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第一次親密接觸
終於止住血了,坐在教室里趙新偉頭微仰,生怕又流,看來今天不能趴課桌上睡了。「你沒事吧?」葉渝問道。「沒。」趙新偉擺了擺手。老師進來了,「上課!」「起立!」「同學們好!」「老師好!」剛鞠躬,血嗒、嗒、嗒一滴滴滴在了桌面上。「呀!你流鼻血了。」葉渝大驚失色……
這個數學老師,也是老頑固啊!都高中了,又不是幼稚園。但他每次上課都來那套,咳!什麼同學們好老師好,見鬼去吧,這下好了,又見血了。一邊抱怨卻也一邊暗自慶幸,還好今天沒英語課,不然要梅開二度。
趙新偉不敢再多想忙仰頭坐下,關鍵時刻一張濕紙巾捂住了他流血的鼻子。趙新偉先是一驚,看到的是只白皙的手,又不由一呆,葉渝?果然是她!她左手拿著濕紙巾捂在了趙新偉的鼻子上,緊接著她又伸右手輕拍起趙新偉的額頭。
啊!終於等到了這一刻……第一次親密接觸啊!趙新偉頓時就覺自己的手腳癱了般,無力的坐在座位,此時只希望那雙白皙的手能在自己的臉上停留多一刻,再多一刻。
血啊!盡情的流吧,別停,死了我也甘心!趙新偉變態的想著。血流到嘴裡了,怎麼好象是甜的?神啊!救救我吧!或許是數學老師感應到了趙新偉這種變態的想法,在他的提醒下,大胖他們三衝來,不由分說幾乎是抬的把趙新偉抬向醫務室。
在出教室的那一剎那,趙新偉轉頭瞥了一眼,看到了葉渝那關切又焦急的臉。是的,這張臉深深刻映在了趙新偉腦海,葉渝!
「靠,你們這三個混蛋,抬什麼抬啊,以為我是死屍咩?」趙新偉抗議道,大胖瞥了他一眼,「別吵!你是傷號,而且還是舊傷複發,馬虎不得!」
從三樓到一樓,又經過操場到醫務室。完了,一路被抬著走,什麼人都看見了,而什麼臉也丟盡了,趙新偉欲哭無淚。蒼天啊,大地啊,你們三放下我吧!當然最後救了趙新偉的不是神是醫生……
夜,熄燈了,周圍一片寂靜。如水的月光透過窗戶輕輕的灑在牆壁上,睡不著。居然會睡不著?諷刺啊,生為睡神的弟子周公的傳人的趙新偉,竟失眠了!
愣楞的對著牆壁腦海里閃過的都是葉渝。撞牆好了,撞暈了可能也就睡著了,伸手拍拍牆,好硬!撞傻了怎麼辦?於是,趙新偉用頭撞---撞枕頭。邊撞邊祈禱,「神啊,錢就要用完了,托個夢給我爸吧!讓他提早把下個月的錢打到我卡上。」
砰的一聲,重物落地!哇!不是這麼靈吧,神給自己砸下一袋金幣?望著黑糊糊的龐然大物趙新偉不禁傻了眼,要真是的話得裝有多少金幣啊。「哎呀……呀。」落地幾秒才有呻吟聲。大胖?趙新偉忙驚呼:「不好了,大胖從上鋪掉下來了!」趙新偉忙翻身而起去扶……
這下可好,離球賽只兩星期了,但大胖睡覺時翻了一個身卻從上鋪掉了下來把手摔折了。坐在飯堂大家沒了食慾,愁雲布在大家臉上,大胖的左手被白布捆的嚴嚴實實~~~~~~
周末,坐在公交車上獃獃的望著窗外,環島路的風景的確美,趙新偉卻無心欣賞。大胖的受傷,而內心深處隱藏著但卻又澎湃著的對葉渝的愛意~~~哎!煩啊!
到了!趙新偉跳下車,潔白的沙灘、蔚藍的大海撲入眼帘。走在沙灘踩著細沙一步一腳印,就一步一腳印的走下去吧!突然停住了,狗!是的,一隻漂亮的蘇格蘭牧羊犬蹲在離趙新偉幾米遠的地方曬著太陽,金黃的毛但腿部脖子又是雪白的,好漂亮。
記起曾在網上看過,這種狗是很溫順的。於是趙新偉毫不猶豫的走了過去,在它面前站住了。它歪著頭望著趙新偉,趙新偉伸手,它沒動。於是摸它額頭。哈!好可愛,額頭中間是白色的。
蹭!它忽然立了起來.趙新偉忙縮回手,「蹲下。」趙新偉有點心慌的道。「汪!」它沒蹲,叫了一聲。見勢不妙的趙新偉轉身就跑,跑出十幾米才敢回頭去看,媽呀!真追來了。
感覺狗叫聲越來越近,突然腳下一拌趙新偉摔了個狗撲屎。好狼狽啊!誰家的小孩在沙灘亂堆沙磊,這回可害苦自己了。趙新偉顧不得多抱怨,雙手一撐剛扭轉過身子,就覺一股熱氣呵在了自己的臉上。媽呀,趙新偉可從沒這麼近距離的面對狗,簡直人臉貼狗臉啊。
趙新偉嚇的連氣也不敢喘只能緊閉雙眼,心裡碎碎念,你是很溫順的!乖,快到一邊去。「啊!」趙新偉感覺臉上一陣癢。「回來。」一聲嬌斥狗跑開了。趙新偉用顫抖著的手摸了摸自己的臉,濕濕的。睜眼一看,還好不是血,這才長吁一口氣。媽的!那自己臉上的是它的哈達子么?
「它可溫順了,是想跟你玩而已,才不會咬人呢!」一紅衣少女輕摸著狗的額頭而狗則溫順的搖著尾巴。「是~~是你?」原來是上回趙新偉在沙灘亂丟空瓶被追時不小心撞上的那個美女。她微微一笑牽著狗轉身離開了。望著遠去的一人一狗,她是否記得自己就是上回撞了她的人呢?
「你踩壞我堆的沙堡了。」一稚氣未脫的小屁孩輕扯趙新偉的衣角。搞咩啊大哥?你堆的東東害我慘遭狗吻,本來想把第一次獻給葉渝的,可是現在……
想到這眼淚嘩嘩的。臭小子你現在還找茬?哼!看我不收拾你。這樣想著趙新偉兩眼一瞪,「喂!小子。」「哇!我不管,我不管,你賠,你賠我沙堡。」好傢夥,還沒教訓他,他便扯開嗓子大哭。呼,怕了你了。「好了好了,乖不哭撒,大哥哥堆個更大更漂亮的賠你好了。」天啊!這是什麼世道!
抓起了沙子堆沙壘,一把沙子一把淚啊!可憐心酸有誰知?那小子不哭了,舔著趙新偉買給他的冰棍蹲在旁邊指揮著,「要先堆個圍牆。」「再堆高點。」天!趙新偉整一苦力勞工。
不知過了多久,終於皇天不負有心人,沙堡堆好了。望著堆好的沙壘,這都是自己的血汗結晶啊!趙新偉不覺升起股莫名的成就感。「看堆的多漂亮!」誰知那小子頭一撇嘴一嘟,「好醜哦,我才不稀罕。」說完一溜煙跑開了。「你……」趙新偉不禁為之氣結。
算了,太藝術了,你個屁大的小孩又怎麼懂得欣賞?嘩嘩……恩?漲潮了,漲潮?不會吧?趙新偉一躍而起,「我堆的沙壘,我的藝術結晶!」完了,全完了。不一會潮水就吞噬了他的血汗。夕陽隱去了,沙灘上又恢復了平靜,只剩趙新偉孤伶伶一個人,「啊!」輕拍腦袋,天!這會兒哪還有車回學校啊?
走,一步一腳印,一個人拖著疲憊的身影。啊!再走一小時就可以回到學校了吧?走啊走,太陽下去了,月亮上來了,不一會星星布滿了天空。
趙新偉以為自己會一直走下去。「趙新偉?」有人叫自己?在這黑夜裡,在這前不著村后不著店的地方?趙新偉感覺全身的毛孔都立了起來,鬼吧?女鬼?有點發抖,手心開始冒汗。
趙新偉是個相信科學的人,但此刻他開始後悔--為什麼不信仰下宗教呢?耶穌啊佛主哦順便照顧下小弟我吧?「嘿!」一隻柔弱無骨的手搭在了趙新偉的肩膀上。趙新偉腿一軟差點沒跪下,緩緩的扭轉過頭,葉渝!居然是葉渝。趙新偉激動的抓住了她的手,嘴巴哆嗦著卻說不出話來。「幹嘛啦……」葉渝羞澀的甩開了趙新偉的手,雙頰飛起兩朵紅雲,還好天黑趙新偉看不清楚。
葉渝的突然出現使趙新偉瞬間從地獄又衝上了天堂。葉渝開著電單車停在趙新偉身後,但趙新偉就納悶了,她怎麼不開車燈哦?差點沒被她嚇死。
後來葉渝才告訴他是車燈壞了,所以只敢慢慢開。後來看到了他但不趕確定,直到到了他的身後才確定是他沒錯……
車慢慢的跑在環島路,趙新偉坐在葉渝身後,哈!心裡比吃了蜜還甜。趙新偉盯著還在發抖的右手--是的!剛才就是用右手緊緊的抓住了葉渝的手。可剛才自己抓的是她的哪只手來著?暈,又來了,又開始犯傻了,哎!什麼時候才能名正言順的牽葉渝的手呢?天上的星星一眨一眨的,今晚的星空好美好美……
回來的路上趙新偉跟葉渝聊了好多,知道了她家離學校也就快半小時的車程,問她為什麼住校她卻沒回答。她告訴趙新偉她蠻喜歡籃球的,等校際聯賽開始了她會為趙新偉好好加油。那一瞬趙新偉有立刻要抱了球就跑去球場練的衝動。呵呵,葉渝!我一定會好好努力的。趙新偉心裡暗道。
從此趙新偉練球有勁了,積極多了。大胖他們三都驚呆了似的望著在球場上像野馬般亂奔亂竄的趙新偉。大胖還感動的差點沒流眼淚,那胖子還以為趙新偉是因為看到他受傷不能上場所以才加倍努力呢!練完球趴在課桌上,好累哦!趙新偉望著魚缸里的小金魚,它也獃獃的望著趙旭然。許久趙新偉才一翻白眼,暈!原來它還在睡。
「吃午飯嘍!」趙新偉狼吞虎咽。但大胖他們三卻沒動筷子,而是盯著趙新偉。「怎麼啦?」「呵,你說夢話了昨晚。」小強壞笑著。「啊?是嘛?」趙新偉還是往嘴裡放菜,並不以為意。「你一整晚都在喊一個名字。」張劍緩緩道.
趙新偉停住了筷子。大胖動了動捆著白布的手湊近了點說:「還是叫我們班一女生的名字。」「不~~~不是吧?」趙新偉有點結巴著道。「是的,葉渝!」他們三異口同聲喊道。啪!趙新偉手中的筷子掉到了桌面上,大胖他們三人一陣壞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