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崩壞之源 第二十九章 回退

「怎麼樣才算是創造？」

柳東辰一直對這個問題抱有懷疑，創造是什麼？怎麼去定義它？他不知道這是哲學還是科學，到底是誰提出來的創造這一說？所謂的創造，難道不是模仿嗎？

「時間就是創造，時間就是答案，我縱觀了很多未來與過去，過去的事情已經是定局，但未來的事情誰也說不準，有可能是一顆小石塊，也有可能是一粒沙子，它們都有改變一切的可能，這個可能性就在於，你是怎麼看待它們的，你又想創造什麼。」

老者說出了他最引以為豪的答案，不管對方是誰，不管問多少次，他的答案永遠都只有這一個。

「可是我要怎麼抓住時間呢？」

柳東辰越問越迷茫，他發現了可能，可卻得到了不可能。

「時間無法被抓住，它就存在於你的手中，就看你如何決定了。」

「我要是想放開它呢？」

「那你鬆手便是。」

「如果不放呢？」

「那你握緊便是，路途總是會有終點的，我為你準備了一份路途之外的小禮物，當你迷茫的時候可以打開它，怎麼樣？」

話又回到了原點，還是那個去與不去的選擇。

「我拯救了這個世界，有什麼意義呢？」

柳東辰似乎根本就不想過去，這一次他有了選擇的權力，可哪一次不是呢？他總是在選擇錯誤的選項。

每一次，他都能感覺到自己在被黑暗吞噬。

「意義是最愚蠢的問題，難道你不覺得嗎？與其討論意義，不如探討一下未來。」

「靠，你這不是在忽悠我嗎？」

柳東辰感覺很無趣，這老頭就擱這一個勁的忽悠自己，根本就沒有任何實質性上的幫助，一下子就打消了他的念頭。

「就問你去不去吧，你要是不去直接說。」

老者也沒心情和柳東辰繼續扯淡了，該說的他說了，該做的他也做了，如果真的不是有牽連關係，他根本就不會考慮過來。

「我這邊很難放下。」

「所以？」

「我能考慮一下！但我希望你能給我一些東西，我沒有理由拒絕這麼好的事情。」

柳東辰講起了條件，他扯了老半天也是為了這個，外面的世界大的離譜，他宛如一隻螞蟻一般，他必須得為自己爭取力量。

「你需要什麼？我不一定能實現你的願望，但我會儘可能的完成你的心愿，也僅此一件，想好了，你要的是我準備的禮物，還是這個心愿？」

老者也不會做出什麼讓步，選擇的權力交由柳東辰，柳東辰需要的東西也不一定是自己準備的，所以這樣他還能接受，一換一，他沒有什麼虧損。

「在決定之前我能問最後一個問題嗎？真的是最後一個。」

柳東辰拍著胸脯保證，要是有人這麼纏著他他也會煩，所以他不打算繼續刁難對方了。

「可以。」

「這個世界上有沒有真正的仙器？」

「有！」

「好！我不管是仙器還是神器，給我一件這世界星海里最頂尖的武器，永遠和我綁定在一起！」

柳東辰已經發現了這個世界的規則，這也是他最近才悟出來的道理，有時候一把趁手的武器可比什麼天賦實力重要的多。

「你不是已經得到了嗎？換一個吧。」

老者不假思索，直接回答了柳東辰，從他開口開始他就知道他想要什麼了，武器終究只是武器，強大的是本身。

「這....」

柳東辰語塞，他著實是沒想到這個答案，他還以為這弒雲弓就是普通的武器，沒想到是自己的問題，難怪誰見了都怕，原來已經是到頭了。

「我看你還是接受我這小禮物算了，不說是你想要的，但很適合你，這是我觀察你這段時間來，總結出來的成果。」

老者說完話后，岩漿池邊上忽然多出來了一個懸浮在空中的小盒子，看上去是上次他忘記在那間小屋子的，沒想到又重新被老者利用起來了。

「這裡面是？」

柳東辰走到盒子邊上，小心翼翼的接住那個白色小盒子，他很怕自己一個失誤，錯過了什麼。

「一個機會，一個能讓你夢想成真的機會，但你現在無法打開它，完成你的任務后，你將會得到它！」

「夢想？飛...飛仙！？」

柳東辰驚詫的望著那團火焰，說起夢想，他最近好像也只有一個，但這種東西真的能給他嗎？

「看來你很敏感，沒錯，雖然這有違法則，但我還是給你了，上層也並不是所有世界都是存在仙神的，你所去的那個世界就是一個半魔法世界，因為是科技和魔法的雙重構築，所以兩邊都沒有到達極致，我並不能直接動手，但你可以捨棄掉這次機會，讓我動手，不過你要記住了，機會僅此一個，登上仙路是一件逆反之事，看你取捨！」

老者直接點題了，他說的很清楚，此次必定是非常艱難的，這也算是一個登仙路的考驗，熬過去了，自然是能一飛衝天，放棄了，可能再也沒有機會了，登仙是一件及其困難的事情，即使放在上層也是相同的，因為這是兩個不同的物種，需要從一個物種變成另外一個物種，這是堪稱奇迹的變化，放在所有種族上，這都是一件超越常識的事情。

「我這邊世界的時間....」

柳東辰不知道他過去后這裡會不會繼續往前走，如果他十年，二十年後回來，這一切不都白忙活了嗎？

「你應該有權能者的感應吧？我賦予你的權能與那黃泉之人是共通的，你能感知到他，他也能感知到你，他消失時，你的權能同樣也會被抹除，但不用擔心，無論你是凡人還是強者，登仙就一步的事情，靠的是悟性，和你的實力強弱無關。」

「那至少我也要保命啊，我能不能鍛煉一下自己的原本力量？」

柳東辰腦袋一陣嗡鳴，這也太坑人了，這讓他怎麼活？要是他的原本實力一直停留在一紋，他跟個死人已經沒有區別了。

「權能的力量是可以隨意收縮的，這也是為了不讓你產生依賴性，我建議你最好是提升自己，過度的依賴只會適得其反。」

老者這也算是最後的提醒了，柳東辰也沒問過他，現在告訴他這些，也是怕他到時候接受不了落差，心理失衡。

「你這不是坑人嗎？怎麼不早說？」

柳東辰一瞬間感覺自己快要瘋了，他完全不知道還有這種事情，早知道就先去找資源提升自己了。

「無論是什麼修鍊都是需要自我循環的，這隻能怪你自己沒有相應的覺悟，力量本身沒有錯，錯的是使用的方式。」

「我不去了！這些還給你，我想我現在已經沒有任何路走了，但這不妨礙我自己修鍊，我還是依靠自己比較好。」

柳東辰把戒指和小盒子一併放在岩漿池旁邊，說出來的話自己就要去兌現，他寧願一切回到原點重新再來，現在可能是他唯一反悔的機會，他還沒有做出決定，不算毀約。

「你確定不背負任何東西？」

老者沒有生氣，他尊重對方的決定，柳東辰現在這樣做無疑是失去了一切，所有東西都要重新開始。

「我還有機會改變嗎？」

「如果你放棄一切，時間將會回退到我們接觸之前，凡是被權能改變過的所有事情都會再次按照原定的時間發展，包括你的朋友，還有你持有權能時所有的行動，都會歸零，權能給你帶來希望的同時也會帶來絕望。」

「那我們認識的記憶也是一樣的？」

「對，你將失去這段記憶，我也不會在尋找你，一切歸於虛無。」

「這麼說您可以回退時間？」

柳東辰話鋒一轉，他感覺到了一絲別樣的氣味，這或許是他達到目的的唯一途徑，他這麼做也是為了套話，就在剛剛，潛藏在他記憶深處的東西被他近來的頭痛揭開了一角，他必須去挖掘其中的真相。

「可以，破碎的世界我可以逆反至破碎之前，怎麼，你想選擇第一條路？」

老者有些訝異，這小子放棄一切不會是反悔了吧？不過這也還算及時，他回到以前證明真相總比對付黃泉旅客要好。

「不，我想回到上輩子十五歲那一年，我是一個比較懷舊的人，我那個時候做了一個決定，我並不是想回去，我只是想尋求那一年的記憶，如果您能幫我，我可以承擔一切，我主要還是不想為了這麼一點點小事情浪費您的一番好意。」

柳東辰掃了一眼那個白色小盒子，他的意圖很明顯，想空手套白狼，全部都想要。

「呵呵，你可真是貪得無厭，原來是我誤解你了，也罷，我就說誰會放著這麼好的機會不要，去做什麼孤膽英雄？這點小事我還是可以答應你的，如果是你要回到那個時候重新開始，想都不用想，這不可能！你這樣也沒有任何意義，該發生的依然還是會發生，不過，你只需要記憶我倒是可以勉強答應你，閉上眼睛吧，接下來是你一年的旅途。」

「嗯，多謝了！」

柳東辰點頭，馬上閉上雙眼，眼前的世界驟然明亮，時間回溯到了二十年前的一月一日，那時他正是十五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