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外門弟子
清晨,喧鬧的鳥鳴聲叫醒了沉睡的江寒。太陽早已經升起,但江寒在山上背陽之處,還顯得有些昏暗。
昨日測試之後與幾人分別。江寒直接留在山腳下外門弟子處。而剩下的人都被帶到山峰之上。想來應該已經各自拜入六閣之中。江寒不禁苦笑,自己一路在這杜零來到這裡,沒想到是這種結果。
正思忖間。紅木門吱呀一下應聲而開。一個體型有些臃腫,面相憨厚的少年急匆匆跑了進來。
「哎呀,新來的怎麼還沒起床啊,快隨我去拜見管事。」
江寒剛穿好衣服,還沒明白過來怎麼回事,就被胖少年一把拉了起來。
「快點,別擔心就是按慣例走個過場。」
「你是誰啊?」江寒心下滿是疑惑。
「俺叫范世剛,是你的領人。這外門弟子要做的事情我都會教你。不難,有股子力氣就行。」范世鋼用手捏了捏江寒的胳膊。
「不過你這小身板以後得多加鍛煉才行。」
外門弟子?
「你是不是搞錯了。我只是暫時住在這裡而已?」
「暫時住在這裡?這裡除了外門弟子根本不會有人來住的啊。」范世剛撓了撓腦袋。
「那我還是得帶你去見管事,這裡的事情他說得算。」
江寒心裡暗罵。那個年輕弟子辦事也太不靠譜了,什麼都沒交代就跑了。
江寒知道跟著胖子說什麼也沒啥用,還是跟他一起去見管事得把事情說清楚吧。
天下第一門派果然大氣,即使是外門弟子所處得地方都如此奢華猶如宮殿一般恢弘闊氣。一丈來高得院牆在外圍佇立。內里錯落些房屋庭院。此時跟著范世鋼走在玉石鋪成得小道上,偶爾看見其他得外門弟子忙活其中,或挑水劈柴,或洗衣晾曬……
不多時江寒便被帶到一處紅色宅子,明顯要比別的地方大上許多,門上還刻著麒麟張牙舞爪頗是威風。
想必這就是那管事的所住之地。
「我們都把管事的叫做吳管事。他脾氣特別怪異,你千萬要恭敬再三不得無禮。而且雖說是管事但他平日里從來不願意管我們這些瑣事,你只需要跟他報道一下記錄下名字就是了。」
江寒心下一陣無語,這胖子剛剛有沒有好好聽自己說話。
「我只是暫住這裡啊喂。」
還真把自己當成新入門的外門弟子了。
范世剛交代完便走了,好像很忙的樣子。
江寒搖了搖頭,趕緊進去把事情解釋清楚吧。
江寒敲門再三,沒有應答,正欲轉身離開,門卻自己打開了。
「吳管事?」江寒試探性叫了一聲,依然沒有應答。
江寒踏入其中。門內的光景與門外豪華截然不同,滿地雜亂排放著一些書籍,還有些完好的畫卷直接攤在地上,四面牆壁光禿禿的毫無裝飾,只有一面牆立著一書櫃,只是那書櫃之上空無一物,想來書全是被扔到地上了。
床上被子也是皺巴巴的握成一團。床前兩扇帘子有一簾破爛不堪耷拉著幾塊破布。
江寒感嘆,這哪裡是人住的地方,豬窩一般雜亂不堪。
屋主人不在,只好離去。
正當江寒要走之時,屋內的一處書案卻吸引了江寒的目光。別處都是混亂的,那書案之上擺放的東西卻很是整齊,與旁邊的格調完全不匹配。
好奇驅使江寒走了過去。
只見那書案上的毛筆與硯台擺放端正,而中間位置兩塊鎮尺壓著一紙。紙上以楷體書寫一大字「道」。
江寒瞳孔一縮,這筆法蒼勁有力,運墨渾然天成。
「不僅僅是書法技巧的美感,這筆畫行走之間居然隱隱透著些大道的玄機。」
傳聞修為極高得天道者一舉一動都能透露出對天道得感悟,而此時面前這個字居然讓江寒有那種見高人動作不明而又覺厲的感覺。
如果說剛才雜亂景象讓江寒對屋主人大失所望,這麼這一個字足矣改變形象。
「哈~~」
突然傳來得聲音讓江寒大吃一驚,尋聲望去。
只見房梁之上竟然攤睡一人,此時張開嘴正在打哈欠。緊接著就伸了伸懶腰。房梁不寬,他這一動作。直接不穩從房樑上摔了下來。
砰得一聲悶響,那人砸在了地上。江寒聽聲音都感覺好痛。
只是那人竟然也不叫喊,只是此時清醒了過來,揉了揉眼睛慢慢爬起來。
江寒這才有機會細細打量。這是一個看起來年紀挺大的精瘦老頭。頭髮亂糟糟得蓬著,看起來好像自打出生從來沒清理過頭髮一樣。身著深灰色道袍,只是道袍之上滿是泥漬,髒兮兮的猶如乞丐一般。江寒又看了看眼前的「道」字。好吧,是我想多了。這吳管事的形象在江寒心裡可謂是反覆變化。
「吳管事!多有冒犯,只是這書法玄妙吸引我前來觀看。」
江寒朝著他行禮致歉,沒經過別人的允許進入別人房間,江寒有些尷尬。
吳管事同時也在打量著江寒。迷濛渾濁的雙眼逐漸閃耀出光芒。
「好!很好!很好!」
精瘦老頭圍著江寒轉了一圈。嘴裡不時發出讚歎。
江寒只覺得無語,這老頭不是有什麼病吧我這還什麼都沒說呢就好好好。想起來那范世鋼也說過這老頭非常古怪。
「我是來……」
「不用多說。」吳管事立刻伸手阻止了江寒想要說下去的話。
「既然你能來到這裡,就說明我們有緣。你以後就是外門弟子了!」
「我只是……」
「換上外門弟子的衣服吧。」
吳管事不知從哪裡掏出來一套衣服直接甩過來。
「我……」
江寒還想解釋什麼,卻被老頭催促著趕了出來。
江寒抱著衣服站在門口一陣絕望,這外門的人是都得了什麼大病呢。
「我只是暫住這裡啊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