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英雄救美 下
張明華聽到江魚兒這麼說,一下子愣住了,然後支支吾吾的說道:「這位小兄弟,咱們也算是不打不相識,今天這事我保證不說出去」,他站起身,「別緊張,我,我去拿點東西」。
張明華從床榻邊上一個布口袋中拿出幾張銀票,遞到江魚兒身前,「這是一千兩的銀票,算是我的一點小意思,也算是我對燕燕姑娘的歉意」,他見江魚兒沒有接銀票,只是一直盯著自己,又將銀票遞到呂燕燕身前,呂燕燕依舊事低著頭,沒有動作。
張明華將銀票放在旁邊桌子上,又坐下,「小兄弟,我看你身手不錯,要不你以後跟我,我絕對不虧待你,在清水縣,我保證你過人上人的生活,我看你穿的,應該生活不怎麼富裕吧「?張明華雙手撐在雙膝之上,強裝瀟洒的說道。
江魚兒看著張明華,又看看桌子上的銀票,「可以呀張公子,出手闊綽,都說張大人清廉正值,沒想到家業挺大的」。
張明華笑的有些難看,也不明說,「多少也是個官嘛」。
「行啊張公子,銀票我收下,我帶呂姑娘走,你....」,江魚兒起身去拿起銀票,「希望你能說話算話,不然,我是光腳不怕穿鞋的,但是你們家要是毀了就虧大了,不划算,對不對」。
「當然當然...」,張明華也站起身笑道。
江魚兒將銀票塞入懷中,轉身對呂燕燕說:「呂姑娘,走吧」。
呂燕燕還在發愣,江魚兒又叫了一聲:「呂姑娘,走吧」,然後走過來準備扶起呂燕燕。呂燕燕這才抬起頭,看看江魚兒,又看看張明華,才站起身來,往門口走。
張明華對起身的呂燕燕說道:「燕燕姑娘,是我失禮了,不要往心裡去啊」。一邊說著一邊跟在後面慢慢往前走。
就在江魚兒與呂燕燕剛跨出門口時,張明華突然低身從短靴中掏出匕首向江魚兒捅過去,江魚兒扶著呂燕燕向前跨步身子本就傾斜了一點,眼角餘光看到了張明華的動作,只是幾人擠在門口,一時不能完全躲避,匕首從江魚兒腰測扎了進去。
江魚兒立刻轉身雙手抓住張明華我匕首的手臂,然後往房間里使勁推過去,呂燕燕頓時被嚇得又退回房間,驚慌失措的雙手抱頭蹲在地上。
江魚兒與張明華相互抓著後退撞到桌子然後一起摔倒在地,張明華雙手握住匕首刺向江魚兒的心臟,江魚兒雙手拚命抵住,兩個人僵持在那,張明華胖乎乎的身體壓在江魚兒身上,一邊呲牙咧嘴的使勁一邊還說道:「敢壞本公子的好事,去死吧你』!匕首眼看就要刺進江魚兒胸口,江魚兒咬牙死死抵住張明華兩隻手腕,身子往後挪了一點點,然後膝蓋猛地往張明華胯下一頂,就在張明華吃痛失力的瞬間,江魚兒抵住張明華的雙手將匕首調轉方向順勢朝張明華刺了過去,撲哧一聲,整個匕首全部刺入了張明華的胸膛,張明華瞪大了雙眼喉嚨里咯咯了幾聲,吐出一口鮮血,整個身體就趴了下去,癱軟在江魚兒身上,一動不動。
過了好一會,江魚兒才艱難的推開張明華的身體,滿臉是血的躺在地上喘著粗氣。又過了一會才從地上爬起來。
他吃力的拉起一個凳子,坐下的時候又因為腰上的傷口痛的呲呲叫,右手按住傷口,對著還蹲在地上的呂燕燕叫道:「呂姑娘,呂姑娘」。叫了幾聲,呂燕燕依然沒有反應,他只能又站起來,走過去輕輕拍了拍呂燕燕的肩膀,呂燕燕被嚇一跳,條件反射般的往後退,直到靠在牆上。呂燕燕抬頭,看見一個滿臉是血的人正在看著她,嚇得又是嬌軀一震,眼看要被嚇暈過去,江魚兒上前扶住她,說道:「呂姑娘,是我,沒事了」,說完用袖子擦了擦臉。
呂燕燕看到是江魚兒,稍微平復了一下情緒,但是依然喘著粗氣,然後她看見面前的人腰上正在流血,又急道:「你,你受傷啦」。然後手足無措的想要去扶江魚兒,就這麼著一個剛過去扶人的立馬變成被扶的,呂燕燕扶著江魚兒又重新坐下。當呂燕燕看見趴在地上的張明華以及那一大灘獻血時,嚇的又是身體一晃,江魚兒伸手稍微扶住,今天晚上對於呂燕燕來說,簡直是噩夢,先是被人迷暈捆綁,然後差點遭人輕薄,這會又是打鬥殺人,到處是血。
「張公子,他,他...」?呂燕燕顫著聲音說道。
「死了」。
「這可如何是好,他是縣尊大人的公子」呂燕燕又要哭了。
江魚兒看著站在那不知所措的呂燕燕,有些想笑:「呂姑娘,你先坐下,不要著急」,他稍微坐直了身子,深呼吸了幾下又說道,「呂姑娘,這個地方不安全,我們要趕緊離開」。
「啊,現在嗎,去哪」?
「你聽我說,你稍後要直接回春香樓」。
「啊,回春香樓,我這如何回得去啊」呂燕燕有些著急。
「你先聽我說完」,江魚兒被腰上的傷再次疼的咬牙切齒,「呂姑娘,麻煩去把那兩個人的外衣脫下來給我,帽子也拿來」。
呂燕燕疑惑的看著江魚兒。
「你先去脫下來給我,我一會和你說」。
呂燕燕猶豫了一下,還是過去有些艱難的將最早躺下的兩人衣服脫了下來,還不忘摘下一頂帽子。
江魚兒接過衣服,先用一件衣服將自己腰上的傷綁好,檢查了一下,然後起身找了一個水壺,仰著頭將水澆到臉上,將血水清晰了一番,然後再次坐下,「呂姑娘,我是從縣衙看到你被迷暈然後跟過來的,我也沒想到會這樣」。
「公子,你...」,呂燕燕想到自己今晚的遭遇,看著面前的年輕人,如果不是他,自己可能已經被張明華玷污了,連忙說道:「公子是小女子的救命恩人」,說著就跪了下去,「請受小女子一拜」。
江魚兒連忙又起身去扶起呂燕燕,「呂姑娘不用這樣,請起」。呂燕燕站起來,他旋又坐下,腰上又是一陣疼痛。
「請問公子高姓大名,無論今後如何,小女子必定日日為公子祈福」,呂燕燕真摯說道。
「我叫,我叫...」,江魚兒笑笑說道,「你還是不要知道我叫什麼的好,這樣對你也好」。
「為何」?
「你聽我說,下面的事你要聽我的」,江魚兒看著呂燕燕認真說道,「在縣衙我聽到張謙是安排了馬車送你回春香樓的,你也是被一輛馬車送到這裡來的,那輛馬車應該現在還在外面,一會我穿著他們的衣服用馬車送你回春香樓,這樣就沒人知道你來過這裡」,江魚兒咽了咽口水,呂燕燕也慢慢聽得認真起來。
「以後不管什麼人問你,你就說是從縣衙直接坐馬車回的春香樓,明白嗎」?
「可是他們,他們...」。
「你放心,知道你來過這裡的,看到你來過這裡的,除了我,現在都死了,你只要這麼說就沒人會懷疑你」。
「那你呢,死的可是縣尊大人的公子,他們一定會....」。
「我知道,所以我肯定會跑路的,現在沒人知道這事,我想還有足夠的時間讓我跑路,這位張公子干這種偷雞摸狗的事不想讓人知道,這個地方一時半會沒人會發現,所以給了我們一些時間」。江魚兒斟酌著說道,他腦子裡也在快速想著後面的安排。
江魚兒從懷裡摸出那幾張銀票,「這幾張銀票本來是想拿來給你的,就當做是張公子給你的補償,想著既然他給了錢,就是要破錢消災了,沒想到他還是不放心,最後要下殺手」。
「所以,這錢現在只能我留著跑路用了,你身上與這裡有關係的東西越少越好,最好什麼都沒有」,說著對呂燕燕笑笑,將銀票又塞到懷裡。
「公子說的有理,小女子聽公子的」,呂燕燕微微欠身一禮。
江魚兒將另一件衣服穿上,又戴上帽子,起身檢查了一下,對呂燕燕說道:「我們走吧」。
「好」。
江魚兒吹滅房間里的燈,二人走了出去。
江魚兒與呂燕燕走出院門,果然有一輛馬車停在門口。江魚兒拉住呂燕燕,「呂姑娘,你等一下,我與你再說件事」。
「何事,公子請說」,呂燕燕站住腳步。
「出來的時候我看你臉色很差,待會你在馬車上要盡量平復一下情緒,回春香樓的時候不能讓人看出異樣,出來的時候什麼樣回去就什麼樣,一點異樣都不能表現出來,你明白我的意思了嗎」?江魚兒鄭重說道。
「明白」,呂燕燕想了一下,點頭說道。
「還有,明日你最好想辦法讓自己生點小病,染個風寒啥的」,看著呂燕燕疑惑的眼神江魚兒繼續說道,「今晚回去你要輕鬆一些,盡量多與人交談,讓別人知道你很正常。然後明日開始生病後,別人即使問你時你表現不好,那也是正常的,你明白了嗎」?
這次呂燕燕很快就懂了,臉上露出了些許笑容:「公子,你想的很周到,謝謝」。
馬車很快到了春香樓,下車時,呂燕燕悄悄對江魚兒說道:「公子,你是燕燕的恩人,燕燕期待再次見到公子」,然後給了江魚兒一個甜甜的笑容,轉身優雅的走進了春香樓。
江魚兒稍稍愣了一下,笑著搖了搖頭,將馬車調轉方向,向縣衙方向駛去。到與清水縣縣衙還有一些距離的時候,江魚兒選擇一個昏暗且沒什麼人的巷子拐了進去。找到一個角落裡將馬車留下,趁著夜色脫下衣服帽子丟掉,然後往回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