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二嬸
我急忙叫道。
「怎麼？」豹哥回頭，一臉戲謔，「還有事？要找我借錢？」
「別誤會。」我一臉冷漠，「叫住你只是想問問我二叔到底出了什麼事？」
我想知道，為什麼他會說二叔自身難保，這三天內發生了什麼？
「我憑什麼要告訴你。」豹哥嗤笑，「你以為你是誰？想知道，自己去問你二叔吧，不過我可以提醒你，你二叔瀟洒不了多久了。」
說完手一揮，「我們走！」
注視著豹哥離開的身影，我臉色變得無比難看。
聯想到今天見到的二叔像是蒼老了十歲，我心裡無比焦急，二叔，你到底出了什麼事？
蘭蘭放下手中的掃把，轉身把倒在地上的母親扶起來，走到我和瘦子身邊說道：「小凡哥，瘦子哥，謝謝你們，那二十萬我會還的。」
「這個不急。」我擺擺手，「比起這個，叔叔怎麼會借高利貸？」
從我記事起，蘭蘭的父親就經營著這家早餐店，我和蘭蘭還有瘦子，算是從小一起玩到大。
在我的印象中，蘭蘭的父親一直是一個老實本分的人，起早貪黑的經營著自家的早餐店，這樣的人怎麼會去借高利貸。
「是啊，叔叔不是會借高利貸的人，到底出了什麼事？」
瘦子也開口。
蘭蘭搖頭，「我不知道，我現在連他在什麼地方都不知道。」
不知道？我和瘦子對視一眼，同時開口。
「叔叔沒有往家打過電話嘛？」
「你沒有給叔叔打電話嘛？」
「他沒有打過電話，我給他打過，但每一次都是關機。」
蘭蘭低著頭，臉色說不出的複雜，既有對父親借高利貸，給自己家帶來麻煩的痛恨，又有對父親的擔心。
「是狐狸精。」蘭蘭的母親突然開口，「他是被狐狸精勾走的。」
「媽！」蘭蘭一臉無奈，轉頭對我和瘦子說道，「你們別在意，自從爸爸消失之後，媽媽她就像中了邪一樣，老是說一些胡話。」
瘦子一臉恍然，我卻是微微皺眉，真的是胡話嘛？
我記得，蘭蘭的母親很是傳統，是那種對老公言聽計從的女性，難道是因為丈夫下落不明，受到的打擊太大，所以才胡言亂語？
「凡子，時間不早了，我們是不是該去你二叔家了？」
對，二叔！
比起蘭蘭父親，二叔的事更加重要。
「蘭蘭，我和手瘦子有事要做，明天再來看你。」
我丟下這句話，拉著瘦子快速趕往二叔家。
我們走後，蘭蘭扶著母親，「媽，我扶你回去休息。」
蘭蘭母親猛地掙脫，雙手死死抓著蘭蘭的肩膀，抓的蘭蘭生疼。
「媽，你弄疼我了。」
「不準，不準再見秦凡。」蘭蘭母親雙眼瞪著自家女兒，「不準再見他，不準再見他……」
「媽！」蘭蘭很是生氣，「你這是什麼話，小凡哥可是剛幫了我們啊！」
「不準，不準，我說了不準！」
蘭蘭媽媽抓著蘭蘭肩膀的手再次用力，雙眼瞪的大大的，眼中滿是驚恐。
「他，他身上有鬼！」
聞言，蘭蘭猛地瞪大眼睛！
「這三天你有沒有聽說我二叔出了什麼事？」
去二叔家的路上，我問瘦子。
「沒有。」瘦子搖頭，「我這三天都忙著給你調查那個女人，什麼都沒聽說。」
聞言，我面露擔憂，「二叔究竟出了什麼事？」
「安心了。」瘦子拍著我的肩膀笑道，「你二叔在陽城幾十年不是白混的，真出了什麼事，憑他的能力也能解決。」
「但願如此！」
我抬頭看著映入眼帘的二叔家，語氣惆悵。
「小凡，還有瘦子，你們來了。」
二叔從別墅中走出。
「二叔。」
我點點頭。
「二叔好。」
瘦子嘻嘻哈哈地問好。
「好，都好，快進來吧，你二嬸正在屋裡炒菜。」二叔招呼我和瘦子進屋。
「凡子。」瘦子拉著我的胳膊低聲道，「你有沒有覺得二叔比早上更蒼老了。」
我暗暗點頭，比起早上，二叔眼窩更加深陷，兩鬢的白髮也更多。
「瘦子，我有一種不祥的預感，待會你別說話，我來說。」
「放心吧！」瘦子點頭。
進了屋子，一陣冷風吹來，我和瘦子齊齊打了個寒顫。
好冷！
二叔看了一眼空調，笑道：「你二嬸懷孕后怕熱，空調溫度低了一點，你們不礙事吧？」
我和瘦子對視一眼，齊齊搖頭。
「不礙事！」
「不礙事！」
「那就好，你們坐，我去廚房幫你們二嬸。」
二叔說完，轉身去了廚房。
「我說凡子，有點不對啊。」瘦子壓低聲音，「懷了孕不是更應該注意保暖嘛，怎麼空調溫度還打的這麼低？」
我看了一眼廚房，低聲道：「是有些不對，瘦子，你小心一點。」
二叔的古怪，還有屋子裡極低的溫度，讓我心裡升起了濃濃的警惕。
十分鐘后，廚房傳來二叔的聲音。
「小凡，瘦子，開飯了。」
「來了！」
我和瘦子答應一聲，起身向廚房走去。
二叔正在往餐桌上擺菜，一旁，二嬸穿著身大紅的睡裙，臉上濃妝艷抹，看到我和瘦子，塗滿口紅的嘴唇咧開。
「你們來了！」
我頓時後背汗毛倒豎，像是被什麼恐怖的怪物盯上了一般。
側頭看了一眼瘦子，發現他更是不堪，雙腿隱隱發抖。
我低下頭，不敢看二嬸塗滿了黑色眼影的雙眼。
「你們愣著幹什麼？坐啊！」
二叔笑著招呼我和瘦子坐下。
「是啊，你們快坐吧！」二嬸嘴巴再次咧開，血紅的雙唇無比瘮人！
我心裡產生一種想逃的衝動，但想到還沒弄清楚二叔究竟發生了什麼事，只好強行忍了下來，拉著瘦子坐在椅子上。
「快吃吧，這些菜都是我好不容易做出來，專門用來招呼你們的。」
二嬸語笑晏晏，但說出的話卻讓我後背汗毛再次倒豎。
瘦子突然在桌子下面踢了我一下，眼神示意我看桌子上的菜。
我低頭一看，心跳瞬間停了一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