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救命恩人

莫語一看是妻子陳慧打來，立馬接通，電話那頭傳來陳慧的激動哭泣的聲音，「老公，你快回來吧，有位恩人幫我們把手術費給交了。」

「什麼！」莫語大吼一聲，從椅子上猛地站開了起來。由於聲音太大，公證處來來往往辦事的人都齊齊朝他的方向望了過來。

「你再說一遍!」莫語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當他聽到陳慧再次確認的回答，整個人癱坐在了椅子上，長長地舒了一口氣，他用力揉了揉眼睛，這一天的壓力差點把他逼瘋了。

「老莫，這合同你還簽不簽啊，可別忘了醫院那邊還等錢救命呢。」耳旁傳來鄭前催促的聲音。

「鄭經理，謝謝你，錢，我不需要了。」莫語留下一句便起身離開。

......

天元2146年，華夏國問道山長青宗，一名老者端坐高台之上，宗門長老、核心弟子等十餘人立於殿下。老者一身青衫，仙風道骨，眼含神韻。此人便是長青宗宗主長青真人，也就是穿越回到200年前為莫長青付醫藥費的老者。

長青真人手中托一木盒，盒子色深，表面雕刻著大量符文，盒子側方有一小孔，正上方赫然四字「時光寶盒」。

長青真人對殿下眾人言道，「多年尋覓，終得此寶，可返往昔。」

長青真人感慨而言，「兩百年前，本座得老神仙幫助，走到這武道之巔。一路走來，多少血雨腥風；恩怨情仇，已成昨日黃花。直到近日，本座方知當年那位老神仙是誰，恍然大悟啊！」

「本座已覺飛升之日將臨。今日，本座必須回到過往做一件事。本座離開過後，宗門事務由青雲長老主持。」

「遵掌門法旨！」殿下眾人齊應。

長青真人右手一翻，手中出現一枚銅幣，銅幣之上赫然四個大字「我思我在」。

咚地一聲，銅幣投入盒子，長青真人連同手中的時光寶盒化作一道白光消失。

......

成慶市第一醫院，莫長青病房的門打開，一個身影急匆匆地跑了進來，來人正是莫語。他兩步來到陳慧面前，「你說的恩人在哪裡？」

陳慧指了指病房窗檯旁，一位老者背對而立。

「莫語謝恩人大恩大德。」莫語快步來到老者身後，一邊說一邊準備下跪。

那老者猛然轉身，雙手托住莫語，沒有讓莫語跪下去。這老者一頭白髮束於腦後，一身唐裝顯得精神矍鑠。他直直地看著面前的莫語，看了又看，就像看不夠一般。

莫語發覺對方一直盯著自己看，他仔細打量起這位老者。老者眼眶發紅，明顯情緒有些激動，顯然他在努力掩飾情緒，但還是能明顯地感覺出來。

老者看起來差不多六十多歲，很精神。莫語覺得老者讓他覺得很親切，而且有些面熟。

莫語問道，「請問恩人我們是不是在哪裡見過？」

老者收拾起情緒，「是的，我們見過，那是很久以前的事了。這些年，您二位還好嗎？」

聽到老者的回答，莫語只覺完全摸不著頭腦，誠懇地問道，「恩人，您是不是認錯人了。」

老者又是直直地望著莫語，「不會錯，忘記誰我都不會忘記您。」

見對方如此篤定，莫語也不再多言，不過他還是很疑惑，就算有什麼淵源，以對方的年紀，怎麼也不應該對自己如此的尊敬。

很快，莫長青被推進了手術室，手術很成功。隨後的幾天老者每天都來醫院探望莫長青，和莫長青一家漸漸熟絡了起來。莫長青出院這天，老者也來了。莫語拉著老者的手，「錢，我會儘快還給您，您的恩情我們一家永世不忘。」

老者搖搖頭，微笑開口，「錢的事不要放在心上，我呢倒是有個不情之請。」

「恩人有何差遣儘管開口。」

「我想到你們家裡去住一段時間，我就和長青擠一個房間吧。」

莫語和陳慧對視一眼，感到奇怪，不過老者提出這個要求，他倆也是欣然答應。

莫長青的家是一套六十來平米的房子。家門打開，老者跟隨著莫語走了進來，他直直地立在客廳當中，看看牆上的畫，看看沙發，看看吊燈，看看餐桌，好像看不夠似的。

「恩人請坐，我去做飯，一會兒就可以開飯了。」陳慧熱情的招呼。

「叫恩人太生分，我是一名修行人。您二位，還有長青，以後就叫我真人吧。」

沒過多久，飯菜上桌，飯菜的熱氣在燈光的照射下顯得特別溫馨，看著此情此景，真人明顯有些恍惚。

一家人把真人迎上了餐桌，他一改平日的沉穩，竟一屁股坐在了莫長青平時最愛坐的位置，右手拿起筷子，將筷子一頭在桌上連杵三下，端碗夾菜便開動起來。

送了好幾口飯，老者才發覺莫長青一家三口在獃獃地看著自己。

莫語笑笑開口，「來，大家吃飯。」可他心裡卻覺得，這老者拿筷子吃飯的動作習慣，感覺和莫長青平時的樣子有些相似。

一頓溫馨的晚飯過後，長青真人拿出一個信封，開口說道，「這裡邊有九萬，先把欠的房貸還上，就當我這幾天的生活費吧。」

「這。」莫語先是推辭，但真人態度堅決，莫語也不再推辭，他起身又準備下跪。

真人一把扶住莫語，「萬萬不可，我可受不起。」

晚飯過後，莫長青和真人坐在頂樓天台上，圓月高掛，滿天星辰。

「長青，對於未來，你有什麼打算。」

「真人，我喜歡家裡晚餐時食物冒出的熱氣，我嚮往一家人懶在沙發上看電視的溫馨，有時回家晚了，很遠就看見自家的燈亮著，天下沒有比這更美的風景。萬家燈火，有多少個家因為還不上房貸被暴力收房，那種感覺我知道，讓人窒息。如果問我有什麼夢想。」說到這裡，莫長青覺得有一口悶氣憋在他胸口，他需要吶喊也必須吶喊，他激動地站起身，仰望星空，滿眼熱淚，單手指天，大聲地喊了他的夢想，「我要造出人人都買得起的房子！」

老者有些動容，看著莫長青星空下的背影，沒錯，兩百年前自己也曾手指星空，朝天吶喊，不過以旁人的視角看到，卻是另外一番感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