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八章 最遲明天
又過去了兩天。
這兩天時間裡,無論是蔡家還是吳青,都沒有絲毫動作。
表面上平靜無波,實則是暴風雨來臨時的寧靜。
清啟公司早就步入正軌,有人會替代凌清河處理一些簡要事務,關鍵的決策早就已經落下了,凌清河得以清閑,不是出門溜溜彎,跟幾個老朋友喝茶聊天,就是在家泡茶看看電視,跟謝風華下下象棋,過過清閑的日子。
「將軍!」
「上士。」
「過車。」
「下馬。」
「你馬下不了,框馬腳了你看到沒,拿回去拿回去。」
謝風華趕緊堵子,象棋哪有這麼下的,都多大的人了,還凈想著耍賴,想渾水摸魚,美的你。
凌清河尷尬的笑了笑,本想著渾水摸魚,沒想到被抓了個正著,只能放回原位。
眼下的局勢已成定局,前有單炮殺局,左有車虎視眈眈,唯一能續命的馬也被框住馬腳,儼然變成了一個死局。
苦思無果后,凌清河搖頭笑了笑,「我輸了。」
「哈哈哈,這把又是我贏了,記住啊,你欠我三頓飯。」謝風華很是開心,重新擺棋,再來一局。
蕭白一直修鍊到中午才走出房間,一開門,就看到兩位嬸嬸還有兩個妹妹在客廳里看著狗血愛情劇,兩位叔叔則在外面的樹蔭下下著象棋。
蕭明兒聽到動靜,回頭瞥了一眼,道:「哥,你可真能睡,都快十二點半了,你昨晚是去做賊去了嗎。」
來自親妹的吐槽。
蕭白聳了聳肩,「那倒不至於,你哥我還沒有自甘墮落到做賊的地步。」
「那可難說了,偷心賊也是賊,姐姐,你說是不。」江玉推了一下林小茹的胳膊。
林小茹含笑不語。
話中的含義,凌青鸞哪能聽不出來,小臉唰的一下就紅了,嗔怒道:「江玉嬸,你說什麼呢!」
置身事外,卻有陷身其中的蕭白摸了摸鼻子,選擇了沉默。
這兩天,每天晚上凌青鸞都會拉上蕭白出門看夜晚的美景,基本都是深夜十一二點回來。
其中還涉及一個非常有意思的賭局,江玉的性格本就屬於唯恐天下不亂的那種,拉著林小茹,兩閨蜜說著悄悄話。
江玉打賭今晚兩個年輕人不會回家,林小茹笑得合不攏嘴,作為親媽,心中其實也非常期待兩個年輕人能走在一起。
蕭白這孩子也算得上是從小看著長大的,無論是品性還是性格方面,都非常出色,簡直就是她心目中的完美女婿。
這裡就要提一嘴了,莫非,林小茹心中的完美女婿,就是按照蕭白的模子復刻的?
結果,自然是失望了。
江玉輸了兩個晚上。
蕭明兒這時幽幽開口道:「江玉嬸,你很期待喝我哥的喜酒嗎?」
江玉捏著蕭明兒的小臉蛋,「你說呢?」
凌青鸞羞得無地自容,匆匆逃走。
即便沒有指名道姓,她依舊覺得話題的中心點指向自己。
女孩子的臉皮就薄,可以理解。
蕭白吃著午飯,看著凌青鸞的臉紅了一圈,怔了一下,關心道:「青鸞妹妹,你的臉......」
凌青鸞一刻也沒有停下,給蕭白說完話的機會,直接跑進了自己的房間。
江玉最喜歡的就是無聊逗一逗小孩子了,不只是林小茹,就連作為老公的謝風華也經常說她,都多大的人了,還跟小孩子一樣,有愛玩愛鬧的心性。
雖然平常愛鬧了點,但在正經事上,一些嚴肅的大小事上,還是不會掉鏈子的。
以至於到現在,大家也不會對她生起厭惡的心理。
孩子長大成年了,想抱孫子是常態。
凌清河跟林小茹自然不會例外。
蕭白扒拉著飯,這時候,手機響了起來,他看了一眼,是錢俊豪打來的,接通了電話。
「蕭少,找到劉飛白了。」
「好,給我地點。」
「我過來接你吧,那地方有些偏僻,不太好找。」
「也好。」蕭白點了點頭,約錢俊豪在別墅區門口碰面。
填飽肚子,蕭白跟眾人招呼一聲,便出門去了。
兩個還在以象棋博弈的男人看到蕭白出門,凌清河開口說道:「小白,你打算什麼時候收網?」
蕭白停下腳步,想了一下,還是相信一次凌叔,這些日子,這幾位叔叔嬸嬸可沒少照顧他,心裡的戒備已經降下了不少,也可以因此,真正的確認一遍,眾人是不是有意要幫自己的。
不是蕭白多疑,而是在無極大陸生存時,即便是從小玩到大的夥伴,關係鐵到能穿一條褲子的那種,也會因為一點利益互相在對方背後捅刀子。
如果沒有這份警惕,可活不到現在。
蕭白道:「最遲明天。」
凌清河緩緩點頭,「嗯,確實是時候了,明天,也正好是......」
話到嘴邊,突然頓住了。
最後那句話雖然沒有說出口,但蕭白知道凌叔想說的什麼。
是啊,也到日子了。
明天就是父母的忌日了,正好能夠拿著這一喜悅,跟父母分享。
雖然遲來的正義稱不上正義,但至少也能有一絲心理安慰不是。
蕭白出門。
兩個大男人還在用象棋博弈。
謝風華道:「你布下的網,也該收了吧。」
凌清河卻反態的搖搖頭,慎重道:「不。」
謝風華一愣,「怎麼?」
凌清河說道:「小白有他自己的想法,我的網,還是暫時不收為好,以免打草驚蛇,再說了,我的網,還遠沒有小白的網布得更廣,更大,沒捕到什麼大魚。」
謝風華沉吟了一會兒,點點頭,「嗯,你說的有道理。」
說完,棋子落下,興奮喊道:「哈哈哈,又被我將軍了吧,這回看你怎麼躲!」
凌清河看著一盤死棋,無奈嘆了口氣,「唉,我又輸了。」
然後認真看著棋盤,細細一遍掃了下來,猛地雙眼瞪大,發現了不對勁。
謝風華執紅棋,他執黑棋。
卻看到了己方陣地里,一個紅色的「相」極其醒目,尤為刺眼。
「癩皮狗,你又耍賴!你竟然揮相過河,怎麼敢的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