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3.姓蕭的故人
陸清一時竟有些不知道該說什麼。
片刻,她才開口道:「於老闆,你準備的這樣周祥,就一點都不考慮我會拒絕你的可能嗎?」
這還沒談到是否合作呢,於重和就已經把後備的事務給處理完了。
「難道,陸小姐會讓我竹籃打水一場空嗎?」於重和微微一笑,又道:「陸小姐,我可以給你派人跟著去,由你全程指揮,經費一類,你也不必擔心,全由於某承擔。這樣的條件,夠有誠意吧?」
「夠。」
陸清若有所思。
但就是因為太夠了,陸清才遲遲沒有答應於重和合作。
首先,自於重和找到她,再到回江城至目前,一切都發展的太順了。
第二,她還是那句話,於重和是個商人,無利不趕早的那種商人。
表面上聽來,她只需要帶人找到那個地方,其他事務全都不用擔心煩惱,都有於重和來解決,這樣的條件似乎對她很有利。雖說危險的事都有她來做,於重和也並不吃虧,可是,於重和為什麼能做出那麼大的讓步?
於重和可是五行五首之一。
就這樣好說話的聽命於她這樣一個「小輩」,正常嗎?
不正常。
陸清坐了下來,道:「既然於老闆這樣的誠懇,那我確實不好再拂了你的面子。」
於重和語調微揚,笑意更真切起來。
「我就知道,我和陸小姐自然是相當合得來的盟友。這樣吧,就這兩天,我帶陸小姐去拜見上清門那位,然後你我就準備準備出發如何?」
陸清思忖片刻,「有勞。」
於重和就喜氣洋洋的掛斷了電話。
陸清看著黑掉的屏幕,忽的扯了下嘴角。
同於重和一起出發,是不可能的。
下周,越青衣和欒應寒都會來,再加一個簡弗瑜。這才是適合去北方的陣營。
於重和說的沒錯,欒應寒不是個能放心合作的人。但於重和沒想到,她相信傅庭。
既然傅庭都願意和欒應寒合作,她為什麼不放心?況且,和欒應寒合作的那個神秘人,還疑似她的師父。
她只有跟欒應寒合作一起去,才有可能和機會見到那個人,才能確定那個神秘人究竟是不是她的師父。
她不會放掉這個機會。
至於於重和……她大體估計,能一起行事的安全性,五五開吧。
下午。
陸清低調的回了趟碧水灣,將那一半殘缺的香方拿走,然後打車去了某家私人會所。
她到時,許留羨已經在外面等著了。
才下車,許留羨立即迎了上來:「蕭……陸小姐。」
陸清給司機付了錢,回頭看向他。
許久不見,許留羨似乎哪裡變的不太一樣了。
視線對上時,陸清還能清楚發現對方眼底的那些複雜。她微微頷首;「帶路。」
許留羨似乎是怔了下,靜默點頭,轉身往會所里走,把陸清帶到頂層的一間vip包間外。
他停下,沒有要進去的意思,道:「人就在裡面。」
陸清推門進去,一眼便看到裡面偌大桌子正對著門口的正位上,坐著的席鏡民。
後面許留羨帶上了門。
陸清過去,在席鏡民對面坐下。
已經被知道了身份,陸清這次沒有帶口罩,脫下外套來搭在椅子扶手上。
席鏡民一直在觀察她。
當他看到她的臉時,突然愣住。
陸清眼皮微掀看過去,道:「我已經來了,席老,有話直說。」
早上同於重和打完電話后,她就回了席鏡民的消息。只是,席鏡民堅持要面談。
陸清大體猜的到,席鏡民見她,定然是為了五行四十多年間的舊事。
或者說,席鏡民是要向她確定於重和的話。
然而,席鏡民開口卻是:「蕭小姐,你讓我覺得有點眼熟。」
陸清微微皺眉。
都知道她身份了,還叫她蕭小姐?
席鏡民說完那話便回神了些,稍稍坐直了身子,「你不問我,是在你身上看到了誰的影子嗎?」
陸清道:「我以為,你見我是要問,於重和所言昆崙山的事,是否是真的。」
她,目前已知第一批在昆崙山區那邊消失數日已久,還能平安出現的人。
於重和能說服席鏡民拿出席家的營地案,靠的只可能是這個。
席鏡民怔怔的看著陸清,搖頭:「我沒有意外。」
「什麼?」陸清沒聽明白。
席鏡民道:「我知道昆崙山區那邊有點什麼東西,但一直不清楚具體是什麼。五行很少有人能平安出入那裡,包括北方也是。不過這些我都不感興趣。」
「那你……」
為什麼還要答應於重和?
像是看出了陸清的意思,席鏡民道:「是因為蕭小姐你。」
陸清皺了皺眉。
席鏡民繼續道:「我大概從於重和那裡知道,當初五行出事的根源或許在道無名,更多或許也在昆崙山區那邊。他一直在找人。別的人,我其實都不太會感興趣,任於重和怎麼折騰,我都不準備讓香協參與。但是……」
他目光落在陸清身上,說:「如果是蕭小姐你的話,我倒是很感興趣。」
「因為那個木盒?」陸清皺眉問。
關於那個木盒,她至今沒有打開。
席鏡民搖頭:「這只是其中很小的一部分原因。我想,可能是因為蕭小姐姓蕭,我有一個故人,他也姓蕭。但仔細算來,只是我單方面的將他看作故人,對他來說,我或許只是個幾面之緣的陌生人,算不上什麼至交。」
陸清糾正:「你已經知道,我姓陸了。」
席鏡民忽而笑了下:「那麼,你正視過自己嗎?」
陸清:「???」
席鏡民解釋:「蕭小姐,我在你身上見到了那個故人的影子。方才你進來的那一瞬間,我有個錯覺,我以為我看到了他,還有……道無名。」
這是一種很難以言喻的感覺。
明明他已經記不清那兩個人的模樣了,可當他看到陸清時,他真的有種有見到他們的感覺。
陸清一愣。
下一刻,她坐直身子,問:「那個人是誰?長什麼樣子?」
如果放在以前,陸清不會多想。
現在,自她在拉達爾村底下知道有個和她很像的男人出入過,就容不得她多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