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章 國之將亡
國之將亡，必出妖孽。
飛齋終於抵達旅行中第一個節點，柳國都城芝草，這正好是他抵達這個世界第一個月。
為了不驚擾這個世界的人，飛齋才用的是晝伏夜出的出行方式，反正有鏡頭幫忙，他也不怕出問題…
這麼頭鐵的代價就是每天晚上的夜生活都非常的熱鬧—平均一晚上至少要跟兩三群不同種類的妖魔探討哲♂學，雖然最終的結果都是這些妖魔被折進空間里慢慢分解（為此還小賺的一把），不過大量的戰鬥還是嚴重的拖延了飛齋前進的速度。按照飛齋原定計劃，他應該早三天抵達這裡。
這一路上的情形讓飛齋感到觸目驚心，看似太平的國家水面下到處是漏洞，劉王的制度，已經被底下的人挖的千瘡百孔。
中途他還經過了兩個州城，一個州牧的小舅子帶頭出城殺人取樂，打劫打到飛齋頭上，由於對這個世界的力量不熟，忽略了邊上樹木上的一隻可以留影的鳥，飛齋差點被抓；另一個州城好的有限，整座城市的官員選擇了躺平，民不舉法不究，大罪行沒有，小罪惡到處都是，甚至有許多是打擦邊球的灰色行為，仙人跳、聯環局…飛齋一條街沒轉完，碰上了三四件糟心事，難道宰人也要看臉？
地方上亂成這樣，芝草好的有限。
現在飛齋住宿的旅店同時兼營業小劉備，不過他看來小劉備是假，真正的買賣應該是隔壁賭場拉流量，再加上附近的一家當鋪和一家戲場，正好可以組成一個臭名昭著的銷金窟—
肥羊上門—賭場/菇涼—贏了嗨上天/輸了去當鋪—繼續賭場/姑娘…身上扒乾淨了，滾犢子。
飛齋很無奈，他找了小半座城市，幾乎家家旅店都有這樣那樣的兼*職，這裡好歹算是名聲不錯的，他不主動要求別人不會拉他下水，最狠的是附近的一家，直接把仙人跳和博傻局聯繫了起來，號稱沒有三天扒不幹凈的客人，你不入局就拿刀架在脖子上逼你往坑裡跳。
為啥這店還能幹下去？當然是幕後東家就是朝堂上某位大人物。
飛齋是以一個皮貨批發商的身份登記的（反正這一路別的沒有，皮子就是多，不少獵物有妖魔血統，皮子更好），鄉下土包子，人傻錢多冤大頭，沒怎麼見過世面。然後…當天他就碰上了三四個局，雖然沒掉坑，人還是嚇得落荒而逃。
一個國家的社會秩序竟然混亂到這種程度！這還是天子腳下，司法第一的柳國！
看來柳國氣運敗了，劉王和劉麟雖然還在，估計過的不咋樣吧？
當天晚上他就聽人說劉麟重病。
什麼病？失道！死亡前預告！
飛齋想到動漫里患上失道病的那幾位—峯麟、鎬麟、景麒、采麟…基本上都是國家政策出了大問題。最痛苦的是那些王都不知道怎麼妥善解決，這樣結果只有兩個，要麼麒麟死國家亂上：幾十年；要麼王主動退位（慢性自殺），麒麟另選明主，國家亂個過渡期。
但是怎麼看劉王也不像要退位的樣子，難道他是自我感覺良好，覺得自己可以搶救一下？得了吧，縱觀小說里，就沒看見哪個王能成功的度過這種中年危機！能當上王的都有自己的一套執政理念，而且都是意志堅定的人。換個角度來講，都是那種固執的可以一頭撞南牆不回頭的主。這種一條路走到黑的主…真要歪樓了就沒得救了！
這一點很不兔子，但是非常腳盆！
腳盆家的歷史就是這樣，凡事成大事者，基本上都有賭徒的心態，平和求穩要不得，中庸就是死，動不動就是賭—賭上自己的名義，賭上國家的命運。贏了就是狂喜，輸了就是切指刨腹，有一顆惹事的心態，卻沒有一個扛責任的肩膀，道歉的時候非常乾脆利索，就是死不悔改。這麼乾的結局，歷史上不是大勝就是大敗，輸一場幾百年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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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氣來…
嗯…難道這一點也是在這裡做實驗嗎？
這個還真不好說！別的國家不說，東北方這幾個與倭國關係非常的密切，幾乎每個國家的高層都有胎果，有山便有海，誰敢保證別的國家沒有山客呢！
沒有調查就沒有發言權，要不多轉轉，多看看？
～～～～當天晚上～～～～
芝草的夜晚真亂，甚至比起扭腰客布魯克林或者花都第二十區都要亂！
飛齋縮在屋子裡，門窗緊閉，一個勁的念叨心止如水；窗外大街上，幾名漢子正在欺凌躲閃不及時的路人，畫面不堪入目。
飛齋再一次逼迫自己把消聲狙收了起來，現在不是衝動的時候，守衛都城的軍隊就離這不到一條街，真要發生點什麼，他們會立刻趕到的。
他算是明白了，柳國真正的秩序已經崩潰了，本來用於維護國家安寧的軍隊已經成了某些人的私軍。作為一國立國之本的暴力機構失去了自身的立場，君王和台輔（麒麟）已經徹底淪為吉祥物了！要知道，按照這個世界的傳統，每一個州都有三個師的兵力，受到州候約束。都城所在州府，州候由台輔親自兼任，軍隊也直接效忠君王；此外，天子身邊還有三個實力最強，裝備最好的禁軍師，這六個師被人戲稱為天子六軍，單論實力足可以車翻大半個國家，夏官體系無法直接過問…但要是天子六軍亂了，失去指揮權，這個國家也就沒戲了。（芳國、戴國內亂都是崩潰在天子六軍倒戈上）
邊上的屋子裡，其他客商見怪不怪，全都選擇緊閉門窗，休管閑事。人心不古嗎？不是，這是真的會惹禍上身的。飛齋甚至看見樓下的一間大間里，幾名明顯有俠客心腸的壯士要行俠仗義，可他們的同伴死死的摁住他們，讓他們不要隨便拖累同伴，說是這些施暴者來自xx大人的產業，守城的禁軍都不管，你們在這裝什麼大尾巴狼？
慘叫聲慢慢低了下去，施暴者心滿意足的離去，禁軍出來收拾現場…飛齋腦子裡突然冒出那一句警察，出來洗地了的名言，這還真是一個夠xx的現實！
第二天一早，在樓下吃早餐的客商們都在交流著八卦消息，關於昨晚上的情況說法不一，唯一達成共識的就是他們誰也沒有想去替人討公道的想法。就連昨天晚上還懷著一腔熱血衝動的幾位俠客（估計應該是某個商隊的保鏢），現在也默不作聲的在角落裡專心對付早餐，好像什麼都沒發生過一樣。
大街上的血跡和打架的痕迹已經消失不見了，飛齋讓鏡頭過去掃了掃，專業大師級的善後，還真是夠諷刺呀！
這可是柳國最繁華治安最好的地方呀！別的大城市裡頭還不如這裡呢！就算有一兩個治安更好的小城郭，地方偏遠不說安全性很難保證，隔三差五的就要跟妖魔幹上一仗…
或者說柳國的問題是從上而下，根基上發生了不可逆轉的損傷，十多年前的狩獺案只是一個引子，它把看似完美的體系下所有的隱患都引爆了出來！不過有時候核實這一點，他需要去柳國王宮一趟，畢竟這個國家的名義上最高負責人都在那裡—劉王、劉麟（台輔）、天地二官、四季官，就算自己去不了，也要把鏡頭能送到才行！
飛齋無奈的發現自己現在碰到的最大困難就是—物理間隔！
～～～～王宮外海～～～～
飛齋抱著惡意在看著遠方的王宮，她感覺這個世界的人一定是想象力不夠豐富，或者見識不夠廣—冷兵器時代，你敢這麼玩那是在耍賴；現代戰爭中，你敢這麼玩那就是純屬在找死。
可以呀！朝廷大佬上下班都是坐航班呀！
飛齋差點忘了這個世界的王宮都是建在海上的，找個合適的島嶼，最好有一個露出海面的海底山脈地基，然後進行魔改。像什麼後世的天上人間呀、海景別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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呀，統統弱爆了！
柳國最高首府，芬華宮，就在海上，差不多是唐風宮殿+plus版海景別墅+空中花園+和風庭院+5s旅遊區的加強混合版，規模宏大，就算是離著幾十裡外的海岸上都可以看到。
不是說人家劉王腐敗，那裡不僅僅兼具紫禁城的作用，還是天子六軍精銳部隊駐軍地和三公（天地二官之上，無實權，但地位清貴）住所的大集合，還有天地二官與四季官高層的辦公室也在那裡，具體來說，應該就是一個加強版的朝廷小區，每到大朝日，所有夠級別的官員都去上朝，為了保證速度基本上都是騎著飛行坐騎去的，平常點就是天狗、駁，猛點的可能挑戰一下吉良，真正鐵血漢子就要騎騶虞（泰王還當禁軍將軍的時候，自己親手抓騶虞，讓同僚李齋羨慕不已，後來倆二貨帶著泰麒去抓騶虞，歪打正著的跑到饕餮窩裡去了…好杯具），烏壓壓一片讓飛齋有一種架起機槍來一梭子的衝動。
這麼算下來，人家的防禦理念非常的先進：建立在都城邊上的外海上，宵小很難通過各種方法潛入—水面速度慢，海況複雜；水下到處都是暗流亂礁，疑似有妖魔；唯一安全一點路就是從天上走，不過人家天子六軍的空騎兵部隊大半駐紮在芬華宮，幾千雙眼睛盯著下蒼蠅都飛不進去。至於糧食？聽說王宮裡存糧一年是標配，一年解決不掉叛軍只能說是王無能，退位吧！
外國勢力倒是能聯手打下這裡，但天神不讓，誰敢越界誰就等著暴斃身亡吧！
這時候飛齋終於意識到了峯王之死的悲哀—十二國王宮都是這麼設計，想要去弒君，必須有足夠的空騎兵力量強攻，理論上，如果單論空騎兵，天子六軍完全吊打國內地方聯軍，也就是另外八個州的所有空騎兵部隊全部聯合起來都不一定能成功。可人家峯王死了，帶隊的是天子六軍的頭領，拎著劍進來的是峯王心腹死忠惠侯—也就是說，他自己親信全都造反了！這已經不是簡單的失道，而是徹底失去人心！（畢竟背後是六十萬被處斬的百姓…芳國究竟多少人？反正沒有雁國多）惠侯和幾名將軍冒著身敗名裂的危險把年幼的祥瓊公主保下來，並且給她做了假戶口，暗中護著她，這夠稱得上忠心了。
（啥？你們說景王怎麼平叛的？第一，人家是合法君王，討伐違抗天命的偽王，內戰性質；第二，雁國軍隊是借兵，也就是雇傭軍，不是以雁國禁軍名義來的，打完了就走，不是常駐軍；第三，人家也不是靠戰場決勝，雁王帶隊，主要是掩護景王去救下景麒，然後景麒出面，以天命大義終結戰爭…就這樣，偽王還是帶著大量心腹逃竄，要不是被地方勢力暗算死的早，想幹掉她還真不容易）
飛齋無奈的看著隔著大海的芬華宮，自己要想潛入，這個幾十里寬的護城河太討厭了！
當然了，就算是潛入進去也要小心，麒麟邊上有使令，與麒麟契約的妖魔，比起野生妖魔更加強大，數目不詳（《月影》裡面追殺女主一路的妖魔大部分是鎬麟的使令，那個數量讓人絕望…《風迷》里泰麒使令少不假，可人家使令是饕餮，正面鋼大軍的存在，乍堯宗第一眼看見饕餮的時候直接絕望了，連逃跑的奢求都沒有），能力…不詳（還是《月影》，景麒鎬麟都有可以附身，讓小女孩變劍聖的使令，再加上各種奇形怪狀的傢伙，飛齋之前被一個小鳥坑的差點暴露，誰知道這些使令的技能多難纏？），絕對是地獄難度。三位一體隱身能最大的倚仗是里世界切換，誰知道這些妖魔有沒有類似能力？
芝草倒是有官府，級別很低（州候是台輔兼任，整個州府也在芬華宮），不一定能接觸到多少秘密。補給船呢？這個需要點門路，沒聽說誰家公然宣稱自己專門給芬華宮提供後勤，說不定人家走的是國家體系路線，完全不讓民間勢力插手。
唉，卡住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