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0.那人誰啊
「你說什麼?!」
秦九驚呼出聲,下意識的就想坐起來面朝許一問清楚。
結果他忘了自己身上還有銀針,動這麼一下,牽扯到銀針和傷,疼的倒吸一口涼氣,差點眼前一黑暈過去。
陸清當即探身按住他,眼疾手快的拔了那幾根動了的銀針。
許一嚇了一跳,趕緊起身湊過去。
「你做什麼要動啊?不清楚你什麼情況嗎?現在怎麼樣?」
秦九疼的齜牙咧嘴:「疼死老……了……都怪你。」
他本能的要說老子,突然想起陸清還在自己生生把那話咽了回去。
許一沒好氣的說:「這有什麼好怪我的,分明是你自己不知輕重。疼死你算了。一年到頭也不見你出遠差,一出差就弄成這樣,回去后自覺加大訓練力度,省的下次再搞成半死不活。。」
「……」秦九不可思議:「我現在是個病號呢。」
許一道:「病號又怎麼了?」
秦九言之鑿鑿:「你覺得在一個病號面前,適合說那麼殘忍的話嗎?」
他這還沒好呢,就想著以後折磨他。
過分,太過分了。
許一無語的道:「不是說你是什麼穆家人嗎?這點程度,你難道不是如探囊取物輕而易舉?」
秦九:「……」
那他也不是正宗的穆家人啊。
不然,他還會在下面搞成這樣嗎?
秦九配合陸清躺好,把臉埋進枕頭裡,憋屈的道:「我還不如不要這一身穆家血。」
許一嘆了口氣。
隨後才看向陸清,擔心的問:「夫人,他剛才沒事吧?」
「沒事,我重新給他扎。」
陸清挑了挑眉,下手卻毫不留情。
秦九嘶嘶吸氣,趕緊說別的轉移話題:「許一,你剛才什麼意思?為什麼過去主子消失那麼多次?我們竟然都不知道。」
他敢打賭,傅夫人他們也不知道。
提到這個,陸清也看向許一。
許一臉色有些費解,說:「我也不清楚主子到底在做什麼,又為什麼那麼做。」
而且,主子想做什麼就做什麼,他這些做下屬的問那麼多幹什麼?
「不過,我猜主子之所以不讓你們知道,應該是怕知道的人多了,會無形中生出什麼事端來。」
不然,主子完全可以帶其他人,不至於過去那些年裡,一直挑他帶著幫慢隱瞞。
許一想了想,就對陸清道:「夫人,您別太擔心,雖說主子這次的失蹤有些……特殊。但依主子的脾性,他不會無緣無故就自己主動進那扇門裡的。一定是主子確定,那扇門裡有什麼東西值得他冒險。或許會跟過去無數次一樣,過段時間,主子就自己出現了。」
秦九聽的嘴角抽搐。
別說陸清了,這些話他都不信。
那可是穆家列為禁區的地方,能是那麼容易出入的?
果不其然,陸清神色凝重,並沒有鬆動多少。
她沉聲道:「我知道了。秦九明天就可以進行轉移,你先帶他回去治療。傅庭不在的這段時間裡,你們也多加留心,替他管理好他的所有事務。」
「是!」
許一毫不猶豫點頭。
他有心還想再勸勸陸清跟他們一起走,但見陸清那個樣子,他又有些說不出口了。
越青衣回來的時候,陸清已經不在醫務所了,就去問許一和秦九,陸清去了哪兒。
秦九又睡了過去。
許一知道越青衣是陸清的朋友,對她很客氣,道:「夫人去了小鎮西邊的火塘。」
越青衣知道那個火塘,她昨天晚上吃完飯溜達的時候,還從那邊經過。
只是她沒想到,陸清竟然也會去那種地方。
越青衣就道別許一,轉而去了火塘。
到時時值正午,是拉措小鎮一天里最暖和的時候,火塘外行人來來往往,但沒有幾個進去火塘。
越青衣撩開厚重的毛氈垂簾,一進去就被熨帖的暖意包裹。
裡面是個只有三十平方的小地方,中間的地上有一個很大的火堆,三三兩兩的客人就圍繞著那個火堆坐。旁邊則有個很高的櫃檯,存放著各式各樣的烈酒。
陸清就坐在那櫃檯前的一張木桌前,還有一個穿藏袍的老人與她同坐。
兩人在低聲交談著什麼。
越青衣見此,先去火堆前烤火。
經過時視線正好與陸清的撞上。
彼此點了下頭,越青衣坐下,跟跑堂夥計點了杯青稞酒,悠悠的坐那等陸清。
火星噼里啪啦的,周圍還有其他客人的說話聲。
越青衣聽不清楚陸清和那老人在說什麼。
約莫近一個小時后,越青衣看到那老人忽的起身,雙手合十朝陸清行了一禮。
陸清微微頷首,不慌不忙的端坐著,受了老人的禮。
而後,老人轉身離開了火塘。
越青衣立即起身過去,落座陸清對面。
「剛才那老人,你認識?」
陸清面前也有杯酒,還是烈酒。
她舉起酒杯一飲而盡,微白的雙唇在酒色下顯得嫣紅,黑眸幽深難辨。
「不認識。」陸清說。
越青衣疑惑道:「那你倆說什麼,說那麼長時間?」
陸清卻道:「先前我和簡弗瑜來的時候,途經薩城,我在那裡做了點事。」
「昂?」
越青衣等著陸清說下去。
陸清閉目,抬手掐著眉心道:「我在那裡留了個記號。如果有認識記號的人,會跟著找到拉達爾村。」
「那個就是認識記號的人?」
「嗯。」
只是沒想到,她在拉達爾村下待了太久。後來又被待到拉措小鎮。
那人循著而來,等了好些天,才有會面的機會。
越青衣好奇的問:「那你留了什麼記號?那又是什麼人?你倆談了什麼事?」
「等去了北方,你就知道了。」陸清說。
越青衣不由得嘖了聲,「吊人胃口,可不厚道。」
陸清嘆道:「我現在自己都不清楚,那到底算是什麼。」
越青衣聞言,將酒一飲而盡,道:「成吧,你想說就說,不想說也行。之後怎麼安排?」
「明天離開。」
「然後呢?」
「各回各家唄,還能有什麼?」陸清攤了攤手,「你要做的事,不比我少吧?」
越青衣定定看著陸清。
幾秒后,她緩緩笑開:「跟聰明人說話真是省力又煩惱。行,最遲半個月,我去江城找你。然後一起去北方。」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