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生篇 第二十一章 不同的境遇
第十二卷第二十章
「半柱香倒計時。」
虞鶴川有些惱羞成怒，狠狠的盯了蘇儒一眼，給他了選擇書冊的期限。
「嗯，夠了。」蘇儒內心竊喜，總算是「報復」了虞鶴川一把，口氣輕鬆，挑選起了書冊。
月神都這把年紀了，再怎麼修行都這樣，倒不如為彭瑤選取一本有用的書冊，助力她在伏妖闕中再耀輝煌。
為彭瑤尋找適合她的書冊同時，蘇儒也在留意著書閣中有沒有隱藏起關於當年「屠龍戰役」的一字一句。
但顯然，是沒有的，而且這虞鶴川跟的緊，半步不離身的，蘇儒不好多看幾本書，只能到此為止了。
「虞師，就這本了。」蘇儒選好了書冊，給虞鶴川過目一眼。
「這一本？它所傳授的器具修行功法，與你所使用的器具修行能力不符，是給彭瑤的？」
虞鶴川看著書名，一眼識破，問著蘇儒，對方微笑著點頭，毫不猶豫。
「自傲並不好。」虞鶴川多嘴一句，將書冊還給蘇儒。
什麼自傲，你這小小人類懂什麼，真身露出來不嚇死你？！
蘇儒聞言心裡咒罵一句，忽然蹲下身子，將底層書架上的幾本書拿起，遞到虞鶴川手上。
虞鶴川接過即臉色詫異，直到蘇儒壞著臉色說：「都是男人，不必遮掩，都有些想法，偷偷看就好，可別公佈於眾了，等會被葉婉雲發現，可就有損虞飾的大名了。」
說罷，蘇儒順其自然的離開這裡，虞鶴川為證實其話，大略翻閱起來，果不其然，這本書里有些不雅的畫圖。
轉眼虞鶴川就為之凝重了目光，疑惑蘇儒是從何知曉的了。
這些書冊，不是什麼伏妖闕私藏，是從一些書院中集體收購過來的，幾乎每個門派都有這幾本書。
而蘇儒在沒有翻閱的情況下，又是怎麼知道的。
他來自其他門派，還是另有隱情。
「蘇儒…」
～～
天色已晚，已是戌時末，蘇儒前來找彭瑤，將所選的書冊交給彭瑤，只是在問過金貝貝的時候，發現彭瑤被虞鶴川傳喚過去了。
這讓蘇儒心中不安，按照彭瑤上次的複述，他坐在連廊中，等候著彭瑤從虞鶴川的院子里出來。
「找人什麼時候不能找，非是晚上，還叫到私人住所里，賊人。」
蘇儒焦急等待，已經有半柱香了，都沒見彭瑤出來，咒罵著，有想敲門的衝動，卻還是猶豫了，生怕虞鶴川狗急跳牆。
而虞鶴川住所內，根本沒有蘇儒想的那麼混亂，彭瑤與虞鶴川安安靜靜的坐在座位上交流。
「這次的比試，其實你也很出色，但是最後的結果，並不是我能自己做主的，也是與交談顏師后，才最終確定的，不要氣餒，還有機會。」
虞鶴川叫彭瑤來，竟然是安撫她的情緒，令彭瑤詫異。
「沒事的虞師，事情已經過去，而且我也…確實認為葉婉雲的能力比我厲害些，她比我更合適。」
才怪呢，彭瑤依舊是記仇的，但是現在「身處敵營」，彭瑤說話哪能不注意點，能吹捧就吹捧，看看葉婉雲的房門，好像她是在的，大聲捧就行了。
「你能這樣想就好。」虞鶴川欣慰一笑，彭瑤還挺懂事。
「虞師，您叫我來，就是為了說這幾句的嗎，不必大費周章的，明日說也可以的。」
彭瑤總算鬆口氣，虞鶴川沒有找自己什麼麻煩，但也不覺得虞鶴川沒有目的，小心翼翼詢問。
「自然不是，你的能力，在眾弟子中，是較為出色的，伏妖闕雖不缺人才，但也不怠慢人才。」
虞鶴川起身，解鎖了自己房門，進去取了一些東西。
喲，虞鶴川的房門再次打開了，彭瑤的機會不就是來了。
她順其自然的跟上去，戰戰兢兢的再次打量虞鶴川的屋內。
虞鶴川在書架上翻找書籍，他右邊有典藏的器具，還有一些衣物，他的左邊則有一張床，還有一張書桌。
好像，根本查看不出什麼。
「床底下…是不是有什麼東西？」
彭瑤再快速掃視一圈，定睛一看，好像看到虞鶴川床底下有一個盒子，努力蹲身去看，似乎太明顯，彭瑤想到了個法子。
「虞師您在做什麼呢，我也幫…哎喲！」
彭瑤後退幾步，偷瞄身後葉婉雲的房門沒動靜，假裝是從遠處跑來，隨後被門檻絆倒，來個個假摔。
這樣子，不就可以順其自然的看到床底下的東西了嗎，彭瑤自嘆聰慧。
「小心些，莽莽撞撞。」虞鶴川被其動靜嚇了一跳，轉身趕忙扶起。
「嘿嘿…虞師，您童心未眠啊，床底下還有小時的玩物。」
彭瑤拒絕與虞鶴川接觸，自主爬起來，尬笑的說著，不禁也讓虞鶴川將目光看去床底下。
「…哦～房中雜亂，沒有地方安放，所以暫時擱置在那裡了，怎麼了？」
時日太久，虞鶴川記不太清楚，拿出其木盒，看過一遍才知道彭瑤在說什麼了。
「沒怎麼，我…忽然想起了小時候，你看這撥浪鼓，我小時候最喜歡它的聲音了，再看這紙鳶，以前和我娘親一起放紙鳶時候，最開心了，好懷念呀。」
彭瑤沒理由回應虞鶴川的疑惑，順勢拿起撥浪鼓與紙鳶，笑盈盈的述說起了童年趣事。
明明只是呼弄虞鶴川的借口，彭瑤不禁就陷入了兒時的回憶，對面看著的虞鶴川好像也是。
一生忙碌，各自奔波，好久沒有靜下心，去沉澱回憶了。
「不過這個紙鳶的花紋，怎麼對不上它原先的紋路呢？」
彭瑤擺弄一會，忽然發現這紙鳶的怪異，問著虞鶴川。
「兒時魯莽，放紙鳶時不小心弄破了，隨意拿了一張紙張填補上了…記不清了已經。」
虞鶴川回憶，想起了故人，正是古長安，當時還是古長安為自己保密了什麼事情呢，太久了，虞鶴川為記不太清楚了。
「為什麼不選擇重新買一個呢，這樣多醜。」彭瑤嘴直，吐槽完，才回過神知道是與虞鶴川交流，趕緊解釋：「其實，這樣也不錯的，很有特色，獨一無二。」
「這，是與虞闕主一起做的紙鳶，它承載著短暫的快樂時光，不捨得換。」
虞鶴川默默的盯著彭瑤手上的紙鳶，嘆了口氣，本是不願向陌生人吐露心聲的，但始終情緒調整不佳，告訴了彭瑤。
「果然呢，男孩子生來的待遇就是比女孩子好，我弟弟的玩物，也是像至寶一樣被我爹珍藏，我的呢，早已不在，應落如塵埃了吧。」
彭瑤也有感慨，默默一嘆，強顏歡笑，突然看向虞師手中的書冊，才想起虞師先前的話，問：「這本書是給我的嗎？」
「…嗯。」虞鶴川聞言回神，卻猶豫了一會，才回應，聲音有些不情願。
「嘿嘿，虞師您果然是伏妖闕第一英俊。」
彭瑤自主拿過這本書冊，但對方好像手上有勁，似乎不情願。
「怎麼了虞師？」彭瑤再用力扯扯，虞鶴川還是不情願給，讓彭瑤詫異。
虞鶴川抬目，看著彭瑤，思緒萬千，原來彭瑤小時候到現在，也有與自己相同的境遇。
她是如何走出這段陰霾的，虞鶴川想請教一下，但不知怎麼開口。
轉念，虞鶴川想到了蘇儒，也許是蘇儒的到來，成為了彭瑤了彭瑤的光，他與彭瑤的境遇，還是有區別的…
惡念一陣，嫉妒一起，彭瑤與蘇儒，始終還是虞坤眼中釘，如此，也是虞鶴川的眼中釘。
「沒事，方才思考入迷了，這書冊正是給你的，也是我偷偷給你的，你可不要將此事讓第三者知道，不然，影響你我名聲。」
虞鶴川回神，叮囑了一句，便將木盒收拾好，放回了原處。
「我懂我懂，與葉婉雲一樣，小小的走關係，對吧。」
彭瑤上一句笑容迷人，下一句笑意陰陰，內涵住了話中人。
「開玩笑的啦，沒什麼事，我就先離開咯虞師。」
虞鶴川聞言就繃住了神色，彭瑤旋即撇開話題，待虞鶴川點頭，彭瑤迅速離開。
「哼，這樣顯得我很沒面子…」
「怎麼沒面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