹擔憂之色。
對於除魔聯盟來說,死傷他們可以不在意,但若是傳出去,徐雲天以一己之力,逼迫以六大門派為首的半數武林門派向他妥協,他們這些正道執牛耳者,也就沒臉再待在武境了。聲譽,才是他們最看重的,至於其他人的性命無關緊要。
而此時他們卻都忽略了一個人。
看著冥頑不靈的眾人,徐雲天搖搖頭。對他們的攻擊全然不放在心上。如今既然已成死局,他也早已經不再去想退路。倒不如殺了這群人給師父陪葬,再與師父殉情。
寒光閃過,殺意森然,徐雲天一掌拍開砍向身前的刀刃,接著一掌打在其心口處,那人便口吐鮮血,當場飛了出去,生死未卜。而徐雲天也因此在胸前挨了一拳,腿上挨了一劍。
若非有北冥神功傍身,令拳腳功夫在徐雲天身上大打折扣,想必徐雲天此時也不好受。
抖了抖流血的腿,瞅准機會,又挨了一劍后,徐雲天欺身上前,接過二人拳腳,任其拍打在身上。強行突圍,直撲一旁的平秋色而去,而平秋色也下意識的舉起了長劍,長劍也在此時透過徐雲天胸膛。徐雲天卻不為所動,他要以傷換命。如此圍攻,不破不立,若是與其周旋,自己遲早有精疲力盡的時候,屆時便會淪為刀俎魚肉。
平秋色在長劍刺透徐雲天胸口后,有些驚愕,一時間竟然慌了神。鬆開了手中長劍。
徐雲天也看到了平秋色眼神中的委屈,那就像是一個做錯了事的小女孩一般。這也令徐雲天有些於心不忍,散去了掌中五成功力,一掌打在平秋色胸前,將其震出了人群。
被擊退時重新握住長劍的平秋色,看著劍鋒上面鮮紅的血液,有些錯愕。看著徐雲天胸前傷口,平秋色愈發自責。
擊退平秋色后,顧不得胸前噴涌的鮮血,徐雲天運足內力,將本該打在平秋色身上的一掌拍,轉身拍向了另一人,直接震碎了其五臟六腑。
接著掌中北冥神功發動,那人瞬間就成了一具乾屍。徐雲天的傷勢也在快速癒合,體內真氣更是直接恢復大半。
徐雲天此舉令餘下眾人大吃一驚,更不敢與徐雲天近身搏鬥。
有人想要抽身而退,卻悔之晚矣。只見徐雲天趁機一把掐住其喉嚨,在眾人不可思議的目光下,生生掐斷了其喉嚨。
鮮血帶著血沫順著他口腔流出染紅了徐雲天的手,接著徐雲天以其屍體作為武器,掄了一圈出去,招架住其餘人的攻勢。迫使眾人四散開來。此時卻見一抹青鋒刺開屍體,向徐雲天的心口刺去。
這不合乎禮法的一劍,正是出自先前勸徐雲天放下屠刀的少林寺達摩院長老。
徐雲天冷哼一聲「不自量力」,左掌化指,夾住劍鋒,灌以內力,磅礴的北冥真氣在指尖發力,半截劍身隨即寸寸崩裂。指再化掌攜著磅礴的真氣,拍打在劍身斷口出。血霧炸開,劍與屍體四分五裂,一截長劍碎片,也射進了那達摩院長老的眉心,又一人隕落。
此番對比,少林寺金剛真氣終是略遜一籌。
徐雲天抓住機會,想要上前搶奪解藥,卻又被一劍逼退,正是平秋色遞出的這一劍。看著如此癲狂的徐雲天,平秋色不知道為什麼心裡會痛。甚至恨得牙根痒痒。
眾人隨即將平秋色團團圍住,使得徐雲天再不能近身。
望著遠處的那個倩影,平秋色恍然大悟。不由分說,從達摩院長老屍首上翻出一個褐色小包,估么著應該就是解藥。
忽然間想通了一切的平秋色,卻又覺得失去了活下去的意義。
她並沒有將此解藥作為談判籌碼,而是在徐雲天和眾人的震驚的目光下,掌中發力一掌將其震碎。
做完這一切,平秋色才覺得心中好受了許多。
葯塵揮灑在空中,隨風而去,一同逝去的還有徐雲天最後的希望。
「不!」徐雲天聲嘶力竭的喊了出來,連同震驚的還有一眾為師太壓陣的各大門派長老。
他們的最後的底氣也沒了。
徐雲天隨即欺身上前,不再留情。一掌拍出,就要取平秋色性命。而為平秋色壓陣的眾人也趕緊散開,樹倒猢猻散,解藥沒了,誰還願意為這仇恨沖昏了頭腦的師太送命,沒人嫌命長。只留下楊文忠還在為其看護。
而面對徐雲天這威風凜冽的一掌,平秋色竟是毫不躲避,這也令眾人都大跌眼境。
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恨不知所蹤,倏忽而逝。
既然我這輩子都得不到你,那就讓你恨我一輩子。一輩子都記著我,這樣她比我也強不到哪裡去。我得不到的,她也別想得到。
眼看著平秋色就要命喪徐雲天之手,關鍵時刻,楊文忠竟是擋在了平秋色身前,同時將平秋色甩了出去。用盡最後力氣沙啞的喊道:「別管我,快跑!」
「轟」的一聲,楊文忠直接被徐雲天這盛怒的一掌拍了個粉碎,死透了。
見其餘眾人還算識相,徐雲天沒有繼續發難。而是跪在地上四處摸索,希望能找到一顆沒被師太波及到的解藥。
然而,一切都是徒勞。
望著滿地的塵土,徐雲天心如死灰,欲哭無淚。鮮血自指縫間滲出,徐雲天卻感受不到疼痛。只是喃喃道:「既然你們非要趕盡殺絕,自尋死路。我倒要看看你們有幾條命,經得起你們這般折騰。」強橫無比的北冥真氣自徐雲天身上迸發,連同徐雲天的外衫都被震碎。徐雲天殺氣磅礴,宛若修羅。
惡魔的低語縈繞在眾人心間,甚至本來放晴的天,都蒙上了烏雲,一如此時蒙上了一層陰翳的眾人的心境。
唯有平秋色神情淡然,目中無人,一心求死。
此刻的徐雲天,哪像是強弩之末,更像是一頭徹底被激發血性的凶獸一般。
赤裸上身的徐雲天,望向人群密集處,一腳踏出。接著就撲了進去,與眾人纏鬥了起來。
乒乓之間,徐雲天折斷刺入胸前的長劍,用力擲出,那短劍就如飛劍一般,取了一人性命。
身化鬼魅,伴隨著幾聲慘叫,又有幾人慘死在徐雲天掌下。
時至今時,這華山之巔哪還有昔日各大門派爭奪武道第一的威嚴氣象,儼然已成為了徐雲天的狩獵場。
在徐雲天眼都不眨的掏出一人的心臟捏碎以後,正派的氣勢再不復往日的風光,萎靡到了極點。
華山問劍,七百餘人的圍攻,如今只剩下這不足十人還活著。而這魔頭卻依舊意氣風發,越戰越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