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青春

今天籃球比賽很熱鬧，同學們都來到體育館內觀看籃球比賽，觀眾是所有高一學生，這是高一新生入學之後除了軍訓和月考以外第一個大型活動，學校領導們都很重視，就連校長也來了，就坐在觀眾席那裡，和同學們一起作為觀眾。

高一年級一共五十個班級，前一天進行了抽籤，抽到哪個班級，第一場就和哪個班級比賽，一個體育館內有五個籃球場地，也就是說，同一時間可以進行十個班級的籃球比賽。

比賽的班級是按首尾對決來決定的，也就是，一班對戰五十班，二班對戰四十九班，三班對戰四十八班……七班對戰四十四班……以此類推。趙景言他們班是七班，所以是上午第二場，現在他們可以坐在觀眾席觀看其他十個班的比賽，正好可以觀察一下大家的戰術還有技術，說不定他們之後會和哪個班級對戰呢。

趙景言對楊凱說：「仔細看著點兒。」

楊凱點頭：「嗯。」

趙景言得為自己班的同學研究戰術：「大家都仔細看看別的班級是怎麼打的，看他們的技術還有配合，還有他們的漏洞。」

同學們都點點頭：「嗯。」

簡云云拉著黎梨的手：「哇，要開始了。」

黎梨：「嗯。」

這還是黎梨第一次正兒八經的觀看籃球比賽，還是這麼近距離的，而且，她就坐在趙景言的身後，不知道為什麼竟然還有一些緊張，莫名地有一些手心出汗了。

簡云云：「黎梨，你怎麼了？」

黎梨：「啊？我沒事。」

簡云云發現黎梨的手心已經出汗了，她害怕黎梨像上次一樣暈倒，但是這一次沒有水啊，黎梨又怎麼會呢？

高一七班正好坐在第二個籃球場地這裡，如果不出現什麼意外的話，七班會在眼前這個籃球場進行比賽。

裁判員還有籃球運動員們都已經就位了，隨著主裁判的第一聲哨聲吹響，高一年級全體學生的籃球比賽也就開始了。

眼前這邊是二班對戰四十九班，隨著主裁判向上拋球而開始的比賽，二班的同學眼疾手快，搶先得到了控球權，四十九班的同學也不甘示弱，緊隨其後，兩個班級的比分咬得很緊，隊員實力也是勢均力敵。趙景言一邊看比賽一邊在本子上做筆記，戴著一頂白色鴨舌帽。

左邊一班和五十班正在進行激烈的爭球，隨著裁判的哨聲傳入耳膜，一班和五十班的隊員各自站開，裁判進行向上拋球。五十班的同學彈跳力比較好，獲得了這顆球的控球權。拿到球的隊員，一路運球來到籃筐下，將球投進，五十班的同學擊掌互相打氣。一班的同學也不氣餒，接著來，比賽才剛剛開始。

再往右邊是三班對戰四十八班，這兩個班級實力懸殊有一些大，三班很明顯打不過四十八班，四十八班的同學看上去明顯比三班的同學要高壯許多，看起來就像是體育班的，但是勝負未必就已經註定了，四十八班的同學雖然長得高大，但是他們的技術破綻很多，犯規的次數也就隨之增加了。所以，勝負確實未定。

再往那邊是四班對戰四十七班，四十七班的同學身高參差不齊的，但是技術還是很好的，尤其是有一個個子小小的同學，他帶球速度極快，左閃右閃的，四班同學反應不及時，判斷不正確，稍不留神就會讓他帶球越過，像泥鰍一樣滑溜溜的，不容易捕捉。

最右邊的是五班對戰四十六班，五班的同學看上去很猛，進攻也是很強烈的，四十六班的同學勉強可以應付，看來是一場硬仗了。

楊凱也在認真的觀看比賽，也在觀察每一位球員的動作和習慣，當然最重要的是技術還有漏洞。如果沒有趙景言的話，楊凱也算得上是一個很優秀的學生，但是沒有如果，遜色就是遜色，沒有什麼可以狡辯的。

承認別人比自己優秀是很難做到的事情，但是也是我們必須要承認的事實。

簡云云：「哇！哇！黎梨，你看，那個人，他好快啊！」

黎梨：「確實，很快！」

簡云云：「哇！好厲害啊！」

楊凱回頭看了一眼簡云云，然後又看了看球場上那個被簡云云誇讚的同學，心裡有一些不高興。

楊凱：小爺我比他打得好多了！

趙景言看了一眼楊凱，不用猜，他知道楊凱心裡在想什麼，假裝沒看見，繼續觀看比賽。

楊凱看了一眼趙景言：「言哥？」

趙景言：「嗯。」

楊凱：「一會兒第一場讓我上唄？」

趙景言看了他一眼：「再說。」

楊凱知道趙景言有自己的安排，所以就沒有再說什麼了，其實他應該理解趙景言的，更應該以大局為重，同學們練習了這麼多天了，為的就是可以贏，不想輸，而他這些天和大家的配合也不是很多，所以說第一場就讓他上的話，風險有一些大。

趙景言還是想多讓其他人鍛煉鍛煉的，畢竟真正想要打贏比賽，主要還是得靠大家的配合，如果真的不行的話，趙景言會讓楊凱上的，但是那只是在萬不得已的情況下。

各班級的觀眾同學也很給力，拚命地喊著，給自己班級的同學加油，體育館里也是非常的熱鬧。

黎梨：「云云，我想去洗手間。」

簡云云：「好，走吧。」

黎梨和簡云云離開了座位，不一會兒就有兩個女生湊了過來。看樣子是沖著趙景言來的。

那兩個女生坐在了黎梨和簡云云的位置上，其中有一個女生用手拍了拍趙景言的肩膀，趙景言以為是黎梨，回頭，一抬頭，看見的是陌生的面孔。

那個女生淺笑盈盈的：「你好！請問……」

後邊的話還沒說出來就被趙景言打斷了：「不好意思同學，你們應該是走錯班級了！」然後轉過去繼續看比賽，那兩個女生笑容停止。

楊凱回頭對她們說道：「抱歉啊，兩位同學，這是我們班同學的座位，你們沒什麼事情的話還是回你們班自己的位置吧！」冷冰冰的語氣，讓那兩位想要搭訕趙景言的女生立刻就無地自容了。楊凱剛說完，那兩個女生就起身離開了。

也是很巧，那兩個女生剛離開，黎梨和簡云云就回來了。

楊凱回頭看見她們倆回來了，就放心了，但是他也看見了簡云云剛放在腳下和拿在手裡的零食。他偷偷地伸手過去，突然被簡云云打了一下。聲音不是很大，但是趙景言聽見了，回頭就看見了正在往嘴裡塞零食的黎梨。黎梨也是尷尬地和趙景言對視了，更尷尬的是，黎梨一個沒注意吸到嗓子里了，然後咳嗽將零食沫沫噴到了趙景言身上。四個人的目光都彙集到了一處，那就是趙景言身上。

黎梨立馬道歉：「抱歉，我不是故意的。」有一些心虛。

趙景言頓了一下，楊凱才反應過來將紙巾遞給趙景言，趙景言擦了擦：「沒事，下次注意些，吃東西的時候別三心二意的，東西要是進入肺管就不好了。」

黎梨懵：「啊？哦，知道了。」

果然趙景言的溫柔只對一個人使用，那就是黎梨。

那時候黎梨也不懂，她只知道趙景言是個很溫柔地人，對她是這樣，對別人也是一樣的。

但是在其他人眼裡，趙景言卻不是這樣的。

有人說，如果你真的喜歡一個人的話，你就只會看到他的好，他所有的缺點在你眼裡通通都不存在，這就是所謂的情人眼裡出西施吧。

簡云云似乎看出來趙景言對於黎梨的不同了，只是她也不是很懂，所以她選擇閉口不言。

很多家長從孩子上初中的時候就開始當心孩子會早戀，但是對於趙景言、黎梨還有簡云云來說，至少現在不會發生。

趙景言把本子放到黎梨手中：「幫我拿一下，我去一下洗手間。」

黎梨：「好。」

楊凱早就知道趙景言對於黎梨的不同了，只是他不方便再次捅破，這一次，他選擇做一個旁觀者，如果需要他幫忙的話，他一定會幫。

一個人的眼神會出賣他自己，趙景言看黎梨時的眼神都是不一樣的。

楊凱看到還在那裡吃零食的簡云云說道：「你吃這麼多零食，中午還能吃進去飯了嗎？」

簡云云：「哼！」往上努努自己的鼻子。

楊凱笑，轉過去繼續看比賽。

趙景言在衛生間里處理衣服，出來的時候正好和一個男生撞了一下肩膀，兩個人互相道歉：「抱歉。」

離開衛生間，趙景言回到自己的位置上，黎梨把自己手裡的本子還給他。趙景言再一次繼續觀察比賽了。

第一場比賽結束了，勝負已分。從左至右，一班對戰五十班，勝者是一班；二班對戰四十九班，勝者是四十九班；三班對戰四十八班，勝者是三班；四班對戰四十七班，勝者是四十七班；五班對戰四十六班，勝者是五班。

結果雖然出人意料，但是同學們也都盡全力了。接下來就是六班對戰四十五班，七班對戰四十四班，八班對戰四十三班，九班對戰四十二班，十班對戰四十一班。

七班的同學已經換好衣服，來到七班前面集合了，趙景言還有事情要囑咐。看了剛剛的那幾個班級的比賽，大家心裡都有了一些主意，但是最主要的還是注意配合，只要配合的好，想贏便不是難事。

趙景言帶著大家一起，一隻手疊著一隻手：「七班必勝！加油！加油！加油！」

同學們氣勢高漲，已經上了籃球場，站在自己該站的地方，楊凱沒有上場，趙景言對於他另有打算。

趙景言：「一會兒比賽開始的時候，你一定要注意觀察對方每一個人的動作還有戰術！」

楊凱明白趙景言的意思，點頭：「嗯。」

各個班級都已經就位了，主裁判一聲哨聲下來，比賽就正式開始了。開局並不好，是四十四班獲得了控球權，但是七班的同學也並不落後，緊隨其後，在對方傳球的時候搶到了控球權，但是出師不利，球很快又回到了四十四班同學的手裡，四十四班先進一球，得一分。七班的同學有一些生氣，但是趙景言還是很淡定站在那裡，竟然連楊凱也很冷靜的坐在那裡。

簡云云著急：「完了，完了。」

黎梨知道簡云云的意思：「先別著急，這才剛開始。」

雖然黎梨對籃球懂得不多，但是她相信趙景言。

趙景言喊了一句：「戰術別亂！」

場上七班的同學聽見了，努力穩住自己的心態，千萬不能讓七班同學丟臉。

第二個球是七班同學發球，可能是因為緊張吧，也可能是因為技術不夠嫻熟吧，運球的過程中被對方把球搶了過去，七班同學緊趕慢趕還是讓四十四班把球投進了籃筐，現在比分二比零，七班同學的臉色都不好看了。但是這個時候心態不能崩，不能亂。

趙景言：「注意保持陣型，看人都跟住了！」

楊凱還是不緊不慢地在那裡看著，他注意到剛才的那兩個球都是一個人投進的，那個人的技術動作一看就是打了很久籃球了，看來是個技術流，還有四十四班同學的配合極為流暢，這不是一朝一夕就可以形成的，看來大家對於第一次的籃球比賽都非常的重視，下了不少功夫！

七班的同學還是保持自己的戰術，沒有被四十四班同學攪亂。

比賽繼續，對面那個人在球場上很是顯眼，運球動作，投球技術都是極其流暢的，不拖泥帶水，不給別人留機會，是一個強勁的對手。

終於，七班的同學再一次拿到球，運球，行雲流水，將球投進。

簡云云：「耶！終於進球了！」

七班的同學互相擊掌，眼神暗示，繼續保持。

趙景言的表情依舊沒有變化，他看出來，對面的那個人故意放水，這可不是一個好的預兆。

比賽過去十分鐘了，比分是七班比四十四班：12比16，還是有差距的，對方在控制分數，果然是個厲害的人物。

第一小節比賽結束，有兩分鐘休息時間，趙景言在給他們講問題所在。

趙景言：「大家一定要高度集中起來，每個人都要盯住自己該盯住的人，但是注意千萬不要犯規。還有，運球的時候一定要注意，不要造成走步和二次運球的情況，大家千萬注意好配合，戰術不要亂，聽清楚了嗎？」

同學們異口同聲：「聽清楚了。」

趙景言：「好，大家加油！」

兩分鐘休息時間結束，第二小節比賽開始。果然，第二小節打的和第一小節差不多。趙景言已經猜到了接下來比賽對方會使用的戰術了。

趙景言對楊凱說：「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從第三小節開始他們會瘋狂的拉大比分，然後第四小節的時候只要牽制住我們，保持比分不變，他們就可以取得這場比賽的勝利。」

楊凱：「你的意思是……」

趙景言知道楊凱明白了他的意思：「嗯。」

楊凱：「好，我知道了。」

第二小節結束，比分來到26比30，七班26分，四十四班30分。看起來相差不大，但是下一小節是關鍵，如果比分再次被拉大的話，七班很有可能會輸。所以，趙景言決定換人上場。

簡云云：「欸？楊凱呢？」

黎梨看了看四周：「沒看到，剛才還在這裡，可能是去廁所了吧。」

剛說完，楊凱就從那邊走了過來，手裡有一個手提袋，身上穿著已經換好的籃球服。走僅，將手提袋扔給簡云云，簡云云手疾眼快接住了，看著楊凱。

楊凱笑著說：「幫我看好了！」

然後沒等簡云云答應，他就轉身上了場。

七班這邊換了一隊的人，對方只換了一個。四十四班看到上場的全都是新人，不自覺地就笑了，心裡肯定想著這次他們贏定了。

簡云云也不知道哪裡來的勇氣喊了一句：「楊凱加油！」

楊凱看過去懵了一下，然後笑了，抬起手，伸出大拇指。

第三節正式開始，楊凱果然是老手了，上來就搶到了主動權，連著四個球投進，將比分拉平，七班情緒高漲，士氣大增。

趙景言慵懶的疏散的坐在那裡，彷彿這場比賽的結果他早就胸有成竹一樣了。

大家都目不轉睛地看著籃球場上。

四十四班地同學看到楊凱的熟練技術，開始高度緊張起來，那個前兩小節很厲害地同學，現在可能因為體力跟不上，速度也下降了不少，他想強烈進攻拿下比賽的戰術被楊凱破壞了，所以現在他們只能想新的戰術了。

楊凱的動作行雲流水，想儘快結束比賽，就一直瘋狂的進球。第四節開始，比分還是咬的很緊。但是楊凱體力好，對面那個人明顯體力不行了。楊凱連著四個三步籃，比分來到66比60，還有最後一分鐘的比賽時間，四十四班已經開始瘋狂輸出，追回來兩個球，比分來到66比六十四。最後幾秒鐘的時候，楊凱帶球上籃，扣籃，哨聲響起的同時球也進了，最後比分68比64，七班勝！

坐著的幾個隊員上去，大家一起歡呼，七班後邊的同學們也都很開心。

簡云云激動：「哇！贏了！我們班贏了！」

黎梨笑著，她就知道，一定會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