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療傷
冷遐川拼盡全力將箭頭折斷,勉強的爬上了自己的馬「駕!」馬收到了指令,飛快向前方跑去,冷遐川只能趴在馬背上靠著最後一點意識操縱著馬。
七越則被黑衣人群慢慢追上,七越只能險中求勝,急停了馬黑衣人群急停不及,紛紛越過了七越,待眾人反應過來,七越已經向反方向跑開。
黑衣人群的領頭則一眼看到了瑟瑟發抖的抓著七越衣角的南唐公主唐榮清。
黑衣人群互相對視一眼,再一次快馬加鞭的追趕上去。
不一會,七越看到了傷重駕馬的冷遐川,但要命的是黑衣人群也追了上來,離七越已經不足五尺。
電光火石間,黑衣人群中的一人踏馬鞍飛起,欲將唐榮清強搶過來,冷遐川則用九鳶將其擊退。
頓時,黑衣人群全部踏馬飛起欲搶奪唐榮清,七越則將唐榮清拋在空中,冷遐川則駕馬來到唐榮清下方,穩穩的接住了她。剎那間,所有人的位置都發生變化。
唐榮清面紅耳赤的被冷遐川抱在懷裡,而七越和冷遐川之間則夾著黑衣人群。
冷遐川和七越迅速對視一眼,兩人瞬間向兩個不同方向離去。
黑衣人群也翻身上馬目標明確的向冷遐川逃去的地方追去。
邊境,漢沽關
「兄弟,你當真要去北越境內接人?」葉發忠望著馬上的楚涵曦道。
「當然,我的徒弟不能有一點閃失。」
「行吧,注意安全,回來我們再暢飲三天三夜。」
楚涵曦豪爽的哈哈大笑道:「好啊!看我不喝趴你。」隨即便駕馬飛去。
葉發忠卻站在原地思索著昨天的問題:西秦帝之女會是誰?到底有沒有這號人物?為什麼僅僅不批准這個問題的調查?
葉發忠沒注意到的是,邢楊此刻正在不遠的密林中看著他,那眼神說不清道不明,感覺有著殺意,又感覺有感恩之情。
北越境內
冷遐川帶著唐榮清來到一處岔口,一條路通向高峰,另一條路通向一處茂密的樹林。
冷遐川虛弱的對唐榮清道:「你會騎馬么?」
「會……會的」唐榮清還在用布按著冷遐川的傷口,雖然她在路上幫其包紮了一下,但畢竟簡陋,所以仍有血溢出。
冷遐川接過布子繼續按著傷口對唐榮清道:「去山上。」
「啊?那萬一他們追上來,我們不是無路可退了嗎?」
冷遐川並沒有回答,而是趴在了她身上,唐榮清心裡頓時小鹿亂撞。她微微側頭,看到冷遐川已經昏迷不醒!
「冷遐川!冷遐川!」唐榮清也顧不得黑衣人會不會追上來。
唐榮清迅速看了一眼高峰,很壯美,高聳入雲,十分陡峭,唯一奇異的是,與它相交的山頂的雲顏色竟是紅色和藍色的混合。
唐榮清握住了馬鞍,她選擇相信冷遐川,隨後調轉馬頭,徑直向山上離去,不一會便被山腳的幾顆楊柳擋住了視野。
黑衣人群追到了岔路口,猶豫不決。
突然,領頭男子道:「往密林方向追,冷遐川有傷,他一定會找一個地方處理傷口。」
「是!」幾人快速駕馬向密林方向追去。
這時,唐榮清正在崎嶇不平的山路上艱難前行,她雖會騎馬,但也只是在皇家圍獵的時候學到點皮毛而已,所以她現在只敢讓馬走著前行,不敢讓它跑起來,免得落個人仰馬翻的下場,好在後半段像是有人修整過一番,十分平坦,便大膽起來,駕馬跑向山頂。
一日後。
「閣主,您覺得他們會向哪裡逃去?」
「你覺得呢?」
「密林。」
「為何?」
「閣少受傷嚴重,一定會找地方處理傷口。」
楚涵曦和七越在岔路口一問一答,聽到這裡,楚涵曦微微搖頭笑了笑道:「七越,你和遐川都是閣里頂級的暗探,但是你和他的差距就在這,冷遐川能成為暗影閣閣少就在於他的險中求勝。」
「……」
「他知道那群黑衣人知道他受傷了,所以一定會覺得他會找個地方療傷,密林中最容易隱藏蹤跡,所以黑衣人群一定會朝密林方向追去,所以他只要選擇另一條路就可以躲開追擊。」
楚涵曦拍了拍七越的肩膀道:「好好學。」隨後便駕馬慢行向山上走去。
七越停頓一會便追了上去。
不一會,兩人便到了山頂,兩人都微微吃驚。
山上竟十分美麗,美到無法描述。
藍楹花與彼岸花共同盛開竟將與山頂相接的雲層染成藍色與紅色;還有一間木屋,在花海與霧氣中若隱若現,山頂霧氣蒙蒙,除了這些什麼也看不到。
楚涵曦與七越齊齊下馬,將馬牽到木屋前,竟發現一池水塘,不大不小。兩人對視一眼,楚涵曦將韁繩交給七越,自己上木屋前查看。
七越環顧四周,竟看到被霧氣籠罩的池塘中竟有一粒黑影。
楚涵曦一級一級的走上台階,三級台階,他走的卻十分謹慎。正欲敲門,木門卻突然打開,竟是一匕利刃刺了出來!
同時,水中黑影踏水而起,一柄利劍也徑直刺向了七越!
七越躲閃不及,利劍離她已不足一尺!
突然!一柄已被多年使用摩擦十足的鈍劍打中了黑影的劍,劍擦著七越的耳廓向右偏去。
楚涵曦收回扔劍的右手,兩隻手一併抓住了從木屋中衝出來的人的手腕,待看清對方的臉后楚涵曦疾聲道:「公主,是我。」
冷遐川被打偏後停在原地——他認出了那柄劍,楚涵曦的佩劍。
唐榮清也看清了楚涵曦的臉,楞了一瞬,隨後迅速扔掉了手中的刀。
七越鞠躬作揖道:「閣少。」
冷遐川擺擺手對楚涵曦道:「師尊,你怎麼在這?」
楚涵曦看了看二人道:「放心不下你們,過來接你們,聽七越說你受傷了,怎麼樣了?」
冷遐川搖搖頭道:「並未痊癒,好在這個池塘常年被人撒入藥草浸泡,對我的傷有好處,否則我現在應該還在床上躺著。」
楚涵曦摸了摸唐榮清的頭對三人道:「進來說吧。」
唐榮清十分乖巧的點了點頭。
冷遐川和拾起鈍劍的七越也進了木屋。
木屋內陳設很簡單,一張床,一長案,還有四個矮凳和一張矮桌。
楚涵曦坐在一張矮凳上對冷遐川道:「這裡是?」
「不知是誰建的房子,我和公主來到這時就是這樣,應該許久未有人居住,屋中滿是灰塵,考慮到我傷勢嚴重,所有我和公主決定在這將養幾日再走。還沒問呢,七越怎麼和師尊在一塊?」
楚涵曦看了眼七越,示意她回答。
七越微微低頭道:「昨日,我與閣少您分別,抄了一條近路,本想在岔路口前十里等著您,不曾想碰到了閣主,於是我們二人便慢慢往回走尋您。」
冷遐川微微頷首對楚涵曦道:「北齊怎麼回復劫親一事?」
「北齊方面並未有動靜,按時間來說,他們可能才知道使團被劫,我們打算等你們安然無恙回到南唐對北齊發出詢問,詢問公主是否安然無恙。」
冷遐川摸了摸下巴道:「這樣一來,南唐確實會佔據輿論優勢。」
「對了,皇上對你的嘉獎下來了。」
冷遐川微微一愣。
楚涵曦繼續道:「待你回京,封你為嶸羽候,賞黃金千兩,土地百里,但是因為這是秘密行動,所以這些也只能暗中給你。」
「這倒沒事,我對榮譽也沒有太在意。」
話語間,楚涵曦將冷遐川的手拉了過來,手指搭到了後者脈搏上,不一會,楚涵曦鬆了一口氣道:「索性,沒有傷到內臟,傷口也並未感染,靜養三日,我們便回家吧。」
三人微微頷首。
突然,一股濃郁的葯香飄了進了,唐榮清微微一愣對三人道:「給冷遐川的草藥熬好了,我出去看看。」說罷,便一路小跑出去。
不一會便端著葯爐進來了。
楚涵曦看著唐榮清將葯倒進碗里遞給冷遐川,微微一愣道:「榮兒還會熬藥啊。」
唐榮清一臉驕傲道:「那當然。」隨即又變得十分擔憂。「母后常年多病,所以我就自學了一下草藥知識。」
但冷遐川和七越卻是微微一愣,冷遐川疑惑道:「榮兒?」
楚涵曦笑了半天道:「我們兩私下裡是叔侄關係。」
冷遐川和七越恍然大悟。
楚涵曦又想起一事,對冷遐川道:「對了,還有十二天就是你的二十五歲生辰了,需要給你辦成人禮了。」
「啊?這麼快啊……」
「怎麼,還以為你十幾歲?」
「嗯……差不多。」
「對了,榮兒一個月以後也二十五歲了吧。也要行及笄(ji,一聲)禮了。」
唐榮清憂心忡忡道:「可我現在不能露面哎。」
楚涵曦笑了笑道:「無妨,總會給你辦的。」
冷遐川突然從身後抽出一本書遞給了楚涵曦道:「師尊,你看一下,這是我們在這找到的。」
楚涵曦看了眼書名,瞬間不鎮定了,他撫摸了一下書名,喃喃道:「沒想到居然能在這裡發現這本書。」
(注:古代男子二十歲行及冠禮以表成年,古代女子十五歲行及笄禮以表成年,這裡為了行文順利將及冠禮及及笄禮后推至二十五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