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青春

假期結束，趙景言已經回到了學校。再有一個星期，就要進行月考了，這是他們上高中以來第一次正兒八經的高中月考，學校都十分的重視，學生們也不敢懈怠。

就連楊凱這個有時候愛弔兒郎當的人也開始努力複習了，其他人也沒有什麼理由擺爛。

楊凱：「哎，言哥，這個題這裡為什麼要這樣啊？」

趙景言這幾天給他們講題都要講瘋了，周圍的三個人，沒有一個讓他省心的。

月考之後，聽說還有籃球賽要打，趙景言覺得自己一刻都不得閑。

除了眼前這幾位，班級里還有一些其他的同學，也會經常來向趙景言請教問題，趙景言人很好說話，每一次都認真的為他們講解，如果講一遍沒有聽懂的話，他也不會嫌棄麻煩，再講一遍，而且語速會放慢，會講的比之前更加的細緻。

他在講題的時候真的十分的認真，黎梨在一邊注視著他，竟然覺得趙景言整個人都在發光。

黎梨：他真的好好啊！

像是注意到有人在盯著自己一樣，趙景言往視線那邊看過去，黎梨馬上就低下了頭，並在心裡默念：他沒看見我，他沒看見我。

事實上，趙景言看見了。

趙景言：她在看我？

趙景言難得走神兒，連請教他講題的同學叫了他好幾遍他才反應過來。

趙景言低頭看著題：「抱歉，我們繼續吧。」

黎梨的心臟現在跳得非常的快，她剛才的樣子像極了做賊心虛。

簡云云剛才還在認真的做題，根本就沒注意到發生了什麼。

簡云云這時才看到黎梨滿臉通紅的樣子，擔心地問：「黎梨，你怎麼了？臉怎麼這麼紅啊？是不是發燒了？」說著，一邊將手放在黎梨的額頭上，然後又放在自己的額頭上。

簡云云：「好像是有點熱。」

黎梨：「我沒事。」

簡云云不知所解：「真的？」

黎梨：「真的。」

簡云云：「那好吧，你要是不舒服，一定要和我說！」

黎梨點頭：「好。」

不得不承認的是，從這個時候開始，兩個人的心就已經開始亂了節奏。

如果青春有顏色，我覺得那一定是彩虹的顏色！

讓人緊張而又期待的月考終於來了，按上一次成績排名劃分考場，趙景言在第一個考場第一個，因為排名是第一名，其他三個人，黎梨，簡云云，楊凱都是在第五考場，黎梨是第五考場的第一個，簡云云是第三個，楊凱是第五個。楊凱入學考試成績不理想，所以排名比較靠後，所以這一次，他拼盡全力，一定要比上一次好，一定要一雪前恥！

高中一開始的課程內容是最容易的，如果從一開始你就落下的話，那麼後面的你想跟，也會非常的吃力。

考試開始，每一個考場每一間教室裡面兩位監考老師，所以如果你想作弊，想都不要想，根本沒有機會。

上午剛考完，四個人去學校食堂吃飯，下午還要繼續戰鬥。

楊凱；「哎，言哥，數學卷，第十道選擇題你選的什麼？」

趙景言：「選A了，怎麼了？」

楊凱：「YES！我選對了！」

簡云云還有黎梨互相看了看彼此，瞬間嘴裡的菜就不香了。

趙景言看出來黎梨還有簡云云的表情變化，立馬就明白了。

趙景言：「那個，我選的也不一定對，萬一錯了呢，是不是？」

黎梨，簡云云還有楊凱看向趙景言，一副你說什麼夢話呢？

簡云云：「你是年級第一，你要是都錯了，我們怎麼活？」

趙景言一時不知道該說什麼了，四個人吃完飯就又去考場待命了。

本以為最難的一科數學已經過去了，剩下的就可以輕鬆一些了，但是沒想到的是，物理和化學更難。

物理考試結束，黎梨覺得自己真的不適合理科，她在心裡覺得自己下學期選文理科的時候應該選文科。

簡云云更是泄氣了，趴在桌子上，沒臉面對。

楊凱剛才一邊答卷子的時候一邊在心裡咒罵：這他媽的什麼題啊？！

但是這些對於趙景言來說，簡直是太輕鬆了，基本上是毫無做題體驗。

接下來是化學，還得繼續戰鬥。

化學相對於物理來說，簡單一些，三個人總歸是不那麼面露難色了。

一天的考試結束，學生們都回到自己的班級，晚上還要繼續上晚自習的。

三個人從回來就一句話都不說，連平時話嘮的楊凱也一言不發。趙景言從她們的狀態上看出來，是考試不理想，這個時候，他也別說話了，要不然不知道哪句話說錯了，就會引起三個人的公憤。

簡云云也無精打采：「黎梨，這樣下去的話，咱們以後是不是要選擇文科？」

黎梨：「嗯。」

趙景言聽到了：她們想選擇文科嗎？

楊凱：「哎，選文科的話，算我一個！」

簡云云：「好。」

黎梨：「好了，先複習吧，明天還有考試呢！」

如果她們三個都選擇了文科，那理科就只剩下趙景言一個人了。

對於剛才三個人的對話，趙景言十分的在意。

這才是高一剛剛開始的時候，如果他們幾個人不能一起走到最後的話，就不僅僅是遺憾了。其實，如果他們三個人都去文科的話，趙景言在理科也沒有什麼意義了，但是如果說去文科的話，趙景言的英語到哪裡都是短板。

那時候的青春年少，趙景言一時間也搞不清楚自己內心所想，但是他知道，如果簡云云選了文科的話，楊凱一定也會選文科，這是他的直覺.

楊凱：「言哥，這道題這裡為什麼要這樣做？」見趙景言沒有反應，楊凱又叫了他一聲：「言哥？」

趙景言反應過來：「嗯？」

楊凱：「你想什麼呢？」

趙景言：「沒什麼，這道題是吧？」

楊凱：「嗯。」

如果說青春是一道拋物線的話，那麼他們現在一定是在向著拋物線的頂點前進。

晚自習的時光總是漫長的，天已經黑透了，今晚沒有月亮，也沒有星星，只有還在教室裡面燈光之下學習的同學們。

外面沒有風，但是肅冷凄殺的氛圍卻很濃烈。已是深秋時節，天氣十分的寒冷了，同學們都逐漸地在添加衣物，以防感冒著涼。

簡云云已經困得不行了，一直在磕頭。

黎梨：「云云，云云。」小聲叫她。

簡云云迷糊的看向黎梨：「嗯？」眼神依舊迷離。

黎梨：「你困了？」

簡云云：「嗯。」無精打採的點點頭。

黎梨：「再堅持一會兒，就快放學了。」

簡云云：「嗯。」又機械的點點頭。

說是不困是假的，班級里很多同學都很困，磕頭機也不止簡云云一個。這也是沒有辦法的，這個學校是重點高中，最末尾的一個班級也是比其他普通高中最優秀的班級的學生成績要好的，這就是區別和差距。

要不然怎麼會有那麼多人擠破腦袋想上重點高中，不僅僅是因為教學質量，更重要的是學習環境，孟母三遷說的就是這個道理了。

學生在該學習的年紀就應該好好地學習，這才是他們應該做的。

老人的話，有的時候是經驗，但是大多數人都不喜歡聽，他們覺得很嘮叨。年輕人有年輕人該有的生活方式，他們喜歡自己的路自己走，不喜歡聽別人講道理，指手畫腳。

趙景言：「這道題，老師講了好幾遍了，你怎麼一點都沒記住？」

楊凱：「是嗎？我怎麼不記得了？」

趙景言就知道他會這麼說：「算了，這次講完，你記住了嗎？」

楊凱點頭：「放心，這次我肯定記住了。」

有的同學晚上學習狀態就不是很好，就比如說楊凱吧，趙景言剛給他講完的題，他過一會兒又忘了。

楊凱又拿著那道題：「哎，言哥，這道題是怎麼解的來著？」

趙景言一看，又是那道：「楊凱。」

楊凱不明所以：「嗯？」

趙景言：「你是不是得了什麼病？」

楊凱疑惑：「什麼病？我這幾天穿的挺多的啊，也沒有著涼。」

趙景言：「阿爾茲海默症。」

楊凱這才反應過來，笑了：「言哥，我這不是腦子不好使，記不住嗎。」

趙景言就知道，楊凱是一個臉皮厚的，最後還是不得不再給他講一遍。

趙景言：「這次記住了嗎？」

楊凱：「嗯，記住了，謝謝言哥！」

趙景言總算是鬆了一口氣，楊凱這傢伙還真是他生活里的絆腳石，時不時的就會出來硌你的腳，而趙景言也習慣了每次被這石頭硌，安安靜靜地把它處理掉，心情也會變得舒暢。

明天早上第一科就是英語，黎梨就英語是最好的，所以她一定會抓緊這個機會，絕對不會讓英語扯了自己的後腿，她還是要靠英語拉高整體的成績。

語文的話，大家的成績不會相差太多，拉開差距的就是那些令人痛苦不堪的學科，比如說數學，物理，這就是最關鍵的拉分點。

簡云云：「黎梨，這裡為什麼是that不是what？」

黎梨看了一眼Inthecafé,customerswillenjoythemselvesinthehistoricalenvironmentthatiscreatedforthem.：「that引導定語從句，what引導賓語從句。你看這個句子中，thatiscreatedforthem為定語從句，用於修飾主句的（先行詞）thehistoricalenvironment；而該定語從句…iscreatedforthem中明顯缺少一個指代sth的主語，所以關係詞當然要使用which/that；而what並不能引導定語從句，只能引導名詞性從句（包括主語從句，賓語從句，表語從句和同位語從句）。明白了嗎？」

簡云云點點頭：「嗯，明白了。」

有的人就是天生語言細胞長得好，學習語言也比其他人快，這是沒有辦法的事情。

就像有的人物理化學學的也是非常的通透，而有的人連基礎的物理化學知識都學不明白，這就是人與人之間的天生差距。

是人，他就總會有短板，這個世界上是不存在完美無缺的人的，人類就是會有缺點的，通過缺點來展示人與人之間的人性另一面。

高中英語要比初中英語難一些，這是理所應當的。

趙景言也在學習英語了，他記憶力極好，老師講一遍他就可以記得清清楚楚的，但是看著自己記得筆記，他還是有些迷惑。

他閉上自己的眼睛，努力的回想著黎梨給他講的重點，還有學習英語的方法，像是在腦袋裡已經列出了幾道公式一樣，將要記得重點都捋順，然後一點一點的往腦袋裡吸收。

楊凱以為趙景言睡著了：「我靠，大神果然是大神，這樣也能睡著，厲害。」

趙景言怎麼可能睡著，他只是在吸收日月精華而已，沒有空搭理楊凱。

晚自習結束，四個人一起走在回宿舍的路上。

簡云云挎著黎梨的胳膊，這樣還能更暖和一點。

趙景言說了一句話：「大家回去多喝點熱水。」

三個人都看向他，他又補了一句：「那樣可以預防感冒、平衡血液。」

三個人聽完後邊這句話，目光又回到了各自的腳下。

趙景言沒有覺得自己哪句話說錯了，天冷多喝熱水不是應該的嗎？

說話間，女生宿舍已經在眼前了。

楊凱：「你們倆快進去吧，天冷！」

黎梨和簡云云往裡面跑，趙景言還在後面喊了一句：「回去記得多喝熱水！」

楊凱忍不住笑了：「言哥！哈哈哈！」

趙景言看著楊凱，一邊往男生宿舍走：「怎麼了？」

楊凱止住笑：「沒怎麼。」

因為天氣冷，所以宿舍里的水也開始變得溫暖了不少，估計冬天就快要來了，所以秋天也沒有多少逗留的時間了，像是發泄一樣，要把自己這些沒有釋放殆盡的肅殺，一次性全都灑出來。

校園裡銀杏樹的樹葉也變得好看極了，金黃色的，幾乎落滿了整個校園。不時地會有同學將幾片銀杏樹葉拾起放進書裡面，當作書籤收藏起來。

經過了煎熬而又令人難過的考試之後，同學們的學習生活算是步入了正軌，先是經過了軍訓的嚴酷，又是經過了考試地煎熬，現在學習也開始正式進入高中時代了。

趙景言在自己的座位上看書，楊凱風風火火的跑了回來，回到座位上，就湊到趙景言身邊。

趙景言知道楊凱有話要說：「想說什麼？」

楊凱：「言哥，過幾天就要打比賽了，你不準備上場嗎？」

趙景言頓了一下，將書翻過一頁：「你剛打過了？」

楊凱努力喘著，盡量平息自己的呼吸：「嗯。」

趙景言：「怎麼樣？」

楊凱：「什麼？」

趙景言看了一眼楊凱，楊凱臉上還有剛才打籃球留下來的汗液。

趙景言：「和大家的配合。」淡淡地說了一句，卻是重點。

楊凱坐直，靠著椅背：「別提了，一個個個子是長得挺高的，但是卻一個比一個笨，看來，這次我們班想贏都難了。」

趙景言依舊不動聲色，楊凱繼續說：「言哥，你不上嗎？」

趙景言：「什麼？」

楊凱：「打比賽啊！」

趙景言沒有說話，楊凱有一些著急了：「不會吧？言哥，你不會真的不打算上吧？」

趙景言：「我上又能改變什麼？」

楊凱：「你上，咱們班就能贏啊！」

趙景言：「你怎麼就這麼肯定？」

楊凱：「言哥，你打籃球，就跟你學習成績一樣，在學習上面，你是學神，在打籃球上面，你就是球神啊！」

趙景言聽慣了楊凱的這種話，現在已經免疫了：「胡說八道，出去洗洗吧。」

平淡地語氣里，滿是拒絕，楊凱看了看自己身上，全是汗，起身去了洗手間。

趙景言繼續看書，看似沒有任何的變化。

楊凱洗完回來，就看見趙景言座位上沒有人了：「哎？人呢？」

趙景言來到籃球館，看到很多人都在打籃球，有的人配合默契，有的人打的一塌糊塗，他在旁邊觀察，手裡還拿著一個本子還有筆，很多女生都坐在觀眾席那裡看男生們打籃球，趙景言就坐在那些女同學的後面。

黎梨是被簡云云拉著過來的，黎梨：「打籃球有什麼好看的？我們回去看書吧。」

簡云云：「籃球當然沒什麼好看的了，誰說讓你過來看打籃球了？」

黎梨看著簡云云：「那你拉我過來幹嘛？」

簡云云：「當然是過來看帥哥啊！」

黎梨：「啊？」

簡云云：「哎，就當是陪我還不行嗎，看一會兒，我們就走？」

黎梨妥協，簡云云拉著她往觀眾席那邊走。

黎梨一眼就看見了觀眾席上的趙景言：「云云，那個是不是趙景言啊？」

簡云云看過去：「還真是，他怎麼來了？他不是在班級里看書呢嗎？」

黎梨：「他在幹嘛？」

簡云云拉著黎梨往趙景言那邊走去：「去看看就知道了！」

黎梨就這麼被簡云云拉著走了過去：「學神！你這是幹嘛呢？」

趙景言聽聲音就知道是簡云云過來了，那肯定黎梨也在。

找經驗抬頭：「畫畫。」

簡云云拉著黎梨坐在趙景言旁邊，然後湊近看趙景言手上的那個本子。

簡云云驚呼：「我靠，大神，你不會是來籃球館學習物理的吧！」

趙景言就知道會是這樣：「被你猜對了！」

黎梨笑了，她看出來了。

簡云云：「黎梨，你笑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