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刺殺
旂秦帝正言道:「翰林學士,無品無階,也無官署,以及,並無實權。」
簫秦臉頓時黑了,兜了這麼大圈子,結果,就這?
「愛卿似乎不悅?」
簫秦沒回答,但答案早就寫在了臉上。
無品無階,還沒實權,老子要它斗蛐蛐呢?
七日之約就在眼前,大話已經出說口了,結果就安排個啥也不是的虛職。
這下好玩了,拿什麼跟人家斗。
還是趕緊打包,有多遠跑多遠吧。
這皇帝老兒也忒特么不靠譜了。
旂秦帝背過身:「從即日起,簫秦你便入駐翰林院負責史書纂修。」
「並且之後朝會的記錄工作,你也一併代勞。」
「朕的安排自有深意,以你之聰慧,很快便能想的明白。罷了,朕有些累了,你也退下歇息。」
「哦對了,明日有早朝,記得臨場。」
旂秦帝說這些話時,人已經慢慢退去。
什麼也沒解釋,留下簫秦一人氣的差點吐血。
簫秦回到府上,第一件事就是立即查閱官職造冊。
翻了很久才找到關於翰林學士的解釋。
和旂秦帝解釋的差不多,總結就是,翰林學士壓根就不是管。
雖然可以跟隨百官入朝堂,但別人全是官,互相稱大人。
到自己這兒,好聽點叫學士。實際上還是草民的身份。
簫秦一開始還是想不通,直到半夜一場激烈的兵刃交接聲將他驚醒,才有所醒悟。
簫秦目前還沒有正式的府邸,他所入住的是一個臨時小院。
但地理位置十分優越,位於皇城的中心地帶,戒備森嚴。
院中暫時只有一個老管家,以及另一個只見其影,從未見過正臉的護衛。
當晚與一群歹徒激烈交戰的,便是那護衛。
等簫秦追出門外時,只看到四五個黑衣人,被護衛一人攆的雞飛狗跳。
一眨眼,連護衛帶歹徒,全都沒了影。
大半夜,一群蒙面黑衣人持兇器找上門來,絕對是沖自己來的。
要不是有那護衛,只怕這會兒早就見了閻王。
簫秦越想越心驚肉跳。
他努力從狀元郎的記憶中尋找原因,卻發現狀元郎的過去,來來去去全都是讀書啃窩頭。
要不是參加最終廷試,狀元郎這輩子都不可能來皇城這種地方。
得罪人是不存在的。
那麼問題就來了,到底是誰想要自己的命?
簫秦如今已完全替代了狀元郎,要狀元郎的命,就是跟他過不去。
難道是王屹?
不對,簫秦果斷搖頭。
王屹已經和自己定下了七日之約,而且有公主見證。
如果這時候自己被人殺死,別人不提,公主肯定會第一時間想到是王屹。
站在王屹的角度上,他只需要耐心的等過七天,就可以光明正大的來找自己麻煩。
犯不著找殺手半夜來解決自己,除非七日之約,王屹心虛了。
不至於,不至於……
不是王屹,難不成是公主?
那就更沒可能了,簫秦和王屹以性命為賭注,定下七日之約時。
公主所表現出來的擔憂,演是演不了的。
礙於皇帝賜婚,她既希望婚約不作數,卻又不敢真拿簫秦怎麼樣。
究竟是誰,無冤無仇的,想要自己的小命。
簫秦想了半天也想不明白。
先不管兇手是誰,幕後指使又是何方神聖,簫秦現在能確定的是。
狀元郎的意外之死,絕不可能是意外。
對方發現他並未死,便又安排了今晚的刺殺。
目的只有一個,那就是讓狀元郎死,死的徹底。
想到這裡,一股寒意油然而生。
簫秦雖然從未正面見過護衛,但他早就知道,那是旂秦帝專門從禁軍中抽調的高手。
目的就是護衛自己的安全。
順著這一點,簫秦繼續往深處想。
會不會有另一種可能。
旂秦帝早就知道自己隨時有被刺殺的危險,所以才派了這麼一位高手在身邊?
如果是這樣,白天見面時,旂秦帝為什麼不告訴自己,哪怕是提醒自己一句也行。
簫秦越想越頭疼。
總感覺早在自己穿越之前,狀元郎就已陷入一場驚天的陰謀之中。
瞧瞧別人穿越拿的劇本。
不是萬歲爺,就是太子爺。
左邊淑妃,右邊漂亮小宮女的。
啥正事都不用干,頂多處理點旱災,馬匪流寇啥的。
反正怎麼爽怎麼來。
再瞅瞅自己,好歹准駙馬吧,人家公主死活看不上,還嫌噁心。
死一次還不夠,立馬就有第二次刺殺。
關鍵特么的誰啊,有種站出來。
這穿越賊窩心。
毫無遊戲體驗,半點都不爽。
接下來簫秦一夜提心弔膽,迷迷糊糊的也不敢睡。
神秘的護衛也不回來複命,應該是處理完危機,又不知貓哪裡去了。
誰讓人家是高手,就得搞這麼神秘。
天剛剛亮沒多久,院外便來了宮裡的人,抬著轎專門接簫秦進宮早朝。
就算坐上皇帝派來的轎子,簫秦也不敢完全放鬆下來。
雖然有狀元郎的記憶,但幫助不大,這個世界還是很陌生。
處處都暗藏殺機。
此刻簫秦連旂秦帝都不再信任。
……
太旂殿。
文武百官肅立!
鎏金龍柱,巧奪天工,莊嚴威武。
簫秦只在電視劇里見過早朝的樣子,沒想到遠比想象還要宏大。
殿內百官肅立,殿外也站立著數以千記的低階官員,隨時待命聽宣。
人山人海。
簫秦一出現,幾乎所有的目光不約而同的移了過去。
都想悄仔細了,近來風頭正盛,皇帝面前大紅人的狀元郎,究竟是何模樣。
巳時三刻,洪鐘響起。
林公公提聲高呼:「跪!山呼!」
簫秦的位置比較尷尬,他並未立於群臣之間,而是站在龍柱內側,並不顯眼的位置。
手持筆卷,神色緊張。
「大理寺卿,曹志宏曹長大人何在?」旂秦帝率先發問。
一濃眉大眼,面色莊嚴的中年人,低頭出列:「臣在。」
「前日軍糧被劫一案,可有定論?」
「回陛下,軍糧被劫一案,乃走虎山一代盤踞多年的綠莽賊伙所犯,人贓俱獲,業也查清,只是……」
曹志宏面露難色。
「講!」
「只是三十萬石軍糧,在賊窩處只剿回不足一半,卑職正要拷問時,賊首頑固咬舌吞血自盡,其餘……」
「好你個曹志宏!」旂秦帝震怒:「軍糧一事關乎國本,你卻跟朕打馬虎!」
「真當朕昏聵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