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喬爭
「沒事兒,也就是路過見到老闆半賣半送,就買了些,下次不會了」,花半夏越來越喜歡這兒了,這才見了兩個人,人情味就這麼濃,比花家村好的不止一星半點。
「成,以後可不許亂花錢啊」,田福真心疼啊,這半賣半送也花不少,不過,家裡難得吃一回豬肉,「算了,你們平安到了就好,俺去把這肉炒了去,你們進屋陪你大哥吧」。
花半夏剛才就奇怪,這個傳說中的大哥怎麼會躺在床上?花半夏見田福真已經去了廚房,只要自己帶著花青青進屋。
剛進屋,堂屋後頭房間里傳來一聲男聲,「是青青和半夏來了吧?」
花半夏順著聲音走進去,看到一個身材消瘦,臉色蠟黃的年輕男子躺在泥炕上,從房頂還吊下一根布條,扯著那男子的右腿。
「大哥哥,你咋病了呢?」花青青見那男子腿被吊著動不了,心疼的跑過去,趴在床邊看。
「沒事兒,大哥不疼,就快好了」,那個男子伸手拍了拍花青青的頭,笑容里儘是對妹妹的寵愛。
「你是半夏?許久不見,都成大姑娘了」,那男子安慰完花青青,才轉頭看著站在門口的花半夏。
花半夏到現在還是沒記起喬家人的名字,但看樣子這個男子確實比自己大,叫大哥應該沒錯,「大哥這腿如何傷成這樣?可看了大夫,大夫怎麼說?」
「無事無事,過兩天就能好」,那男子傻傻的笑著,自家的妹子長得老好看了。
「姐姐,大哥哥名叫喬爭,你有沒有記起來什麼?」花青青見自家姐姐臉上還有些不自在,所以提醒提醒她,希望她能想起什麼。
那個叫喬爭男子一聽,皺著眉頭緊張的問,「咋?半夏想不起來事兒了?」
花半夏見喬爭一著急,撐著自己身子要起身,被他嚇到了,「大哥你快躺下別動,我沒事兒,就是不小心腦子被磕了一下,看過大夫了,就是有些事兒記不清」。
「咋恁不下心磕了腦袋呢,真沒事兒?」喬爭嘴上有些埋怨,但話里卻少不了的關心。
「別說我了,大哥這腿有沒有看過大夫」,花半夏趕緊把話題轉移到喬爭身上。
喬爭被花半夏這麼一問,臉上明顯有些不自在,卻是硬著頭皮說,「瞧,瞧過了,沒事兒」。
這老實男人,撒謊都不帶底氣的。
花半夏翻了個白眼表示無奈,「青青你起來,姐姐幫大哥看下腿」,花半夏受訓這麼些年,各方各面都略懂,而且,外傷骨傷都是情報人員最常見的傷,自然都懂怎麼處理。
花青青聽話的讓出位置,喬爭卻是有些不敢相信,「半夏,你懂看傷?」
「懂的懂的,姐姐什麼都懂」,花青青搶過話,對自己老姐表示謎一般的自信。
花半夏好笑的咧咧嘴,這丫頭,自己還什麼本事都沒顯她就認為自己什麼都懂,「在城裡待過,城裡能學到的東西多」。
花半夏摸稜兩可的給了個解釋,動手隔著空蕩蕩的褲管開始摸索,「大哥這腿是傷了哪一節兒?」
喬爭見花半夏有模有樣的給自己看腿,不妨試一試,這腿傷到現在,除了一開始給外村的赤腳大夫看過,只說了一句斷了,到現在也不知道養成啥樣,「小腿中間那節」。
花半夏點點頭,「大哥,我待會兒會用些力,疼你就說啊」,待會兒難免會碰到骨裂的地方,花半夏提前給他個心裡準備。
喬爭點點頭,心裡卻還有些好笑,這腿養了快兩個月了,怕是裡頭已經好了,現在已經不疼,碰一碰哪會疼啊。
花半夏小心的摸索起來,先是大概的摸了摸,確定了位置,再細細按壓,這喬家本身就不富裕,再加上喬爭病了呆在床上,身子骨已經瘦的不行,稍微一按就摸到骨頭了。
「嘶...」,花半夏用力的摸著喬爭斷掉的地方,看看現在骨頭長成什麼樣子,還沒完全癒合的地方收到擠壓,喬爭疼的咧起嘴來。
「大哥哥是不是很疼」,花青青有些不忍,但又不能打擾姐姐,索性把自己身上的蜜餞拿出來,「大哥哥吃糖,吃糖就不疼了」。
花青青像哄小孩子一樣哄著喬爭,以前自己在花家被打的時候就想吃糖,大哥哥也一樣吧。喬爭本疼得有些受不了,卻又被這個妹妹逗笑了,有些苦笑不得。
果然,在這落後的古代,骨頭斷了,好了之後長歪的概率很大,喬爭不幸的也長歪了。
「大哥,你這骨頭長歪了,怕是好了以後會跛腳」,花半夏檢查結束,實話實說。
和花青青打鬧的喬爭一下子愣住了,自己斷腳的那一天開始,就做好了跛腳的準備,可當真正聽到自己會跛腳的時候還是有些難過不甘心。
花半夏對這個情況還是有辦法的,但不知道自己打斷了重接的辦法喬家能不能接受,所以此刻沒有說話。
花青青是不知道說什麼,對於一個五歲的小女娃來說,這種事她是無論如何都幫不上忙,只能拉著喬爭的手安慰他。
時間像靜止一般,三人誰都沒用說話,直到廚房裡的田福真做好了飯菜,院子外頭也傳來了幾個男人的聲音才打破了房間里的安靜。
「是爹和弟弟們回來了,你們快出去讓爹他們瞧瞧,俺沒事兒」,喬爭笑著催促她們,笑容里都是勉強。
「聽說半夏和青青回來啦,在哪呢?」外頭的人逮著田福真就問,花青青果然是小孩子心性,一轉身就忘了屋裡的事兒,高興的往外頭撲去。
花半夏就在堂屋站著,別說,她還真挺不習慣的,雖然自己前世的工作需要的都是自來熟的性子,可那都是有目的的,在這兒好像不太合適。
「哎呀,你們可快進屋吧,飯菜都做好了,再說了,你們一個個的輪著抱青青,可把半夏晾這了」,田福真把飯端上桌,招呼還站在外頭大大小小的男人。
「對對對,半夏好不容易回來一回,快進屋」,陳家花拍拍幾個男人,要他們進屋。
。