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9章：人有悲歡離合！
秦耀抬頭望去，果然如此。
黃敘撓了撓頭道：「那是漢明先生的神鳥大青嗎？」
劉備帳下很多人都知道秦耀養了兩隻海東青神鳥，聽得懂人話，能夠方便各方傳遞情報，振翅一飛，可日行數千里不知疲憊，一次吃飽，更是能飛上萬里之遙！
對於這個時代，很多人因為交通、路引等問題，連百裡外的地方都很難去到，能日行數千里，一次飛躍上萬里的海東青，是當之無愧的神鳥！
而這種神鳥，據說乃是十萬隻草原的神鷹才可能誕生的王者，無論對於草原人而言，還是中原人而言，這樣的神鳥，都足以讓他們頂禮膜拜！
黃敘也借用過秦耀的大青小青傳遞過多次情報，因此第一眼望去，就以為是秦耀的那兩隻海東青的其中一隻！
哪知秦耀搖了搖頭：「不是大青，大青不久前被我派去上黨郡了！」
北地戰事各地開花，烏丸被呂布加張遼打怕了，一時半會折騰不起什麼風浪。
朔方、五原、雲中等郡的匈奴更是被自己和關羽等人一舉攻破城池，整個匈奴族臣服在了腳底。
只剩下距離自己上千里之遙的上黨郡，被秦耀掛上了心。
他可沒忘記，為了能讓袁紹提早拿下冀州，他可是讓史阿去到麴義駐軍處，讓麴義這個客將和冀州牧韓馥之間產生隔閡！
也不知道事情發展到什麼情況了，如果袁紹能在這段時間拿下冀州的話，那下一步，并州門戶首當其衝，張楊的責任也將變得巨大！
但張燕在上黨郡安撫原有黑山居民，化賊為民，如果壺關有變的話，即使張燕和張楊之間不和，他也會強令張燕出兵援助！
而目前頭頂的這隻海東青，正是王清夢豢養的小花！
自己南下的這一路，小花可是來回奔波，替兩個剛剛分開的人兒互訴衷腸！
小花：(???ε???)真服了你們這兩個老六！
不過，小花來回飛，其實也不單單為了這兩個你儂我儂的人，秦耀呆在朔方的那段時間，也是它和大青的蜜月期。
在之前王清夢傳回來的書信中，已經得知小花順利產下了幾個蛋蛋，當然就是大青的種了！
兩隻海東青交配，也不知道後代生下來會有多強，反正按照王清夢所說，每一代中，能出現一隻鷹中王者海東青，對於整個匈奴族而言，就是大興之兆！
每一隻海東青都是高傲的，不稀罕跟普通鷹類交配，因此兩隻海東青結合誕下後代的事迹，她還從未聽聞過。
秦耀朝著天空招了招手，小花乖巧地飛了下來，穩穩地降落在了他的肩膀上。
很是乖巧地替秦耀梳理凌亂的頭髮，時不時地發出幾聲低鳴。
聽得懂鳥語的秦耀自然明白它在說什麼。
秦耀：阿巴阿巴，啾咪啾咪（大青去工作了，你這次可能見不到他了！）
小花：咕嘟咕嘟，么西么西（啊，那可真是太失望了！）
旁人看得瞠目結舌，面面相覷。
秦耀解下小花爪上捆綁的書信后，就拍了拍它的腦袋，然後給了它一把肉乾，示意它在一邊等待一會。
小花乖巧地叼著肉乾找了個陰涼的地方美美的進食。
秦耀展開書信，果然，和以往一樣，都是王清夢一日不見君，思之如狂的想念，其中一些符合她風格的虎狼之詞，就不一一表述了。
信至最後，王清夢還略表惋惜，因為馬上就是大漢的傳統節日，中秋佳節了，二人卻不能一起賞月過節。
秦耀不禁有些茫然。
穿越至漢末，前後算上，已經是十一個年頭了。
曾經的十年，別說中秋了，哪怕是年節，他都在為填飽肚子發愁。
去年今日，自己還在跟隨劉備奔波，正值曹操發布矯詔，號召天下諸侯於酸棗會盟討董！
中秋節，起源於上古，普及於漢代，定型於唐初，盛行於兩宋，「中秋」二字，最早就記載於漢代文獻的《周禮》。
先秦時期，就有「中秋夜迎寒」、「中秋獻良裘」的說法！
在大漢，自然還沒有後世所謂的賞月吃月餅一說，這個時代，更多的是貴族進行的「祭月」活動。
貂蟬拜月的典故，就是源自中秋祭月。
（ps：按照演義，貂蟬拜月就該是這一年，王允愁眉苦臉見到月下的絕美貂蟬，想出了所謂的連環計！）
無論怎麼說，中秋都是一大佳節，是每個家庭團聚的好日子！
不過，如今亂世，上層貴族都在為爭霸做動員，底層百姓民不聊生，依舊為一口吃食而奮鬥，談何過節一說！
「還有幾天中秋了？」秦耀開口問道。
典韋、高順跟著秦耀出征，自然是忘記了日子，但黃敘記得，回答道：「正是今日啊，漢明先生可是思家了？若加快些腳程的話，或許能於晚上陪幾位夫人賞月呢！」
秦耀恍然，笑道：「原來就是今天了啊！」
典韋也是咧著嘴道：「俺老典就沒過過中秋，漢明，要不我們快點回晉陽，你給咱做一頓好吃的！」
秦耀翻了個白眼，倒也沒拒絕。
「稍等一會，我先給清夢回一封家書！」
晉陽女眷要陪，為了一族大計留在朔方的王清夢也不能厚此薄彼！
相較於前世，恨不得清明節都要一個禮物的那些女性，這個時代的女性顯然沒有那麼多的物質要求，秦耀也不用費盡心思地去給王清夢準備禮物。
不過，對於王清夢而言，最好的禮物除了他秦耀這個人之外，想來，一篇關於中秋佳節的佳作，更能讓她開心吧！
秦耀雙手一揮，取出自己專用的紙墨筆硯，典韋識相地彎下腰，用寬闊的後背充作書桌給他用以書寫。
典韋：┌(????-?)┐俺也不想，我拒絕過，但沒有成功！
洋洋洒洒，龍飛鳳舞，秦耀滿意地看著自己用瘦金體寫下的這篇東坡先生的傳世名作《水調歌頭》！
明月幾時有？把酒問青天。
不知天上宮闕，今夕是何年。
我欲乘風歸去，又恐瓊樓玉宇，高處不勝寒。
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間。
轉朱閣，低綺戶，照無眠。
不應有恨，何事長向別時圓？人有悲歡離合，月有陰晴圓缺，此事古難全。
但願人長久，千里共嬋娟！
只此一篇，便足以表明秦耀對待王清夢的感情，摺疊好之後，將之綁在了小花的爪子上，拍了拍它的腦袋，風起，鷹飛，眨眼便消失在了眾人視線當中。
黃敘也跟幾人告別，率軍北上，正式開啟他鎮守北疆的任務。
秦耀思鄉心切，有家人的地方，便是家，傳令眾人快馬加鞭，穿過羊腸倉，趕在子時之前回去。
一路奔波，天色暗淡，然而，平日里還需點燃火把趕路，今日的月光卻是格外的皎潔，照耀得整片大地都是亮堂堂的。
相較於秦耀前世被霧霾籠罩的天空，漢代的月亮簡直是太清晰，宛如一個玉盤垂於天際，當真是賞心悅目。
急趕慢趕數個時辰，秦耀等人於汾水河畔停下腳步，休整片刻，喝水的喝水，放水的放水。
知道自己這邊離晉陽已經僅有二十餘里地，這些出征許久的士兵一個個也是興高采烈。
典韋牛飲了一番汾河水之後，抬頭望天，微微愣住。
「子韌，發什麼呆呢，喝好了還要趕路呢！」
典韋被秦耀的話喊醒，皺了皺眉道：「俺瞅著這月亮不得勁！」
秦耀無語，月亮能有什麼不得勁的。
不由抬頭一看，也是眉頭緊鎖。
只見原本皎潔無暇的中秋滿月，周圍被一道光暈渲染，光暈呈現血紅之色，原本的祥和氣氛，也被這輪血月光環破壞的一乾二淨。
讓人忍不住罵一聲晦氣。
而當看到這輪血月的時候，秦耀的內心也是止不住地突突了兩下。
莫名的不安，傳遍全身。
「啾~」
一聲長鳴，打斷了秦耀的沉思，血月之下，大青神勇的身影落下，帶來了上黨的最新情報。
取下情報之後，秦耀還沒打開，但內心的不安更重，而這種不安，正是來自東南方！
「應該是錯覺！」秦耀自我安慰了一下。
接著，打開情報一看，當眾人好奇秦耀握著情報一動不動時，下一刻，秦耀捏著情報的手臂開始發顫，渾身煞氣迸發。
雙眸瞬間被一片血紅之色染透，酷似現在的天際血月。
「韓猛、楊丑，我要你們……死無葬身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