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振興大計
好像到縣衙工作，是方卓目前最好的選擇。
陸乘風去的快，回來的也快，前後不過兩個時辰，便風風火火的回來了。
興奮的心情溢於言表，以至於忘記了平日里的規矩，沒有通報便闖進了偏廳。
張成怒目而視，陸乘風自覺犯了大忌，趕忙小跑著走出去，在外面報了名號，得到允許之後，才施施然走了進來。
「回大人，案犯帶到，果真如方公子說的一樣，過程進行的很順利，嫌犯就是劉氏的鄰居馮天奇和他的夫人寇氏。
小的嚇唬了幾句就全招了，原來馮天奇覬覦陳二狗的地產，想據為己有，所以出手殺死陳二狗全家。
然後為了掩人耳目，在子時的時候，由的夫人寇氏扮做劉氏的聲音，企圖矇混過關。
現在人犯已經帶到，請大人發落。」
張成一摸鬍鬚，道：「升堂辦案，看本老爺我如何智破命案。」
回頭又對方卓道：「你盡可回家候著，安頓好家裡，隨時來縣衙坐班即可。」
張成前面甩著綉袍走了。
陸乘風聽到方卓要來縣衙坐班，馬上對方卓表現出歡迎的姿態，表示要送他回去。
方卓不好推諉，只能依著他。
陸乘風一路上對方卓勾肩搭背攀交情，一直送到家門口才罷休。
吳忠見少爺完好無損的回來了，而且還是陸捕頭親自送回來的。
遠遠的就看見陸捕頭的手搭在少爺的肩膀上，就覺得少爺現在很了不起。
喜出望外的把方卓接回家裡，一盤子紅燒肉就端到了飯桌上。
爽口小菜自然不能少，鯽魚剁碎熬製成的湯，聞上去就已經讓人神魂顛倒。
吳忠美美的吸了一口，帶著陶醉的表情說道：「都是按照少爺的吩咐做的，您嘗嘗，看怎麼樣？」
方卓道：「吳伯，坐下來一起吃吧，以後這個家裡就剩我們兩個人了，就好不要分什麼主子僕人了。
你是我的家人，以後我叫你吳伯，掌管家裡大小事務，我交給你的那些事情，一個人是做不完的，到市場上去招工。
招的人想要留下來長期做，管吃管住，每個月有俸銀，想要做零活的也行，干一天付一天的錢。」
吳忠當了一輩子的奴才，現在主人家讓他上桌吃飯，有些不習慣。
儘管只剩下他們主僕二人了，綱常尊卑思想牢牢的束縛著他，不敢越雷池半步。
方卓拉著他坐到座位上，吳忠如坐針氈，身子扭來扭去，渾身難受。
席間幾次請求蹲在門外吃飯，都被方卓拒絕了。
方卓道：「吳伯，方家要振作起來，規矩就得改變，你以後會是方家的大總管，骨子裡的奴性需要改變，我們家以後不興這個。
哪怕是以後有了下人，也要在一個鍋里舀飯吃。
總之就是一句話，板起面孔說話，嬉皮笑臉交往。我寫了一些具體的規章制度，你就按照上面的條款管家就行，不要一天苦大仇深的像死了爸爸，死爸爸的那個人是我。」
吳忠試探性的從桌子上的碗里夾了一塊紅燒肉，劍方卓小秘密的看著自己，就知道面前的這個人不是自家的少爺。
就好像在和另一個靈魂對話。
全然找不到一點以前的影子。
他活了大半輩子了，人的秉性不是一朝一夕就能改變的了的。
更何況突然變得那麼有文采，琴棋書畫，樣樣精通，醫藥，種植，烹飪，釀酒知識突然升華的深不可測。
甚至在政治上也有自己獨到的見解。
青樓勾欄不愛去了，也不見他再調戲過哪家的夫人，更不曾半夜翻牆偷聽人家的牆根。
要說他是死了爸爸才突然開竅變成現在這個模樣，吳忠打死都不會相信，他又不是沒有死過爸爸。
「那少爺，我們以後是不是會有很多錢？」
「那是自然。」
「那能有多少？」
「你猜一下。」
「能有這麼多嗎？」
吳忠一邊說一邊站起來用手高過他的頭比劃了一下。
方卓道：「自信點，再猜。」
「總不至於比皇上還有錢吧？」
「你看著吧，以後，皇帝都有向咱們借錢的時候。」
吳忠覺得方卓說大話，嘴上誇讚方卓高瞻遠矚，敢想敢幹，心裏面一百個不相信。
方卓道：「不要拍我的馬屁，你要從心裡相信你家少爺有這個本事，有些事你就是要敢想，然後在你達到想要的目標的時候，覺得也不過如此。
如果連想都不敢想，何成大事？」
吳忠聽不懂這些，道：「老奴不懂這些，總之少也叫老奴做什麼，老奴執行就是了。
我相信少爺絕對不會害老奴。」
方卓道：「那就對了，跟著少爺我，有你享不盡的榮華富貴，你看著吧，以後我們家的錢多的，你看見就會煩。
紅燒肉多的吃不完的時候，你就會想念你苦日子裡吃的那碗安逸的粥。」
吳忠嘿嘿笑著，扒拉著碟子里的紅燒肉吃的香甜，道：「老奴一輩子都吃不夠，天天吃才好呢，以前那種苦日子老奴是一天都不想再過了。」
方卓道：「行，想吃多少就吃多少，不要向我報告，一切你自行做主，少爺我以後要在衙門口當值，只有晚上才會回來。」
吳忠恍然大悟道：「怪不得剛才陸捕頭和你勾肩搭背的，原來你上了他們的船。」
方卓越來越覺得，這個老頭很可愛，以後會是一個好的領導者。
晚上，方卓躺在屋子裡。
窗外，月光皎潔，照的大地白茫茫一片。
初來乍到，算是站住了腳跟，有時候為自己的前程感到擔憂，卻又充滿了熱情。
依仗自己後世所學，以及系統的加持，出人頭地，易如拾芥。
可是，這是個沒有什麼人權的社會，在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臣思想的腐蝕下，沒有人能真正逃得出四角城裡的那雙魔掌。
這讓他一個後世人，多少有些忌憚，心裡總是膈應的厲害。
想著想著，方卓便進入了夢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