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節託孤
第五十節託孤
聖殿騎士在數天的休整后,跟隨著自己的大團長雷偌來到了安條克城堡,施瓦布與弗朗德爾公爵站在城牆上,看著身穿盔甲白色十字架罩袍的聖殿騎士們,看著他們傲慢自得的摸樣,無奈的相互對視一眼,雖然弗朗德爾公爵與條頓騎士團奮勇作戰,但是面對異教大軍壓倒性的軍力,不可避免的撤退並丟下了從邊境到安條克城堡百里之外的土地,而雷偌竟然以此為理由,送給索菲亞女王一封措辭強硬的譴責信,索菲亞女王將這封聖殿騎士大團長的信公示給了公爵和施瓦布看。
信中說,陛下面對薩拉丁之軍怎可怯懦後退,在天主的恩賜之下十字軍諸王應該英勇奮戰,若因為害怕薩拉丁而後退那麼必將面對舉世囂囂,這份信完全是一副居高臨下的口氣,將索菲亞女王氣的渾身發抖,可是此時已經遭受了薩拉丁大軍打擊的安條克的軍力不允許這位年輕的女王發怒,只得忍氣吞聲的咽下這口氣,不過據威廉說女王在自己的卧室中把自己關了很久。
「可惡的雷偌。」弗朗得爾公爵握緊拳頭,如果自己再年輕十歲的話,一定要找這個可惡的大團長決鬥。
「公爵大人,雷偌大團長的態度不太對勁呀。」施瓦布倒是敏銳的發覺到,聖殿騎士團的態度非常敵視安條克王室,按說聖殿騎士團是經過安條克王室的邀請才前來的,從名義上說是自己的僱主,哪有還未到便發一封指手畫腳譴責主人的信的道理。
「唔,聖殿騎士們要進入安條克城堡必定要經過貝拉松公爵的領地,估計是貝拉松公爵搞的鬼吧。」弗朗德爾公爵略一思索,便不加考慮的說道。
「那就糟糕了,貝拉松公爵與聖殿騎士們的聯手足以動搖王室的權威。」施瓦布擔憂的說道。
「無妨,不論怎麼樣,聖殿騎士也是受教廷管轄,沒有教廷的命令他們是不能隨便插手世俗權力的。」
「原來如此。」施瓦布這才放下心來,此時安條克主城堡中傳來鐘聲,那是集合貴族們議事的命令,於是弗朗德爾公爵與施瓦布一起返回主堡內。
可是當兩人進入主堡大廳中的時候,察覺到氣氛的不對勁,安條克的大廳中索菲亞女王高坐在王座之上,她身穿藍色和金黃色為主色調的長裙,頭上戴著一頂閃閃發亮的王冠,她的左手邊是身穿盔甲手按著劍柄的威廉,右手邊是一名捧著黃金十字架的侍女。雖然王冠璀璨奪目,但是索菲亞的臉上卻無一絲笑容,反而嘴唇緊閉面露憂慮,當她看見從大廳門口進來的弗朗德爾公爵和施瓦布的時候,眼睛一眨也不眨的看著他們兩人,眼中充滿了求助的神色。
在女王的下方,雷偌大團長坐在右邊的座位上,他的四周是劍拔弩張的聖殿騎士們,而他卻閑庭亦致的端著一杯酒品嘗著,臉上充滿了不屑的摸樣,被他那摸樣激怒的是對面的安條克貴族以及條頓騎士們,如果目光能夠殺人的話,雷偌早就被刺穿成馬蜂窩了。
「出什麼事情了?」看見火藥味道濃厚的大廳,作為攝政的弗朗德爾公爵不得不出聲打破僵局道,公爵的到來使得大廳中的人們都看向他們。
「公爵,伯爵。」光頭奧托幾步走到施瓦布的身旁,將事情經過簡略的講了一遍,原來剛進入安條克城堡的聖殿騎士們還沒等覲見結束,便在大廳中對安條克貴族和條頓騎士們大加諷刺了一番,並逼迫索菲亞女王下令集合全軍重新進攻薩拉丁的大軍,雖然安條克人也很希望打退薩拉丁,但是剛剛撤退回來的王室軍隊,還沒有重新修整根本沒有力量回到戰場,許多徵召民兵都逃回了自己的家鄉,需要地方官員和領主重新徵召。
「大團長閣下,想來您一路勞頓,還是等您和騎士們休息后在討論這件事情吧。」弗朗德爾公爵準備先讓雷偌退下,拖過一段時期后再說,可是雷偌早就與貝拉松公爵私通款曲,根本沒打算就這樣放過公爵。
「不行,我們是天主的戰士,現在異教徒已經奪走了神降臨之地,所以的十字軍戰士都有義務作戰奪回神之地。」雷偌站起身來,高舉著拳頭大聲的說道,這種高調的宗教口號無人可以反對,就連索菲亞女王也只能沉默以對。
「可是我們兵力不足。」施瓦布走前一步,對著雷偌說道。
「哼,在天主的威光下,我們只需要懷著一顆虔誠的心就是了。」雷偌靠上去,幾乎與施瓦布面貼著面,他的目光懷著威脅。
「即使是這樣,我們也需要休息,一兩天並不會阻擋勝利。」施瓦布毫無畏懼的盯著雷偌,條頓騎士們看見自己的大團長被威脅,手扶著劍柄都圍了過來,而聖殿騎士們也不甘示弱,頓時身穿黑色罩衫的條頓騎士與白色罩衫的聖殿騎士們在大廳中對峙起來,眼看戰鬥就要一觸即發。
「好了,諸位,我知道了,安條克的軍隊會立即出發投入戰鬥的。」弗朗德爾公爵忽然出聲說道,打斷了兩位騎士團長的對峙。
「什麼?不行公爵。」施瓦布大吃一驚,企圖阻止道。
「好,弗朗德爾公爵大人一向注重承諾,請放心,聖殿騎士團會緊隨其後的。」雷偌的嘴角咧了一下,看了眼公爵然後轉過身帶著聖殿騎士們離開了大廳。
「叔父,太危險,在還沒有準備的情況下。」索菲亞女王不知所措的說道,此時局面已經不是她所能控制的,如果安條克不出兵必將背上怯戰的罪名,只要雷偌一封信件告上教廷,教廷必定會怪罪安條克王室,深悉這一點弗朗德爾公爵才做出這個決定。
「公爵,既然您已經決定,那麼我會帶著條頓騎士團與您一道作戰的。」施瓦布說道。
「不,施瓦布伯爵,您必須要留下,保衛女王陛下。」弗朗德爾公爵拍著施瓦布的肩膀,讓施瓦布留下,條頓騎士們也需要時間休整。
大廳會議聖殿騎士團與安條克貴族們不歡而散,雙方一開始便沒有合作的誠意,聖殿騎士們自負自己的強大武力,沒有將薩拉丁放在眼中,而安條克貴族們對雷偌的舉動疑心重重,傍晚時分不吉利的烏鴉的叫聲在庭院中響起,煩躁的蘇菲亞女王命令僕人追趕這個不開眼的烏鴉,宮廷中充滿了沉悶的氣氛。
「伯爵大人,弗朗德爾公爵大人請您前往一敘。」此時施瓦布正呆在房間中,光頭奧托等人圍著他一起看桌子上的一副地圖,一名小侍從來到房門口,對聚精會神研究地圖的施瓦布說道。
「哦,公爵大人?好吧,我立即就來。」施瓦布點點頭,放下手中的地圖,離開自己的房間與侍從一起來到公爵所住的攝政的房間。
「啊,伯爵大人,您來了。」弗朗德爾公爵坐在一張結實的橡木椅子上,在精心鏤空的一個放置香爐的高腳檯子上面,一座香爐正散發著讓人平心靜氣的香味,絲綢的幕簾垂在地上,施瓦布撥開幕簾走到公爵面前。
「公爵大人,您找我。」施瓦布行禮后說道。
「沒錯,我這裡有一瓶,從我在布列塔帶來的酒,獨自一個人品嘗實在是太無趣了,於是想到了您。」弗朗德爾公爵微笑著,拿著一瓶蒙著灰濛濛的顏色的玻璃瓶子,瓶子里是珍貴的葡萄酒。
「哦,那真是我的榮幸。」施瓦布知道分享美酒是公爵將自己當做朋友,如果拒絕是不禮貌的,於是找了張椅子坐在公爵的面前。
「這瓶酒是我祖父的,我從布列塔來到這裡的時候帶來的,即使是索菲亞的父親都沒有見過,哈哈。」公爵珍惜的看著這瓶酒,然後打開密封的蓋子,頓時葡萄酒獨特的芳香充滿施瓦布的鼻腔,即使是沒有品嘗到也可以清楚的知道這是好酒。
「公爵大人,那真是太感謝了。」施瓦布接過用米蘭玻璃製成的酒杯,看著裡面那紅色的葡萄酒,小心翼翼的品嘗了一下。
「不,我應該感謝您,我知道雖然是因為小威廉的緣故您對女王陛下做出了許多貢獻,而您和您的騎士團並沒有得到分毫的利益。」弗朗德爾公爵看見施瓦布張口似乎想要說明什麼,他立即伸出手掌接著說道,「對我這個年紀來說,什麼為了主的榮耀之類的話是沒有用的,而您也不是那種頭腦發熱的年輕騎士,您其實很注重現實利益,可是即使是這樣您還是選擇幫助我們,我從未見過您這樣的貴族,為了這個我和索菲亞就應該感謝您。」
「公爵大人~~~。」施瓦布聽著弗朗德爾公爵的話,越來越覺得味道不對,難道公爵是已經預感到自己這次出征會有危險嗎?
「啊,凈說些喪氣的話,哈哈,其實我和索菲亞的父親年輕的時候抱著很大的理想,要在這片土地上建立一個強大的王國,可是奮鬥了一輩子,他倒是先走了,留下我這麼個孤老頭子在這裡支撐著。」弗朗德爾公爵似乎喝多了,他搖搖晃晃的站起身來,走到自己的桌子旁邊,拿起一個小木匣子遞給施瓦布。
「這是什麼?」施瓦布好奇的問道。
「給你,當你覺得需要的時候就打開。」弗朗德爾公爵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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