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王老師對學生的幫助和教育

趙小偉的爸爸這次是從杭州開會回來路過北京，單位領導讓他在家裡多休息休息再回銀川的單位，可他卻覺得在家裡也沒什麼事，只呆了一個多星期就回銀川的單位去了，趙小偉蕙的心裡是多麼痛苦，有的人問她：「你想你爸爸嗎？」趙小偉回答：「習慣了也就不想了。」可每次當她這樣說的時候心裡總是不好受，她想：別人的爸爸都在家裡，我爸爸卻到那麼遠的地方工作，怎麼能夠不想他呢？去年他沒回一次家，現在好不容易回來一次，可又走了，我多想把他永遠留住，但我知道他離不開他的單位。在這麼多的日子裡，我多想叫他「爸爸」，可叫的時候很少，他的心裡該是什麼滋味呢？今天早上我多想為爸爸送行，可爸爸不讓我去，他說我還要上學，有我媽媽送就行了。我們相見還不知要到何時，不知道爸爸春節能回家嗎？我卻忘了問了。

趙小偉沒有對同學說起關於爸爸去銀川工作的事，劉英見她悶悶不樂的樣子，就給她寫了張紙條，上面寫到：「你應該把痛埋在心裡，下課與同學玩玩，讓歡樂驅散憂愁。我明白你對王老師的那種愛，你應該去同王老師談一談，讓王老師理解你對他的感情。」趙小偉給劉英回了張紙條，告訴她，「下課我可以和同學們一起玩，你說得對，讓歡樂驅散憂愁。你說讓我去同王老師談一談，我不敢去，我不想讓王老師明白我對他的感情嗎？怎麼不想呢？可我怕面對我心中的這個老師，我不敢去同老師談，也無法去談。」

上午的語文課上王老師講《岳陽樓記》這篇古文時，講了一些優美詞句，他說：「如果沒有寬廣胸懷的人是寫不出這麼好的句子的。」趙小偉想：啊，老師，您是這樣一個好老師，您這句話使我想到自己，我自己是那樣心胸狹窄，受到一點兒感情上的挫折就受不了。老師，您是否理解，是否知道我的心情，您是在嚴格要求我吧？讓我變得更堅強，老師，您是世界上我最熱愛的老師。

當王老師講到『不以物喜不以已悲『這句話，他翻譯說：「他們不因為環境好，也不因為自己遭遇壞而悲傷。」他在講台上邊走步邊打著手勢說：「我們有的人就應該這樣，屈原如果遭到流放后總是牢騷滿腹因為自己遭遇而悲傷，那就著不出《離騷》；左秋明被挖去雙眼如果總是痛苦萬分，那就沒有《左傳》；孫臏被人挖去膝蓋，如果從此萎靡不振，那就沒有《孫臏兵法》……」王老師一下子舉了很多古人的例子，趙小偉心裡明白：一個人如果因為自己的不幸遭遇而沉浸在痛苦中，那就一事無成。我自己也是如此，如果總沉浸在痛苦中，那就不能發現新生活，寫不出出色的文章來。啊，老師！您利用語文課給我們上了一節生動的思想政治課，您的每一句話都在激勵同學們奮發向上，努力學習。趙小偉一直低著頭，她的心裡是多麼感動，她想她一定要從痛苦中解脫出來。

晚自習時，李艷梅在趙小偉同桌潘春蘭的座位上寫作業，到六點多的時候，李艷梅對趙小偉說：「給我日記看看。」李艷梅這樣一說，不禁又使趙小偉想起了兩個月前她的日記被人偷看的遭遇，她想：啊，為什麼？為什麼又有人提起它，它使我遭受了多大的痛苦呀！趙小偉控制著自己的感情說：「我沒帶著，我怕再丟東西！」李艷梅說：「人家也沒給你拿走呀！」我痛苦地說：「可我覺得丟失了很多東西。」趙小偉想：啊，老師，您可知，現在同學跟我要日記看，我的那一點點兒從痛苦中解脫出來的信心又跑得無影無蹤，我恨我自己為什麼這麼軟弱，不能控制自己的心情。晚自習下學的時候，趙小偉來到踴路上等邢小霞，她痛苦地小聲哼唱著《血染的風彩》這首歌，忽然趙小偉覺得她的身後過了一個人，歪頭一看，是王老師。老師，老師，她心裡這樣叫著，她想：啊！王老師，這些天我多想找您談談，讓您理解我的心情，可我又那樣地怕您，您一定不會有時間的。啊，老師，您能否理解我呢？

第二天上午第一節語文課上，王老師講完了《醉翁亭記》這篇課文，便讓同學們看課後習題第四題，這是一篇文言短文：歐陽公四歲而孤，家貧無資，太夫人以獲畫地，教以書字。多誦古人篇章。及其稍長而家無書讀，就間里士人，家借而讀之，或因而抄錄。以至晝夜忘寢食，惟讀書是務。自幼所作詩賦文字，下筆已如成人。王老師讓同學解釋了單字，訂正之後，又叫同學一人一句話的翻譯。

趙小偉一邊看著書一邊想著，王老師叫完呂桂芹翻譯，還有最後兩句古文的時候，叫到了趙小偉的名字，她站了起來說：「從幼年的時候……」「停！」王老師打斷了趙小偉的話，嚴肅地說：「我不愛聽幼這個字，你換個別的詞。」趙小偉不加思索地說：「自從小的時候，就作詩寫文章，……」還沒說完，王老師又搖了搖頭，嚴肅地說：「不行。」這回真把趙小偉難住了，到底怎麼解釋呢？她想了想，沒有想出別的說法，慢慢抬起頭，當她要看到王老師那既和藹又嚴肅的目光時，便趕忙低下了頭，這時潘春蘭小聲對趙小偉說：「你說『童』。」我便接著翻譯到：「自從童年的時候就作詩寫文章，一下筆就便象成年人寫的。」王老師聽了，嚴肅地對大家說：「她翻譯得基本對了，應該是自從小時候，就作詩寫文章，一下筆就象成年人寫的。」趙小偉吃驚地想：啊，老師！您這樣嚴格的要求我，使我的心裡又感覺到了一種溫暖，您這樣嚴肅地對待我，使我對您更加熱愛，更加崇敬。

晚上放學后，趙小偉的摩電燈後邊的部分被人偷走了，她的心裡一直不平靜，真可惜，她不是怕回家后媽媽說她，而是怕媽媽著急。

星期六，下午只上了兩節課，給杜老師抱完白菜，又掃完教室后，安小明便讓趙小偉吹口琴給她聽，趙小偉吹了一會兒口琴便想回家了。

趙小偉問劉英丟了摩電燈這件事到底跟不跟她媽媽說，劉英說還是談了好。趙小偉便要劉英和她一同回家告訴她媽媽，劉英同意了。趙小偉和劉英回到她的家裡，趙小偉有些失望和膽怯地對媽媽說：「媽媽，我的摩電燈後邊的部分丟掉了，上晚自習時丟的。」趙小偉媽媽先是一愣，然後冷靜地說：「丟了就丟了吧！丟了也不能怪你，你有什麼錯呢？好好學習就行了，你現在把摩電燈謝下來吧，也不亮了，安著也沒用了。」趙小偉便把前邊的車燈謝了下來。劉英要回家的時候，媽媽和趙小偉留她吃飯，劉英說：「不了，回家吃，媽媽還在家裡等我回去吃飯。」趙小偉送了她一段路，劉英對趙小偉說：「你媽媽真開朗，你媽那會兒說那麼一句：她爸爸買東西二百多塊錢我都沒著急，別說二十多塊錢了。」這時趙小偉為自己有這樣一個好媽媽而驕傲，她是個多麼偉大的母親呀！趙小偉回家后，媽媽還說：「燈再怎麼貴，也沒人值錢。」趙小偉聽了，對媽媽說：「媽媽，您真好，我為了有這樣的好媽媽，一定要盡自己最大的努力好好學習。」趙小偉的媽媽笑著說：「嗯！好好學習吧！」趙小偉笑了，心裡充滿了努力學習的信心。

十一月上旬的一天中午，趙小偉讓劉英先回家了，因為她想去李各庄供銷社，但沒帶錢，所以還沒到供銷社就返回來了。當趙小偉騎著自行車到學校門口時，她往學校里一看，啊！王老師從學校里出來了，當趙小偉正要往她們村小道上拐時，自行車輪碟片上的螺絲卻被顛掉了，輪碟片一下卡到了自行車鏈子上，趙小偉的自行車倒了下來，趙小偉也被摔倒了，她的膝蓋被路上的石子磨破了皮，她正想站起來，腿上的傷卻很痛，這時王老師已經到了趙小偉面前了，他邊扶起趙小偉邊微笑著說：「怎麼摔倒了，摔疼了沒有？」趙小偉邊拍土邊苦笑著說：「不疼，沒摔著。」王老師幫趙小偉扶起了自行車，又找了根細鐵絲簡單修了下自行車，趙小偉感激地說：「謝謝王老師。」王老師說：「趕快回家吧！路上小心呀！」趙小偉「嗯」地答應了一聲說道：「王老師再見！」王老師也說了聲：「再見！」。趙小偉多麼慶興自己遇見了王老師呀！腿上的一點兒點兒傷算得了什麼呢？她的心裡很不平靜，思想上是矛盾的，她想：啊，老師！我真的很愛您，可不知道我在您的心裡是不是一片空白，我多麼希望我們能談談心，互相理解，可這不知何時才能做到。啊！老師，這世上什麼最珍貴？是感情，感情無論拿什麼都不能買到，我對您的感情，誰都不知道有多麼深，只有我自己知道。

下午趙小偉上學到了后王各庄那一段路時，她碰見了王老師的愛人，她正送她的女兒去上學，趙小偉向師母打了聲招呼說：「老師剛去。」師母答應了一聲，看著我穿一身運動服笑著說：「趙小偉這一身真棒！」趙小偉笑著騎車過去了，她想：我怎麼能告訴王老師我對他的感情呢？我愛王老師，但是我卻不能告訴他我愛他……到了學校，不一會兒就上課了，第一節是英語課，上完了英語，第二節是語文課。開始上課的時候，王老師把試卷和書放在桌子上說：「咱們這節課有兩個任務，第一是對試卷，第二是講課。」說著王老師讓前邊的幾個同學發試卷，這時趙小偉的心裡是那樣不平靜，她不象以前那樣害怕看到她的分數了，也不再害怕看到她的作文分數。趙小偉的試捲髮下來了，她得了80.5分，再一看作文39分，趙小偉想：啊，老師，我的作文您怎麼給那麼高的分數，您不是說寫記敘文嗎？我寫成議論文了，也許文體不太影響分數。

對卷子了，趙小偉的心裡更是不平靜，有幾個文學常識填空是不應該錯的，因為是老師讓背的東西，可是有的她連看都沒看，也就做錯了。只有聽著老師的批評：「有很多學生老師讓背的東西你不背，這隻能怪你自己。」趙小偉聽著不知心裡是什麼滋味。當對古文句子翻譯「不以物喜，不以已悲」這句古文時，王老師說：「下邊我把這句話的意思翻譯一下：他們不因為環境好而高興，也不因為自己遭遇壞而悲傷。有的同學把這兩個意思揉和到一塊了,他們不因為自己所處環境的好壞而高興悲傷。」趙小偉一看她的譯文，「呀！」她就是那樣寫錯的，老師怎麼記這麼清楚，這時只聽老師叫趙小偉的名字，「趙小偉就是這樣翻譯的吧？」我趙小偉想站起來卻沒站，只是大聲地「嗯」了一聲，心裡想：啊！老師，您看過我的語文知識部分了。您是那樣的好，中午我騎車摔倒了，您還把我扶起來，還幫我修自行車，現在想起來，我辜負了您對我的期望。我對您是那樣不禮貌，您在講台上站著問我，可我卻沒有站起來，我太不懂事了。對完了卷子，王老師講作文《一件小事的啟示》，分析了作文題目，是以記敘為主。王老師講完了一個同學的作文說：「下邊一定還有好的作文，因為我還沒有批完，咱們班還有擅長寫議論文的，象趙小偉的作文就是，因為時間的關係，我們還要講古文，所以我就不讀了。」趙小偉想：啊，老師，您說我的作文寫得好，可我的作文是以議論為主的，我不明白筆記本上記了有「啟示」字樣的是議論文，可為什麼您現在講是記敘文呢？這麼說的話記敘、議論或者夾敘夾議都是可以的。老師，雖然這次我考得不好，可是您不知道，我是多麼愛您，夜裡經常夢見您，您對我是多麼的好。

晚上，趙小偉有了寫詩的心情，她寫了一首詩：

心靈的呼聲

沒有花香，沒有樹高，

我是一棵無人知道的小草。

.......

春風啊春風你把我吹綠，

陽光啊陽光你把我照耀。

......

啊！老師，

這是我喜歡的歌《小草》，

您可知：

我把自己比作小草，

把您比作春風，比作陽光，

老師，您可知我平日多悲傷。

啊！老師，

您可知：

我對您的感情無法形容，

您對我的感情又會怎樣？

啊！老師，

您可知：

我對你的感情不知如何向您表達，

我何時才能得到春風陽光的撫慰？

我心靈的創傷不知何時才能痊癒？

夜裡，趙小偉想著白天的事情睡著了，她做了個夢。夢見王老師好象是同學們的外語老師，趙小偉很害怕王老師。趙小偉和劉英不知是在哪兒，王老師在看書，劉英說的話很凄涼，趙小偉也很痛苦地說：「這就是你的人生觀，可我的人生觀......」趙小偉簡直哭了，可王老師無動於衷。趙小偉醒來，知道這是自己的胡思亂想。她想：啊！老師，您為何那樣不理解您的學生？我不知道天天在尋覓什麼，為何做夢都要夢見老師？老師，您可知我整天處在悲觀失望之中。您太不理解您的學生了，您可知，為了您，我可以獻出一切。老師，您可知，生活無情，為何人也無情。老師，我熱愛您，敬重您，您可能永遠也不能知道。啊！生活，我想大聲叫喊：你對人不公平，真的就是不公平。是的，我愛我的老師，可這愛是純潔的，這愛是高尚的。這是一個學生對她的老師的純潔感情。

第二天中午，趙小偉來到學校，不一會兒劉英也來了，她坐在孔蘭風的座位上笑著說：「今兒中午真叫逗，你使勁騎車，騎得很快，王文德老師就在你後邊，也騎得很快。」趙小偉不明白她說的是什麼意思，到教室外時趙小偉問劉英：「你說什麼時候王老師在我後邊騎車來的。」劉英說：「就在今天中午下學時候，你剛騎上自行車，王老師就出來了。」趙小偉想：啊！老師，我不知道，剛上馬路不遠我就從小路走了，不知道您在我的後面，老師，我多麼願意能與您同行，在馬路上相遇是多麼不容易，可我卻錯過了。老師，您的心裡會怎麼想？您當時有什麼事嗎？啊！我熱愛的老師，對您存在著一種特殊的感情，其中包含著愛和敬重，可您不知道。

下午放學趙小偉在馬路上碰見了王老師，開始沒注意，後來發現王老師在前面。趙小偉什麼話也沒說，她的思緒非常亂，特別是在下學。她想：老師，您可知您的學生騎車悄悄地跟在您的身後，她的心裡是什麼滋味？她騎車到了通向村裡的小道時，她的車速加快了，恨不得一下就騎很遠。回到家裡她的心裡又是多麼地悔恨自己，悔恨自己沒和老師打招呼，悔恨自己的無禮。明天就有語文課，那是我總盼望上的課，我不能痛苦，要努力學習，開拓自己。

這一天的語文課上，王老師叫王春霞背小學的課文《落花生》中父親說的話，她沒背出來。王老師說：「只說意思也可以，別人做做準備。」趙小偉想：糟了，一定會叫我的，因為在以前叫過我一次了，可我連那篇課文都沒找到，便也沒有看......趙小偉沒有意料錯，王老師真的叫了她。趙小偉站了起來，她想背下來，可她真的不會背，也只好說大概意思，「花生不象蘋果，石榴那樣......。」趙小偉沒有說下去，王老師追問道：「花生不象蘋果、石榴那樣怎麼樣呀？這還是半句話呀？」趙小偉接著說：「花生不象蘋果、石榴那樣外表美。」王老師說：「那麼花生怎麼樣呢？」趙小偉邊思索邊說：「花生具備內在美。」王老師把課文原句父親的話說了一遍之後，讓趙小偉坐下了。王老師接著說：「做人就應該做花生那樣的人，不能象蘋果、石榴那樣穿得光溜......」王老師是那樣嚴肅，他教育同學們，不能穿得華貴，而要具備內在的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