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4章 不是這樣的
聞言這話,墨南諶微微勾起唇角,一絲的笑意浮現在臉上。
小童愣神的望著他,兩抹紅霞躍上她的臉頰,她心花怒放。
王爺平時不苟言笑,也不曾與她多說什麼,可今日王爺所說所問……難不成是王爺喜歡上她了?
眼前人女孩的嬌羞態,全然落入墨南諶的眼中,他故轉而皺緊眉頭:「可本王聽說你與三皇子交好,三皇子近日還叫人送來了珍寶到府上。」
他低聲說道:「若真是如此,本王自然就不與他相爭。」
爭什麼?
爭自己嗎?
小童剎那間傻眼,頓時聽信了墨南諶的話。
她愛慕墨南諶,這墨南琪來插一腳做什麼!
「王爺不是這樣的!」她著急的說道,一副快要哭出來的樣子。
她正想全盤否認,卻對上了墨南諶瞥過來的目光。
三皇子派人來府上的事情,斷然不能告訴別人,可要是不說,王爺就不會相信她……
就在她萬分糾結的時候,墨南諶起身,臉上依舊換上了淡漠的表情:「既然連起碼的坦誠都做不到,你請回吧。」
這話,頓時化成了萬千的刀子插在小童的心上,她慌亂的看向墨南諶,墨南諶只留給了她一個背影。
「王爺!」她恍然見高聲喚道。
小童追上去,一把扯住墨南諶的衣袖想要藉此挽留她,此時她眉頭緊皺,楚楚可憐:「三皇子確實派人到府上過,可是並不是對我有愛慕之情,這事本來是不能告訴旁人的。」
她頓了頓,聲音帶著嬌羞,一枉痴情:「可王爺不是別人。」
雖然出賣了三皇子,但若是因此就能嫁給墨南諶,這點犧牲又算的了什麼?
此事關乎她的性命,王爺這麼喜歡她,肯定不會說出去。
小童正想著墨南諶會語調溫柔的說些哄他的話。
沒想到的是,下一秒,墨南諶從她手上抽出自己的衣袖,神情淡漠的向後退了兩步。
她目瞪口呆的看著眼前這一幕,不知所因的望著他。
「王爺……」
「孽子!還不趕緊向皇上請罪!」
這熟悉的聲音讓小童心頭一顫,她問聲錯愕的轉過身來,只見她爹和另外一個氣宇軒昂的中年男子從屏風裡走了出來。
戶部侍郎眼裡是憤怒還有痛心,他急忙的大聲呵斥道。
小童的心墜入了深淵,她一下子全都明白了,她轉過身來看墨南諶。
眼淚一下不爭氣的從眼眶裡流了出來,她艱難的從喉嚨里擠出幾個字來:「你騙我?」
墨南諶面無表情,不為所動。
「我那麼喜歡你!你居然騙我!利用我!」受不了這種事實打擊的小童像是魔怔了一樣,張牙舞爪的沖向墨南諶。
然而她手還沒有碰到墨南諶的衣袖,身後便有一隻大手拽住了她的胳膊。
「跪下!」
戶部侍郎怒聲說道,大手按小童的肩膀上。
小童痛苦萬分的跪在了地上。
可身體上的痛苦不敵心上痛苦的萬分之一。
一種壓迫感緊緊的包裹在她的身上,好似要讓她窒息。
但她微微冷靜下來以後,頓時覺得天好像塌了下來!
這可是死罪的事情!
一想到這些,她慌亂的說著,可過於害怕和緊張,說話時聲音都在發抖:「皇上,剛才都是臣女急於得到王爺的好感,一時間編的,不過……不過就是想要順著他的意,得到他的好感而已!」
她在地上重重的磕了兩個頭;「皇上!臣女與三皇子一點關係都沒有!就臣女這種粗鄙之人,怎麼會得到三皇子的青睞!」
「皇上,我們家一直老實本分的,怎麼會做出這種勾結之事!」戶部侍郎也跪在了地上,聲色誠懇悲慨的說道。
若不是鐵證如山,這副樣子說不定還真讓人信服呢。
「朕若想自己的朝廷安穩,朝中可就留不得這些害蟲!」
「皇上贖罪!」
皇上冷笑,沒再多看他們一眼:「抄家,其餘的女眷子弟流放。」
「是。」兩道黑影竄出,一道出了府,另一位將兩人押送了出去。
小童像一具沒了靈魂的木偶,眼淚像斷了線的珍珠一樣流出,她抬頭幽怨憤怒的看向墨南諶。
那片刻的低語卻讓她撕心裂肺般心痛:「王爺,當真是好手段。」
她沒來得及看墨南諶的表情,就被人趕緊拉走了。
墨南諶垂下眸子,眼中不經意間閃過一絲自責。
「有勇有謀,還不近女色,這事你做的確實漂亮。」皇上誇讚的說道。
可那雙如鷹隼般的眼神,在望向墨南諶的時候滿是戒備。
對周圍的事情只要對自己有利,便可利用,這樣的人若是真想得到些什麼……
但一想到墨南諶不問朝事,一副閑散王爺的作風,皇上眼中的戒備終是消散了不少。
「為皇上解憂,這是兒臣為臣子的職責所在。」墨南諶淡聲開口。
聽到這話,皇上滿意的點了點頭,眼底染上愉悅:「此次賞賜不會少。」
說完,皇上扶袖離開。
戶部侍郎家的處罰很快就下來了,第二日下午所有的女眷和成年的男丁就要啟程。
流放邊疆,不得特召,永世不能回京。
墨南諶有事出府,中午的時候才回到府中,這才得知昨天晚上有一封加急的信送到府上,還是從小童家那兒傳過來的。
上頭了了幾筆,言明之意皆是邊疆太苦,希望墨南諶能幫他求情。
墨南諶輕嘆了一口氣,拿著興奮去了後院。
此時陽光正好,安如卿正拿著個葯碾子坐在院子里倒著葯。
她低垂著眉,神情認真,臉蛋透出藕粉的顏色,細細的密珠在她的頭上滲出。
這一幕頓時讓墨南諶覺得心情放鬆了不少,他走了過去,將字條放在了桌子上。
安如卿這才意識到有人來了,她用手帕擦了擦臉,瞧了一眼桌上的字條。
小童家要發配邊關?
這是什麼時候的事情?
「我在院子里消息閉塞的很,不知道這又是哪家的娘子找上門來?」她望著墨南諶眨了眨眼,忍不住打趣道。
「我想救她一次。」墨南諶無奈嘆了口氣,他握住安如卿的手。
安如卿好笑的瞥了他一眼,原來是害怕她生氣,所以特意來找她說這事。
「在府上,她被我套話,才有了這樁禍事。」
「事情是他們犯的,和你沒什麼關係,那丫頭性子跋扈了點,但沒什麼心機,不是壞人。」
安如卿搖頭失笑,她並非聖母,卻也不是什麼都趕盡殺絕之人,錯不在小童,誰對誰錯她也分得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