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陰謀陽謀
幾乎一夜之間，希金帝國謠言四起。
各大公共網路平台，紛紛傳言子書扶銘在域外太空發現了一顆生命星球，還是未曾發掘的原始生命星球，立下了天大功勞。
為了佐證這一傳聞，帝國各類民間論壇、社交網站、移動媒體等等，都公布了一批正在增產的企業名單。
有媒體記者經過採訪，證實了這一次的增產確有其事，更為傳聞的真實性添了一把火，鬧得沸沸揚揚。
民眾歡欣鼓舞，這可是自星際聯盟成立以來，第一個發現的新生命星球啊，註定了希金帝國將成為星際聯盟的新星，鑄就星海間的一段傳奇。
人們熱衷於談論這個令人振奮的話題，特別是擠在超高住宅樓里的普通民眾，殷切地希望帝國儘快開發這個新的生命星球，進行大量移民減負人口，創造無數的工作機會，實現新的財富夢想。
星際聯盟駐希金帝國分部，專門派人前往帝國外交部門詢問，得到的答覆是堅決否認。
外交負責人同時表示，不日將公布相關真實情況。
這場謠言危機的始作俑者，正是摩爾帝國情報總局的高級特工，久負艷名的美女大間諜伊麗莎蕾。
久經暗戰的她，深諳無間之道，善於攻心伐謀，玩弄人心貪慾，一言而動人之心，不戰而屈人之兵。
她想用這一次的陽謀，來試探希金帝國高層的反應，好做出進一步的猜測。
如果政府出面大力闢謠，嚴厲管控新聞媒體，極力否定並大量批捕造謠生事之人，則謠言很可能弄假成真成了現實。
對此，她下一步的行動將更為猛烈，鬥爭將更加殘酷。
如果統帥府不痛不癢地出面進行澄清，證明根本沒有這回事，含糊地點明屬於資源類的重大發現，讓民眾自己猜測判斷，則有可能確屬一般性、或較重要的資源星，這樣就不值得付出重大代價了。
如果政府說明事實情況澄清謠言，讓民眾不再抱有幻想，這種中性應對最難判斷，等於這個手段白費了。
希金帝國的應急策略，讓她失望之極，沒了進取的信心。
兀布蘭德與子書扶銘在加密室，互通了1個小時的電話后，統帥府第2天做出了公開回應。
第一份是公開聲明，通告帝國民眾一個好消息。
帝國第三艦隊在外域探險過程中，意外探測發現了一處類似紫雲星河的龐大星系，目前已經探明了一個具有開採價值的能源星，一個比較豐富的金屬礦星。
是否存在生命星球尚未可知，帝國正在籌備建造基地的物資，準備進行長期探索，希望能夠如帝國公民期待那樣，有幸成就帝國在聯盟的盛譽。
第二份是公開嘉獎，由帝國最高統帥兀布蘭德親自簽發的嘉獎令。
主要內容是通告帝國民眾，鑒於帝國第三艦隊指揮長子書扶銘，在外域探險中發現2個資源星，全部具備較高的開採價值，且地處太空安全區域，因此立下大功。
依據帝國律法第****嘉獎條款，最高統帥部決定，擢升子書扶銘為軍部次帥，統領第三、第十一、第十二艦隊，兼任第三艦隊指揮長繼續主持探險任務。
其部下隨行將官全部同升半級，所有士兵記集體一等功勛。
待任務全部完成後，再根據功績依法累積獎勵。
特此嘉獎，以資鼓勵。命令即日起生效。
本來，出於保密需要，兀布蘭德在第一天秘商時，就與子書扶銘達成一致意見，暫時不進行職務晉陞，免得國內有心人四處打聽無事生非。
現在事情鬧得如此地步，再遮掩已經不合時宜，乾脆藉機公布出去。
一來打消民眾的無端亂猜，穩定人心局勢；
二來斷了敵對國的念頭，免得再惹出天大的亂子，阻撓生產進度；
三來安撫了立功將士，消弭了心中不滿，皆大歡喜。
看到這2則通告，伊麗莎蕾像泄了氣的皮球，蔫了半截，再也提不起對抗的勁頭，將暗中搞亂的潛伏人員全部撤了下來。
她可不想為了一兩顆尚且等級不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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資源行星，將花了無數心血積攢多年的底子撬光了。
間諜行動最大的忌諱就是硬碰硬，真正得不償失啊。
事情到了這一步，拖延時間意義不大，成本高昂，無法根本解決問題。
剩下的任務，就是想辦法將棋子擠進運輸的隊伍里，到實地勘察情況，待回歸之後再作打算。
執行這樣的任務，才是間諜的本行工作，也是他們的拿手好戲，利用一下要挾與金錢手段，問題基本就解決了。
這就是各大帝國普遍頭痛的地方，暗中搗鬼渾水摸魚最是難辦，查起來既費精神又吃力不討好，弄得不好可能造成天大的誤會，後果難以收拾。
前段時間，威廉內茲雖未與伊麗莎蕾互通信息，卻能夠憑著幾乎驚人一致的精準判斷，默契地配合行動，在各自付出重大代價的同時，也給希金帝國造成了很大的困擾。
負責增產計劃任務的各勢力控股公司叫苦連天，受到破壞的公司不僅產品被損毀，還賠進去不少的傷亡，說是無利可賺也不冤枉。
政府只是委託其生產設備，本來可以不用管善後賠償，但架不住輿論宣傳與道義抨擊，最後只好按對摺承擔損失，搞得政商關係有些僵持。
還有就是對方到處煽風點火，留下了不少的混亂區域，清場、滅火、救人、警戒、抓捕、火拚，給生活比較平靜的社會帶來了驚懼與不安。
帝國一面大肆攻訐敵對國對平民百姓下黑手，背棄人道準則；一面通過保險、援助、慈善、救濟等方式安撫受害人員，提供必須的生活物資，保證基本生存需要；一面向聯盟提交事故災難報告，抗議敵對國濫殺無辜，罔顧聯盟總律，請求聯盟對其進行制裁。
……
伊麗莎蕾一手打造的陽謀中途夭折，暗戰至此暫時告一段落。
不過，她心中依舊存了念頭，這種揮之不去的直覺，始終沒有淡化。
希金帝國喘了一口氣，騰出手來治理內部奸賊。
「暗影部隊」全面出動，情報總部順藤摸瓜，試圖揪出陰謀出賣帝國增產信息的幕後操縱者。
時間繼續慢慢流逝，轉眼一個半月過去。
由於敵對國間諜的破壞阻礙，原本2個月可以完成的物資籌備工作，又延長了半個月，計劃出發時期被推遲到2個半月後實施。
這個時候，明面上刀光劍影開始退場，暗地裡的殊死較量不時上演。
子書扶銘及其家人在這場行動中，出現了受傷情況。
他的兒媳在工作單位下班時，被一夥蒙面歹徒砍傷手臂導致嚴重骨折，正在醫院治療。
孫子在協助保衛人員對抗綁架者時，腹部被光射槍灼傷，幸好穿了薄甲，搶救及時，生命無礙。
大女兒的家所在高樓被炸成危樓，在護衛機甲及時保護下，沒發生意外，只好暫時護送回娘家居住。
……
時間，閃回10天前。
子書扶銘拿到了家族元老轉給他的資料，正是南宮譾坤的增產分析報告，被其暗中設法透露給了兩名所謂財經評論員。
子書扶銘手上的報告只有30%的正確譯文，其餘不是亂碼就是翻譯錯誤，故意弄成帝國一重加密初級破譯水平。
一是為了不引起帝國的刻意追查，暴露出家族藏匿的解密天才身份；
二是準備將這份功勞通過可靠途徑，轉移給自己從事軍事密碼破譯工作的孫子，為其今後的升遷奠定基石；
三是等待帝國給自己新職務配備的標準待遇到位，他需要提前做好預防，杜絕對方陰謀敗露后的狗急跳牆行為，解決他長期在外的後顧之憂。
嘉獎令下達之後，子書扶銘過了幾天，專程趕往元帥府，向自己的新頂頭上司，希金帝國軍方首腦人物兀布蘭嶀（tu）元帥報到。
按照與兀布蘭德的統一口徑，彙報了這2年來的探險情況。
描述的詳細過程，與自己在太陽系的經歷大致相當，總體核心內容與嘉獎令相差無幾。
至於具體坐標點，他以統帥指令為由一句帶過，封住了元帥提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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口子。
接著，便以立功心切，沒有向元帥大人預先報告，進行了誠懇地道歉與自我批評，保證以後不會再發生類似情況。
兀布蘭嶀對這位下屬跳過次帥、元帥兩個大級別，直接向最高統帥彙報工作非常不滿，聽了道歉勉強平息了內火。
依照規定，就算有了重大發現可以越級上報，也應該提前溝通一下，這種目無尊卑傲慢自大的部下，在任何上級長官眼裡都是不能容忍的行為。
當然，這只是明面上的理由，潛規則里的意思，則是有了功勞連毛都不給上級留一根，簡直是孰不可忍。
現在木已成舟，對方還成了自己的直接下屬，且與統帥府關係密切，考慮到今後還要長期共事，道歉態度還算誠心，給了自己台階下，也勉強打了個哈哈，一笑帶過，但心中的這根刺終究無法馬上消除。
於是，兀布蘭嶀象徵性地勉勵了一番，把子書扶銘打發走了。
子書扶銘巴不得趕緊溜號，隨後來到了相隔不遠的次帥樓，拜會了以前的老頂頭上司，以及現在的新同僚，相互寒暄了一陣，便進了自己第59層的次帥辦公室。
軍方6名次帥沒有單獨的辦公樓，合用一棟101層高的大樓，每人連續佔用10層。
60-100層已經被佔用，子書扶銘只好指定50-59層為自己的辦公樓層。
次帥辦公室佔據了整層樓，所有設施全部是新添置的，主要有辦公室、會客室、會議室、二重加密會議室、二重加密通信室、休息室等，一應需要配備齊全。
坐在寬大舒適柔軟的龍鯨皮多功能沙發上，品嘗生活秘書送來的上好紅茶，心中感慨萬千。
俗話說，官大一級嚇死人，官越大權力越大，各方面的享受待遇同樣天壤之別。
越是高層，晉陞一個大級別越是困難，沒有功勞與機遇是無法實現目標的。
當今的最高統帥兀布蘭德的確治國有方，實施了一系列讓利於民的舉措。
其中就制定了一部專門律法及配套實施例規，規定了職務升遷必須具備相應的功勛值，無立功者不升，給了普通民眾上位的希冀。
所以，即使是現如今位高權重，子書扶銘也不能強行通過關係提拔孫子升職，難以服眾不說，更是遭受詬病。
隨後，生活秘書給子書扶銘量了尺碼，準備定製次帥軍服。
機要秘書進來，報告了第6次帥所有樓層的人員配備情況。
元帥府只安排了部分必備人員執行日常公務，其他人選都由次帥本人選調，不滿意的隨時可以更換。
子書扶銘看了下人員空缺崗位，打了電話給第三艦隊基地副指揮長，將自己信任的一些辦公人員，讓其安排平調過來，暫時維持日常運轉就行了。
其他可有可無的，等10年後回來再補充。
子書扶銘打電話給第十一艦隊指揮長，要他安排好艦隊事務，1個月後到次帥樓暫代自己主持日常軍務。
第十一艦隊指揮長來自子書家族，子書扶銘當然得照顧一下，給其一個鍛煉的機會。
逐層看望了下二十幾名現有工作人員，組織開了個小會，對他們勉勵了一番。
接著，將自己的工作要求進行了明確，責令機要秘書根據帝國律法，儘快制定績效值考核方案，報自己審核后公布實施。
制定績效獎勵方案，這是帝國幾乎所有公務單位頭等大事，人人都是有價值追求的，因為哪怕上一天班，只要不出差錯都會有1績效點。
畢竟立功的機會不是想要就有的，平常的積累也是一種途徑。
每年，年終績效排名進入所在單位前十幾名，將會獲得國家標準規定的功勛點，積少成多攢下足夠的功勛值，晉陞水到渠成。
合理的考核方案，才能更加激發部下的工作熱情。
子書扶銘深諳此道，對待大家都高度重視的東西，他必須親自過問，這也是多年來養成的良好習慣之一。
會後，子書扶銘問了下標配待遇的落實情況，沒有過多耽擱立即回到了第三艦隊坐鎮。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