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搞科研的都是怪物
那些太醫有一個算一個,看著上官璃的眼睛里都是閃爍的小星星,好像她是個什麼絕世珍寶一樣。
自從穿越到這個身體里后,上官璃還是第一次接受到這種大規模的集體崇拜。
她有些摸不著頭腦。
高公公也是沒見過這種陣仗。
「張太醫,沈太醫,你們這是……」
「都說你們會嚇到郡主!」
清厚的聲音從人群後面傳來,是李太醫。
他懷中正抱著一大捧藥材,見到上官璃也是雙眼放光。
「聽說邵陽郡主解了一點墨的毒,大家都很是欽佩呢!你們快別擋著郡主的路,該幹嘛幹嘛去!」
李太醫發話了,院子中這些人才開始戀戀不捨地散去。
「郡主快進來吧,有什麼事進來說!」
上官璃點點頭,跟高公公行了一禮后才走進了太醫院。
李太醫把上官璃直接帶到了太醫院四層,這裡沒有人,到處都是整整齊齊擺放著的珍稀藥材。
就上官璃看這麼一眼,就已經發現了數十種她前世拼死拼活都買不到的藥材。
不愧是皇宮啊,不愧是太醫院啊,這裡簡直就是天堂!
李太醫轉頭一看,嚇了一跳,只見上官璃一雙眼睛冒著綠光,嘴巴微張,再配上她那一張醜臉,視覺衝擊力實在有些太大了。
「額,那個,郡主?」
「啊,啊?」
上官璃伸手擦了一把並不存在的口水,狠狠咽了口唾沫。
真想把這些東西都搬回去啊!
許是看出了她的想法,李太醫義正言辭道。
「郡主,這裡的藥材都是為皇室專供的,您是郡主,當然可以用,但是是不能帶走的。」
「啊?」
上官璃不無遺憾地收回目光,真可惜,不過還好,知道了寶貝在哪,她還不會找機會偷偷順一些嗎?
李太醫放下藥材,說起了正事。
「郡主是來指導我們研究一點墨解藥的嗎?」
原來皇帝還沒知會太醫院啊,上官璃搖搖頭道。
「我是來跟你一起研究研究怎麼解陛下身上的毒的。」
「啪嗒——」
李太醫手上一根株朱血草應聲而落。
「……陛下?」
他看著上官璃的眼睛里滿是不敢相信。
上官璃點頭。
「對,本郡主知道了,那毒能解,只是有些麻煩。」
那李太醫先是一陣呆愣,然後忽然意識到什麼似的,飛快跑到了門口將門閂拉緊。
然後在上官璃不解的目光中搬了幾張椅子過去堵住,最後拿了一大捧紙放在了矮桌上。
他的神情認真得都有點神經質了。
「郡主,我準備好了,您講。」
等到上官璃終於把第一個階段的祛毒方法講述完畢后,天已經完全黑了下來。
李太醫愣是從北角門的太醫院橫跨整個皇宮把她送到了南宮門,走的時候還依依不捨地一步三回頭。
「郡主明天也要來呀,不要讓臣久等了。」
讓上官璃想到了某種不可描述的職業,看的她一身的雞皮疙瘩。
上官璃有些頭疼地走出宮門,卻意外地看到了禁軍校尉魏舒。
看他的樣子似乎是在特意等她。
「郡主這一趟時間有些長。」
上官璃無語地想起那個輪年紀可以當她爹的李太醫,本來她十分鐘就可以把方子寫完走人。
愣是被他拉著細細講解了一下午。
果然研究員都是些恐怖的生物。
「對了。」
上官璃停下腳步。
「拜託魏大人的事……」
魏舒連忙道。
「都送過去了,郡主是個好娘親。」
上官璃展顏一笑:「多謝。魏大人還有什麼事嗎?」
魏舒這個一米八往上的漢子撓了撓頭。
「沒事,正好我當值。我派兩個人護送郡主回去吧。」
上官璃狐疑地看了一眼魏舒吞吞吐吐的樣子,難不成他做了什麼對不起自己的事情?
不會是糰子出什麼事了吧!
想著她也顧不上魏舒說的什麼派人,隨便回絕後就急急忙忙往靜堂趕。
半盞茶時間后,上官璃回到了靜堂,靜堂內點上了燈火,而糰子正坐在院子里的石桌旁,挺直了腰在寫些什麼。
見糰子沒事,上官璃鬆了一口氣,走過去一看,糰子竟然還在練字!
她交給糰子的那本書此刻已經翻到了最後幾頁,就連練字用的紙也摞了拇指那麼高了。
「玉兒?」
聽到聲音,糰子驚喜回頭,果然是自家娘親,一個虎撲撲進了上官璃懷裡。
「娘親!你可回來了,你看我都練了這麼多,沒有偷懶吧?」
上官璃哭笑不得,揉了一把糰子有些冰涼的小臉。
「是,玉兒最聽話了。有沒有好好吃飯呀?」
糰子十分享受上官璃在他臉上的摸摸蹭蹭,勤快地點頭道。
「吃啦!一個叔叔送來的,身上有娘親香粉的味道,那個人還給玉兒送了燈呢。」
什麼香粉?
上官璃聞了聞自己的手臂,是有一股淡淡的葯香。估計是她這半個月以來都在往自個臉上敷藥,葯滲入肌理所以留下了味道。
她剛穿越過來的時候就意識到了,自己臉上的不是胎記,而是一種毒藥經年沉澱留下的印記。
這毒不會損傷性命,卻會讓體質變差,還會毀容。
但要形成這麼大面積的毒斑,沒有十年往上是不成的。
聯想到這原主不過十八九歲的年紀,到底是多深仇大恨才會對一個孩子下了這麼久的毒。
不過不管是誰,總歸是在那座相府里的人。
指尖撫上面頰,上官璃冷冷一笑。有仇報仇,看來是時候把那人找出來讓他付出代價了。
「娘親!」
糰子忽然拽了一下她的胳膊。
「怎麼了玉兒?」
糰子眨巴著大眼睛,脆生生道。
「娘親不要覺得自己不好看,在玉兒眼裡,娘親是全天下最好看的人!」
上官璃心中一震,像是胸中驀然綻開了一把燦爛的煙花,暖得她眉眼都舒展開來。
她心滿意足地把糰子送回房休息。
「不過。」
上官璃忽然想起來宮城門口的事情,自言自語道。
「那魏舒剛剛的表情是什麼意思?」
南宮門外,某個其實根本不當值的禁軍校尉正踩著月色往家裡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