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灰老欲收徒
李墨邊走邊思考著有關渡劫之類的事情，不知不覺中就走到藏經閣門前，漆黑的大門被他隨手拉開，邁步朝著外面走去。
藏經閣外，人聲沸頂，來來往往的弟子討論著修鍊經驗，好不熱鬧。
藏經閣的大門前，灰袍老者仍舊躺在椅子上呼呼大睡，周圍傳來的吵鬧聲，絲毫沒有影響到他的休息。
李墨見狀，微笑著對灰袍老者行了一禮，往旁邊挪動兩步，準備繞開他。
林道天說過，讓李墨不要招惹到他，李墨一直記在心裡。
「咳咳……」
就在李墨正欲從灰袍老者身旁繞過時，一陣咳嗽聲傳來，順著聲音看去，灰袍老者不知何時已經醒來，頂在他頭上的斗笠被他蒼老的大手拿開，露出了他的面貌。
讓李墨感到意外的是，這位灰袍老者此刻正在對著他笑，這種笑容，彷彿一個老色鬼，看到一個絕世美女一般。
灰袍老者有著瘦瘦巴巴的身架，一臉的魚網紋。頭頂上灰白的頭髮，好像戴著一頂小氈帽。笑起來下巴頦高高地翹起，因為嘴裡沒有幾顆牙了，嘴唇深深地癟了進去。
李墨見此，不由後退半步，體內靈力運轉，也許是因為他的心神恍惚了一下，隱藏在識海中的青色靈力微微泄露一絲，在他的體表一閃而逝。
雖然僅僅是一瞬間，但卻沒能逃過灰袍老者的雙眼，灰袍老者見狀，頓時眼色一亮，看向李墨神色又熾熱了幾分。
「弟子李墨，拜見灰老！」
李墨強行壓制住心裡的不適感，雙手抱拳對他灰袍老者一拜。
「你是哪位長老的弟子啊，有沒有興趣跟老夫拜入老夫門下，我看你骨骼精奇，天賦出眾，將來必定會成為一方大能般的人物，拜在我的門下后，我定會將一身所學，毫無保留的傳給你。」
灰袍老者一下從躺椅上跳起，竄到李墨面前，整個過程行雲流水，毫不拖泥帶水。宛如一隻靈猴。
「灰老您忘了嗎？弟子是雲霄峰，林峰主的弟子，您之前見過我的。」
李墨再次後退半步，把後背頂靠在大門之上，對著老者說道。
「是嗎？沒關係，你現在回去和他斷絕師徒關係，老夫是不會嫌棄你的，你還是有很大的機會能得到老夫的真傳。」
灰袍老者彷彿沒有注意到李墨的臉色，拍了拍兩隻枯老的雙手，以一副我很大度的語氣說道。
他的話音還未落下，一位欲進入藏經閣的外門弟子正巧路過他的身邊。
這位外門弟子修鍊遇到了瓶頸，正低頭思索著修鍊上的事情，所以並沒有注意到李墨和灰袍老者二人。
在經過灰袍老者身邊的時候，一不留神踩到了他的腳。
灰袍老者此刻正一臉激動的等著李墨的回應，所以沒有及時躲開。
低頭沉思的外門弟子似乎感受到自己踩到了什麼，把目光放在腳下，順著目光看去，一隻灰色鞋子出現在他腳下。
外門弟子先是一愣，隨後順著這隻腳緩緩向上挪動目光，先是一條被灰袍覆蓋的腿，再往上上腰身，胸口，脖子。
「嘿嘿嘿！少年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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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硌著你的腳吧！」
先是一道聲音傳來，隨之，一張蒼老且猥瑣的臉映入眼帘，如枯樹皮一樣的老臉呈現在他面前，再配上這突然傳來的聲音，嚇這位弟子一蹦三丈高，瞬間後退十幾丈，雙手擺出一副攻擊的姿態。
「哎呦，踩了老夫的腳不道歉就算了，還想動手？年輕人你不講武德呀。」
灰老嘿嘿一笑，對著這位少年說道。
「對……對……」
少年被剛才的一幕所嚇道，大口喘著粗氣，心臟砰砰直跳，說話都慢了半拍。
「踩了老夫的腳，你還說對，還有沒有天理了？」
灰老如同一隻生氣的猴子一般，從地面上高高跳起，一旁的李墨都被他晾在一旁。
「對……對不起…灰…灰老，弟子一時…無心，還望灰老見諒。」
少年只有十五六歲的年紀，不過鍛體七層，是一個未經世事的孩子，哪裡見過這場景，吞吐了半天才吐出一句完成的話語。
「這還差不多。」灰老聽到這句話后，臉色緩和了一下，伸手拍打了一下腳面，繼續開口道：「少年郎你過來，老夫有話給你說。」
少年聽到后，邁步向著老者走去，畢竟他犯錯在先，現在被灰老教訓他兩句，倒也在情理之中。
李墨待在一旁沒有說話，靜靜的看著少年越走越近，忽然，李墨發覺了一絲不對勁。
「灰老周圍的靈力被引動，他這是要？」
李墨瞬間回過神來，正想開口提醒這位少年的時候，一切都已經來不及。
只見灰老的身體瞬間從原地消失，化為一道灰色影子衝到少年面前。
少年見狀，有心想躲，但為時已晚。
灰老一個眨眼的功夫就掠到他的面前，瞬間蹲下身來，深處滿是皺紋的右手，抓住了少年那隻踩中他的腳。
少年只感覺自己似乎被一隻鐵鉗靠住，隨後就是一陣天旋地轉感襲來，耳旁響起「呼呼」的風聲。
「臭小子，平時打擾老夫睡覺就算了，現在還敢踩老夫的腳，我看你真是活膩歪了，你想怎麼死告訴老夫，老夫成全你。」
灰老單手抓著少年，站在原地輪直了手臂，在空中狂甩，帶起陣陣狂風。
辛虧少年已經達到了鍛體七重天的境界，肉體強悍的出奇，若是換做一個普通人在此，恐怕根本難以承受灰老手上傳來的力道，以及這天旋地轉的感覺。
「嗚…嗚…」
少年剛一開口，狂風捲入口中，使得他說不出半句話語。
「你嗚什麼嗚，你還有理了不成，走你！」
灰老不給少年說話的機會，輪著少年轉圈的手掌一松，只見一顆流星劃過天空，少年消失在天邊。
灰老看著不見蹤影的少年，滿意的拍了拍手，轉身走到李墨面前，對著一臉無奈的他開口道。
「老夫剛才說到哪裡了？」
李墨抿了抿嘴，看著遠處的天空，沒有說出一句話來。
灰老洞悉了李墨的想法，一屁股坐在躺椅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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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晃了幾下，不急不緩的說。
「不用擔心，老夫還是非常明事理的，他又沒犯什麼錯誤，我怎麼可能會懲罰他呢，丟出去的一瞬間，我已經在他身上覆蓋一層靈力，不會傷到他性命的。」
儘管灰老拍著自己的胸脯保證，可李墨無論如何都不敢相信他。
「怪不得師尊不讓我招惹到他，原來……」
李墨心裡一陣慶幸，隨之而來的也是一陣后怕。
「對了，我想起來啦！」
「剛才是不是說到你要拜我為師？快拜啊！」
灰袍老者一拍大腿，神色激動的開口說道。
「弟子已經有師尊了，如果再拜您老為師的話，恐怕不太合適，還請灰老恕罪。」
李墨乾淨利落的拒絕了灰老。
「一個思想跳脫的師妹，一個缺了根筋整天就知道找他大戰一場的項小天，已經夠讓我頭疼的了，若是再多一個思想不正常的灰老，那我恐怕想安靜一下都不行。」李墨心中暗自想到。
「沒事啊！老夫的修為你也知道，不說打遍龍洲無敵手，但打敗幾個峰主一個宗主還是沒有任何問題的，現在收你為徒，想必林老頭一定不會有意見的，至於其它幾個峰主，誰不要是敢說閑話，老夫就讓他們體驗一下隨風飛翔的感覺。」
灰老的臉上滿是自信，就好像他一個人能打敗，幾位峰主和一位宗主的聯手。
「這個容弟子考慮考慮，還是回頭再說吧！」
李墨悄悄挪動兩步身體，準備從順著藏經閣的牆壁，繞開灰老。
「少年郎，你不拜我為師，絕對是你這輩子最失敗的決定，老夫再給你一個機會，現在拜師還來得及。」
灰老聽到李墨的話語后，也坐不住了，從躺椅上站起，一下跳到李墨面前。
「弟子心意已決，還望灰老見諒。」
見已經無路可退，李墨索性咬了咬牙，目光直視灰老，已經做好被他扔向空中的打算。
「你…你…你知道有多少人向拜我為師嗎？你知道你自己放棄了什麼樣的機緣了嗎？」
灰老伸出右手指著李墨，從他那顫抖的手中，可以看出他心中那種『恨鐵不成鋼』的心情。
「還請灰老不要為難弟子。」
李墨接著開口。
他知道對付這樣的人，不能跟他鬥嘴，更不能給他半點希望，一定要乾淨利落的拒絕他才行，不然的話一時半會間他絕對難以脫身。
「你…你真是要氣死老夫！」
灰袍老者捶胸頓足，難以發泄自己心中的鬱悶。
他實在搞不懂，自己明明那強大，那麼的祥和，那麼隨意，為什麼這個小傢伙就是不願意拜他為師。
「噗通」
就在灰老上躥下跳之際，一本獸皮製成的古籍從他袖口滑落而出，落在地面。
獸皮古籍不知存在多久，經歷了多少時光，從外邊上看來破舊不堪，古籍正面上的幾個大字，彷彿也抵不過時光蹉跎，字跡模糊不清，認不出原本模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