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4章 土地正神
呂不煩運轉靈力，一對眼睛在黑暗之中居然發出一絲瑩瑩光華，倒也足夠在黑暗之中看清楚巨大破敗的古廟內部。
樸素莊嚴，巨大的空間裡面並沒有多少裝飾物，只有一塊塊沉重的石碑矗立，石碑上面卻不知被什麼人將字跡全部抹去了。
一座石台坍塌成了一堆廢墟，上面的神位塑像早已化作一攤瓦礫碎石。
呂不煩靜靜地看著神位，然後恭恭敬敬的整理衣物跪在了冰冷的地面上磕了個頭……
「土地神在上，凡夫俗子呂不煩給您磕頭了……也不知道您還有沒有真靈存世，現在的人間界，仙道當空仙門與朝廷一起統御中土天下。老百姓過得挺難的，朝廷和仙門趕著百姓進山尋找天材地寶靈藥礦石，那些靈礦也是越挖越深……偶爾有動蕩還要死上不少的人。」
呂不煩居然掏出一壺酒恭恭敬敬的擺在破敗的神位前面，接著絮叨道：「土地廟現在都沒有了，原來是被仙門給鎮壓了，大黑宰了一個仙人……對了，桃爺現在還好，就是丟了一條手臂、整天罵罵咧咧的脾氣越來越差！」
「兩界村破敗了，幾位師父過得也不好……仙門裡面也是勾心鬥角整日里不消停，雲夢大澤也被仙門佔據了大半，裡面那個老蛤蜊死守著白島不出來了。」
「大黑說……現在的凡人死了，魂魄都得被仙界拿去榨取什麼本源靈……沒有什麼投胎輪迴了，凡人可真苦！活著給仙門當牛做馬，死了還得被他們糟踐……」
呂不煩說著說著，自己也掏出來一隻酒葫蘆喝了一口：「土地爺，不知道你跟桃爺有沒有交情……我始終沒有搞清楚，大黑那麼厲害……為啥不和荒靈地裡面的人加上兩界山裡面的修士武夫一起出來反抗仙門和朝廷？」
「你這酒太差勁兒……」
呂不煩點點頭：「好的沒捨得拿出來，這是在路上一個小酒店裡面……啊？你是誰？」
呂不煩炸毛公雞一樣跳了起來，重劍無暝瞬間握在手裡……警惕的看著面前突然出現的一個矮小老頭兒。
小老頭兒白須白髮白眉毛，聞了聞地上擺著的酒水，撇了撇嘴：「小氣吧啦的，上供都選最次的酒……跟誰學的？桃爺？」
「你是……我的天，您是這裡的土地爺？土地正神？您沒死啊？」
小老頭兒哼了一聲：「早死了！就剩下這麼點兒靈氣了……不過，你要知道，人間界大道不滅本源不毀，所謂的十二土地正神就不會徹底消亡的……所以仙門才會摧毀了土地廟在上面用封陣鎮壓！」
呂不煩恭恭敬敬的躬身施禮：「土地正神在上，小的呂不煩給您老人家施禮了！」
小老頭神色複雜的看著呂不煩：「外面的墨守大人……和你是什麼關係？」
「呃……朋友！」
小老頭指著呂不煩：「我去你娘的！你是什麼東西？能和那位做朋友？你知不知道它到底是什麼存在？你是不是瘋了？」
「我知道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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冥界覆滅后，大黑逃到了人間，不過好像被人算計了……大黑和仙人有仇，但和荒靈地好像關係也不愉快。」
「我就是被它一爪拍死的……金身破碎修為盡喪，然後又被人用封陣鎮壓、最後金身徹底消散只留下這一縷靈氣苟延殘喘。」
呂不煩警惕的退後一步，輕聲問道：「那……當年，您為何要對避難而來的大黑出手？這件事……好像是……」
小老頭嘆息一聲：「這件事確實是咱們做的不地道啊！算是活該吧……」
小老頭看著地上的酒壺，開口說道：「一角冥界的天地被冥神大人從冥界撕扯出來，裹挾著最純凈的本源靈被大黑從冥界帶了過來……冥神大人化道自盡，封禁冥界進入人間界的路，原本……就是讓大黑在人間界重塑小冥界勉強支撐輪迴的！結果……唉……」
小老頭垂頭喪氣的接著說道：「結果有人勾結了仙界，在路上伏擊了大黑！一角冥界天地被徹底擊碎了……本源靈更是損失慘重，墨守拚死一戰，吞噬了足足十幾位下界的仙人……卻還是保不住那角天地和本源靈。最後墨守大開殺戒，三日之內摧毀了上百座名山和修行門派！屠戮萬里死者過十萬……結果卻被我們四個和幾位人族大修士聯手重創！」
呂不煩靜靜地聽著，一言不發。
小老頭搖搖頭：「不得不如此啊！仙界搶了最大的好處之後就避開了，墨守大人把所有的怒火都撒到了人間界……再不阻止它，大半個人間界都得被它摧毀了！那樣的話……怕是又落入仙界的算計之中了！」
「那確實是我們人間界的人，對不起大黑！」
小老頭點點頭：「是我們的錯，就得認！結果……兩敗俱傷的時候，仙界出手聯合了中土王朝將對仙界不滿的勢力一舉擊潰……用兩界山大陣將這些殘餘勢力全部封禁在荒靈地里！而後，十二仙門鎮壓人族氣運、將十二座土地廟埋入地脈！妖族，加上追隨墨守大人來到人間的屍鬼一族、和不堪奴役的人族全都變成了兩界山外的妖魔惡鬼，中土天下……成了仙界予取予奪的魚肉之地。」
呂不煩靜靜地聽著，只覺得背後冷汗都在潺潺流淌。
「作為交換，最後僅存的桃爺、汲取所有土地廟的靈脈之力勉強鎮壓了墨守大人……但卻堅持不入荒靈地！而是帶著墨守大人駐守在了兩界山……也算是對仙界和中土王朝的一點震懾吧！」
呂不煩盤坐下來，看著面前的小老頭兒……「土地正神，您該如何稱呼？」
小老頭嘆息一聲：「你和桃爺有淵源，稱呼我一聲九爺就行了……小子，桃爺和墨守大人高看你一眼，你到底知不知道是因為什麼？」
「不知道，我也不想知道……我知道他們對我好就行了，剩下的……我會儘力去幫他們做事！做不到的，我也沒辦法。」
土地正神九爺聞言愣了一下：「怎麼會這樣？你這小子……有點混不吝啊！不過，呵呵……你說的也對，當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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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這些老傢伙犯下的錯，憑什麼要求你一個小後輩來承擔？」
呂不煩問道：「九爺，您還有剩下的那些土地正神還有機會恢復過來嗎？桃爺的金身手臂拿回來的話，能幫你們和大黑恢復嗎？」
小老頭搖搖頭吐了一口唾沫：「還恢復個屁？人間界土地正神的金身可不是仙人那種專修自己的琉璃金身，人間界正神的金身其實是功德金身！佛門就是借鑒了功德金身才獨創出自己的佛道金身、只不過他們一心避世只想保全自身，寧可遠避海外都不肯入世救人。」
呂不煩想起了離開兩界村去海外尋佛的啞巴和尚……據師父明爺所說，啞巴是西域隱世佛門一位證得通識果位的得道高僧！其證果最大的榮耀、就是口頌十八部佛門經典七個日夜不停歇……
結果因為看不慣佛門不停的離開中土天下遠避海外，氣得自己一刀斷了用以修佛證道的舌頭……躲進兩界山以打獵殺生度日！
小老頭看了看呂不煩：「你這小子是泔水桶轉世不成？你這靈台之上確實有些本源靈的味道……應該是墨守大人幫你在遮掩，不過剩下的……天地道經還湊合，佛門的不滅金身是誰教給你的？還有……這剩下的是什麼功法？沒有本命飛劍的劍修？這是哪裡得來的？」
呂不煩運轉了一下幽游劍道的劍氣，一縷劍氣在指間閃爍一下然後又出現在手背之上，最後閃現在二人之間，才消散了。
呂不煩老老實實的答道：「中土天下尉家的幽游劍道……有破陣穿梭和自成劍陣的能力，速度奇快！只可惜我修鍊得太緩慢了……」
「尉家？沒聽說過……不過這玩意哪裡是什麼劍道？這就是從一種天地遁術裡面截取出來的……好像是叫什麼，天渡！」
「天渡？這麼奇怪的名字……還是幽游劍道聽起來舒服一些。」
裡面的呂不煩跟上千年沒見過人的土地爺九爺的一絲真靈在聊天打屁，外面的仙人玄景和大黑的一具分神幻影還在對峙……
仙人玄景似乎成功的讓大黑猶豫了一下，也不知道她拿出了什麼條件讓大黑陷入了為難。
「怎麼樣？同意了嗎？多好的條件，啊？咱們倆聯手，天下何人能擋？我也不求你別的……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就行！」
大黑冷笑了一下：「然後看著你吞併西涼？北齊被大散關禍害的人丁稀薄，你再挑起西涼的亂局然後把大晉牽扯進去……你就不怕一下子收割了太多的凡人，得不償失？凡人要是死的太多了，你拿什麼恢復？沒有人……哪來的本源靈？」
仙人玄景嘿嘿一笑：「荒靈地啊！那些當年暗算你的傢伙，除了追隨仙王陛下去征戰冥界的……剩下的可還活下來好幾個呢吧？繁衍幾千年了，就算靈氣紊亂也積攢了不少家底了！我們禍害他們一下，然後讓中土天下恢復恢復元氣如何？」
大黑死死的看著面前看似人畜無害的少女……「你算什麼東西？也敢拉著本座算計天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